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死死了_当魔王穿成炮灰[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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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死死了

  当门前草地结上早霜,当远山秋叶尽数飘黄,当风里吹来细细密密带刺般的寒意,姜融知道,是冬天来了。

  一个人住在这么空旷又这么枯寂的大房子里,有时难免会忘了数外面世界正在行走的时间。

  他既觉得快,也觉得慢。

  那日韦医生走后,鲍律师果然乖乖给他停了那种药。而且自从有一次被他揪住询问有关《刑法》修正案的进展,鲍律师就借口公事、应酬、出差等刻意避开了他,或干脆只说“在办了,别催”来敷衍他。

  他渐渐减少了来这里的次数。反之,那名韦医生倒时不时地会过来看他,期间他更带他出了一趟门。

  也不知下次出这扇门会是什么时候?

  早晨去院子里散步时被寒风灌了几口,姜融这会儿正安静待在他自己的房间里。他不想生病,一生病就必须得吃药。

  鲍律师最近又在偷偷摸摸骗他吃那种药了。

  是因为冬天来了的缘故吗?

  可按理说,岁末年尾正是事情最多、人最繁忙的时候,鲍律师近日偏偏恢复了刚来京城那阵子时的作息。

  一天到他房间里来三回,每顿饭必须等他一起吃。有时他乖乖对着电脑看动画片,对方也宁愿放下手机和文件,就这么一言不发地坐在一旁陪着他,眼里夹杂着他看不懂也不屑看的复杂情绪。

  “冬天来了。”

  房间的东边是窗。鲍律师这样一眼看过去时,冷色的窗框不仅框住了满庭寂寂的冬景,连同静坐着的姜融也一并被框了进去。

  这该是一幅画。

  一幅名贵的画。

  而且该是属于他的。

  无价之宝,千金不换。

  他的目光忽又从远处拉近,全然落在姜融身上,还是带有那么多关心、那么多照顾和那么多爱护:“早上听你咳了几声,你”

  姜融原以为他会说“你又病了,该吃药了”。

  谁知他竟听见鲍律师一声突然变重的呼吸,紧随而来的便是:“你冷不冷?”

  “冷的话,”他站起来的动作并不急,说话时也是柔声细语,确保每一个字都吐露清晰且富有感情。

  但姜融听着他的一呼一吸,听着他那一步比一步大、一步比一步快、一步比一步重的脚步声,他只觉得对方很急。

  鲍律师的确很急,急着确认姜融冷不冷:“你要是冷的话,叔叔帮你。”

  他急得甚至不给姜融说“不”的机会。

  姜融将他的电脑好好安置在一旁,转过身时眼风难免扫见窗子外面的景象。草木凋零,万物枯败,与三个月前他刚来这里时完全不同。

  这时若要他做理解,身为主人公经历过这一切的他该会触景伤情。正如鲍律师所说,他应该感到冷,应该早就病了,就像枯谢的落叶,脆弱、易逝,由人践踏。

  但他偏不。

  “冬天终于来了,”他很高兴。

  鲍律师脚步一顿,因为他看见姜融在笑。

  并不是说姜融会笑是多么稀奇的一件事。因为这几个月,他吃到好吃的会笑、看到有趣的画面会笑,甚至有时他骗他吃下那种药,他都笑。

  也不是因为姜融笑得很好看。姜融一直都很好看,他不笑时更比笑起来好看。虽说在他心底,他一直都把韦医生说的话当作屁话,但有一句他却很认同,他也喜欢姜融冷一点。

  但他又很享受姜融的信任、依赖,享受他叫他“叔叔”时微微嘟起的小嘴,享受他眼波脉脉偶尔低声下气的撒娇和乞求。

  鲍律师将这一切称为:爱情。

  一点也不意外,他爱上了姜融。

  或许正是爱情使人盲目。此刻即便他察觉到了姜融的不对劲,心中更久违地升起了那股令他不安的恐惧,他脚步一顿后即刻又若无其事地向着姜融走去,一边走他一边仍执着地问:“你冷不冷?”

  不待姜融回答,他已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奋力甩在姜融的床上。

  他似乎无视了姜融身上那一层被子,也无视了房里的暖气。

  他额上冒出许多细汗,看得出他很热。

  这不由得让姜融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还是夏天,天很热,他也流了这么多的汗。

  那会儿他嫌他脏、嫌他臭。

  想不到过了几个月,对方还能更脏、更臭。

  果然,不干净的东西就该及时清除。

  那边,鲍律师还在痴痴地问:“你冷不冷?”

  “叔叔很热,让叔叔”毫无征兆,他突然向前猛扑过来!

  姜融正靠坐在床上,背后垫了两个小靠枕,腰际以下盖着条薄薄的被子。被子是白色的,所以他轻易就能看到灯光下覆在他床上的影子,极黑,像一条想要将他一口吞吃入腹的野兽。

  看着极具压迫感,很恐怖,可他偏偏不动。

  他双腿挺直,没有动;他左手捏着被角,也没有动。

  他只不过动了动自己的右手,同时抬眼。

  但鲍律师只看到他那一抬眼,简简单单、寻寻常常的一次抬眼。

  还有微笑。

  那令他心悸的、残酷的微笑。

  原来姜融这么笑的时候,最好看。

  在倒下去前,鲍律师心里惦念的仍是这个。

  他忽然忆起,四个月前的一天,也是在这座房子里,他在电脑桌前第一次看到姜融照片,那时的心情。

  他已经见过太多太多好看的小孩子,也曾亲眼目睹甚至制造过鲜血、黑暗和死亡,但从没有一个能像姜融这样,一眼就叫他惊艳。

  诞生于鲜血之中,却又不沾染一丝凡尘。黑暗如影随形,死亡匍匐在他脚下。

  这才是姜融。

  令他一见钟情,令他心甘情愿任由摆布,也令他不惜打破规矩想要真正得到的姜融。

  他甚至想过,今天过后就带着姜融远走高飞。

  鲍律师低头看着从他身体里不断流出的血,忽然找回了他的初心。

  有一句话他必须现在就要告诉姜融:“我aaa”

  姜融只觉得他吵。

  和脏。

  他左手掀开正被鲜血慢慢浸透的被子,右手手指不禁又是一动。

  这回鲍律师终于看清了他的动作,是刀!

  或许不是看清的,他眼前已是一片模糊,他连姜融的脸都看不清!

  他应该是亲身感受到的。

  冰冷的刀锋划过他的血管肌肤,他脑中登时一清醒!

  若说爱情使人盲目,那么死亡带给他的则是伴随着钝痛感的麻木。他竟是刚刚才意识到,家里上上下下他都检查过,不允许出现任何尖锐物品。姜融的刀是哪儿来的?!

  “你!”

  “你该死了。”

  姜融这时才说完一句完整的话。上下两句合起来就是:冬天终于来了,你该死了。

  从他查到鲍律师所作所为的那一刻起,从他在酒店里第一次妄图对他出手,从他开始欺骗、下药控制、软禁监视鲍律师早该死了。

  “该死”,就是姜融对鲍律师由始至终不变且唯一的看法。

  “该死”

  鲍律师忽然感到了冷,冷得他全身上下不停抽搐。他舌尖打着颤,喉咙不断缩紧,像有一只有力的大手要挤尽他身体里所有氧气。可他不甘心,他就是不甘心!

  “我该死?”他难以置信。以前那些他或许是错了,但对待姜融,这明明、明明就该是

  “我aaa”他费劲力气地张开嘴,他一定要告诉姜融,他喉间一股腥甜,血液翻滚突然上涌,到最后他却只能发出一片“嗬嗬”声。

  极细微,好比一只蚂蚁正从窗外爬过。

  但凭姜融的耳力,若要他仔细去听,他是可以听清的。

  只不过他不屑听,同时另有值得他注意的动静在临近。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过后,虚掩着的房门被人缓缓推开。

  姜融循声望去,目光瞬间与来人撞在一起:“你来了。”

  “嗯。”来人笑了笑。

  对于倒在血泊中的鲍律师他看也不看,只径直朝着姜融走来。

  手中车钥匙一甩,他笑着说道:“时间到了,我来接你。”

  作者有话要说:电影《水果硬糖》里有句台词我印象很深:

  “如果一个小孩尝试与你调/情,你该装作没听见,而不是鼓励他。”

  鲍律师就是这么一种虚伪的坏,妄图以爱情美化他的罪恶。但炼铜就是炼铜,它就是恶心就是变态就是该死,根本不配谈爱情。——我努力想表达这样子一个观点。

  接下来要收尾了,想直接在一章之内结束,满足我18章结束一个世界的轻微强迫症:d,,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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