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三人走在人群最后，过年散步的步伐将二十分钟的路程硬生生拉倒半小时。
周阮阮跟他们不同路，跟祝川对了一下明天的时间安排便早早往自己房间去了，留下段一弦和祝川两人单独上楼。
段一弦小孩子心性，不喜欢两手空荡荡，平时就爱把手机，钥匙之类拿在手上摩挲着玩儿，这会儿也是一样，一路闲不住地刮着房卡边缘，跟祝川一前一后出了电梯，还没到房门口就提前开始道别：“祝川老师晚安，明天见了。”
祝川：“我有这么不受欢迎？要你这么急着跟我说说再见。”
“怎么会？”段一弦微微睁大双眼，一边伸手去在门把手感应处刷卡，一边认真对祝川说：“祝川老师特别讨人喜欢，也特别受欢迎。”
意料之中的回答，随口玩笑的问题在爱较真的小朋友那里总会受到最严肃的对待。
祝川被他认真解释的模样逗乐，抄着手靠在门边不着急开门，房卡夹在指尖晃动：“既然这样，那你怎么不请受欢迎的我过去做个客？”
“现在吗？也不是不行，不过现在有些晚了，而且我房里还有些东西没来得及收拾......”段一弦说话声渐小，觉察到手上的不对劲了，转头看着门锁，脸上浮现出疑惑：“咦，怎么打不开？”
拉动门把没有反应，又将房卡换角度刷了几下，还是不见感应灯亮起：“是坏了吗？出门时明明还好好的。”嘀咕着将房卡翻看一眼，悻悻放下手看向祝川，一切尽在不言中。
“开不了了？”
“嗯，不知道是房卡的问题还是门锁的问题。”
祝川抬了抬下巴：“卡上有负责人的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一弦抬手看，发现还真有，连忙拿出手机拨过去，对面响了很久才接起来，背景音吵吵嚷嚷的，听起来是又许多人在场。
礼貌地打完招呼说完自己情况后，段一弦耐心听完对方压低了嗓子的回答，隔了有半分钟的时间才乖乖说了声“好”，继而掐断电话。
看起来并不太顺利。
“怎么样？”
“他说现在有个人正在前台处大发雷霆地闹事，他们都在那忙着处理，暂时抽不开身，只能让我等一会儿。”段一弦说：“难怪那边闹哄哄的，好像还有声音在骂人。”而且这个声音还有些耳熟。
最后一句段一弦没说出来，他自己也不确定又没听错。
祝川：“说了要等多久没？”
段一弦反应慢半拍地啊了一声：“我忘记问了。”撇嘴垂着脑袋，有些丧气。
“行了，别哭丧着脸，多等一会儿而已，不是什么大事。”祝川收回目光，站直了还是一副懒散样，拿出房卡伸手开门：“我看你也挺受欢迎的，别再门口傻站着，进来等吧。”
“我现在过去方便吗，会不会打扰到老师休息啊？”段一弦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步子却还是老老实实磨蹭过来跟在祝川身后，乖巧等收留。
“年轻人，现在不到十点，我作息还算正常，没步入老年状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祝川将房卡在感应区探了几下，神奇的事发生了，情况跟段一弦一样，都是毫无反应。
段一弦在他身后看得清楚，犹豫着道：“它们俩是趁我们不在约好了一起坏吗？”
“哪有这么巧的事？”祝川不信邪又刷了两遍，依旧是相同的结局。
段一弦低头看看自己的房卡，再看看他的，语气轻快起来：“是真的有这么巧的事，祝川老师，我们亲眼见证了一起稀有巧合事件的发生。”
祝川：“……现在是一起比惨痛苦减半的时候吗？你在高兴什么？”
段子弦迅速抬手压下嘴角：“老师对不起，那你再试试！”
两分钟后，一对难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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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子站在空旷的走廊面面相觑。
沉默良久，段子弦指指手机，试探道：“要不我再打电话催催负责人？”
祝川：“然后让负责任催催那个闹事的，让他赶紧闹完起开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子弦：“这样行吗？”
祝川扯着嘴角：“不然你试试？万一又是一起稀有巧合事件呢。”
段子弦想了想，悻悻放下手机：“还是算了吧，可能性听起来很低的样——”
他话没说话，走廊的灯光忽然忽闪了两下，祝川不适地眨了下眼睛，只觉眼前人影一晃。
定睛看时，方才还信誓旦旦出谋划策的人已经两手抱膝蹲到了地上，仔细听还在嘀嘀咕咕碎碎念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
要去理解不理解的东西，首先第一步就是要融入它。
祝川一阵恍惚之后，选择以同样的姿势在他对面蹲下，然后发出疑问：“蛋蛋，你在干嘛？”
段子弦原本紧紧闭着的眼睛睁开了，雾茫茫看着他，小声说：“在给路过赶去投胎的人说对不起。”
啥玩意？？
祝川发现自己融入失败了：“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师要听吗？”
“……你说。”
段一弦说：“老师不知道吗，晚上时，如果灯光忽然闪烁了，或者气氛忽然安静下来，就是有枉死人的灵魂赶路经过了，这个时候知道规矩的活人就要立刻蹲下道歉，不然就会被鬼怪记住然后找机会报复。”
祝川不说话了。
他以为段一弦老毛病发作又在跟他讲冷笑话，可是看他脸上紧张的神色又不像，半晌后，心情复杂道：“你居然信这个？”
段一弦摇摇头：“小时候一直是很相信的，不过现在长大了，就不太信了。”
祝川：“那你还要遵守规矩给什么赶路人说对不起？”
“虽然不信了，可是印象太深刻，总是会害怕。”段一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小时候我叔叔给我讲睡前故事，好多都是这种恐怖题材的，那时候什么也不懂，只觉得天黑下来就是特别可怕的事情，童年阴影不好忘记，很多东西一不小心就记到现在了。”
祝川皱起眉头，刚想说这什么家长，睡前故事给人小孩讲这么阴森的东西，灯光故意作怪似的又闪了一下，就见段一弦一双眼睛睁得更大了，里面明晃晃写着恐惧，嘴角拉得笔直，甚至唇色都有些发白。
嘲讽的话到了嘴边又给咽下去，祝川眸光对上他的视线，忽然抬起手掌扣在他头顶上，不轻不重往下一按，安抚意味十足的动作让段一弦难看的脸色有了回暖的趋势。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不知道，不过我这儿倒是有个事儿很想问问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事儿？”
“为什么加了我的微信不主动给我发消息？”祝川说：“连我你都不搭理？你还想搭理谁？”
话题太跳跃了，段一弦脑回路绕了一大圈才绕回来。
“没有不搭理的，我只是觉得老师平时很忙，如果发消息的话会打扰到你，给你添麻烦。”
祝川：“能有多忙？你觉得我就是是转起来就停不了的陀螺，连打字回个消息的时间都没有？”
“我没有这个意思……”段一弦很为难：“可是很多时候也没什么事要跟老师说呀。”
祝川：“早安晚安会不会？我列表不养哑巴。”
段一弦会意了，立刻低头打开微信找到祝川，面对面给他发了句早上好，再附带一个大喵挥爪爪的表情包，听到祝川手机叮咚响了两声后邀功似的抬头：“这样算合格了吗？”
祝川解锁手机，只看了一眼便又放下：“还行，勉强及格了。”
段一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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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咧嘴笑起来，没注意经过祝川这一打岔，什么投胎人的恐怖故事都被抛到脑后了。
酒店负责人在十多分钟后终于赶上来，鞠躬弯腰对他们不住道歉，祝川没耐心听他多说废话，径直将自己和段一弦的房卡一并塞给他：“不知道是锁的问题还是卡的问题，总之两个房间门都打不开了。”
“我马上帮二位确认一下！”
负责人将两张房卡翻看一遍，挑出其中一张走到房门前刷了下，只听一声清脆的“滴——”，感应器亮起，房门被顺利打开。
“……”
“……”
“……”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段一弦盯着负责人的手，还在思考为什么他可以打开而自己却不行，祝川已经上前接过另一张卡走到段一弦房门前滴了一下，这间房门也被打开了。
负责人挠挠头，笑道：“应该是二位之前拿错了对方的房卡，才导致打不开门。”他举起房卡，指着背面角落一处不显眼的数字：“这里印着不显眼的门牌号，不过确实有些小，不容易发现。”
段一弦恍然，原来是闹了个乌龙，讪讪一笑：“原来是这样，是我没有仔细看，麻烦你跑一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哈哈，应该的。”
祝川将房卡塞回给段一弦，顺手握着他的肩膀把人推回房间：“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然后扭头对负责人说：“是我们太大意没注意到，多谢了。”
负责人客客气气回道不用谢，转身欲走，又被祝川沉声叫住，抬手指了指楼道顶上：“这个灯似乎接触不灵，麻烦有时间尽快找人检修一下。”
隔壁房间里，段一弦回房后第一时间钻进浴室洗了澡，收拾完出来时差不过就快十一点了。
他作息一向规律，十一点准时入睡，没有熬夜的习惯，吹干头发打着哈欠爬上床准备睡觉，放在床头已经调成静音的手机忽然亮了一下，身长手臂拿过来一看，发消息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刚陪他在走廊蹲了快半个小时的祝川。
zzzzzzz：［睡了，晚安。］
zzzzzzz：［这条不用回复。］
zzzzzzz：［/哈欠］
一只趴在地上伸懒腰打哈欠的粉色小猫咪，大毛尾巴，眼睛眯缝成了一条线。
段一弦盯着打量了好一会儿，笑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只猫咪懒洋洋的架势，跟祝川老师好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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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一弦小孩子心性，不喜欢两手空荡荡，平时就爱把手机，钥匙之类拿在手上摩挲着玩儿，这会儿也是一样，一路闲不住地刮着房卡边缘，跟祝川一前一后出了电梯，还没到房门口就提前开始道别：“祝川老师晚安，明天见了。”
祝川：“我有这么不受欢迎？要你这么急着跟我说说再见。”
“怎么会？”段一弦微微睁大双眼，一边伸手去在门把手感应处刷卡，一边认真对祝川说：“祝川老师特别讨人喜欢，也特别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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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吗？也不是不行，不过现在有些晚了，而且我房里还有些东西没来得及收拾......”段一弦说话声渐小，觉察到手上的不对劲了，转头看着门锁，脸上浮现出疑惑：“咦，怎么打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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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不了了？”
“嗯，不知道是房卡的问题还是门锁的问题。”
祝川抬了抬下巴：“卡上有负责人的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一弦抬手看，发现还真有，连忙拿出手机拨过去，对面响了很久才接起来，背景音吵吵嚷嚷的，听起来是又许多人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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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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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段一弦没说出来，他自己也不确定又没听错。
祝川：“说了要等多久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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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现在不到十点，我作息还算正常，没步入老年状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祝川将房卡在感应区探了几下，神奇的事发生了，情况跟段一弦一样，都是毫无反应。
段一弦在他身后看得清楚，犹豫着道：“它们俩是趁我们不在约好了一起坏吗？”
“哪有这么巧的事？”祝川不信邪又刷了两遍，依旧是相同的结局。
段一弦低头看看自己的房卡，再看看他的，语气轻快起来：“是真的有这么巧的事，祝川老师，我们亲眼见证了一起稀有巧合事件的发生。”
祝川：“……现在是一起比惨痛苦减半的时候吗？你在高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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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后，一对难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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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弦想了想，悻悻放下手机：“还是算了吧，可能性听起来很低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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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看时，方才还信誓旦旦出谋划策的人已经两手抱膝蹲到了地上，仔细听还在嘀嘀咕咕碎碎念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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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川一阵恍惚之后，选择以同样的姿势在他对面蹲下，然后发出疑问：“蛋蛋，你在干嘛？”
段子弦原本紧紧闭着的眼睛睁开了，雾茫茫看着他，小声说：“在给路过赶去投胎的人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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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一弦说：“老师不知道吗，晚上时，如果灯光忽然闪烁了，或者气氛忽然安静下来，就是有枉死人的灵魂赶路经过了，这个时候知道规矩的活人就要立刻蹲下道歉，不然就会被鬼怪记住然后找机会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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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川：“那你还要遵守规矩给什么赶路人说对不起？”
“虽然不信了，可是印象太深刻，总是会害怕。”段一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小时候我叔叔给我讲睡前故事，好多都是这种恐怖题材的，那时候什么也不懂，只觉得天黑下来就是特别可怕的事情，童年阴影不好忘记，很多东西一不小心就记到现在了。”
祝川皱起眉头，刚想说这什么家长，睡前故事给人小孩讲这么阴森的东西，灯光故意作怪似的又闪了一下，就见段一弦一双眼睛睁得更大了，里面明晃晃写着恐惧，嘴角拉得笔直，甚至唇色都有些发白。
嘲讽的话到了嘴边又给咽下去，祝川眸光对上他的视线，忽然抬起手掌扣在他头顶上，不轻不重往下一按，安抚意味十足的动作让段一弦难看的脸色有了回暖的趋势。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不知道，不过我这儿倒是有个事儿很想问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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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加了我的微信不主动给我发消息？”祝川说：“连我你都不搭理？你还想搭理谁？”
话题太跳跃了，段一弦脑回路绕了一大圈才绕回来。
“没有不搭理的，我只是觉得老师平时很忙，如果发消息的话会打扰到你，给你添麻烦。”
祝川：“能有多忙？你觉得我就是是转起来就停不了的陀螺，连打字回个消息的时间都没有？”
“我没有这个意思……”段一弦很为难：“可是很多时候也没什么事要跟老师说呀。”
祝川：“早安晚安会不会？我列表不养哑巴。”
段一弦会意了，立刻低头打开微信找到祝川，面对面给他发了句早上好，再附带一个大喵挥爪爪的表情包，听到祝川手机叮咚响了两声后邀功似的抬头：“这样算合格了吗？”
祝川解锁手机，只看了一眼便又放下：“还行，勉强及格了。”
段一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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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负责人在十多分钟后终于赶上来，鞠躬弯腰对他们不住道歉，祝川没耐心听他多说废话，径直将自己和段一弦的房卡一并塞给他：“不知道是锁的问题还是卡的问题，总之两个房间门都打不开了。”
“我马上帮二位确认一下！”
负责人将两张房卡翻看一遍，挑出其中一张走到房门前刷了下，只听一声清脆的“滴——”，感应器亮起，房门被顺利打开。
“……”
“……”
“……”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段一弦盯着负责人的手，还在思考为什么他可以打开而自己却不行，祝川已经上前接过另一张卡走到段一弦房门前滴了一下，这间房门也被打开了。
负责人挠挠头，笑道：“应该是二位之前拿错了对方的房卡，才导致打不开门。”他举起房卡，指着背面角落一处不显眼的数字：“这里印着不显眼的门牌号，不过确实有些小，不容易发现。”
段一弦恍然，原来是闹了个乌龙，讪讪一笑：“原来是这样，是我没有仔细看，麻烦你跑一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哈哈，应该的。”
祝川将房卡塞回给段一弦，顺手握着他的肩膀把人推回房间：“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然后扭头对负责人说：“是我们太大意没注意到，多谢了。”
负责人客客气气回道不用谢，转身欲走，又被祝川沉声叫住，抬手指了指楼道顶上：“这个灯似乎接触不灵，麻烦有时间尽快找人检修一下。”
隔壁房间里，段一弦回房后第一时间钻进浴室洗了澡，收拾完出来时差不过就快十一点了。
他作息一向规律，十一点准时入睡，没有熬夜的习惯，吹干头发打着哈欠爬上床准备睡觉，放在床头已经调成静音的手机忽然亮了一下，身长手臂拿过来一看，发消息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刚陪他在走廊蹲了快半个小时的祝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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