第 20 章 既不守诺为何许诺_文才兄,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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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既不守诺为何许诺

  我、莫子初、少言一行人等在山脚下,莫子初脸上带着伤,嘴角一片青紫,是被少言揍出来的。

  两人见面,少言直接给他脸上来了一拳,无情……

  直接省去了我劝架的麻烦

  等人的过程里,我偷偷瞄了莫子初两眼,他大大方方地立在一处,垂着眉既不四处张望也不因周围人投过来诧异的目光而尴尬。

  少言扯了下我的袖子,让我专心等,可实在无聊,我便向莫子初开口,

  “子初是怎么做到这般立于众人目光中而毫不为所动。”

  少言咳了两下,莫子初笑了笑说,

  “伤痕对男子是一种荣耀,我会记得今日的事的,文才也要记得。”

  少言气得差点拨剑。

  哎……国子学的相爱相杀组。

  我话音才落没多久,便有一辆马车驶来,悠悠地停在我们面前,马车八宝玲珑缀着香囊和流苏,顶上的华盖闪着乌红的色泽,流云纹的车帘被一双素净的手挑开,身形硕长的男儿一身锦绣朱服,眼角的泪痣带着一丝勾人的风情。

  我呆了下,少倌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少爷不认识少倌了吗?”

  我鼓起脸,

  “少倌你背着我偷偷长高了……”

  他哑然了一下,无奈地摇头笑了笑,

  “除此呢?”

  “啊……气质更好了。”

  少倌叹口气,伸出手似是想摸下我的头,在我不满的目光里缓缓收回,

  “日子还习惯吗?”

  “棒棒哒!”

  他这才把目光转向别处,看到莫子初行了一礼,喊到兄台。

  莫子初意味不明地着了他一眼同样回了一礼。

  “少倌你要住哪啊?”

  “住山下吧,国子学地方怕是不够,少倌哥哥身体弱不能睡地下。”

  少言接过我的话,少倌依旧垂眉浅笑着,我思索了下,那边莫子初却说,

  “听说有位同窗家里有人生病了,正要回去,我与他关系好,正好可在他那里借宿。”

  少言忍不住皱眉,像莫子初望去,莫子初回了一笑。

  “那好吧……住国子学总比住客栈安生。”

  我点了下头,赞同了莫子初的说法,抬头望望天,已是晌午,这个点正是用午饭的时候,便带着少倌走在前面,去就近的饭馆。

  因为建在山上有不少新鲜的猎物,饭馆的食蔬菌菇都很新鲜,味道和不少士族的私厨不相上下,唯一可惜的是在山脚下不能常来。

  少倌点了几个素菜,又把菜单交给我,我瞅了一眼,问他,

  “为什么不点荤菜啊。”

  他给我清洗碗筷的手一顿,说到,

  “上天有好生之德。”

  我叹口气,

  “少倌啊,你这菩萨心肠以后可是要吃亏的。”

  他笑了下,

  “少爷多日未见似乎成熟了许多,如今已不是那个躲在我身后的少爷了。”

  我垂下头,往他那边靠了靠,用头撞了下他的胳膊,他了然地笑了下,伸出手摸了下我的头,说到,

  “我很想你……小公子……尤其是看到月亮的时候。”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到,

  “偶尔看到月亮的时候我也会想你,还有母亲父亲庄园的每一个人。”

  他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拂过我的头顶,朱红的衣袍让眼角的泪痣越发鲜红,垂下眼,神色一片温柔,

  “辛苦你了。”

  我抬起头,向楼下望去,少言与莫子初正站在楼下并未上楼,看样子似在闲聊,离得太远也不知在聊什么。

  哎……这墙角啊……是注定要被挖了,我同情地看了少倌一眼,哎……少倌吾弟啊你亲弟弟要被我家反派二少爷抢走了。

  不行关系太复杂了,回去我要列个小本本。

  “呵……光看样子还以为是个勾人的尤物,倒是我高看了。”

  尤物?少倌哥哥?

  少言杀气腾腾地看向莫子初,向他警告,

  “把你肮脏的想法收回去,注意你的措辞。”

  莫子初嗤笑一声,

  “装什么义愤填膺,你不是也在忌惮他吗?啊……他好像还是你哥哥。”

  莫子初以为他会发怒,遗憾的是他只是抱着剑,冷笑了一声,

  “别用你阴暗的想法揣摩别人,我忌惮的东西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少倌过来了,少爷就真的管不住了,他将无法无天。”

  说罢便上了楼,丝毫不给莫子初挑拨的空间。

  彼时莫子初并没注意到无法无天四个字,他无趣地叹了口气,这种力气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莫子初上楼后,看了眼菜单,随手补了几个荤腥,少倌笑了笑,说到,

  “莫兄点的都是文才爱吃的菜,国子学的日子还要多亏莫兄照顾。”

  莫子初一愣,下意识地看向手里的菜单,这些小动作他以前从未放在心上过。

  如果不是天生的直觉,他几乎就信了眼前叫少倌的少年真的只是一个好兄长而已,他真的诚心地夸赞对方,哪怕那个人与他喜欢上同一个人。

  饭桌上最怕的就是这种突然的安静,现在的情况是少倌与少言两情相悦,少言又与子初两情相悦,他爱他,他爱他……

  没打起来真是个奇迹……我看着沉默着往嘴里塞菜的少言,思索着当事人都这么淡定,我这个局外人就别插嘴了。

  话说一桌子情敌是个什么感受呢?哎好好奇哦。

  酒足饭饱后我们一行人回到国子学,而门口早围了一群学子,这让少爷我很迷惑。

  什么时候这群人这么殷勤了

  这场轰动还惊动了国子学的师长,颜真卿路过门口的时候遥遥看见一群学子堵在门口,目光如痴如醉。

  这群士族学子中午一般是不出门的,怕晒怕变黑,个别几个还会在脸上敷粉,在被他抽了几次之后再没敷过。

  他目光扫向从他面前匆匆经过的几个学生,

  “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聚在一处。”

  这几个学生思想比较简单,听颜博士这么问便答到,

  “听说同窗身边才来了一位公子,简直惊为天人,我们都想过去瞧瞧,博士您瞧是那个红衣的公子。”

  颜真卿素来对这些事不感兴趣,闻言点了下头便矝持地走了。

  一路上,总有几个学子跟着我们,我满腹疑惑随机抓了一位幸运观众。

  好家伙,陆展元咋又是你。

  “马兄,你身边还有这位妙人啊,你怎么不早说。”

  妙人?我看向少倌,把陆展元推过去,努了下嘴,道,

  “少倌有人说你是妙人。”

  少倌腼腆地笑了下,

  “各位抬爱。”

  陆展元这货的彩虹屁一个接一个

  “除去天上的红霞,我生平还从未见过谁将红衣穿得这么好看还全无风尘之气,兄台天人之姿啊。”

  “不才不才蒲柳之姿而已……”

  “不不不,千万别妄自菲薄,兄台简直便是我新话本的主角人物,相貌风流举止温柔,上一次令我文思泉涌的人还是马兄身边的少言,那冷冰冰的表情甚合我心意,就是太凶了。”

  “少言便是舍弟。”

  陆展元眼睛亮了亮,一双眼在两人身上巡视,果然美人的哥哥也是美人。

  其实少言也是那种温柔中又带点风流的长相,只是平时带着把剑又冷着一张脸,才让人忽略。

  想到这,陆展元便拉过我,悄悄说,

  “马兄,你让少言笑一下嘛,试试效果,他笑起来肯定好看。”

  我真的好想一脚踹过去,让我对少言提这种要求,你们还真不怕我被砍死。

  所以少言少倌才是你们真爱,我这个领头人物是你们买话本赠的?

  我脸一扭,嗓子一啍说不行,丝毫不给他们纠缠的机会带着少倌一行人便走。

  路上赶了几个尾随的同窗,少爷我比他们晚到了一步寝室。

  才打开门便看见少倌背对着我,正侍弄窗边的君子兰,他低下头,阳光撒在半边脸上,看起来无限温柔无限好说话。

  他的腰好细啊……

  我的手环上去,轻声说,

  “少倌……我想……我想逛望乡楼,你去和少言说说好话嘛……”

  他僵直着身子没有回答我,奇怪我这百试百灵的撒娇大法今日怎么不灵了?难道是分别太久的缘故?

  恰好此时门被推开了,少倌拿着一叠衣物走进来。

  少言……你怎么穿着品如……啊不……怎么穿着少倌的衣服。

  造孽啊……

  少倌向少言招了下手,让他过来,我尴尬地松开手,听少倌在那边说,

  “刚才少言衣服破了,我让他先穿上我的衣服。”

  说完又看向少言,

  “已经缝好了,要换上吗?”

  奇怪的是少言一直沉默着,全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少倌唤了他三次,他都没有回答,我尴尬地打圆场,

  “这针角好密,少倌是你缝的吗?”

  少倌神色平静,眉目间压下一丝异色,从善如流地回答到,

  “不是,是托少爷的同窗缝的。”

  这群五谷不分的士族们什么时候会缝衣服了?

  我正待追问下去,少倌却与我告辞,说是莫子初已给他安排好住处,要去收拾。

  哎……

  我正想追出去,少言却拉住我,神色像破碎的冰层,他抱着剑的时候这种破碎感更盛,他那把初雪很薄很细,可当出剑的那刻让人担忧碎掉的不是剑而是他。

  他目光微动,他问我,

  “夫人说我该多笑笑,我与少倌哥哥容貌有七分相似,少爷呢?你见到我的时候想到的是否是少倌哥哥?”

  这……这没十年脑血栓,这种问题简直答不出来。

  问题可以接地气,不能接地俯,可以送给我,不能送走我。

  “少言啊少言……这种问题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我们是青春校园剧,不是家庭伦理剧。

  他沉默地望着我,孤独一掷地等我的回答。

  我叹口气,抱住他的腰,

  “抱一抱……别担心了,少言也很好,少言很可靠。”

  他依旧冷着那张脸,也不笑,轻声说,

  “抱一抱……”

  我继续平静地说道,

  “我和少倌会永远陪着你的,少言……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他终于笑了出来,与往日漫不经心,皮笑肉不笑的境界不同。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大概是能把寒川都能融化,发自内心的笑。

  我明白了

  他大概是还未从当年那场悲剧走出来,他大概是怕再被丢下,再孤身一人。

  可是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我永远也不明白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感受。

  年少时千万别随意许下誓言,对你而言那是一句话,对别人而言,那是承诺。

  午夜……

  少倌刚洗欶完毕,手里捏着一本帐本,仔细审查着庄园的账目。

  窗外明月高悬,一个少年不知何时过来,坐在窗檐上,满腹心事。

  他翻了一页,没去理会。

  “少倌哥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做到的。”

  少倌怔了一下,一边翻看着手里的数据,一边回答,

  “做到什么?”

  那少年问他,

  “明明一腔爱意,明明离的那么近,如何能不克制,不刻意冷着一张脸,自然而然地与她相处。”

  “简单……不被她察觉就可以了。”

  少倌放下手里的账目,眼角下的痣在灯光的摇曳中越发迷离,

  “少言……做你自己便好,你是独一无二且无法替代的,文才比任何人都需要你,相信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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