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第三十六章
褚弋僵着没说话,她以为他没听清，正欲再复述一遍，双肩被人紧箍着推出去一点。
他惊喜的问：“见奶奶？真的？”
“真的。”
褚弋在奶奶家二楼有间卧室,他提前下楼与父母说好今天太累想早点休息,晚饭就不吃了，然后带着姜芷进了房间,反手落锁。
拉好窗帘，两人面对面站着,褚弋问：“还需要我做什么？”
“不用。”
姜芷先抬手在门边布了结界，以便在两人离开后第一时间知道来者是谁。
然后,以人身状态露出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
她反手抓着长尾凑到他面前，用尾尖的毛挠了挠他脸,直到他眼底有了无奈笑意才停下。
变出狻猊香炉,打开盖子,将尾巴尖尖上那一根毛拔下来放进香炉中。
很快，就着沉香一齐飘出股更浓的白烟。
褚弋诧异的问：“这是……”
“史书有载：‘狻猊尾入香，沾衣可与鬼通’,褚教授博学多才,竟不知这个？”
“嗯，不知,哪本著作？”褚弋垂眸浅笑,顺着她闹。
“应当是……《姜芷论》？”
“我才疏学浅,日后还得靠姜老师多多指教了。”
“好说好说。”
两人调笑几句,一直围绕在他眉眼间的阴郁逐渐散开，唇边勾着笑意。
姜芷松口气,等白烟尽数染在他衣服上。
香炉消失在掌心,拉着他手：“走。”
——
阴阳交界处,霞光漫天，映的周遭景物都染了红。
两人携手同行，数步后停下。
对上褚弋疑惑的双眼，姜芷指了指脚下不远处的一道分界线，她摇头：“不要过去。”
“好。”
这道分界线将阴阳隔开，不断有人从他们身后跨过，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再行一百步，便是酆都大门，这一去，才是真正的入轮回。
在此处，还可多留些时辰。
放眼望去人数不少，但并未找到他们想找的身影。
姜芷右手翻了个花，指尖捏出只银色小蝴蝶，放它飞过阴阳界线，钻入人群。
“小蝴蝶会把奶奶带过来，别担心。”
“嗯。”摸了摸她头，“谢谢小芷。”
很快，随着小蝴蝶翩翩飞回，身后跟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依旧慈眉善目，满心满眼的怜爱，缓缓伸出手唤他：“小弋……”
“奶，奶奶。”褚弋哽咽着拉住她，眼都不舍得眨一下，上上下下将奶奶看了圈，似要将她模样印在骨子里。
祖孙两人分别站在分界线两侧，皆用力攥着对方的手。
褚弋俯身抱住奶奶不断哽咽：“对不起奶奶，我回来晚了。”
“不晚，奶奶看到小弋就心满意足了。”褚奶奶抬手摸他后脑勺软软的发丝，泪在眼眶打转，激动的浑身都在抖，“奶奶还能再见到小弋，真好，真好啊。”
“奶奶的宝贝孙子长大了，越来越帅，身边也有了小姑娘，总算能放心去找那糟老头子。小弋不哭，奶奶要去亲自告诉你爷爷这个好消息。”
“奶奶……您不要走，好不好？求求您，别走。”
“臭小子，你倒是有小媳妇了，可你爷爷还在下面孤零零的冷着呢，奶奶得去陪他呀，我们老两口要一起在天上看小弋娶媳妇生宝宝。”褚奶奶还是像小时候那样一下一下拍着他背哄，“奶奶告诉小弋一个小秘密，听说人走了，就会有庇佑子孙的能力，这样一来奶奶就可以更好的保护小弋了，嗯？”
“奶奶……”
祖孙俩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过了好久好久，奶奶与他道别：“小弋，平时工作忙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你爸妈也上了岁数，有空多回去陪陪他们，我那个老儿子就拜托你了。”
“我知道的奶奶。”
“好。”褚奶奶下意识在周围看了一圈，“诶？刚刚是不是有人和你一起来的？站在这儿的人呢？”
“奶奶，我在这。”姜芷凭空出现，拉着她的手，“奶奶别怕，我不是妖怪。”
祖孙俩刚重逢时她就已经离开，但一直待在不远处。
而且有她在，不用担心奶奶误了投胎吉时。
褚弋拉着她向奶奶介绍：“奶奶，小芷是上天送我的小仙女，一个有法力的小仙女。”
“这就是小芷啊？奶奶总算看到真人了。”褚奶奶另只手也拉着她，满意的不住点头，“好模样，比视频里还美，奶奶真喜欢。”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是妖怪，奶奶可没老糊涂。”
从小蝴蝶带着她走过来看到褚弋的时候，她就大约知晓了些什么。
到了这个年纪，她又信了半辈子佛，一些超自然的事情她虽没见过，但也是相信的。
“谢谢奶奶，我也很喜欢您。”她伸出小手擦掉奶奶的泪，“奶奶不哭。”
“诶，好，不哭，奶奶这就把孙子给小仙女了，两人一定要好好的，啊。”
“您放心，我会对褚弋很好很好的。”
“好好好。”褚奶奶把两人的手叠在一起，轻轻拍了拍，“小弋也一定要好好待小芷，听到了吗？”
“一定，您放心。”
又低语了几句，褚奶奶松开他们：“好孩子，奶奶走了。”
深深看了两人一眼，迅速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望着奶奶远去的背影，姜芷捏了个诀，素手轻抬，指尖飞出白光，随即隐没在奶奶体内。
“奶奶宅心仁厚，功德圆满，下辈子必金枝玉叶一生顺遂，无病无灾，福寿绵延。”
他们站在原地，直到奶奶的身影消失。
姜芷晃了晃他胳膊：“褚弋，不要伤心了。”
再伤心她可真没办法了。
他将姜芷拉进怀里紧紧抱着，长舒一口气后才直起身：“嗯，不伤心了。”
“小芷，谢谢你，谢谢。”
“你跟我客气什么呀，我们回去吧？”
“好。”
再次睁眼，两人已回到房间，墙上的钟表显示着凌晨三点。
姜芷一个踉跄没站稳，被褚弋赶紧抱在怀里靠着，他急急的问：“小芷，怎么了？”
她眼前一片漆黑，甩了甩脑袋也无济于事，意识逐渐模糊，身体已不受控制的瘫软着。
估计是因她尚未恢复，灵力耗费太多有些吃不消。
失去意识前，她不忘摸索着抓住他手，气若游丝的悄声安慰：“褚弋，别怕，我睡会儿……”
然后彻底倒在他怀里。
褚弋慌的急忙把她放在床上，刚准备盖被子，就看到她已变回原形，肥肥的一团蜷在枕边。
她鼻子不再湿润，褚弋立即起身先在狻猊香炉中添了两勺沉香，又去找别的香炉。
奶奶不熏香，爷爷之前的香炉都放在他房间，他翻箱倒柜了一通才把家里所有香炉全找出来点上。
心慌到手忙脚乱，沉香粉都撒了不少在外面，手抖的都盖不上盖子。
他蹲在床边，静看了她许久，然后缓缓将脸埋在她软乎乎的肚子上，两只手臂环在她身侧。
想抱，却又怕弄疼她。
不知过了多久，始终维持着这个姿势的男人肩膀开始微微颤抖，若仔细听，除了阵阵呜咽之外，还有一声接一声的低喃——
“小芷……”
——
第二天，褚夫人上楼喊两人吃饭，在外面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开。
“小弋？小芷？起来吃早饭了。”
“……”
“褚弋？”
“……”
褚弋被敲门声吵醒，昨天睡得太晚，此时迷迷瞪瞪的把手遮在眼皮上，另只手率先摸了摸怀里的小龙崽。
触手依旧是柔软的长毛。
他睁眼，再次探了探鼻尖，还是很干燥。
怜惜的将她揽在怀里埋了埋脸，额头在她肚子上滚了两圈，哀求着：“小芷，你别吓我……”
褚父寻声上来：“还没起？”
“应该是，今天没什么事，就让他俩多睡会儿吧。”
夫妻俩刚转身，门从内打开，褚弋穿着件白色毛衣，堵在只开了一半的门缝里：“爸，妈。”
“下来吃早饭了，小芷还没起？那你吃完端点食物回来。”
“嗯，小芷她有点不舒服，让她多睡会儿。”
褚夫人一听，着急的要进去看：“怎么回事？是不是受凉感冒了？妈进去看看，你房间有药没？”
“有。”他挡在门口不让路，“吃过药了，先让她睡。”
“那行，你洗漱完下楼吃饭。”
“嗯。”
关上门，又检查了圈香炉，添了些沉香粉进去，坐在床边看还在呼呼大睡的小龙崽。
揉揉她头，半晌后才起身去洗漱。
饭桌上，表妹这才有空问起昨天见到的漂亮姐姐：“哥，昨天跟你一起回来的就是表嫂吗？”
“嗯。”
“她好漂亮啊，五官也太精致了吧，你从哪找到的！”
不知想到什么，他突然笑了声：“天上掉下来的。”
“啊？”
“因为是仙女啊。”
“……肉麻。”
吃过饭，几个孙子辈一起收拾碗筷并刷碗时，表妹又问他：“是你们学校那个老师吗？叫唐什么来着。”
“不是。”
“哦，我之前还在S大贴吧上看过你俩的同人文，不过那楼主写一半不写了，整的挺遗憾。”
“遗憾什么。”
“没看到结局啊，说实话那篇文笔真挺不错，我记得有句是说‘唐老师这朵高岭之花下凡尘却只愿落在褚教授掌心’，啧啧啧，估计是文学院的女孩子。”
“只有你表嫂才会有结局。”褚弋刷着碗，“好好学习，别整天看这些有的没的。”
“好好好。”
褚弋虽没再说什么，心底却对那句嗤之以鼻。
下什么凡尘。
他家里才有个真下凡尘的小仙女。
不过现在仙女睡着了。
一连三日，姜芷都没醒来，褚弋拿她发烧咳嗽怕给家里人传染，于是不愿下楼为借口搪塞过去。
第四天早上，褚弋出门去处理关于火葬的事宜，费时了些，回来时发现走前反锁的房门开着，而床上已没了人影。
火速冲到楼下，正好迎面遇上走进来的褚夫人。hτtps://m.1叁八tΧΤ.иeΤ
“妈，谁去过我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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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惊喜的问：“见奶奶？真的？”
“真的。”
褚弋在奶奶家二楼有间卧室,他提前下楼与父母说好今天太累想早点休息,晚饭就不吃了，然后带着姜芷进了房间,反手落锁。
拉好窗帘，两人面对面站着,褚弋问：“还需要我做什么？”
“不用。”
姜芷先抬手在门边布了结界，以便在两人离开后第一时间知道来者是谁。
然后,以人身状态露出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
她反手抓着长尾凑到他面前，用尾尖的毛挠了挠他脸,直到他眼底有了无奈笑意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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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着沉香一齐飘出股更浓的白烟。
褚弋诧异的问：“这是……”
“史书有载：‘狻猊尾入香，沾衣可与鬼通’,褚教授博学多才,竟不知这个？”
“嗯，不知,哪本著作？”褚弋垂眸浅笑,顺着她闹。
“应当是……《姜芷论》？”
“我才疏学浅,日后还得靠姜老师多多指教了。”
“好说好说。”
两人调笑几句,一直围绕在他眉眼间的阴郁逐渐散开，唇边勾着笑意。
姜芷松口气,等白烟尽数染在他衣服上。
香炉消失在掌心,拉着他手：“走。”
——
阴阳交界处,霞光漫天，映的周遭景物都染了红。
两人携手同行，数步后停下。
对上褚弋疑惑的双眼，姜芷指了指脚下不远处的一道分界线，她摇头：“不要过去。”
“好。”
这道分界线将阴阳隔开，不断有人从他们身后跨过，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再行一百步，便是酆都大门，这一去，才是真正的入轮回。
在此处，还可多留些时辰。
放眼望去人数不少，但并未找到他们想找的身影。
姜芷右手翻了个花，指尖捏出只银色小蝴蝶，放它飞过阴阳界线，钻入人群。
“小蝴蝶会把奶奶带过来，别担心。”
“嗯。”摸了摸她头，“谢谢小芷。”
很快，随着小蝴蝶翩翩飞回，身后跟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依旧慈眉善目，满心满眼的怜爱，缓缓伸出手唤他：“小弋……”
“奶，奶奶。”褚弋哽咽着拉住她，眼都不舍得眨一下，上上下下将奶奶看了圈，似要将她模样印在骨子里。
祖孙两人分别站在分界线两侧，皆用力攥着对方的手。
褚弋俯身抱住奶奶不断哽咽：“对不起奶奶，我回来晚了。”
“不晚，奶奶看到小弋就心满意足了。”褚奶奶抬手摸他后脑勺软软的发丝，泪在眼眶打转，激动的浑身都在抖，“奶奶还能再见到小弋，真好，真好啊。”
“奶奶的宝贝孙子长大了，越来越帅，身边也有了小姑娘，总算能放心去找那糟老头子。小弋不哭，奶奶要去亲自告诉你爷爷这个好消息。”
“奶奶……您不要走，好不好？求求您，别走。”
“臭小子，你倒是有小媳妇了，可你爷爷还在下面孤零零的冷着呢，奶奶得去陪他呀，我们老两口要一起在天上看小弋娶媳妇生宝宝。”褚奶奶还是像小时候那样一下一下拍着他背哄，“奶奶告诉小弋一个小秘密，听说人走了，就会有庇佑子孙的能力，这样一来奶奶就可以更好的保护小弋了，嗯？”
“奶奶……”
祖孙俩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过了好久好久，奶奶与他道别：“小弋，平时工作忙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你爸妈也上了岁数，有空多回去陪陪他们，我那个老儿子就拜托你了。”
“我知道的奶奶。”
“好。”褚奶奶下意识在周围看了一圈，“诶？刚刚是不是有人和你一起来的？站在这儿的人呢？”
“奶奶，我在这。”姜芷凭空出现，拉着她的手，“奶奶别怕，我不是妖怪。”
祖孙俩刚重逢时她就已经离开，但一直待在不远处。
而且有她在，不用担心奶奶误了投胎吉时。
褚弋拉着她向奶奶介绍：“奶奶，小芷是上天送我的小仙女，一个有法力的小仙女。”
“这就是小芷啊？奶奶总算看到真人了。”褚奶奶另只手也拉着她，满意的不住点头，“好模样，比视频里还美，奶奶真喜欢。”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是妖怪，奶奶可没老糊涂。”
从小蝴蝶带着她走过来看到褚弋的时候，她就大约知晓了些什么。
到了这个年纪，她又信了半辈子佛，一些超自然的事情她虽没见过，但也是相信的。
“谢谢奶奶，我也很喜欢您。”她伸出小手擦掉奶奶的泪，“奶奶不哭。”
“诶，好，不哭，奶奶这就把孙子给小仙女了，两人一定要好好的，啊。”
“您放心，我会对褚弋很好很好的。”
“好好好。”褚奶奶把两人的手叠在一起，轻轻拍了拍，“小弋也一定要好好待小芷，听到了吗？”
“一定，您放心。”
又低语了几句，褚奶奶松开他们：“好孩子，奶奶走了。”
深深看了两人一眼，迅速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望着奶奶远去的背影，姜芷捏了个诀，素手轻抬，指尖飞出白光，随即隐没在奶奶体内。
“奶奶宅心仁厚，功德圆满，下辈子必金枝玉叶一生顺遂，无病无灾，福寿绵延。”
他们站在原地，直到奶奶的身影消失。
姜芷晃了晃他胳膊：“褚弋，不要伤心了。”
再伤心她可真没办法了。
他将姜芷拉进怀里紧紧抱着，长舒一口气后才直起身：“嗯，不伤心了。”
“小芷，谢谢你，谢谢。”
“你跟我客气什么呀，我们回去吧？”
“好。”
再次睁眼，两人已回到房间，墙上的钟表显示着凌晨三点。
姜芷一个踉跄没站稳，被褚弋赶紧抱在怀里靠着，他急急的问：“小芷，怎么了？”
她眼前一片漆黑，甩了甩脑袋也无济于事，意识逐渐模糊，身体已不受控制的瘫软着。
估计是因她尚未恢复，灵力耗费太多有些吃不消。
失去意识前，她不忘摸索着抓住他手，气若游丝的悄声安慰：“褚弋，别怕，我睡会儿……”
然后彻底倒在他怀里。
褚弋慌的急忙把她放在床上，刚准备盖被子，就看到她已变回原形，肥肥的一团蜷在枕边。
她鼻子不再湿润，褚弋立即起身先在狻猊香炉中添了两勺沉香，又去找别的香炉。
奶奶不熏香，爷爷之前的香炉都放在他房间，他翻箱倒柜了一通才把家里所有香炉全找出来点上。
心慌到手忙脚乱，沉香粉都撒了不少在外面，手抖的都盖不上盖子。
他蹲在床边，静看了她许久，然后缓缓将脸埋在她软乎乎的肚子上，两只手臂环在她身侧。
想抱，却又怕弄疼她。
不知过了多久，始终维持着这个姿势的男人肩膀开始微微颤抖，若仔细听，除了阵阵呜咽之外，还有一声接一声的低喃——
“小芷……”
——
第二天，褚夫人上楼喊两人吃饭，在外面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开。
“小弋？小芷？起来吃早饭了。”
“……”
“褚弋？”
“……”
褚弋被敲门声吵醒，昨天睡得太晚，此时迷迷瞪瞪的把手遮在眼皮上，另只手率先摸了摸怀里的小龙崽。
触手依旧是柔软的长毛。
他睁眼，再次探了探鼻尖，还是很干燥。
怜惜的将她揽在怀里埋了埋脸，额头在她肚子上滚了两圈，哀求着：“小芷，你别吓我……”
褚父寻声上来：“还没起？”
“应该是，今天没什么事，就让他俩多睡会儿吧。”
夫妻俩刚转身，门从内打开，褚弋穿着件白色毛衣，堵在只开了一半的门缝里：“爸，妈。”
“下来吃早饭了，小芷还没起？那你吃完端点食物回来。”
“嗯，小芷她有点不舒服，让她多睡会儿。”
褚夫人一听，着急的要进去看：“怎么回事？是不是受凉感冒了？妈进去看看，你房间有药没？”
“有。”他挡在门口不让路，“吃过药了，先让她睡。”
“那行，你洗漱完下楼吃饭。”
“嗯。”
关上门，又检查了圈香炉，添了些沉香粉进去，坐在床边看还在呼呼大睡的小龙崽。
揉揉她头，半晌后才起身去洗漱。
饭桌上，表妹这才有空问起昨天见到的漂亮姐姐：“哥，昨天跟你一起回来的就是表嫂吗？”
“嗯。”
“她好漂亮啊，五官也太精致了吧，你从哪找到的！”
不知想到什么，他突然笑了声：“天上掉下来的。”
“啊？”
“因为是仙女啊。”
“……肉麻。”
吃过饭，几个孙子辈一起收拾碗筷并刷碗时，表妹又问他：“是你们学校那个老师吗？叫唐什么来着。”
“不是。”
“哦，我之前还在S大贴吧上看过你俩的同人文，不过那楼主写一半不写了，整的挺遗憾。”
“遗憾什么。”
“没看到结局啊，说实话那篇文笔真挺不错，我记得有句是说‘唐老师这朵高岭之花下凡尘却只愿落在褚教授掌心’，啧啧啧，估计是文学院的女孩子。”
“只有你表嫂才会有结局。”褚弋刷着碗，“好好学习，别整天看这些有的没的。”
“好好好。”
褚弋虽没再说什么，心底却对那句嗤之以鼻。
下什么凡尘。
他家里才有个真下凡尘的小仙女。
不过现在仙女睡着了。
一连三日，姜芷都没醒来，褚弋拿她发烧咳嗽怕给家里人传染，于是不愿下楼为借口搪塞过去。
第四天早上，褚弋出门去处理关于火葬的事宜，费时了些，回来时发现走前反锁的房门开着，而床上已没了人影。
火速冲到楼下，正好迎面遇上走进来的褚夫人。hτtps://m.1叁八tΧΤ.иe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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