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章 拈花惹草,众叛亲离_文才兄,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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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4 章 拈花惹草,众叛亲离

  “本宫有个妹妹,年芳二八,正是如花的年纪,却轻信他人。那人一幅好颜色,七窍玲珑心,哄得我那妹妹好不快活,只把迷魂药灌了下去,害了性命。”

  司马嫣手指捻着一颗白子,边和侍女过棋,边与我闲聊。

  坐她对面的是大门前领头的侍女,低垂着眉目思索着棋局,司马嫣突然叹口气,娇娇柔柔往后一靠,

  “马公子,本宫素不喜人让我。”

  她捏了一颗黑子推过来,志在必得地望着我,

  “可不要让本宫失望啊——桓月!你心思太多,自己去领罚。”

  那侍女全程低着头,行了一礼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我看着那侍女离去,回过神,捏住黑子,随手往棋局中一放,司马嫣顿时语笑阑珊,

  “马文才,本宫有没有告诉过你——本宫不喜人让我!”

  少爷我摸了摸鼻子,

  “可是我不会下棋啊,这地方看看热闹就下这了。”

  司马嫣一愣,捻着黑子没有说话。

  少爷我便开始找话,

  “公主应该很伤心吧,节哀。那人真是混蛋,仗着自己好看,居然骗人小姑娘,败类。”

  司马嫣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

  “你说本宫伤心?哈哈哈……本宫为何要伤心?她们也配?一群用自己的寂寞装点男子欲望的傀儡。”

  我手中的棋子突然掉落。

  “怎么了?本宫吓到你了?”

  我回过神,

  “噢,倒也没有,其实也不必吧,她们大概至少有一部分人是为了爱情吧……”

  比如说梁山伯与祝英台,或者马文才与……等等好像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司马嫣突然来了兴致,

  “爱情?这个词本宫喜欢。爱情是权力的争夺,谁更强谁占主导地位,谁可以随意叫停,弱者只有被剥夺的份。”

  这真不知让我如何去接,司马嫣确实是很有个性的一个人。

  我叹口气,把棋局推开,给她倒了一杯酒,

  “确实……公主其实不想下棋吧。”

  她接过酒,把酒杯握在手里把玩,

  “酒逢知己千杯少,本宫这些话落到别人那里只会觉得我疯了,本宫欣赏你。”

  “马文才,我为你除一个祸害,你可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少爷我开始喝酒,不说话,她便静静等着,完了,我酒量也不行啊,一会上厕所没少言把风啊。

  就在少爷我心里发虚,硬着头皮灌酒的时候,之前被称作桓月的侍女走进来,少爷我冲她打了个招呼,她没理我,我只得乖乖坐好。

  只见桓月俯在司马嫣耳边轻语了两句,对方立刻变了脸色,冷笑一声,拍了拍手便有一排侍女将少爷我“请走”。

  少爷被七八只手拽着,好没牌面。

  梁山伯被桓月引入宫殿,他默不作声地扫视了一下四周,第一次打量这座宫殿,他来过几次,却没有一次比这次紧张忐忑。

  他不能表现出来,他已经什么都没了,他不能再输了,再输就救不了那个人了。

  真是蠢的要死,不学无术便算了,这么大的混水都傻傻地淌进来,上次见面就该打折那人的腿,他不该放开手,应该紧紧拉住,是他的错。

  “江宁长公主安。”

  他垂下眼,默默地行礼,一排棋子冲着他飞过来,司马嫣直接掀翻了棋盘。

  “梁山伯,你该知本宫从未失信于人,答应你的高官厚禄,本宫一样不会少。”

  “是!公主素有贤名。”

  司马嫣气极了,连连冷笑,

  “梁山伯,你知你写的东西够你死十次,如今要拖本宫下水?你要死该死在外面,本宫是司马家的公主,是君,我许你一人之下自问买得了你这条贱命,如今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一条贱命要来拖累本宫吗?”

  梁山伯笑了笑,一派风清云淡,

  “清君侧,还民生,天降灾厄,士族无德,我是既得罪了士族又得罪了司马皇室,子兰不悔,只要公主能许的东西不食言。”

  司马嫣冷冷望着他,突然笑了笑,

  “梁山伯那你是什么意思?是要本宫杀你么?”

  他仰起头,他溃不成军,

  “把文才还给我,把他还给我。”

  “梁山伯,我一直欣赏你,你是第一个拿命来换权势的人,本宫以为你利益熏心,却不知你蠢得可怜,你策划了整场阴谋,本宫随时能把你推出去,你偏偏给本宫把柄……哈哈哈……”

  司马嫣简直笑出了声。

  “你可知本宫惜才,本是想保你的?”梁山伯知道,他彻底输了,

  “公主从未想保我,我也乐意与公主演这场戏,我给你把柄,但他不能牵扯进来。这是子兰的底线。”

  “梁山伯你让本宫叹为观止,你一无所有,你凭什么与本宫挣?你就像个笑话。”

  梁山伯渐渐红了眼,嘶吼道,

  “那来利用我,我一无所有,我贱命一条,我什么都可以,你不要以为我不知你要做什么,你要将他也扯进来。”

  司马嫣很喜欢这种感觉,与这个少年谈阴谋总有种与虎谋皮的感觉,他太难掌控了,他是一把刀毫无背景,可以对向任何人包括她自己,现在她占上风,

  “本宫从未信过你,可本宫的事没有任何人能管,梁山伯你知道你这个人废了么?沾什么不好,偏沾情爱,想想本宫妹妹的下场吧。”

  “公主为人,子兰一直知晓,你若利用他,我们鱼死网破。”

  司马嫣简直心情舒畅,

  “可本宫从未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人,这人本宫不让,梁山伯你怎知本宫只是利用?”

  梁山伯笑了笑,眼中褪去慈悲,皆显杀戮与疯狂,

  “来之前我不明白,现在我明白了,其实我是忍不了他与任何人缠绵,他可以不属于我,但他不能属于别人,爱果然是自私的。”

  “本宫是公主是你的君,本宫若要,你就该拱手奉上,叩一句恩,你以为你要与本宫鱼死网破,本宫就会怕吗?来人,宣太原马公子。”

  她司马嫣不但要抢,还要当着梁山伯的面抢,她是公主,是君,要人生,也能要人贱。

  梁山伯早已不足为虑,沾染上情爱,他便疯了,不但要搭上高官厚禄还要搭上命。

  少爷我正待在偏殿好生生的,一排侍女鱼贯而入,一句话不说又将少爷我“请”出去。

  走到一片靶场,一只猎鹰飞过长空逐渐远去,我在平原上远望,便看见司马嫣带着几个侍女走出来,娉婷坐在事先搭好的虎皮椅上,立刻有人搭上屏风,放好暖炉。

  随后梁山伯从屏风后走出来,他冷冽着一双眉眼,青衫被风扬起,沉默地走在我身边。

  乌眉似远山,玉骨秋水,洛神之姿,说的大概就是他这种人吧。

  我扯了扯他袖子,他哼了一声没理我,挥开我的手,将头扭到一边。

  好你个梁山伯,有了司马嫣你就敢不理少爷我。

  少爷我的火正蹭蹭向上升时,司马嫣的声音突然从屏风后传出,

  “本宫有一处靶场,荒废已久,今日遇上两位少年英雄,不若比试一番,如何?”

  少爷我气呼呼盯着梁山伯,

  “公主好意,却之不恭。”

  梁山伯立刻扭头看向我,眼中渐渐燃起怒火,像一片冰原上燃烧的火焰,他握住我的手,

  “你疯了?现在就走!”

  “呀,比试怎么能没有彩头呢?本宫亭中有一美人,若赢了本宫自当赠给英雄。”

  少爷我试着甩了甩没甩开,

  “如此甚好,若输了呢?”

  司马嫣笑了笑,

  “本宫正缺一名驸马。”

  噢……嗯?驸马?!

  少爷我立刻看向梁山伯,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拍了拍他的肩,他用看死人的眼神看我,我趴在他耳边,用肩膀撞了撞他的肩,

  “哎呦,小模样挺标致,长公主八成是看上你了,听闻她夜废三任驸马,梁山伯你这身板不行啊。”

  传闻司马嫣看上了谢家大公子,又有传闻梁山伯与谢家大公子有七分像,搞不好还是替身文学,虐恋情深,午夜场,每天晚上酱酱酿酿。

  “公主啊比试什么?”

  “射箭。”

  正是上天给少爷我一个露脸的机会,射箭少爷我不能说精通,只能说百发百中,少爷我仰起头哈哈大笑,

  “公主可不要说微臣欺负你啊。”

  司马嫣笑了笑没说话。

  “梁山伯你松开,松手,松……不要打扰少爷我装X。”

  他抿着唇,我把他手拍红了他都没松。

  算了,我单手拿起弓箭,将弦压在下颌处,瞄准靶心,箭若流星,一箭正中靶心。

  “梁山伯看见了嘛,少爷我这次赢定了。”

  他目视着前方没理我。

  少爷我气得踩了他一脚,他还不高兴,他以为当公主驸马是多好的事,前面死了三任。

  “话说公主想让谁当驸马呢?”

  我死死盯着梁山伯明知故问。

  “马公子明知故问,本宫让你射箭,自然是心属你啊。”

  梁山伯闭上眼叹了口气,仿佛快被我气死了。

  他上前一步,摇摇晃晃,弱不禁风,

  “臣愿自荐枕席。”少爷我被他拉着手,感觉上天给我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少爷我从没走过桃花运,今日突然被桃花砸中头,我想起那死了的三任驸马,高兴的痛哭流涕,

  “公主你怎么就看上我了,我拈花惹草,不学无术,一无是处,您把我当成个屁放了吧。”

  少爷我高兴地快哭了。

  “本宫自知外界传言,马郎不用怕,你若死了,本宫自会扶持马家。”

  哇阿娘,你们不要卖我啊,我以后一定好好学啊,为什么我都这样了还有人喜欢?

  少爷我高兴地眼泪都流出来了,梁山伯拉着我,咬牙说,

  “她不会杀你,会给你一碗药,让你不能人道,你在她眼中唯一的优点就是太废物了,她死了三任驸马,不能再死了。”

  那是生不如死啊,救命啊……

  “长公主,婚姻要你情我愿,强扭的瓜不甜啊。”

  司马嫣叹口气,

  “马郎,可还记得后花园那个戴着面纱的侍女,说要娶人当正妻,难道你在欺君?”

  什么?那个侍女是司马嫣?少爷我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然后一巴掌就真落在我脸上,梁山伯甩开我手,质问我,

  “马文才,我为你担惊受怕,你在外面拈花惹草。”

  少爷我摸了摸脸,看着他,一脸委屈。

  对,我就是拈花惹草,有本事你不管我,有本事你走,然后梁山伯真走了。

  噢……众叛亲离了。

  “马公子,现在该本宫了。”

  算了,梁山伯不要也罢,反正少爷我也不会娶司马嫣,我……

  然后我看见司马嫣那纤纤的素手,一根弦上搭了三支箭,几乎把弓拉断,随后箭若流星,每支正中靶心。

  少爷我自己给了我自己一巴掌,嘶……脸好痛,梁山伯打我都没这么狠。

  公主府正门口

  “师长,万事从急,请随子兰来,一会再与您解释。”

  颜真卿从马上下来,望着上方的匾额,面色凝重,

  “我已知晓,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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