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段一弦乖乖跟在祝川身后进了房间。
祝川把炒米粉放在一边，打开笔记本插上u盘，把凳子让给了段一弦，自己从旁边重新拉过来一张椅子坐下，两手抱在胸前，面无表情盯着电脑，看得出受刚刚那通电话的影响，心情非常不好。
段一弦察觉到祝川的情绪变化，识相地没有说话。
开机完成，打开文件，宋凛然给了他们足有十多个片段，而且每个片段都是大同小异，祝川只扫了一眼便耐心耗尽，啧了一声把鼠标塞进段一弦手里，扔下一句“你来选”，转手拿过炒米粉拆开包装袋自顾自吃起来。
段一弦茫茫然觉得手里这个不是鼠标，更像是个烫手的地瓜：“可是宋叔说了让老师来选的，我不是很懂这个，选出来不合适怎么办？”
“基本操作，有什么懂不懂的，番茄里面挑西红柿会不会？”
“番茄和西红柿，不是一样的吗？”
“是啊。”祝川说着，筷子一倒，用另一头在屏幕上点了两下：“不就跟它们一样？快挑，回头就说我自己选的。”
段一弦妥协了，说好吧，凑近电脑一条一条挑起来。
炒米粉的香味阵阵蹿过来，段一弦认真挑出两条后，注意力分散，速度就慢下来了。
他从屏幕黑暗部分里看见祝川的倒影，他吃炒米粉的时候带着泄愤的情绪，吃的特别咬牙切齿，但是骨子里的教养在，即便是这样，他的动作看起来依旧不疾不徐，要不是吃的东西是他亲手买的，他可能会以为祝川在吃什么米其林大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得看见他心情这么差的时候，就是第一次见面，他和章总吵完架出来时，脸色也没有现在这么难看。
是因为跟爸爸吵架，所以才会这么难受吗？
段一弦分神想着，右手食指无意识滑动着鼠标中键的滚轮。
视频快进的离谱速度终于让祝川察觉了异样，刚想抬头问他什么情况，就听见段一弦叫了他一声祝川老师。
“干嘛？选完了？”
“还没有。”段一弦快要趴在桌上了，即使在跟祝川说话，眼睛直愣愣还是盯着电脑，头也不回：“我要跟祝川老师坦白一件事。”
“说。”
“其实我刚刚在门口的时候听见老师讲电话了。”他小声说，声音带着软绵绵而又诚意满满的歉意：“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是这种事很不礼貌，所以还是要对老师说一声对不起。”
吧嗒一声轻响，祝川搁下了筷子。
段一弦还在等着祝川的回应，一只手掌扣在他头顶上，拧瓶盖似的动作熟练地将他的脑袋转过来正对自己：“你在跟谁道歉，跟我，还是我的电脑？”
段一弦老老实实说：“跟你，对不起啊老师，你可以不生气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祝川放开他：“屁大点的事用不着道歉，你不是听到通话内容了吗，我生气跟你没关系。”
段一弦偷梁换柱失败，闷闷噢了一声，转头继续盯着电脑，将进度条拉回最开始的地方。
祝川半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好像知道了什么，忽然问：“蛋蛋，你是不是想安慰我？”
段一弦特别小幅度地偏过脑袋，不好意思地笑笑：“被发现了吗？”
“太菜了，想不发现都难。”祝川一针见血。
段一弦很挫败，彻底放下鼠标，垂头丧气的：“我不大会安慰人。”
所以他最害怕看见身边的人生气或者难过，因为每次到这种时候，他总觉得自己很没用，一点忙也帮不上。
“看出来了。”
两个人一时间都没再说话。
视频里，祝川扮演的夏斯离刚进校门，跟门卫斯斯文文地打招呼，有三三两两迟到的学生背着书包从他身边疾步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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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过，看来快要迟到了。
房间安静下来，一时只剩下视频里叽叽喳喳的原音。
段一弦努力想要集中的思绪还是不可抑制地跑偏了，他开始去想还有一点点没有改完的剧本，以及剩下的一点点炒米粉祝川老师还吃不吃呢？
就在他以为祝川不会再开口时，祝川说话了。
他说：“要不你再试一试？”
没头没脑的，听得段一弦脑袋发蒙，啊了一声：“试什么？”
祝川说：“你不是说想安慰我吗？刚刚失败了，不过我可以给你个机会，再试一次。”
段一弦眨巴眨巴眼睛，于是双手扒在桌沿，开始绞尽脑汁地思考该怎么安慰他。
他脑筋在这种地方真的不好使，想了好一会儿毫无头绪，所以他决定用最原始的方式——
“祝川老师，你知道吗，我刚刚算了算时间，我已经快要一个月没跟我爸通电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因为我爸从我记事起就特别忙，脚不沾地那种，不会在开会的路上，就是在赶飞机的路上，如果没有事情，他很少给我和我妹妹打电话，或者回来看我们，当然我们也不敢随便给他打电话，因为他总是有很多事，我们都会害怕打扰他。”
“从小？”祝川眉头皱起来：“你爸不管你们？”
“不能这样说吧。”段一弦边想边说：“单亲家庭都是这样，一个家长又要工作赚钱养家，又要照顾两个孩子，这本身就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既然我们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就不用在这种事情上斤斤计较，给大人添麻烦了。”
他看祝川在听到他说单亲家庭时表情不太对，很快猜到他在想什么，道：“放心吧老师，我妈妈她好好的，只是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分开了，现在她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小孩儿，过得特别开心。”
段一弦在提到他妈妈时，面上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模样，可是不知为什么，祝川总觉得他的笑里藏着什么别的东西。
“哦。”他问：“她是开心了，那你也开心吗？”
段一弦点点头，说当然了：“她是我妈妈，她可以过得好，我也很开心，她现在特别幸福，生的小孩儿是个女孩子，比我小了有七岁还是八岁来着，喜欢扎两个羊角辫，以前我跟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她还会粘着我叫哥哥，特别可爱。”
他在头上比划一番，又很快放下：“不过我们一起生活了并没有很长的时间，因为我在那里好像不大合适，所以我爸又把我接回去了，其实跟谁一起生活我都愿意，我只是觉得很可惜，因为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我妈他们了。”
段一弦说得很容易，好像应该长篇大论的，被他一句“不合适”轻易带过了。可一个家庭里，多一个小孩子罢了，有什么不合适的呢？除非大人不喜欢，或者他的存在开始在那个家里变得多余起来。
原生家庭的磕磕盼盼总会给人最不可磨灭的影响，也许段一弦自己没有察觉，在他叙述这些的时候，表情在逐渐黯淡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这样的神色仅仅出现了一瞬间，快要祝川甚至还来不及让他别说了，下一秒段一弦脸上便重新扬起笑，完全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老师你看，跟我比起来你是不是好很多，叔叔会常常给你打电话不说，还有阿姨时时刻刻记挂着你帮你说话。”
“换个角度来说，老师你觉得琐碎麻烦的事情，可能都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他停顿了一下，凑近些，小声问：“所以老师可以不要再生气了吗？”
小段小朋友没忘记自己讲小故事的目的，懂事地在最后又把话题转回了祝川身上。
祝川心情很复杂。
因为他发现，这个单细胞的小屁孩儿好像跟他想象中那个被家里密不透风保护着，浸在糖罐子里长大的小孩儿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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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是天差地别。
所以有人的真的从出生起就自带甜度，即使没有后天条件的加持，也能长成这么甜的样子吗？
有一瞬间，祝川觉得在段一弦面前，自己倒是成了那个不懂事不知足的小屁孩儿。这种感觉让他不是很喜欢，所以沉吟片刻后，他再一次伸出魔爪——捏住了段一弦的脸颊。
“蛋蛋同学你会审题吗？我是让你安慰我，不是让你把我搞得更抑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为抑郁？”蛋蛋同学被他捏得说话都有点模糊：“我是在安慰你呀，不是说了一起比惨，痛苦减半吗。现在我比你惨，老师有没有感受到痛苦减半？”
“谢谢，并没有。”
祝川放开他的脸，伸长手啪地合上电脑。
段一弦手里还攥着鼠标，茫茫然：“老师，我没有选完。”
“不用你选了。”祝川从他手里扣出鼠标放回原处：“慢吞吞的也不知道要选多久，我自己选，你回去睡你的觉。”
“哦，那好吧。”段一弦从座位上站起来：“我回去啦，祝川老师晚安。”
刚想转身，就见祝川也站了起来，对他勾勾手指做了个过来的手势，段一弦乖巧近前一步，就被前者勾住肩膀揽过去抱进怀里。
段一弦表情怔住了，在祝川看不见的地方，下巴蹭过他的肩膀。
上次他就发现了，比他高出半个头的祝川连怀抱都比他宽阔不少，长手长臂环着他时，总会有种如果挣不开的错觉。
不过这次更特别，上回主动的是他，而这回是祝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一弦手足无措，咽下一口口水，连回抱都忘记了，他问他：“老师不是说不让抱了吗？”
祝川说：“是不让你抱，但是你已经抱过我一次了，我现在抱回来，不过分吧？”
低头蹭在发梢轻轻嗅了一下，这次他可以确定了，蛋蛋同学是薄荷味的。
短暂的拥抱很快结束。
而段一弦在离开之前，他发现今晚收获的不仅仅是一个拥抱，还有一个听起来很牛逼的特权。
“以后你有什么事不方便给你爸打电话，就来找我，反正差别不大，我就算忙到脚不沾地也有时间管你，知道了吗？”
段一弦回答说知道，但是他还是想问一句：“为什么呀？”
祝川把吃到所剩无几的炒米粉袋子挂回他手指上，对自己霸占了人家的宵夜的行为丝毫不感到羞耻：“吃人嘴短，礼尚往来还你个人情。”
段一弦受宠若惊：“可是炒米粉才九块钱一份。”
祝川：“我就是喜欢践行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中华民族传统美德，你，有，意，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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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川把炒米粉放在一边，打开笔记本插上u盘，把凳子让给了段一弦，自己从旁边重新拉过来一张椅子坐下，两手抱在胸前，面无表情盯着电脑，看得出受刚刚那通电话的影响，心情非常不好。
段一弦察觉到祝川的情绪变化，识相地没有说话。
开机完成，打开文件，宋凛然给了他们足有十多个片段，而且每个片段都是大同小异，祝川只扫了一眼便耐心耗尽，啧了一声把鼠标塞进段一弦手里，扔下一句“你来选”，转手拿过炒米粉拆开包装袋自顾自吃起来。
段一弦茫茫然觉得手里这个不是鼠标，更像是个烫手的地瓜：“可是宋叔说了让老师来选的，我不是很懂这个，选出来不合适怎么办？”
“基本操作，有什么懂不懂的，番茄里面挑西红柿会不会？”
“番茄和西红柿，不是一样的吗？”
“是啊。”祝川说着，筷子一倒，用另一头在屏幕上点了两下：“不就跟它们一样？快挑，回头就说我自己选的。”
段一弦妥协了，说好吧，凑近电脑一条一条挑起来。
炒米粉的香味阵阵蹿过来，段一弦认真挑出两条后，注意力分散，速度就慢下来了。
他从屏幕黑暗部分里看见祝川的倒影，他吃炒米粉的时候带着泄愤的情绪，吃的特别咬牙切齿，但是骨子里的教养在，即便是这样，他的动作看起来依旧不疾不徐，要不是吃的东西是他亲手买的，他可能会以为祝川在吃什么米其林大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得看见他心情这么差的时候，就是第一次见面，他和章总吵完架出来时，脸色也没有现在这么难看。
是因为跟爸爸吵架，所以才会这么难受吗？
段一弦分神想着，右手食指无意识滑动着鼠标中键的滚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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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选完了？”
“还没有。”段一弦快要趴在桌上了，即使在跟祝川说话，眼睛直愣愣还是盯着电脑，头也不回：“我要跟祝川老师坦白一件事。”
“说。”
“其实我刚刚在门口的时候听见老师讲电话了。”他小声说，声音带着软绵绵而又诚意满满的歉意：“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是这种事很不礼貌，所以还是要对老师说一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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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一弦老老实实说：“跟你，对不起啊老师，你可以不生气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祝川放开他：“屁大点的事用不着道歉，你不是听到通话内容了吗，我生气跟你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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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川半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好像知道了什么，忽然问：“蛋蛋，你是不是想安慰我？”
段一弦特别小幅度地偏过脑袋，不好意思地笑笑：“被发现了吗？”
“太菜了，想不发现都难。”祝川一针见血。
段一弦很挫败，彻底放下鼠标，垂头丧气的：“我不大会安慰人。”
所以他最害怕看见身边的人生气或者难过，因为每次到这种时候，他总觉得自己很没用，一点忙也帮不上。
“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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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里，祝川扮演的夏斯离刚进校门，跟门卫斯斯文文地打招呼，有三三两两迟到的学生背着书包从他身边疾步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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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要不你再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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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川说：“你不是说想安慰我吗？刚刚失败了，不过我可以给你个机会，再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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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川老师，你知道吗，我刚刚算了算时间，我已经快要一个月没跟我爸通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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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祝川眉头皱起来：“你爸不管你们？”
“不能这样说吧。”段一弦边想边说：“单亲家庭都是这样，一个家长又要工作赚钱养家，又要照顾两个孩子，这本身就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既然我们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就不用在这种事情上斤斤计较，给大人添麻烦了。”
他看祝川在听到他说单亲家庭时表情不太对，很快猜到他在想什么，道：“放心吧老师，我妈妈她好好的，只是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分开了，现在她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小孩儿，过得特别开心。”
段一弦在提到他妈妈时，面上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模样，可是不知为什么，祝川总觉得他的笑里藏着什么别的东西。
“哦。”他问：“她是开心了，那你也开心吗？”
段一弦点点头，说当然了：“她是我妈妈，她可以过得好，我也很开心，她现在特别幸福，生的小孩儿是个女孩子，比我小了有七岁还是八岁来着，喜欢扎两个羊角辫，以前我跟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她还会粘着我叫哥哥，特别可爱。”
他在头上比划一番，又很快放下：“不过我们一起生活了并没有很长的时间，因为我在那里好像不大合适，所以我爸又把我接回去了，其实跟谁一起生活我都愿意，我只是觉得很可惜，因为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我妈他们了。”
段一弦说得很容易，好像应该长篇大论的，被他一句“不合适”轻易带过了。可一个家庭里，多一个小孩子罢了，有什么不合适的呢？除非大人不喜欢，或者他的存在开始在那个家里变得多余起来。
原生家庭的磕磕盼盼总会给人最不可磨灭的影响，也许段一弦自己没有察觉，在他叙述这些的时候，表情在逐渐黯淡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这样的神色仅仅出现了一瞬间，快要祝川甚至还来不及让他别说了，下一秒段一弦脸上便重新扬起笑，完全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老师你看，跟我比起来你是不是好很多，叔叔会常常给你打电话不说，还有阿姨时时刻刻记挂着你帮你说话。”
“换个角度来说，老师你觉得琐碎麻烦的事情，可能都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他停顿了一下，凑近些，小声问：“所以老师可以不要再生气了吗？”
小段小朋友没忘记自己讲小故事的目的，懂事地在最后又把话题转回了祝川身上。
祝川心情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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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瞬间，祝川觉得在段一弦面前，自己倒是成了那个不懂事不知足的小屁孩儿。这种感觉让他不是很喜欢，所以沉吟片刻后，他再一次伸出魔爪——捏住了段一弦的脸颊。
“蛋蛋同学你会审题吗？我是让你安慰我，不是让你把我搞得更抑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为抑郁？”蛋蛋同学被他捏得说话都有点模糊：“我是在安慰你呀，不是说了一起比惨，痛苦减半吗。现在我比你惨，老师有没有感受到痛苦减半？”
“谢谢，并没有。”
祝川放开他的脸，伸长手啪地合上电脑。
段一弦手里还攥着鼠标，茫茫然：“老师，我没有选完。”
“不用你选了。”祝川从他手里扣出鼠标放回原处：“慢吞吞的也不知道要选多久，我自己选，你回去睡你的觉。”
“哦，那好吧。”段一弦从座位上站起来：“我回去啦，祝川老师晚安。”
刚想转身，就见祝川也站了起来，对他勾勾手指做了个过来的手势，段一弦乖巧近前一步，就被前者勾住肩膀揽过去抱进怀里。
段一弦表情怔住了，在祝川看不见的地方，下巴蹭过他的肩膀。
上次他就发现了，比他高出半个头的祝川连怀抱都比他宽阔不少，长手长臂环着他时，总会有种如果挣不开的错觉。
不过这次更特别，上回主动的是他，而这回是祝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一弦手足无措，咽下一口口水，连回抱都忘记了，他问他：“老师不是说不让抱了吗？”
祝川说：“是不让你抱，但是你已经抱过我一次了，我现在抱回来，不过分吧？”
低头蹭在发梢轻轻嗅了一下，这次他可以确定了，蛋蛋同学是薄荷味的。
短暂的拥抱很快结束。
而段一弦在离开之前，他发现今晚收获的不仅仅是一个拥抱，还有一个听起来很牛逼的特权。
“以后你有什么事不方便给你爸打电话，就来找我，反正差别不大，我就算忙到脚不沾地也有时间管你，知道了吗？”
段一弦回答说知道，但是他还是想问一句：“为什么呀？”
祝川把吃到所剩无几的炒米粉袋子挂回他手指上，对自己霸占了人家的宵夜的行为丝毫不感到羞耻：“吃人嘴短，礼尚往来还你个人情。”
段一弦受宠若惊：“可是炒米粉才九块钱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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