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理由的加更_穿成残疾反派的残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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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理由的加更

  “王爷,小的去帮您推了蹴鞠联赛!”栾肃气愤地说。

  皇帝此举当中如果只是包含试探也就罢了,可除了试探他还包含着明晃晃的恶意。

  谁不知道煜王楚韶曜是魏国君民最痛恨的一个人?

  听闻在魏国民间,百姓们都给王爷立了鬼龛养小人,日日朝着王爷的鬼龛吐口水扔菜叶。那魏国皇帝更是在当年战败之后,割破手指在白布上血书了王爷的名字,高挂在金銮殿的正大光明牌匾之前,日日提醒他自己牢记血耻、报仇雪恨。可以说魏国君民从上到下,无人不想要生啖王爷的骨、痛饮王爷的血。

  这种情况下,皇上居然要王爷挂帅对战魏国的蹴鞠队。

  蹴鞠是一项格外激烈的运动,对战双方酣畅地踢起球来,免不了肢体碰撞。若是再遇到个不讲武德的对手在赛场上搞搞阴私小动作,很容易就发生恶性的流血受伤事件。

  皇上他究竟是安得什么心!

  若果只是如此也就罢了,王爷毕竟身手不凡,到时他栾肃再在旁边护着,也可以保住王爷的安全。可关键是,栾肃清楚地知道,王爷他的双腿并不是真正的恢复完好啊!

  王爷他完全就是靠着那个腿精才重新站起来的。

  如果那个腿精一直都在也就罢了,问题就是那腿精根本就是时灵时不灵啊!

  之前就出现过王爷在城南踢球踢得好好的,突然一下子摔倒下去,当场重新变得残疾的先例。栾肃不敢想象若是这等景象发生蹴鞠联赛上,会是什么样的场景。他栾肃合理怀疑,狗皇帝就是打听到了王爷的双腿时好时不好,才会派王爷挂帅对战魏国蹴鞠队。

  魏国蹴鞠队里的球员,说什么球员,其实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锐士卒。当他栾肃看不出来他们都是浴过血的老兵么?

  “他极力想要本王去对战魏狗,你又有什么办法替本王退却?”楚韶曜冷笑,手中的乌金匕首随着指尖旋转,折射出冷白森寒的光芒。

  “实在不行王爷就去求求太后娘娘吧。”栾肃说,“让太后娘娘跟皇上讨个恩典。”

  楚韶曜一下子变了脸色,墨染的眸子里闪过波涛汹涌的暴虐和嗜血之意,他冷笑着吐出刻薄的话语:“本王何必去自取其辱,母后可能巴不得本王丧命呢。”

  “王爷言重了,太后娘娘很关心王爷的。”栾肃忍不住反驳道:“这些年娘娘一片慈母之心,小的都有看在眼里。王爷绝对是娘娘最重要的人。”

  “呵。”楚韶曜嗤笑了一声,阴狠道:“此事再议吧。大不了到时本王就坐着轮椅上场,本王还怕了那帮魏狗不成?”

  栾肃无奈:“那小的这就下去带着刘鲜他们几个狠练一番蹴鞠,到时小的们和王爷一道儿上场,好好杀杀那帮魏狗的威风!”

  楚韶曜不置可否。

  赵若歆也很很担心。栾肃走后,她拖过沙盘写道:“蹴鞠联赛还是太危险了,不然你还是推了吧。”

  “你想去联赛踢球么?”楚韶曜问。

  赵若歆当然想,联赛会有各地的蹴鞠高手组队参加,魏国蹴鞠民风亦很鼎盛,派来的球队实力应该也很强。她赵若歆当然想去亲自领教一下。

  “我想归想,可是你——”赵若歆还未全部写完,就被楚韶曜给打断了:“只要你想,就够了。”

  “放心吧,本王不会有事。”楚韶曜冷冽的表情变得柔软。

  赵若歆心头涩涩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楚韶曜其实不会喜爱蹴鞠的。每次踢球的都是她,楚韶曜根本不会享受到任何蹴鞠的乐趣。可即便如此,楚韶曜还是经常带着她跑去城南,三五不时地跟着张屠夫他们一起踢球。如今更是应承了皇上要他对战魏国球队的命令,跑去跟仇敌比赛蹴鞠。

  他做这些,应该只是为了满足她的喜好。

  因为楚韶曜说过,他首先将她当成了一个有着喜怒哀乐的独立人格,其次才把她当作一双废腿。楚韶曜对她被困在腿里感到抱歉,所以才会跑去进行他自己并不能体验到美好的蹴鞠运动,只为了让被困着的她不那么无聊。

  呜呜谁说狗芍药不近人情和冷漠冷血,他明明体贴又温柔。

  “可是如果联赛时候我没有附在腿儿上怎么办?”赵若歆着急,“我也不能确保自己就时刻都在啊!”

  尤其是近来,她附在楚韶曜腿上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可楚韶曜自己还是完全不能站起来。赵若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原因。

  楚韶曜低垂眸眼,纤浓的睫毛投下一片暗沉的阴翳,绮丽苍白的面庞上有着几分落寞。

  “没事。”他轻声安慰废腿道,“如果到时你不在,我就不上场。”

  赵若歆微微放下了心。

  然而很快她又开始担心自己来。

  蹴鞠联赛,淑妃亲自邀请赵若歆前往观赏,贤妃亦给她发出了相同的邀请。无论如何,她赵若歆也是要准时参席的。

  她既担心自己不在楚韶曜腿儿里,会导致楚韶曜出现危险。又担心自己到时不在自己的身体里,会惹得贤德二妃抑或是其他人看出她的端倪。

  就在各种担心和角力中,大晋一年一度的春季蹴鞠联赛如约而至。

  蔚蓝的天空飘着朵朵洁白的云彩,不曾有一丝的微风。晋国皇家蹴鞠场大门洞开,四畔高高的台阶座席上坐满了男女老少,无论是贵族子弟还是平民百姓,全都齐聚一堂,共同襄举这一盛事。

  赵若歆坐在贵宾席上,心急如焚。

  她已经好几天都没有附在煜王的腿儿上了,也不知道楚韶曜那边怎么样了。好在煜王与魏国球队的比赛,乃是在联赛的最后一日才进行,中间还有几天可以做缓冲。

  在喧嚣的锣鼓鞭炮声中,蹴鞠联赛如期开始。

  初日的首场,汝平王楚志杰的队伍,对战魏国蹴鞠队。

  汝平王楚志杰的藩地在晋国的最西边,而魏国与晋国东部地区接壤。两只队伍从东西两地远道而来京畿,互相都没有碰过面,各自也都有着不同的风俗和技巧。

  故此本场比赛被放在第一场,算是热身的友谊赛,为得是献礼与交流。

  汝平王的蹴鞠队今年大换血,包括领队在内都是清一色的新人。汝平王楚志杰本人更是在新年贺岁之后也迟迟未回属地就藩,至今仍然滞留京畿,就为了观赏这场蹴鞠联赛,可见他对此次比赛的重视。

  礼乐声中,球员进场。

  “小姐,你看那位是不是席公子?”青桔指着蹴鞠场上的一人。

  “应该是他。”赵若歆也一眼就瞧见了汝平王队伍里领头的那个俊美男子,正是春日宴那天她们回府路上遇到的那位公子。

  “没想到席公子竟是汝平王府的人。”青桔好奇地说,“他是汝平王世子吗?”

  “不是。”赵若歆摇头。昔年汝平王世子奉旨进京,却被煜王楚韶曜给活活鞭挞致死。在那之后,汝平王又立了一个十岁的庶子为新世子。算算年纪,新世子如今也该十三四岁,不该如这位席公子一般大。

  “说起来,好像在香山上最早替咱们赶走山匪的人也是他。”青桔说:“那日春日宴回来小姐晕倒之后,也是席公子一路护送了咱们回去呢。他可真是一个热心肠的大好人啊。”

  “是吗?”赵若歆点头:“那他确实很热心。”

  另一处看台上,赵若月豁然起身,一张嘴巴微微张开,指着蹴鞠场上的楚席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三妹妹认识席公子?”赵府二姑娘赵若锦疑惑地问道:“那日你不是没有去香山礼佛么?”

  “我从前这位席公子有过生意往来。”赵若月说,镇定了神色,缓缓坐下身去:“二姐姐说得香山是怎么回事,和席公子有关?”

  “那日祖母带着我们去香山礼佛,回来时候遇到山匪。多亏了这位席公子恰好路过,好心地救了我们。”赵若锦淡淡地说,略带鄙夷地的道:“三妹妹方才说得生意往来,不会是你也欠了这位席公子的钱财不还吧?”

  赵若月:……

  赵若月惊疑不定地看着赛场上的楚席仇,眸中异彩涟涟。

  楚席仇不是被追杀的刺客么,怎么还敢参加蹴鞠联赛?还是说他那日去皇宫刺杀的时候,并没有人看到他的脸?他作为废奕郡王的遗孤却混在汝平王的队伍里,究竟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小姐,席公子回来了,咱们是不是可以让他还钱了啊?”丫鬟舒草倒是兴奋地推赵若月,低声道:“既然席公子就是那日在香山赶走盗匪的人,说明他并不是什么坏人。当初肯定也是事出有因才会突然消失的,否则他不会在香山上营救咱们府邸的女眷。”

  “小姐,你说席公子是不是为了你,才去赶走那些山匪的啊?”

  “席公子肯定不是为了携款潜逃才突然消失的,否则他现在怎么会大庭广众的出现在人前?”

  “小姐你当初说席公子应了你八分利?”

  “席公子他这次回来京畿,就是为了小姐你吧?他是不是想要娶小姐啊?您不是说他把亡母的遗物交给你做信物吗?”

  舒草絮絮叨叨的,越说越兴奋,然而赵若月的脸色却越来越惨白。

  “够了,别说了!”赵若月脸色灰败,舒草每说一句,她的脸色就白一分。舒草的话语如何不是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可问题是,她现在已经是二皇子楚席昂的人了啊。

  如果,如果楚席仇当真没有负她,那她这些日子做出的牺牲又算什么?她白白贡献出了自己的身子?

  不止赵府的女眷们关注着楚席仇,观众席上的翰林院编书汤仔珩,也同样在一脸好奇地盯着楚席仇。

  这位席公子,他汤仔珩熟的。

  前些日子,这席公子总是出现在他家附近,拽着他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席公子先是反复问他汤仔珩怎么还不和赵府三姑娘定亲。在他再三表明今生都不会和赵三姑娘定亲后,席公子又反复叮嘱他千万不要爱上赵三姑娘。席公子称赵三姑娘乃是水性杨花的阴毒贱妇,谁喜欢谁倒霉。紧接着席公子又反复劝他汤仔珩辞掉官职,随他去辽东之地干出一番事业。

  汤仔珩只觉得不可理喻。

  他汤仔珩虽然只是小小的翰林编修,却是状元出身、前途无量,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辞官去那艰苦卓绝的辽东之地?辽东又能有什么事业好闯?让他去辽东当郡守他都不愿意!

  汤仔珩觉得这个席公子恐怕是脑子有些问题。

  否则正常人谁会劝一个新科状元辞官?

  汤仔珩被席公子搅得不胜其烦,最后他就命家中老娘时刻在炉子上备着一壶滚烫开水。但凡只要席公子出现,就让老娘就拎着烫开水去泼席公子。如是折腾了几次,才彻底将席公子从身边撵走。

  席公子最后一次被烫的抱头鼠窜时怎么说来着?

  席公子说: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你跟着二皇子,你会后悔的!我等着看你汤仔珩尸骨无存的那一天!”

  笑话,他汤仔珩为什么要追随二皇子?

  他一个小小翰林编修,为什么要参与皇子间的夺嫡斗争。再说了,他汤仔珩早就已经找好了真正想抱的金大腿。

  泱泱大晋,谁不知道跟着煜王有肉吃呢?

  原本他汤仔珩也惧怕煜王的暴脾气,怕投在煜王旗下效力会落得朝不保夕。但经过除夕那日的近距离观察,他汤仔珩已经确定煜王爷就是个喜欢在月光之下拎着酒壶凹造型的小文青,一点都不可怕。

  这些日子,他汤仔珩一直在努力走通栾总管的门路,相信他不日就可以通过栾总管的考验,成为煜王府的一份子了。

  谁稀罕你一届白丁的席公子和纨绔淫靡的二皇子啊?

  看着赛场上英姿飒爽的楚席仇,汤仔珩一双智慧的大眼睛转得飞快。席公子既然是汝平王府的人,他为什么又会说去辽东干事业?汝平王难道私下暗暗在染指辽东之地?汝平王,他想反?!

  汤仔珩悚然而惊。

  同时大惊之后又是狂喜,他觉得自己找到加入煜王府的门路了。他会找到汝平王造反的证据,作为向煜王爷投诚的诚意。

  而被多方关注着的楚席仇,同样在赛场上咬牙切齿。

  他目光狠厉地盯着对面魏国蹴鞠队的领队。

  魏国皇帝喻越泽,睡梦中又一个深爱赵若月的男人。

  此人和他一样,爱赵若月爱到了骨子里。梦中的喻越泽因为目睹赵若月亲了他楚席仇一口,就被嫉妒给扭曲了人格,开始疯狂攻击他楚席仇的军队,给他楚席仇带来了无数的麻烦。直到他楚席仇死的时候,喻越泽还在和楚席轩争夺赵若月。

  可笑他楚席仇直到临死,才知道喻越泽竟然也是赵若月的裙下之臣。

  他楚席仇的性命,就是喻越泽配合着赵若月取走的!

  好哇,原本他还疑惑晋国深闺里的赵若月为什么会认识魏国皇帝。却原来,喻越泽这个时候就已经扮成普通军士来晋国参加蹴鞠赛了么?

  “这小子怎么还在京畿?”高高的看台上,楚韶曜看着场上的楚席仇,深深蹙起了眉:“他怎么还不回去造反,他为什么这么不务正业?”

  “王爷,楚席仇虽然按理来说是您的侄子。但其实他比您还要大上几岁,也远远不如您勤奋,您真不考虑自己带着我们干?”栾肃无奈地说,“小的觉得以他的效率,小的这辈子是等不到他颠覆大晋了。”

  “当真无用!”楚韶曜唾弃地说。

  “谁说不是呢。”栾肃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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