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当攻得腰好_文才兄,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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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当攻得腰好

  “这几日劳烦苏姑娘教真卿手艺了。”

  “只是几道点心,算不上劳烦,放这么多糖是做给姑娘吃的?”

  “不是的。”

  “那是公子?”

  “是心上人。”

  苏涵韵浅笑一声,没有说话。

  颜真卿脸上沾了面粉,俊朗的眉目沾染上了一丝滑稽,午后阳光正浓,他的思虑也飘远。

  这个纨绔已经五日没上他的课了,他实在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能做的只有投其所好,而为了什么他也不懂。

  也许是单纯地想见见他,也许是质问他又要闹哪般,也许只是单纯地照顾他年幼无知的不懂事,太多,太纷乱。

  他现在只有见到他,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阳光挪到四色瓷瓶时,釉身发出莹润的光,男子推门而入,络腮胡子吹了吹,眼睛瞪起。

  苏涵韵是大家小姐不便见外男,俯身行了一礼叫道“谢大将军”,便退了出去。

  谢明道一撩衣袍坐在椅子上,正襟危坐,声音浑厚,

  “这此我不打你,我们好好聊聊,你非得和自己的学生传得沸沸扬扬吗?知道外面怎么传你吗?”

  “他们说你,说是教书,教的是什么还不知道呢。国子学是什么地方?纨绔聚集,乌烟瘴气。你就不能找个正经人吗?你和涵韵也算青梅竹马,以前家世是不匹配,现在我也不求这些了,你若是愿意,我便作主。”

  颜真卿放下手中的红豆,眸色生寒,

  “苏小姐是院正的女儿,算是我半个学长,没有匹不匹配一说。”

  谢明道仿佛没有听见颜真卿的话,直接说,

  “明日我便替你提亲,你准备一下成家立业吧。”

  颜真卿沉默着,没有说话,谢明道继续说,

  “你以为我稀罕做这个恶人,外面都在传你倒贴人家都不要,躲了你五日,你还不死心。他马家小儿是人中龙凤我也认了,六艺八雅一窍不懂,多的是有才情的女子,你及冠那年哪家女子不倾心,真不懂你是为了什么!”

  颜真卿寒鸦一般漆黑凌厉的眉目骤然扫过去,他看了谢明道一会,眼眶的微红不知是气愤还是心寒,

  “您缘何管我?我早已和谢家没了关系!”

  重重的巴掌落在颜真卿脸上,这次他的嘴角也被打出了血,散碎的长发飘在嘴角,沾着血迹,狼狈又脆弱。

  “你就烂在国子学算了!”

  门重重被摔上,颜真卿沉默了一会,继续揉着面,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蒸笼熄了热气,他拿起做好的点心轻轻走出房门,落了锁。

  上天是公平的,它不会因为你锦衣玉食而对你仁慈一分。

  “你说今日颜真卿怎么又戴面纱了?”

  少爷我吃完晚食,正带着子初少言在国子学的小树林里转悠,现在两人都不说话了,日子格外清静。

  结果一出门就听见同窗们在谈论颜真卿。

  “说是染了风寒,今日话也少了。”

  少爷我突然停下来,走到两位同窗面前,直接开问,

  “陆展元呢?”

  两位同窗你看我,我看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而陆展元,说到就到。

  “唉,马兄我在这找素材呢,一老远就听你喊我。”

  少爷我更气了,一脚踢他屁股上,

  “你连我从颜真卿屋里出来都知道,他被人打了你都不知道。”

  陆展元也气,直接撒泼,

  “谁敢打颜真卿,都是他抽我们,马兄你说话要讲良心。”

  少爷我径直往前走,怒其不争,回道,

  “他相好,心上人,真不明白感情的事,再怎么说动手是不对的,搁这当情趣呢?这种人要留着过年吗?”

  陆展元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马兄你被绿了?”

  敲!你关注的点永远让少爷我惊讶!

  少爷我一回生二回熟,终于爬上了颜真卿的墙头,眼睛一闭滚了下来,摔到软垫上。

  哎!这窗下何时放的软垫?

  算了,这个不值得细究,屏风后的人可远比软垫重要。

  我绕过屏风,手掌掀开珠帘,颜真卿正坐在床头看书。

  少爷我叹口气,感叹到文化人受了这种委屈都不忘读书,果然让人钦佩。

  踏着步走过去,抽走他面前的书。

  好家伙!颜真卿又骗了少爷我一次,他拿着《道德经》睡着了。

  细看下来,他的睫毛好长,皮肤好白似乎连个毛孔都没有,真是玉人。

  我的手悄悄绕到他耳后,勾住他耳后的金勾,面纱要被揭开的时候他醒了过来。

  那双桃花眼雾蒙蒙的,才睡醒还带着雾气,你无法说他勾人,却总是忍不住心疼他。

  我抽回手,后退一步,行了一礼,规规矩矩地回道,

  “博士,失礼。”

  他这才清醒过来,摇了下头,矜持地回到,

  “无碍。”

  我紧张地挼了下袖子,

  “那个还疼吗?”

  他怔了一下,失神了很久,悄悄握了下拳才回答,

  “抱歉,很久没有人问我疼不疼了,失了会神,失礼了。”

  我的手伸手过,他没有躲便顺手摘下了面纱,我吸了口凉气,

  “打得真狠,嘴角都出血了。”

  他垂下头,喉头滚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挠了下头,

  “那个抱歉,光顾着来看你,忘拿药了,我去拿药。”

  我转身的时候他站了起来,从前他比我高一截,现在他比我高半截,他不是无所不能,他不是强悍的。

  他被打也会受伤,也会难受,也会孤寂,也会不知所措。

  “别走……”

  他的手掌放在我双肩上,宽袖垂落遮住肩膀和背脊,他问我,

  “你怕吗?我很怕。”我怕他们骂你。

  少爷我不太懂颜真卿的意思,思来想去,安慰人还是套用经典名言吧,

  “离开他吧,我偷马养你。”

  颜真卿果然笑了,他略一抬头,眼里终于有了光彩,

  “礼尚往来,那我去卖唱,你若堕于污泥,我绝不独处高阁,我要与你一同堕落。”

  哎!格局小了,一句戏言怎么还当了真。

  “博士,你真好骗,半个晋朝的马匹都是我们马家的。”

  他突然拉住我滚到床上,按住我,长发垂到我耳边,哑声问我,

  “马文才!你敢吗?”

  梦境和现实已经有点分不清了,窗外是籁籁摇曳的树影,月亮挂在树上。

  在梦里我做过什么呢?

  我勾住颜真卿的发将他拉近,他的喉结滚动,我想翻身却闪了腰。

  少爷我只能泪眼汪汪,

  “颜真卿,我腰疼。”

  果然梦只能是梦,变成现实那就是灾难。

  他呆愣了一瞬,靠着床柱笑得很大声。

  “颜真卿,不是每个人都是坏人……想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论心是无君子的。”

  我靠在枕头上,看着颜真卿,喊

  “博士……师长……”

  他在我心里就是我的博士与师长,所以那个梦才那么令人无法启齿。

  颜真卿是让我敬重的人。

  我轻轻抱住他,搂着他的肩,

  “伤痕过去了就不疼了,人也是一样,走了错路都知道折返,忘了那个人吧。”

  他下了床,放下帷帐,站在外面,只留个剪影,

  “你安寝吧,我在外面读会书。”

  我看着床头的雕花,烛光透过帷帐,轻声说,

  “颜真卿,我梦见过你,你教我读书。”

  他似乎翻了一页书,传来纸张的沙沙声,

  “嗯挺好的,知道学了。”

  颜真卿的目光悠远,半晌笑了一声,他知道这人为什么躲他了。

  不可说,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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