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_17
甄柔觉得它说的有道理。
反正她也不着急，离开了她原本的社会，她能这样毫无负担的浪费时间，倒也是种别样的体验。
“怪不得大家都想当富二代呢，原来富二代的日子真的很舒服。”
不用上赶着，按部就班排队去赴人生的宴会，比其他人更能好好看路边的风景。
奇趣蛋落在她旁边，直言道：“那也得看是什么类型的富二代啊，像是方星泽那样的，比不富的二代还要累的多。”
甄柔仔细回想一下，特别认同奇趣蛋的观点：“说的也是吼～”
她这几天跟在方星泽身边，亲眼目睹方才知道小说都是骗人的。没有霸道总裁能每天满脑子情情爱爱，什么白月光旧情人之类，每天琢磨着怎么打.胎挖子.宫，只抽空来公司在文件上签名就能把钱赚到，还能用一句话就能掌握他人的生杀大权，要谁死谁就得死。
不存在的。
方星泽已然算是人中龙凤，可面对公司里年纪和他爸爸一边大的董事，有时候也得挨批评。
她亲眼见过，方知他这样的人背后也有无奈，也有做不到的事情，也须得去看别人的脸色。
但方可爱的可爱之处就在于他心里有火只会默默消化，不会借口撒到别人身上。
甄柔上班到点就能走，方可爱喊住她：“这几天你有没有事？”
甄柔想道：我能有什么事？她觉得方可爱大抵是要派她出公差：“没事，最近我都没事。”
“那就行，”方可爱点头：“这一个星期跟我出国去谈一笔生意，你回家收拾收拾，我们明天早上出发。”
甄柔愣了一下：“跟您一起去啊？”
方星泽闻言抬头，拧着眉说道：“怎么，你还想自己去？”
她确实以为方星泽让她自己去，所以才答应的这么爽快：“我突然想起来我这星期得去拔牙，我长了一颗智齿特别疼。”
方星泽把笔放下，双手十指交叉放在下颌，沉默的盯着她看。
“真的，真的方总，哎呀哎呀……我牙疼。”
方星泽只沉默的观看她表演，表演了一会儿方才说道：“领导的话你也敢拒绝吗？”
“方总，其实严格来说我们并不算是领导与下属的关系，您看您，是不是都忘记了我还没工资来着？”
可到了最后，甄柔还是把自己东西收拾一下，跟随方星泽出去谈生意。
他们是去巴黎，听说是一个特别美的城市。甄柔没出过国，除了学业需要而变动，在她短暂的生命里，她基本都是蜷在一个地方。
可江燎就不一样，人家去过的地方多，证件也齐全，随拿随走。
甄柔其实并不知道方星泽叫她过来能干什么，小魏自己能包揽方总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事物，甄柔来到这里，好像只是来充门面的。
他们这一行人住进合作方旗下的酒店，酒店装潢也漂亮，像电影里的布局，有种独特艺术魅力，和国内通俗讲的那种漂亮尚不能归类为一种。
这种档次的酒店是江燎来惯了的，所以甄柔不能露出对这种地方的陌生来。可这种事，不是她说不想露就不露的。
她看别人做什么，自己也跟着做什么，行为没出错，但脸上控制不住流露出感叹与震惊来。
看的方星泽感觉很有意思，他问甄柔道：“有那么好看吗？”
甄柔回答他：“这家酒店真的很漂亮啊。”
合作方见他们在交谈，用法语询问了几句，方星泽神态自若的回应他，片刻之后那男人笑笑，回头看了甄柔几眼。
直把甄柔看的莫名其妙，方星泽扭头过来说：“刚才他问我我们在说什么，我跟他说你夸酒店很漂亮，他说谢谢你。”
“你看，”甄柔转头对奇趣蛋说道：“我就说方星泽是个大可爱。”
领导和下属一起出差，遇到这种情况确实没必要再特意回头解释解释，然而方星泽很自然的就这样做了，让甄柔感觉他似乎是真的把她当作是朋友，而不是一个下属。
不管是出来，还是在公司里，只要方星泽力所能及的事情就不会再去麻烦别人，不管是她还是小魏。这点甄柔觉得难能可贵，她见过很多领导有了一点小权之后便得了软骨病似的，明明茶杯就在手边，还非要人拿过来递在他手里。
如若自己的时间不能浪费，那么浪费别人的时间是不是也别有一番滋味？
合作方顾虑到个人隐私，很贴心的给方星泽和他的员工安排了一人一间，甄柔的房间在最里面。
比起来方星泽的房间，她的肯定算不上好，可有个能自己住的地方甄柔就觉得挺满意。
晚上合作方还要接风洗尘，设宴招待。
甄柔压根一点都不想去，她拿起手机给方星泽打电话：“方总，我能不能不去？”
彼时方总正很有精力的试穿出席的衣服，闻言询问她道：“宴会上有很多好吃的你不想去吗？”
“我现在只想洗个澡睡觉。”甄柔这种自我感觉自己八十九岁的老年人无法忍受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和汽车之后，还要拖着残损老腰去参加什么会。
现在她最想做的事就是洗个澡，叫酒店把饭送到她房间里，她看个剧吃个饭而后再睡个觉。
可方星泽残忍的拒绝了她：“不行。”
“方总……”
“不行！”
如此斩钉截铁。
这场宴会来的人并不少，大多数都是被合作方联系过来介绍给方星泽，促进方星泽同他们合作的。
他们这样也不吃亏，只要方星泽的方氏同巴黎这边的企业关联的足够深，他们就有更多提要求的权力。
可来国外谈生意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在方星泽周围，起码站了有六个保镖。
方总在人群正中谈笑风生，精神奕奕、眉目英俊，看起来正是全场的焦点，可不管方星泽是哪里的焦点，这个宴会上的也好，地球焦点也好，跟甄柔都没多大的关系。
她坐在角落里，缓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想要吃饭。小魏不放心她，特意过来嘱咐：“你不要乱跑，要随时呆在保镖们的视线范围。”
甄柔愣了一下：“怎么？保镖们现在还保护我？”
“那哪儿能，”小魏道：“那还得加钱，看着你就行，他们用身体保护方总，用眼角余光看着你。”
甄柔道：“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啊。”
小魏居然还摆摆手：“哎不用谢不用谢。”
甄柔心想道：“你还真以为我在夸你呢？”
不过想来也是，方星泽才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人，她算得了什么呢？不论是成就还是贡献，都没办法同方星泽相比。
“这大概就是人类社会的法则吧，”甄柔对奇趣蛋说道：“只有你是有用的，对他人有利的，你才能够活下去，被他人喜爱。”
她看着奇趣蛋立在她身边，也不说话，看起来像是没想明白的样子。而后她说道：“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嘛？你又不是人类。”
奇趣蛋回答道：“不，我是你的引导者，你的任何事情，任何想法，只要你愿意告诉我，我都是想知道的。”
甄柔怔愣半晌，而后笑着询问它：“那如果我是一个特别不上进的宿体呢？每天只会说我不敢我害怕，我没办法做到，你还会来引导我吗？”
奇趣蛋回答的这般坚决：“当然，不管到什么时候、什么时间，只要我还是你的引导者，我都会带着你去到未竟之城。”
“你这样说是因为你不怕浪费时间啊，你的生命有多久？是人类的多少倍，可是如果一个家庭里出现了这样一个不求上进的人，你觉得谁会没有希望的陪着他？”
这番问话显然是触及到了奇趣蛋的知识盲区，它沉思半晌而后说道：“家人，爱人，朋友，子女……所有同这个人有亲密关系的人，还不能够陪他吗？”
“也许是我把人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想的太不堪一击，但一个人与任何与他有关的人之间都不会是单箭头，如果你想要持续的爱一个人，你得再爱着他的同时得到他的爱，只要两边不相等，就会出问题。可现在的情况是，多少人是出自关系而产生爱，却产生不了喜欢呢？”
这一番话把奇趣蛋给绕的迷糊了，它十分不解：“我不明白啊，爱和喜欢，难道不是同一种东西吗？”
“一个父母爱孩子，如果这个孩子听话懂事，懂得回报父母心疼父母，与父母相处和睦，父母看见他自然心中欢喜，爱的不行，这便是父母喜欢他这个人。可如果他不懂体恤父母，不工作还每天惹是生非，父母只是因为血缘关系才不得不爱着他为他打算，这便是父母只是爱着一段关系，双方之间，仅凭一段血缘才能维持。”
奇趣蛋没说话，甄柔说的这些是它从来没有听过的观点，它还在试图理解。
“我说的这些的确很悲观，可任何东西都是不能细想的。在我们那里有一个特别著名的，能写出特别好文章的诗人说：’在这世间，本就是各人下雪，各人有各人的隐晦和皎洁’，即使是世间最亲密的人，也不能参透对方心里的想法。其实我觉得有很大一部分人类，为了能够适应社会和生活，都是在装，装作自己很努力，装作自己很快乐，装作自己受了背叛还能大度原谅，其实在心里，早就已经骂了傻.逼一千次了。”
“人类跟你们不一样，人类是一种很复杂的生物，我并不喜欢跟人类相处，觉得那些都很没有意义。”
甄柔察觉到保镖们的视线正紧张汇聚在方星泽身上，便站起来顺着墙缝直接溜了。
她一溜烟的跑回到自己房间，洗了个澡在前台叫了吃的东西。坐在床上等吃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好像最近我对那什么特殊设定的耐受值增加了啊。”
晚上八点，那时候她还在准备出发要去宴会，硬生生在房间挨过一劫。不仅是今天，就连她搬出小金屋后的几天，她同样感觉这个特殊设定没有之前那么让她难受。
其实身体上的难受并不算什么，最重要的还是心理上的难过。她一个只谈过一次恋爱的人，竟能从里面领悟出心碎是什么样的感觉。
又酸又涩。
只有靠近那个人时，这种感觉才能够被缓解。
“你说，裴璟瑜到底是怎么想的啊？”甄柔询问奇趣蛋道：“我真是……他这么折腾自己前女友是在打击报复吗？我现在还有没有机会对他认错，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回去重新谈也是可以的，这一次换我追他，追到他满意行不行？”
奇趣蛋说道：“根据我对裴璟瑜的了解，这……一定不行。”
“哎……”甄柔重重叹口气：“我真是猪油蒙了心了跟他好。”
“话也不能这么说，”奇趣蛋安慰她：“就算你没有和裴璟瑜谈恋爱，你也是极有可能做我们的宿体的。”
“为什么？”
“因为我们有一个筛选标准，你的表现与我们的标准相符合。”
奇趣蛋解释到这里，甄柔突然阴谋论起来：“那你这样说，会不会是裴璟瑜为了让我当你们的宿体才故意接近我的？”
奇趣蛋没说话，它想起在温如南那天早上对甄柔做过那样的事情之后，裴璟瑜知道了，特地前往ZR-0620通道，把甄柔的特殊设定阈值调高。
其实这是不符合规定的，奇趣蛋立在外面亲眼看见这一切，在裴璟瑜迈步出来时，低声说道：“殿主，您不能把私人感情带到工作中。”
“我知道，”裴璟瑜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把自己的袖口一点点抻好，方才慢慢说道：“只是情不自禁。”
“可这应该是您陪她的最后一段路吧？”
奇趣蛋的这一句话似是点醒裴璟瑜似的，他仿佛是从迷雾中一头扎进了现实世界，眼前豁然开朗。
“……你说的没错，这的确是我能陪她走的最后一段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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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趣蛋落在她旁边，直言道：“那也得看是什么类型的富二代啊，像是方星泽那样的，比不富的二代还要累的多。”
甄柔仔细回想一下，特别认同奇趣蛋的观点：“说的也是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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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星泽已然算是人中龙凤，可面对公司里年纪和他爸爸一边大的董事，有时候也得挨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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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方可爱的可爱之处就在于他心里有火只会默默消化，不会借口撒到别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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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柔想道：我能有什么事？她觉得方可爱大抵是要派她出公差：“没事，最近我都没事。”
“那就行，”方可爱点头：“这一个星期跟我出国去谈一笔生意，你回家收拾收拾，我们明天早上出发。”
甄柔愣了一下：“跟您一起去啊？”
方星泽闻言抬头，拧着眉说道：“怎么，你还想自己去？”
她确实以为方星泽让她自己去，所以才答应的这么爽快：“我突然想起来我这星期得去拔牙，我长了一颗智齿特别疼。”
方星泽把笔放下，双手十指交叉放在下颌，沉默的盯着她看。
“真的，真的方总，哎呀哎呀……我牙疼。”
方星泽只沉默的观看她表演，表演了一会儿方才说道：“领导的话你也敢拒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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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柔回答他：“这家酒店真的很漂亮啊。”
合作方见他们在交谈，用法语询问了几句，方星泽神态自若的回应他，片刻之后那男人笑笑，回头看了甄柔几眼。
直把甄柔看的莫名其妙，方星泽扭头过来说：“刚才他问我我们在说什么，我跟他说你夸酒店很漂亮，他说谢谢你。”
“你看，”甄柔转头对奇趣蛋说道：“我就说方星泽是个大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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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出来，还是在公司里，只要方星泽力所能及的事情就不会再去麻烦别人，不管是她还是小魏。这点甄柔觉得难能可贵，她见过很多领导有了一点小权之后便得了软骨病似的，明明茶杯就在手边，还非要人拿过来递在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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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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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角落里，缓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想要吃饭。小魏不放心她，特意过来嘱咐：“你不要乱跑，要随时呆在保镖们的视线范围。”
甄柔愣了一下：“怎么？保镖们现在还保护我？”
“那哪儿能，”小魏道：“那还得加钱，看着你就行，他们用身体保护方总，用眼角余光看着你。”
甄柔道：“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啊。”
小魏居然还摆摆手：“哎不用谢不用谢。”
甄柔心想道：“你还真以为我在夸你呢？”
不过想来也是，方星泽才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人，她算得了什么呢？不论是成就还是贡献，都没办法同方星泽相比。
“这大概就是人类社会的法则吧，”甄柔对奇趣蛋说道：“只有你是有用的，对他人有利的，你才能够活下去，被他人喜爱。”
她看着奇趣蛋立在她身边，也不说话，看起来像是没想明白的样子。而后她说道：“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嘛？你又不是人类。”
奇趣蛋回答道：“不，我是你的引导者，你的任何事情，任何想法，只要你愿意告诉我，我都是想知道的。”
甄柔怔愣半晌，而后笑着询问它：“那如果我是一个特别不上进的宿体呢？每天只会说我不敢我害怕，我没办法做到，你还会来引导我吗？”
奇趣蛋回答的这般坚决：“当然，不管到什么时候、什么时间，只要我还是你的引导者，我都会带着你去到未竟之城。”
“你这样说是因为你不怕浪费时间啊，你的生命有多久？是人类的多少倍，可是如果一个家庭里出现了这样一个不求上进的人，你觉得谁会没有希望的陪着他？”
这番问话显然是触及到了奇趣蛋的知识盲区，它沉思半晌而后说道：“家人，爱人，朋友，子女……所有同这个人有亲密关系的人，还不能够陪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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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那时候她还在准备出发要去宴会，硬生生在房间挨过一劫。不仅是今天，就连她搬出小金屋后的几天，她同样感觉这个特殊设定没有之前那么让她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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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酸又涩。
只有靠近那个人时，这种感觉才能够被缓解。
“你说，裴璟瑜到底是怎么想的啊？”甄柔询问奇趣蛋道：“我真是……他这么折腾自己前女友是在打击报复吗？我现在还有没有机会对他认错，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回去重新谈也是可以的，这一次换我追他，追到他满意行不行？”
奇趣蛋说道：“根据我对裴璟瑜的了解，这……一定不行。”
“哎……”甄柔重重叹口气：“我真是猪油蒙了心了跟他好。”
“话也不能这么说，”奇趣蛋安慰她：“就算你没有和裴璟瑜谈恋爱，你也是极有可能做我们的宿体的。”
“为什么？”
“因为我们有一个筛选标准，你的表现与我们的标准相符合。”
奇趣蛋解释到这里，甄柔突然阴谋论起来：“那你这样说，会不会是裴璟瑜为了让我当你们的宿体才故意接近我的？”
奇趣蛋没说话，它想起在温如南那天早上对甄柔做过那样的事情之后，裴璟瑜知道了，特地前往ZR-0620通道，把甄柔的特殊设定阈值调高。
其实这是不符合规定的，奇趣蛋立在外面亲眼看见这一切，在裴璟瑜迈步出来时，低声说道：“殿主，您不能把私人感情带到工作中。”
“我知道，”裴璟瑜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把自己的袖口一点点抻好，方才慢慢说道：“只是情不自禁。”
“可这应该是您陪她的最后一段路吧？”
奇趣蛋的这一句话似是点醒裴璟瑜似的，他仿佛是从迷雾中一头扎进了现实世界，眼前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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