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三更\s08-23_万人迷今天也在修罗场里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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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三更\s08-23

  他们疯了?她可是男生,不是女生!他们没搞错吧?

  这时候在场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他们四人。仿佛有聚光灯打在他们身上,如芒在背的尖刺感让赵岁后退几步,讪笑道:“我才到,歇会儿,我不跳,你们找别人吧。”

  陆彦:“行吧。”

  楼慈收回手,面容冷淡。

  沈之珩笑了笑,没说什么。

  然而他们也没找别人去跳舞。

  悠扬的舞曲奏响,赵岁找到位置坐下。欣赏了一会儿舞蹈,赵岁喝了一杯饮料,然后去卫生间。

  走廊上,一个女生背对着赵岁,女生佝偻着腰,撑着墙。

  背影有点眼熟。赵岁定睛,这时候女生身形颤巍了一下,她立即去扶女生。

  “你还好吗?”

  “我没事。”

  赵岁听出了女生的声音。

  是苏黛。

  赵岁打量戴着严严实实的面具的苏黛。

  即使苏黛戴着面具,赵岁也能发现她的面色很苍白。她问:“问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苏黛推开她,又撑着墙,气若游丝,“没事。”

  “可你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呼吸停了一下,苏黛说:“只是有点低血糖。”

  低血糖?难怪面色苍白浑身没力的样子。赵岁从兜里翻出一颗棉花糖,剥开之后递给她。

  “快吃。”

  苏黛看了看已经剥好的棉花糖。头晕得越来越厉害,身体也发虚。

  她没再犹豫,一把抢过棉花糖塞进嘴里。

  绵绵软软的棉花糖融化在口腔,甜津津的,像有气球一样迅速在口腔里鼓起来,膨胀开。

  赵岁又给她剥了两颗棉花糖。她一一接过来吃下去。

  晕眩感伴随着饥饿感逐渐消散,苏黛缓了小半会儿,才总算缓过来。

  “谢谢。”苏黛说。

  “不用。”

  有脚步声响起,有人过来了。

  来人映入视野。

  “啊啊啊啊啊!”赵岁和苏黛同时尖叫,下一秒出自本能地抱住对方。

  走过来的人穿着白色的长衣,戴着很恐怖的面具,像一只幽灵一样渗人。

  似乎是被她们的尖叫声吓到的幽灵也尖叫了一声。

  旋即,幽灵意识到是自己吓到了对面两人,急忙解释,语无伦次道:“别叫了别叫了,我不是那个什么……我是化妆成这样子,今天不是化妆舞会吗?你们别叫了别叫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不是幽灵,是人?

  赵岁和苏黛登时冷静下来。她们俩按压下惊悸,打量对面的幽灵。

  幽灵取下面罩,非常尴尬,“对不起啊。”

  不是恐怖的幽灵,而是参加化妆舞会的化妆成幽灵的人。

  唯恐自己再吓到她们俩,那人说了句对不起后就一溜烟儿跑了。

  整个走廊里安静下来。苏黛整个人僵住了。她发现抱着赵岁,赵岁也抱着她。她心脏一跳,迅速推开了赵岁。

  被猛地推开的赵岁步子踉跄了一下。接着便看见苏黛耳根像被刷了红色颜料,迅速涨红。

  “抱歉。”赵岁说。她现在是男生,女生被男生忽然抱了,应该会不舒服还可能会生气。

  苏黛嗓子滞涩,回味过来后,她惊异地望了她一下。

  刚才赵岁竟然也抱着他一样,害怕地尖叫起来,一点都不像一个男生,一点也不像上辈子那样凶悍胆大。

  她面露狐疑,端详赵岁。

  这辈子的赵岁实在有太多变化了,性格变好了,成绩变好了,长相貌似好像也比上辈子更阴柔了,胆子还变小了。

  像是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如果她不是顶着赵岁的脸的话,苏黛都怀疑面前的赵岁是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

  苏黛心绪翻涌,旋即翻涌出惊涛骇浪。

  赵岁她实在不像上辈子的她,而且据其他人对赵岁的描述可知,她转学来之前,赵岁和上辈子一样嚣张狂妄,不爱学习,还经常打架斗殴。而她现在的变化,是最近这段时间才开始变化成这样的。

  一个人,为什么会突然会发生这样大的变化?除非……

  她心中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现在的赵岁会不会……不是原本的赵岁。

  会不会被另外一个人给夺舍了?

  仔细搜寻那些细节,经过抽丝剥茧得出的结论,指向性越来越明显。

  苏黛颤颤地问,“你是……”

  赵岁:“什么?”

  “没什么。”苏黛赫然止声,含糊地应了一句没什么。

  刚才实在是太贸然。苏黛镇静些许。可她为什么要问?她不必要清楚,也不必要纠结现在这个人是不是赵岁。

  或许她是赵岁,只是性格发生了变化,又或许是她被人夺舍了。

  但是,她没有必要去弄清楚,没有必要去确认些什么。

  她只要和赵岁做陌生人就行了。

  将所有心思沉淀到心底,苏黛快步离开。赵岁茫然地目送她走远。

  从卫生间回来宴会厅,赵岁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

  她才坐回去没多久,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女生羞答答地站到她面前。

  女生:“可以邀请你一起跳一支舞吗?”女生的裙子蓬蓬的,像蛋糕塔一样甜美,边沿还有亮晶晶的碎钻,赵岁很喜欢。她起身,“好————”

  “他不跳。”

  有人打断她的话。她皱着眉瞪擅自代她拒绝别人的陆彦,“我没说我————”

  另一边沈之珩温温柔柔地出声:“你不是累吗?不是要歇一会儿?”

  “我早就歇好了。”她喜欢女生的蓬蓬裙,她愿意和女生跳舞。

  而这时,楼慈睨着女生,语气没有起伏,“你要和他跳舞?”

  没有起伏的语气却带着隐隐的压迫感,女生结结巴巴,“呃……”

  楼慈:“嗯?”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件事没做,先不跳了。”女生按住面具,扔下这句话之后迅速逃开。

  赵岁:“……”

  她吸气,居然不让她和别人跳舞。难道就因为她之前拒绝了他们?他们可真小气!她闷着头不说话,不跳舞的话,舞会就变得无聊了。她有点想回家了。她才站起来,灯光毫无预兆地熄灭。

  宴会厅霎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音乐停止,周围嘈杂起来。

  直到主持人开始说话,大家才明白原来灯光突然熄灭不是因为出现故障,而是特意安排好的。

  主持人说灯光会熄灭三十秒。在这三十秒里,所有人都是自由的,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无聊。黑暗里,赵岁嚼了嚼花糖,腹诽道。

  忽然间,她一只手被人轻轻地捏住。很轻柔的力道,像唯恐破坏什么珍贵易碎的物品。

  她还没抽出手腕,身后又贴上来一具灼热的身体。

  暖烘烘的胸膛严丝合缝地挨着她,然后发顶落下一吻。赵岁瞠目。

  她赶紧猫下腰,挣脱拉着她手的人,和从背后拥住她的人。惊惶地快步退逃开,却不料下一秒又被人扣住了腰。

  她落入一个冷硬且冰凉的怀抱里。大掌将她的后脑勺紧紧的摁在凉凉的胸膛上,像是要把她锁住。

  赵岁使劲挣脱。可是挣脱不了。她像被锁链捆绑住。

  有种无法喘息的窒息感。一种仿佛被捆绑之后再也挣脱不出来的恐惧让她毛骨悚然,全身发麻。

  就在她快要叫出声来之际。捆绑住她的锁链松开了。随之头顶灯光骤然亮起。像是特意算好时间放开她一样。

  被放开的赵岁宛若劫后余生,她喘息几下,立刻环顾四周。对面是浑身泛着凉意的楼慈。

  左边是在和郑邵东说话的陆彦。右边是在转手表的沈之珩。

  是谁牵了她?是谁亲了她?又是谁紧紧地抱着她像锁链一样捆绑着她让她无法喘息。

  她在黑暗里根本看不清不是谁。

  周围的人也探测不出来什么蛛丝马迹。她蜷缩着被人牵过的指尖,摩擦了几下被人亲过的发顶,又按着胸脯用力地深深一呼吸。

  最后,她长长吐气。

  算了,反正也没吃什么大亏。不过她也不太想留在舞会上了。

  “我走了。”她说。

  陆彦:“这么快就走?”

  “嗯,我觉得挺无聊的,不想玩了。”

  “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司机在外面等着呢。再见。”

  陆彦目送她的身影走远,他用指腹碰了下自己的嘴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温软的香气。

  沈之珩轻轻地捻手指,像是在回味什么。楼辞慈则反复地抚摸自己的胸膛。

  离开学校,赵岁径直奔往别墅。

  这周末放三天假。所以,参加完宴会后她还得回家。回家后赵岁洗了个澡,好好地睡了一觉。

  一觉睡到次日中午。原主以前的好兄弟们又来约她出去玩儿。

  都约了好几次了,她一直不去好像不太好,毕竟那些都是原主的兄弟们。

  想着郑邵东也会去,她没再迟疑,答应赴约。

  这次还是在winner俱乐部。她只希望这次他们不要再看什么少儿不宜的片子。

  俱乐部里,原主的好兄弟们玩的玩飞镖,玩的玩纸牌,玩的玩桌球。赵岁对那些东西没什么兴趣,她坐在吧台边,一边小口小口地喝果汁,一边刷着手机耗时间。

  有人在抽烟。刺鼻的烟味一阵一阵飘过来。她屏息。

  忍受不了的时候,她对郑邵东说:“我出去一下。”

  走出vvip房,她去走廊尽头的窗口透气。

  吸了会儿新鲜空气。她表情一滞。俱乐部旁边就是小公园。小公园里的长椅上,坐着一个身影很熟悉的人。

  她定睛一瞧。是苏黛吗?

  有点像。她探出上半身,仔细瞧了一瞧。

  好像是苏黛。苏黛静静地坐在长椅上,仍然带着标志性的口罩。确认是苏黛后,她发现苏黛在抹泪。

  她在哭?

  发生什么事情了?她为什么哭?赵岁走出俱乐部,径直去往苏带黛那边。

  走近后,她看到苏黛双目通红,泪水一颗一颗地滴落下来,浸湿了口罩。

  赵岁不知道苏黛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半晌后,苏黛的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可是苏黛仿佛毫无所觉,只是默默流着泪。

  思及苏黛有低血糖,赵岁脚步一转。

  苏黛紧紧抱着膝盖上的包,缩着肩膀低低抽泣。

  突然面前出现一双干净的白鞋,随即,一杯热奶茶出现在她面前。

  一抬头就看见了赵岁,苏黛愣愣。赵岁又递给她一盒小蛋糕。“吃吧。”赵岁说。

  苏黛没有理她。她垂下了头,却不再流泪,仿佛是在控制自己不再流泪。

  “吃点吧,你肚子都饿地咕咕叫了。”

  苏黛仍然不理她。

  赵岁索性坐在她旁边。把吸管插进奶茶里,把小蛋糕打开,奶茶浓郁的香气和蛋糕香甜的香气混合着在空气中发酵。

  浓郁的香味争先恐后地钻进苏黛的鼻子里,苏黛肚子叫得更响了。

  赵岁:“吃吧,别又像昨天那样低血糖了。就算再怎么也不要饿着自己,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闻言苏黛有些动容。她喉咙微动。

  “吃吧,吃吧。”赵岁把奶茶和蛋糕往她面前一凑。

  苏黛鼻翼微张,踟躇几许,最终她还是接了奶茶和蛋糕。

  “谢谢,”她对赵岁说,“你不准转过来看我。”

  说完,苏黛背过身,摘掉口罩吃了起来。吃的时候还警惕地注意着背后的赵岁,唯恐赵岁转过来看到她的脸。

  暖融融的奶茶流进空荡荡的肠胃里,甜甜的蛋糕融化在口腔里,像是给了她一种依仗一样,击中了她现在脆弱的情绪,她原本刻意控制住自己,不在赵岁面前哭,然而这一刻她再也绷不住,无法再控制。她重新低低地啜泣,哭了起来。

  赵岁就坐在她旁边,什么也不问。她看着这样的苏黛,只是觉得很愧疚。

  如果她没有穿到原主身上的话,本来原主和苏黛会是一对让人所有人艳羡的一对,可是她穿到了原主身体里面,她的性取向仍然为男,她不可能会喜欢上苏黛。

  所以,她相当于破坏了原主和苏黛的姻缘,拆散了他们。这也是为什么,明明苏黛让她远离她,她还是忍不住去关心她。

  她愧疚,她过意不去,所以她想尽可能地弥补苏黛。她轻轻拍苏黛的背。

  感受到背部轻轻的拍打,带着安抚性的拍打让苏黛脆弱的情绪加深,也哭得更厉害了。

  夕阳西下,漫天霞光笼罩下来,将整个城市晕染成了一片朦胧的颜色,而苏黛整个人黯淡无光,即使是漫天灿烂的霞光也染不到她身上。

  她哭了很久,渐渐地,音量变小,直至消失。她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瞳孔涣散,虚视着前方。赵岁仍旧什么也不问,就这样陪她坐着。

  最后一丝霞光散尽,天色逐渐暗下来,赵岁才低低问道:“还不回家吗?”

  苏黛一言不发。赵岁缄默下去。

  黑沉的天空上,月亮渐渐升起。苏黛终于起身了。她往回家的方向走。

  身后赵岁亦步亦趋跟着。

  苏黛转过身。赵岁:“我送你,现在天色很晚了,你一个人回家不太安全。”赵岁想她现在是男生,比苏黛安全,所以她得送苏黛。苏带嘴唇动了动,继续往前走。

  到了公交车站,苏黛终于打破沉默,“你回去吧。”

  “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回去。”

  “可是你一个人……”

  “你走吧。”

  “苏黛……”

  “公交车下站后,不用走几步路我就能到家,不用你送。”

  听了这话,赵岁踟躇着,“那你一个人回家小心点。”

  上车刷卡,坐上座位,苏带微微偏转脑袋看车窗外。

  车窗外,赵岁还站在原地。夜风吹她的额发,露出她溢满关切的桃花眼。

  想起暖融融的奶茶甜甜的蛋糕还有她默不作声的陪伴,苏黛心中情绪微微翻涌。许久,她低垂下巴。

  车门闭上,引擎启动,公交车往前行驶。已经转开目光的苏黛,又重新望向站在夜风里的赵岁。

  直到赵岁的身影被车子甩到身后,再也看不见。

  苏黛一到幺姨家,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小镇。幺姨走过来,摸摸她的头发说:“别担心了,爷爷没事。”

  苏黛点了点头,心里却难受得无以复加。

  今天下午她正在兼职,妈妈突然打电话来说爷爷住院了。

  上辈子,爷爷也是这个时候住院的。妈妈说爷爷是老毛病,没什么事,住几天院就好了。让她不要回去,她也就没回去。

  可是爷爷一住院,就再也没能从医院里出来。他老了,身体病痛多,住院之后情况急转直下,不到半年就去世了。

  重来一世,她又要再经历一次失去爷爷的痛苦。

  可是她什么也改变不了,即使她重生了,她什么也改变不了。

  她边收拾东西边哭。她要回去,她要见爷爷。

  第二天,苏黛没来上学。

  原文里面好像是没有这个情节的,原文里这时候苏黛没有请假回家。

  脑海里闪现出昨天苏带哭泣的画面,赵岁叹息,然后把注意力集中到课本上。

  “楼神,这一题怎么做啊。”班里的学习委员含羞带怯地来到楼慈身边,问他题。很明显的醉翁不在酒。

  其他人看到她去问楼慈题,不禁低声议论。

  “学习委员居然敢去麻烦楼神……”

  “所有人都知道楼慈不耐烦给别人讲题吧……”

  “有些人吧,就想试试呗,万一呢?万一自己就是特殊的那一个人呢。不试试怎么知道?”

  楼慈斜斜地靠着椅背,白色耳机搭在肩膀上,正垂眸切歌。

  对于递到他面前的习题本,他就跟没看到一样。

  “楼神……”学习委员脸上有些挂不住。

  切好歌,楼慈戴上眼罩。当作女生不存在一般。

  学习委员的表情僵在脸上,最后面色灰白,走开了。

  赵岁放下笔揉捏着有些酸的太阳穴,她卡在了一道圆锥曲面题上。

  解了半天没解出来,她侧眸,“楼……”

  他在睡觉,她及时闭嘴,没去打扰他休息。

  没成想,楼慈却取下眼罩和耳机,“什么事?”

  他似乎没有因为被吵醒而生气,赵岁便放心地开口,“有道题……”

  “什么题?”

  赵岁把题目指给他。

  不是高中知识范围的题。但她知道楼慈了解这些内容,所以才问他。

  楼慈拿起笔在草稿纸上演算。他捏着笔,冷白的皮肤在光影下有种透明的质感。

  几分钟过去,他说没解出来。赵岁凑近看他的草稿。

  他的思路跟她不一样。她把自己的草稿递给他,“你看看我的。”

  他们互相看对方的思路,迅速沿着对方的思维延伸,验算。

  不多久,两人几乎同时放下笔,“做出来了。”

  赵岁托腮,“果然解题需要永无止境地开拓思路,永无止境地交流。”

  接着她又说:“不过这道题,我觉得你的思路更好,你真厉害。”

  听到这话,楼慈惯常冷淡的嘴角往上一提。他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赵岁已经转过去又开始做题了。他合上嘴唇。

  今天的值日生是赵岁,楼慈,沈之珩和陆彦。

  下午下了课,他们留下来打扫清洁。

  陆彦对赵岁说:“你不用做清洁了,我们来。”

  赵岁没理会他,直接去拿抹布。陆彦去外面提水,楼慈扫地,沈之珩拖地。

  洗干净抹布,赵岁去擦黑板。以她的身高擦黑板,不费吹灰之力很快就擦好了。

  她又去擦窗子。

  擦干净下面的窗子,她在桌子上垫了纸,站到桌面上擦拭上面的窗子。

  她细细地擦拭着玻璃窗,还没擦两下,一双手扣住了自己的腰。

  她被抱了下来。

  双脚落地后,她对上楼慈疏淡无波的黑眸。

  楼慈拿过她的抹布,站到桌子上去擦窗子。

  他站上去的时候,高大的身身影遮住了她面前的光线。

  光影笼罩着他的轮廓,笼罩着他擦拭的动作,给赵岁一种朦胧的虚幻感。赵岁钝钝地说了声谢谢。

  接着,她思维空白了半秒。

  刚才她抱她的感觉……很熟悉。

  像舞会上让人无法呼吸的拥抱,冰冰凉凉的,带着将人捆绑住的窒息。

  她惊然,那个人……是楼慈吗?

  转瞬她自己就否定了这样荒诞的猜测。不可能的,楼慈这样的人,怎么可能……

  她摇了摇头。

  做好了清洁,他们去吃饭。吃过饭,陆彦和郑邵东去打篮球了。

  赵岁在教室里写了会儿作业,闻到从校外面飘来的烤串的香味,她舔舔嘴,有点馋。

  现在还是晚饭休息时间可以出去买点东西。她想了想,快步去校外。

  她径直奔往学校旁边的小吃摊。

  点了烤串,等待着烤串烤好的时候,她听到一个流里流气的男声传到耳边,“哟,这不是赵岁吗?”

  转回头看见几个穿着打扮都很流里流气像混混的几个男生。

  这几个男生好像认识原主,可是她在记忆里搜索了一下,没有这些男生的记忆。

  所以肯定不是原主的朋友。她礼貌性地冲他们颔首,继续等烤串。

  其中一个寸头走近,“哟,一个人,落单了?”

  不善的语气让赵岁心生警惕。她没再理他们,接过烤串就回学校。

  这几个男生却拦住她,不让她走。

  赵岁:“请让开。”

  寸头见赵岁不似以前那样嚣张狂妄,对他们还挺友善客气的,而且还一个人落单了,寸头黄毛眸中闪过狠意,“哎哟,我就不让怎么了?”

  赵岁直觉自己惹上麻烦了,她避开他们,可他们总是堵着她,挡着她的路不让她走。

  她着急了,不客气道:“让开!”

  他们嬉皮笑脸,就是不让。她朝旁边一拐,却被寸头挡住,眼看着寸头就要一掌拍下来,一道沉沉的声音猝然响了起来————

  “他叫你们让开,你们聋了么?”一字一句说得清晰缓慢,含着森冷透骨的压迫感。

  赵岁立即循声望去。她看到了楼慈。

  他步伐不疾不徐,眉目阴冷,身后是漫天霞光。他的身影仿佛撕开了天际,披着漫天霞光,从远至近走过来。

  他走到寸头面前,和陆彦一样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和冰冷沉凉的压迫感压制到寸头头顶,寸头立刻收起脸上嘻嘻哈哈的笑,警惕戒备地看着走过来的楼慈。

  寸头斥:“你谁呀?”

  楼慈眸光凌冽,寸头只觉背脊发凉,像被一种残忍嗜血的野兽给盯住了。

  寸头旁边的小弟拉他,说:“哥,这好像是那个楼慈……”

  楼慈?

  听到这名号,寸头心里一咯噔。楼慈,楼氏独子,楼氏有多牛逼暂且不说,最主要是楼慈他外公家族是xxx国黑手党头目。谁敢惹他啊……而且他脾气也不好,不像赵岁那样是火爆型的令人害怕,他是冷酷行的令人害怕,让人想到毒蛇,让人想到他外公家族的黑手党……这人他惹不起啊。

  寸头清清喉咙:“哦,原来是嘉德的学神啊,久仰久仰了。”

  楼慈根本就没理他,寸头悻悻然,忙不迭带着一伙子兄弟迅速离开。

  等他们离开了,赵岁松气,转而撞上楼慈含着讥诮的眼神。

  楼慈:“你以前不是挺凶的?怎么现在这么怂?”

  赵岁心里一抖:“我觉得以前那样不太好,所以觉得自己的性格要温和一点,不要太凶了……”

  听到她的回答,楼慈从鼻子里嗤出气音。赵岁感觉到自己是被他嘲笑了。她面颊发烧。

  为了缓解掩饰自己的尴尬,她把烤串往他面前一递,“吃吗?”

  楼词垂眸,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烤串上。

  烤烤串上散着许多辣椒,发出一种调料很劣质的气味。

  “不吃。”他从来没吃过这样劣质的食物。

  赵岁哦了一声,往学校走。边走路,边吃烤串。

  余光里,赵岁不停地咀嚼那种看起来很劣质的食物,她似乎觉得很好吃,吃得很香,嘴角都沾染了油渍。

  察觉到楼慈在看自己。赵岁沉吟了一下,直接递给他一串烤串,“试试?”

  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烤串,最后,楼慈接过她递过来的烤串。

  挑剔,苛刻,嫌弃地扫视着手里的烤串,楼慈难以下口。

  “吃啊,很好吃的。”赵岁催促。在她的催促下,楼慈闭着眼睛,轻轻咬了一口。

  味道吃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劣质。

  反而香香辣辣的,口感很焦脆。

  “怎么样?好吃吧?”赵岁问。楼慈语气冷淡,“一般。”

  赵岁撇了撇嘴,“我觉得还挺好吃的。”她又接着吃。

  腮帮一鼓一鼓的,吃的很开心。吃着吃着感觉到来自旁边不容忽视存在感极强的注视,她侧头发现楼慈盯着她的烤串,一眨不眨。

  她心想他不是说一般吗?怎么还盯着她的烤串,明显是还想吃的样子。

  她又递给他烤串。楼慈偏转过头:“不吃。”

  说着不吃,下一秒却又把眼睛转到了烤串上。赵岁这会儿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她笑了笑,直接把烤串塞到他手里,“我求你吃,你吃吧。”

  他眉梢一动,“你求我吃?”

  “对,求求你了,快点吃吧。”

  “是你求我吃的。”他淡淡道,随即才屈尊降贵,咬了一口烤串。

  结果,赵岁买的十串烤串她自己就只吃了三串。

  作者有话要说:楼神:“我,黑手党继承人,为了小桃花留在国内,从来没吃过烤串这种劣质食物,这种劣质食物真……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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