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_夫人精通茶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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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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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慈今天来,其实就是为了表态。

  放在之前,她尚且可以与玉桑私下约定,以助她固宠为条件,让她留意太子举动。

  可现在,玉桑成了江家人,身份意义就不同了。

  她那位叔父原本就是江家的边缘人物,成为他的女儿,在江家内是翻不起风浪的。

  但若走出江家大门,代表的就是江家的颜面,江慈当然不可能再让她做危险的事情。

  加上长史府那日和刺史府那夜的事,江慈对玉桑的感觉就变得不同了。

  她甚至有些庆幸,自己早早就与她断了那份私下的协定。

  否则,今日哪能这样坦白对话,自在相处?

  江慈的意思,玉桑都听懂了。

  可先是稷旻,再是江慈,一双双手将她往从前的位置上推,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像是上天在惩罚她上一的临阵脱逃,再度将她放回到这个位置。

  然而这当中,到底生了许多变数。好比稷旻、江慈,还有她自己。

  玉桑戏谑的想,难道非得让她把这条路走到底,走出个结果才行?

  若她此刻出个什么意外没了,待一觉醒来,会不会又重头再来?

  说完话,碧桃前来传话,江夫人找江慈商议回京的事。

  江慈起身:“我先回去了,你也好好准备。”

  “姐姐。”玉桑随之起身,叫住江慈。

  江慈察觉她神色有异,好奇道:“怎么了?”

  玉桑神情认真,一字一句道:“姐姐,玉桑能力有限,因我而起的祸事,我不逃避,但其他的,我也会力不从心,无能为力。”

  上一,她夹在江慈与太子之间,受两份情感捆绑挤压,实在难受。

  若一定要回到这个位置,她再也不想体会同样的滋味。

  当日她配合江慈的意图与她协议,是想先建立关系获取信任。

  一旦太子真因旧怨迁怒,将可能无辜的江家强行下狱,借着协议关系,她再助江慈也方便。

  而今她已确定江家并无大过,太子也放过了江家。

  那她便没必要再配合江慈,也不想再将江家的前程荣辱背在自己身上。

  她想逃跑,无非是想逃避这段恩怨纠葛,和恩怨里的人。若无旧事旧人纠缠,其实哪里都可以。

  所以,即便回到京城,也并不代表她甘心重回到恩怨纠葛里。

  而今,江家之事已了,她要面对的只剩稷旻。

  或有一日,稷旻终会在这份纠葛中生出疲倦,尝试放手。

  那时,她只是玉桑。

  能得到感情纯粹的亲人,固然是一件窝心的事。

  但现在,她更想做的,是为自己好好活一次。

  玉桑这几句话,夹了太多不便言说的旧事因由,听来难免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但细细咂摸,多少能摸索出几分态度。

  江慈眼珠轻转,倏然一笑:“这有什么,待你有难处力不从心时,就来找我呀。”

  玉桑一怔,只觉她好像听懂了,又像没有听懂。

  想要再说点什么,江慈已转身走远。

  ……

  玉桑在院外转悠了一圈,百无聊赖之际,目光慢悠悠转向大门方向。

  她也没多想,脚下一动就朝那头走,忽的,身边传来一声轻咳。

  玉桑转头望去,只见黑狼抱着手臂慢悠悠跟在几丈之外,腰间挂刀,随步轻动。

  她在心中绵长的“哦”了一声,懂了。

  “黑狼大人有闲情跟踪我,看来殿下那头应当还在忙。”

  黑狼心道,你当我想跟着你不成?

  见证太子先后两次设计她,又都放了水,黑狼狐疑之际,也对她多了几分平静的审视。

  是以,黑狼一改往日的冷漠针对,难得多了几分耐心。

  “殿下此刻正在处理政务,自是脱不开身,眼下益州之事刚刚平定,殿下担心会有曹広余党残存潜伏,所以命小人随身保护娘子。”

  玉桑面无表情,你编,继续编。

  太子还没忙完,她自是不能回去的,索性继续绕着院子周围转悠。

  才走两圈,迎面遇上一人,玉桑正要转身,那人却先叫住她。

  “是你!”稷栩一身军服未褪,三步并两步走上前来,昔日一张隽秀白面,如今也有了明朗的笑意:“怎得,不识得本皇子了?”

  玉桑心道,怎会不认得?

  她冲他行礼:“拜见五殿下。”

  稷栩连忙虚扶一把:“不必多礼。”

  他悄悄打量玉桑的神色,挑眉一笑:“能叫太子皇兄奋不顾身相救的,果真是绝色美人。”

  玉桑眼角一跳,语气带了疑惑:“……相救?”

  稷栩看出她疑惑,正要开口,黑狼忽然上前一步:“娘子忘了,上回您险些跌下城楼,是殿下奋力相救。五殿下与太子殿下手足情深,想来也是关心太子殿下才留心此事。”

  听到黑狼提醒,稷栩回过神来。

  也对,皇兄说这位娘子是因得知自己的身份,一时受刺激跑去城楼上吹风才险些掉下来。

  事关江家家,又是女儿家的私事,他这样问出来,像在探听什么,未免失礼。

  玉桑也懂了,八成又是稷旻编的瞎话。

  神也是他,鬼也是他。

  其实,刺史府那晚继续与玉桑已打了照面。

  但他真正留意到玉桑,是亲眼看着太子皇兄将她从城楼上抱下来时。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见太子皇兄对旁的女子这般紧张在意。

  后来知她是江家失散多年的女儿,还是太子皇兄无意查出,就更觉他们有什么,这才多打了一声招呼。

  不过她到底是个女儿家,自己这样冒然搭话委实不妥,是以,稷栩匆匆结束话题告辞离开。

  稷栩走了,玉桑回到院子。

  一直被安排在外院的奴婢,今日都进了院子,正在收拾什么。

  太子正坐着饮茶,见她回来,吩咐道:“回来的正好,看看有什么需要收拾的,让他们去忙,益州待不了几日了。”

  玉桑看了他一眼,转身进了里间。

  几个婢子正在叠衣裳。

  玉桑这才发现,进江家那日,她全副家当只有一个小包裹。

  后来,又是做衣裳又是打首饰,如今的行李包起来比稷旻还多。

  一个婢子翻出了玉桑以前的旧衣裳。

  和她后来的新衣裙相比,这旧衣裳简直没得比。

  婢子看她一眼,捧过来想请示一下这些东西是带走还是处置掉。

  才走一步,从旧衣裳里掉出一个小荷包来。

  荷包砸在地上有响声,婢子连忙跪下:“娘子恕罪,奴婢无心的。”

  玉桑目光落在那荷包上,不由愣了愣。

  稷旻听到声响,起身走进来。

  玉桑对求饶的婢子摆摆手,示意她退下:“我自己来。”

  待婢子退出去,她将荷包捡起来打开,里面掉出一对儿金镯子。

  是足金打造的金镯子,虽然没有复杂精致的花纹,但相当值钱。

  艳姝楼有规矩,姑娘赎身从良,得给楼里的姐妹留下的念想。

  如此,方为散尽过往,孑然一身。

  可这只是个过场,蓉娘又是个颇有算计之人,岂会在这事上吃亏。

  旁人得到的,都是些铜钗和碎银。

  可留给她的,是一对儿颇有分量的金镯子。

  当时,玉桑一拿到金镯子便藏在了发髻里,用一把银钗在罗妈妈那里蒙混过关,没叫她盯上。

  离开艳姝楼时,她胡乱收拾一番就走,倒是忘了藏在旧衣服里的这个。

  斜里伸来只手,拿走这对儿金镯子。

  玉桑转眼看去,只见稷旻不知何时来到身边,他简略打量了那镯子,嫌恶道:“样式老土,做工也很粗糙,怎得,是那满匣子的金饰看腻了,口味返璞归真,喜欢起这样的?”

  言及此,他眼尾一挑,握着镯子的手不觉融了几分力道:“还是,谁送的?”

  玉桑像是没听到稷旻的话中之意,竟跟着笑了:“是啊,样式老土,做工又粗糙,谁会戴这个。”

  她伸手想拿回来,稷旻手一偏,躲开了。

  他还非得知道,这是谁送的。

  玉桑也不急,她看着那镯子,声音轻了些:“殿下,玉桑有一不情之请。”

  稷旻看着她:“说说看。”

  玉桑默了一瞬,才说:“能不能请殿下,再带我去见一次蓉娘。”

  稷旻眸光一敛,看了看掌中的金镯子,没再问是谁送的,倾身拉起她的手,把镯子还给了她。

  “来去路程较远,要去现在就走。”

  ……

  才刚回来,一转眼又要去。

  稷旻甚至没有追问为什么,直接让黑狼去备了马车。

  上一次去时,她毫无防备,全程都缩在马车里。

  这一次,玉桑一直从在看外面,偶尔遇见一个茶寮,或是走至一个拐弯,她都要看好几眼。

  稷旻看在眼里,并未点破,索性全程假寐。

  这次比上次出发的时间更晚,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山村生活贫苦,到了夜里,都是剩着灯油早早熄灯睡觉的。

  可当玉桑走到蓉娘家门口时,却见屋内透出光来。

  叩门声响,伴着蓉娘的询问声,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她逐渐震惊的面容。

  “桑、桑桑?”

  堂屋里两盏灯并在一起,照亮了桌上的绣篮以及一角红色绣品。

  下一刻,她的丈夫打着哈欠从东屋走出来:“怎么了?谁啊?”

  一看是玉桑,他也愣住了:“怎、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玉桑从那红色绣品上收回目光,平声道:“我今夜便要启程离开,上次见面匆忙,许多话还没同蓉娘说,便请求了夫君,顺道来此,补上没说完的话。”

  蓉娘的丈夫连连作请:“进来说吧?”

  玉桑却摇头,只看蓉娘:“虽然有些唐突,但我想与蓉娘单独说。”

  她丈夫一愣,哦哦点头不再言语。

  倒是蓉娘,她微微一怔,看着玉桑的眼神透出几分茫然。

  眼前的桑桑,较之她离开时那个小姑娘,变化太大了。

  是她离开这几年,她在艳姝楼遇到了什么事?

  浸润在夜色中的村子,被不知名的虫儿声环绕。

  玉桑与蓉娘走到小山坡上,满天星辰下,蓉娘率先打破沉默:“几年不见,你变化真大。”

  这次与上次不同,没了外人在场,两人都觉得自在许多。

  玉桑笑笑:“哪里变了?”

  蓉娘抬手将鬓边碎发缕到耳后,温柔笑道:“明明还是这张明媚动人的小脸儿,可眼里、心里,开始学会藏事情了。”

  玉桑背起手,抬头看星:“我还以为,你说的变化,是指我再没从前那么容易好骗了呢。”

  蓉娘笑容一滞,慢慢放下手,怔然看向玉桑。

  玉桑却没再看她,兀自说道:“从我懂事起,你便一直身体力行的告诉我一个道理——上么有不劳而获,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先付出什么。”

  “你还说,这是世间常理,无需寒心伤怀,有这个功夫,不如多学本事让自己过得更好。”

  “你苛刻又严格,所以每当我能凭本事从你这里换点好处,心里都十分高兴自豪。”

  “那么多年里,我从未怀疑过你。”

  蓉娘呼吸一滞,别过头去。

  玉桑笑起来,语气一转:“可是蓉娘,但凡长大些,见的人再多些,又怎会再被你骗?”

  “这上就有这样的人,不必出类拔萃、千娇百媚,想要什么,张口即得。”

  “他们一出生,身边的人都笑了,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很多人的偏爱。”

  “听起来很厉害,其实门槛一点也不高。即便不像高门大户那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凡有一双疼爱子女的父母,就可以得到与生俱来的偏爱。”

  “间没有你说的那种常理,只有生来一无所有的人,需要面对的现实。”

  蓉娘飞快抬手摸了一下脸,声音有些颤:“桑桑……”

  “其实我嫉妒过,也怨恨过。”玉桑打断蓉娘,声音很轻。

  “我也想不劳而获,想什么都不做就可以被偏爱袒护。”

  “可正因我体会过含着抱怨、不甘和嫉妒的心情去行事,会让自己陷入多么糟糕的境地。”

  “所以我告诉自己,人活着,就要开开心心,敞开心怀。”

  “所有不好的情绪,都会让人更加痛苦,永远得不到满足,从而跌入更暗的深渊。”

  “而且,我已经习惯您的教导了。”

  “想得到什么,就自己去挣,去换。堂堂正正得到手,才问心无愧,受之坦然。”

  玉桑轻轻垂首,笑了两声,转身面向蓉娘。

  蓉娘已泣不成声,玉桑看着她,终究红了眼眶。

  她退开一步,冲着蓉娘跪下。

  蓉娘颤巍巍的想搀扶,她已磕头点地。

  “昔日里,你总是一副冷漠之态,我实在没法子将您想的多温情。”

  “但我愿意相信,即便你给不了我别的,也不想让我长成个遇事只会抱怨不甘的窝囊废。”

  “你虽非我生母,却教了我生母都不曾教导的道理,这一拜,你受得起。”

  蓉娘终是将她扶起,一边匆忙的吸鼻子止眼泪,一边像从前那般冷漠数落:“真不知你是怎么了,小小年纪竟说出这样的话。我可担不起你的拜谢……”

  玉桑垂着头,两滴眼泪直直掉出来,无声融入泥土,抬首时,只剩夜色下一双璀璨黑眸,泛着打趣的笑意:“也是,我们之间向来是有什么当场就清了,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的,谈谢就多余了。”

  蓉娘看着眼前的少女,只觉得她年轻漂亮的容颜下,藏了许多事。

  她不提,也笑了,一改方才的泣声,坦然道:“是啊,谁也不欠谁什么。”

  玉桑笑意微敛,声音也低了些,“所以,这真的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

  她静静地看着蓉娘,像在宣布一个决定,又像在与过去诀别。

  “往后的路,我只为自己去闯。”

  “我也不知会闯成什么模样,落得什么结局。所以,即便您过的很不好很不好,我也……”

  话没说完,蓉娘抬手,熟练落下一个爆栗子!

  玉桑吃痛惊呼,捂着头退开一步:“你打我做什么!”

  蓉娘没好气盯着她:“你自己嫁了好夫婿,便来损起我了?就不能盼着我好点?”

  玉桑捂着脑袋瞪她,蓉娘叉着腰回瞪。

  片刻之后,两人噗嗤笑出声来。

  骤然轻松的氛围里,忽然传来小儿奶音:“阿娘……”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蓉娘的丈夫抱儿找来。

  这么晚了,他不放心妻子和玉桑两个女子在外单独说话,但也没有打扰的意思。

  还剩几步距离,他把孩子放下,那孩子像是走熟了这路,迈着小腿儿哒哒朝母亲奔来。

  蓉娘一看到孩子,就什么都忘了,忍不住往前迎了几步,一把将孩子抱起来。

  她抱着孩子回到玉桑面前,笑着逗弄他:“叫阿姐。”

  正是好玩年纪的小娃娃,教什么喊什么。

  一声软软的“阿姐”喊出口,玉桑心中只觉柔软。

  她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他。

  她越发觉得自己上一选择轻生是个傻念头。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好好活着才有无限可能。

  若她挺过来,说不定生个孩子也会走了呢。

  心中这么想,面上却又是另一副姿态。

  玉桑啧啧摇头:“蓉娘就是蓉娘,什么时候都不吃亏。这一声阿姐出口,我若不留下点什么,怕是走不了了。”

  没等蓉娘反应过来,玉桑已掏出个荷包塞进小娃娃的衣裳里,打趣道:“这是阿姐的见面礼,长大了拿去娶媳妇。”

  又望向蓉娘:“夫君还在等我,我走了,后会无期。”说完转身就走。

  蓉娘将孩子放下,掏出荷包里的东西,怔愣片刻后,泪如雨下。

  “桑桑——”

  蓉娘的喊声自身后响起,玉桑驻足回身。

  蓉娘捂着嘴平复了很久,才缓缓开口——

  “我们这样出身的女子,总是打趣自己,攒够了钱,就找个好山好水之地过日子。”

  “可日子并不只有山水景色柴米油盐,总会有个要紧的人留在心里,陪在身边。”

  “只是,这样的人,莫要贪心留多了。”

  “否则,一旦他们难以融洽,你会很辛苦……”

  她像在交代,又像在解释。

  玉桑听得怔愣一瞬,轻声笑了。

  “这道理,你怎么不早说啊……”

  蓉娘张了张口,终是没再说什么。

  玉桑抿抿唇,无事般再次转身:“我已自己领教过了……”

  身后再没传来声音。

  下了小山坡,玉桑回首时,隐约能看到那一家三口回家的背影。

  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裹挟着憋闷已久的情绪倾泻而出。

  她头也不回的往村口走,边走边哭,死死咬着牙,愣是没哭出一点声音。

  走着走着,玉桑步子停住。

  夜色之下,男人的身影无声的立在几步之外,不知等了多久。

  静默片刻后,稷旻先迈步走到她面前。

  玉桑微微侧首,敛眸闪躲。

  稷旻抬手,伸出食指在她眼下轻轻一滑:“找不到马车,也不用哭吧。”

  玉桑一怔,吸吸鼻子:“谁让你停那么远的!”

  稷旻偏头:“不是你自己要求停远些的?”

  玉桑抿唇不语。

  稷旻扫她一眼:“还走得动吗?”

  玉桑的确哭的有点累了,走上走下裙边也脏了。

  便宜不占白不占,跟他客气什么?

  她两手一伸:“走不动了。”

  稷旻轻嗤一声,拉过她手就要横抱。

  玉桑闪身躲开,下巴微扬:“不要抱,要驮着。”

  稷旻眉毛微挑,心里暗笑一声。

  她是当他听不出吗?畜生拉货载人才叫驮着。

  稷旻轻笑,转过身将她“驮”到背上,托着她蜷起的腿往上送了送:“我是畜生,你又是什么东西?”

  玉桑趴在他背上,暗暗挑眉,哦哟,听出来了啊。

  她哭相未收,吸了吸鼻子,又腾出手擦眼泪。

  稷旻看着脚下的路,忽道:“听起来挺可怜的。你该不会觉得,演这么一场戏,便可以叫我心软放过你?”

  玉桑圈着他的脖子,闻言眼珠轻动,默不作声的看了他很久很久。

  稷旻身高腿长,不一会儿就见到了停在村口的马车。

  就在他以为背上的人已经睡过去时,玉桑忽然“哈”了一声。

  她抬手用指腹勾起一滴残泪,屈指弹走,语气陡然一变:“殿下机智过人,果真不好骗,早知这样,我就不那么卖力演了。”

  稷旻默了默,轻声笑了。

  “也不尽然。你下次努力演点别的,还是有机会感化我的。”

  玉桑也默了片刻,走到马车前时,她才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回道:“好呀,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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