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画皮》
“嗯？”
陈焕之抬眼看去，大批的老百姓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涌去，不由疑惑的开口：“他们这是……？”
“嗨，将军回来了呗。”
中年顺着人流瞟了一眼，顿时就明白了，耐心给陈焕之解释道：“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出征士兵的家人，王生王将军带着王家军出征阴山，如今得胜归来，自然要好生迎接一番。”
陈焕之若有所思，在心中自语道：“王生……这个名字好耳熟，总觉得在那里听过……”
达达的马蹄声传来，顺着声音他也朝城门望去，一群披着黑袍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士走了进来，为首之人虽然看着风尘仆仆，露在外面的脸更是由于整体风吹日晒显得极为粗糙，但依旧俊朗不减。
“这张脸为什么也有些眼熟？”
一道惊雷从他脑海中倏然划过，这不就是当年世界未变时某位大明显的脸吗？
中年顺着他目光看去，突然眼前一亮，朝陈焕之挪揄道：“诶？那位姑娘王将军是从哪带回来的？看着模样可真是俏啊。陈先生，你不是还未娶亲吗？梁先生与王将军有旧，要不要帮你打探一二？”
陈焕之一开始不理解富态中年的话，皱着眉头扫了一圈，顿时看到了他口中的姑娘。
乍一看虽然漂亮但还不至于到惊艳的地步，但这女子属于越看越耐看的类型，盯了一会儿后，陈焕之脑海里浮现出八个大字：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那女子似乎也注意到了陈焕之，将目光向他投来，在看到一袭灰袍的陈焕之后微笑着点了点头。
“诶，她是不是在冲你点头啊。”
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乐呵呵开口，陈焕之却如傻了般站在原地。
这个女的他也见过，和王生一样在世界大变前是个明星。
“王生？陈昆？周询？这是……《画皮》！”
这个想法就如平地惊雷，炸的陈焕之头皮发麻。
陈焕之舔了舔嘴唇，顿时明白了自己如今的处境：“这么说，我到了画皮的世界了？不，不一定，或许不只是画皮，聊斋中类似的故事还有许多……这就是任务中所谓的妖魔吗？”
连穿越到五代十国这种荒诞的事情都发生了，那这个世界存在妖魔也很好接受吧？
“孙良，让你请陈先生来吃饭，你傻站在那干什么呢？”
听到远处传来的带着些不满声音，中年也就是孙良连忙唤了一声陈焕之，赔笑道：“陈先生，梁先生催了，咱要不先过去？姑娘的事儿到时候饭桌上再谈。”
陈焕之回过神来，眉头松开，笑道：“好嘞，走吧，去见一见梁先生。”
……
在不远处的客栈口，陈焕之见到了江都私塾的主人，梁安锡梁先生。
梁安锡头发半白，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见到陈焕之后，他紧锁的眉头才松了下来，不过依旧满脸严肃：“陈先生，走吧，你一个人在江都不免无趣，特意请你吃顿饭。”
“好。”陈焕之笑着点了点头，与管家孙良三人一道走进了客栈。
“小二，小二。”
随意找了个空桌坐下后，梁安锡还没说话，孙良就大声喊了起来。
“哎，客官稍等片刻，这就来。”正忙活着的小二听见呼喊，忙不迭将手头的事物放下，一路小跑来到三人身边，眼前一亮，道：“这不是梁先生吗，还是老样子？”
梁安锡已经是这家客栈的常客了，没事就喜欢来小酌几杯，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孤身一人，偶尔孙良也会跟着，像这次一样还另外请了客人的时候倒是罕见。
但出来做生意，这些事儿店小二自然不会多问。
“嗯，老样子，一碟花生豆，一盘酱牛肉，一份腊味合蒸，两壶蔷薇露。”
说到这里，梁安锡将目光投向陈焕之：“陈先生，小酌几杯如何？”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陈焕之大笑着回应。
“这些三个人吃不太够。”梁安锡想了想，又朝着小二开口道：“一盘酱牛肉不太够吃，换成半斤，再要半斤猪头肉。”
陈焕之见梁安锡点的都是大鱼大肉，不禁笑了起来：“想不到梁先生倒也好食肉。”
梁安锡摆了摆手，坦然道：“一把年纪，除了这点没什么别的兴趣，倒是让陈先生见笑了。不知这些可合你胃口？不行的话再加点素的。”
“哈哈哈哈哈。”陈焕之连连大笑：“别别别，我也吃不惯清淡的，看来我与梁先生还算兴趣相投啊。”
没过多久，小二盘子上放了三壶酒过来，对梁安锡道：“梁先生，您知道，咱这儿的东西都是现做，得慢点。我家掌柜的听说您来了，特意吩咐我多送一壶酒来。”
梁安锡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眯着眼道：“替我谢过你们掌柜的。”
“好嘞。”
小二走后，陈焕之也喝了起来，酒一入喉眼睛就亮了起来，赞叹道：“入口清香，回味绵长，好酒！”没想到古代还有这种好酒。
习武之人大都好酒，陈焕之也不例外，没得病前每次出完任务都要好好喝上几杯才舒服，不过自从住院酒这件东西就算是戒了，可想而知突然品到好酒，现在他心中有多舒坦。。
梁安锡脸上第一次露出笑意，不过也只是嘴角小幅度的翘起，笑道：“看来陈先生也是个好酒之人，以前倒未曾发觉，早些知道我还能有个酒友，好在现在也不算迟。”
自古以来酒都是调解气氛的不二选择，几杯酒下肚，气氛顿时活络起来。
陈焕之佯装无意道：“对了，听说梁先生您与王将军有旧？不知可否抽空引荐一二。”
“小事一桩！”梁安锡先是满口答应，接着又适时表达出自己的疑惑：“引荐自然没关系，可陈先生你寻王生有何事？”
作为江都私塾的教书先生，与王生这样刀口舔血的军人能扯上什么联系？
孙良这时开口了：“梁先生，这您就不知道了，王将军这次回来带着个俏丽女子。我看陈先生尚未成家，正是郎才女貌，之所以方才来晚了也是因为驻足停留看那姑娘。”
“哦？”
面对梁安锡探寻的目光，陈焕之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
总不能说王生带回来的女子是个千年狐妖，自己想认识王生是为了要去斩妖除魔吧？
且不提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就算梁安锡相信这一说辞，那他一个普通教书先生该如何斩妖除魔呢？干脆就顺着孙良的说法，免得再解释了。
梁安锡若有所思，点头道：“的确，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当年束发（十五岁）没多久便成了家，你如今都接近而立之年，还老单着确实不像话。罢了，我过两天先帮你问问王生再说。”
陈焕之满意的笑笑，举起杯子道：“那，就劳烦梁先生了。”
一时间，觥筹交错推杯交盏，喝的是宾主尽欢。
这顿饭吃了约莫半个时辰，期间梁安锡又唤小二添了壶酒，直到三人都醉醺醺的才算罢休。
“今天就到这里吧，王生那里我会帮你问的，下回我们再喝。”
陈焕之踉跄站起，端着空杯作羽饮酒状，感激道：“那就多谢老哥了。”
“诶，生分了啊。”梁安锡似有些不悦道：“都叫我一声老哥了，那弟弟的人生大事自然得负责到底，晚上我还有宴，得赶紧回去醒醒酒。”
说着，他抱了个拳便跌跌撞撞走了出去，孙良忙把账结完朝陈焕之笑笑便跟了上去。
等两人离开，陈焕之揉了揉脸，当手放下后哪还见得半分醉态？不过酒量这东西，其实与身体素质也有一定的关系，以他的武夫体魄和两个真正的读书人喝酒，着实有些欺负人了。
“小狐狸啊小狐狸，遇到我算你倒霉。”他眯起眼睛，喃喃自语道。
那时候看电影时，对于最后以千年修为复活王生和其他人的小唯还是有些惋惜，但当真正来到这个世界就是另一码事了。
如果小唯没有来江都，一切都不会发生，更何况虽然最后复活了许多人，可那些心被她吃了的可就彻彻底底死了。
对于妖来说，吃人是天性，就同人吃猪样般正常。可若是猪羊有了灵智，对于人类岂不会恨之入骨？所以站在人的角度，以人心为食的妖当然不能放过！
当然，这些实际上都是次要的，最关键的问题还是在于猎杀妖魔能获得额外奖励……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陈焕之眼中有冷芒闪过，紧着脸色再度平静下来，慢慢朝着“家”中走去。
醒来时的地方，应该就是他在江都的家了吧？
……
没过两天，年关将近。
这段时间，江都城内出现了一个挖心人，年味都被冲淡了不少，江都城内人人自危。
陈焕之早就知道这件事，每晚特意在都尉府周围闲逛，可惜始终没有遇到那个蜥蜴妖。
终于，到了大年夜的晚上，梁安锡再度让孙良邀请陈焕之，说是要带他去王生那里过年。
梁安锡发妻早已去世，他一直没有续弦，家中无后，倒是和陈焕之一样孤家寡人的，前些时日梁安锡探过王生的口风，得知他对小唯无意后便一直把这件事挂在心上。想了想反正陈焕之一人在江都，干脆趁着过年把这件事儿给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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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焕之抬眼看去，大批的老百姓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涌去，不由疑惑的开口：“他们这是……？”
“嗨，将军回来了呗。”
中年顺着人流瞟了一眼，顿时就明白了，耐心给陈焕之解释道：“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出征士兵的家人，王生王将军带着王家军出征阴山，如今得胜归来，自然要好生迎接一番。”
陈焕之若有所思，在心中自语道：“王生……这个名字好耳熟，总觉得在那里听过……”
达达的马蹄声传来，顺着声音他也朝城门望去，一群披着黑袍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士走了进来，为首之人虽然看着风尘仆仆，露在外面的脸更是由于整体风吹日晒显得极为粗糙，但依旧俊朗不减。
“这张脸为什么也有些眼熟？”
一道惊雷从他脑海中倏然划过，这不就是当年世界未变时某位大明显的脸吗？
中年顺着他目光看去，突然眼前一亮，朝陈焕之挪揄道：“诶？那位姑娘王将军是从哪带回来的？看着模样可真是俏啊。陈先生，你不是还未娶亲吗？梁先生与王将军有旧，要不要帮你打探一二？”
陈焕之一开始不理解富态中年的话，皱着眉头扫了一圈，顿时看到了他口中的姑娘。
乍一看虽然漂亮但还不至于到惊艳的地步，但这女子属于越看越耐看的类型，盯了一会儿后，陈焕之脑海里浮现出八个大字：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那女子似乎也注意到了陈焕之，将目光向他投来，在看到一袭灰袍的陈焕之后微笑着点了点头。
“诶，她是不是在冲你点头啊。”
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乐呵呵开口，陈焕之却如傻了般站在原地。
这个女的他也见过，和王生一样在世界大变前是个明星。
“王生？陈昆？周询？这是……《画皮》！”
这个想法就如平地惊雷，炸的陈焕之头皮发麻。
陈焕之舔了舔嘴唇，顿时明白了自己如今的处境：“这么说，我到了画皮的世界了？不，不一定，或许不只是画皮，聊斋中类似的故事还有许多……这就是任务中所谓的妖魔吗？”
连穿越到五代十国这种荒诞的事情都发生了，那这个世界存在妖魔也很好接受吧？
“孙良，让你请陈先生来吃饭，你傻站在那干什么呢？”
听到远处传来的带着些不满声音，中年也就是孙良连忙唤了一声陈焕之，赔笑道：“陈先生，梁先生催了，咱要不先过去？姑娘的事儿到时候饭桌上再谈。”
陈焕之回过神来，眉头松开，笑道：“好嘞，走吧，去见一见梁先生。”
……
在不远处的客栈口，陈焕之见到了江都私塾的主人，梁安锡梁先生。
梁安锡头发半白，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见到陈焕之后，他紧锁的眉头才松了下来，不过依旧满脸严肃：“陈先生，走吧，你一个人在江都不免无趣，特意请你吃顿饭。”
“好。”陈焕之笑着点了点头，与管家孙良三人一道走进了客栈。
“小二，小二。”
随意找了个空桌坐下后，梁安锡还没说话，孙良就大声喊了起来。
“哎，客官稍等片刻，这就来。”正忙活着的小二听见呼喊，忙不迭将手头的事物放下，一路小跑来到三人身边，眼前一亮，道：“这不是梁先生吗，还是老样子？”
梁安锡已经是这家客栈的常客了，没事就喜欢来小酌几杯，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孤身一人，偶尔孙良也会跟着，像这次一样还另外请了客人的时候倒是罕见。
但出来做生意，这些事儿店小二自然不会多问。
“嗯，老样子，一碟花生豆，一盘酱牛肉，一份腊味合蒸，两壶蔷薇露。”
说到这里，梁安锡将目光投向陈焕之：“陈先生，小酌几杯如何？”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陈焕之大笑着回应。
“这些三个人吃不太够。”梁安锡想了想，又朝着小二开口道：“一盘酱牛肉不太够吃，换成半斤，再要半斤猪头肉。”
陈焕之见梁安锡点的都是大鱼大肉，不禁笑了起来：“想不到梁先生倒也好食肉。”
梁安锡摆了摆手，坦然道：“一把年纪，除了这点没什么别的兴趣，倒是让陈先生见笑了。不知这些可合你胃口？不行的话再加点素的。”
“哈哈哈哈哈。”陈焕之连连大笑：“别别别，我也吃不惯清淡的，看来我与梁先生还算兴趣相投啊。”
没过多久，小二盘子上放了三壶酒过来，对梁安锡道：“梁先生，您知道，咱这儿的东西都是现做，得慢点。我家掌柜的听说您来了，特意吩咐我多送一壶酒来。”
梁安锡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眯着眼道：“替我谢过你们掌柜的。”
“好嘞。”
小二走后，陈焕之也喝了起来，酒一入喉眼睛就亮了起来，赞叹道：“入口清香，回味绵长，好酒！”没想到古代还有这种好酒。
习武之人大都好酒，陈焕之也不例外，没得病前每次出完任务都要好好喝上几杯才舒服，不过自从住院酒这件东西就算是戒了，可想而知突然品到好酒，现在他心中有多舒坦。。
梁安锡脸上第一次露出笑意，不过也只是嘴角小幅度的翘起，笑道：“看来陈先生也是个好酒之人，以前倒未曾发觉，早些知道我还能有个酒友，好在现在也不算迟。”
自古以来酒都是调解气氛的不二选择，几杯酒下肚，气氛顿时活络起来。
陈焕之佯装无意道：“对了，听说梁先生您与王将军有旧？不知可否抽空引荐一二。”
“小事一桩！”梁安锡先是满口答应，接着又适时表达出自己的疑惑：“引荐自然没关系，可陈先生你寻王生有何事？”
作为江都私塾的教书先生，与王生这样刀口舔血的军人能扯上什么联系？
孙良这时开口了：“梁先生，这您就不知道了，王将军这次回来带着个俏丽女子。我看陈先生尚未成家，正是郎才女貌，之所以方才来晚了也是因为驻足停留看那姑娘。”
“哦？”
面对梁安锡探寻的目光，陈焕之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
总不能说王生带回来的女子是个千年狐妖，自己想认识王生是为了要去斩妖除魔吧？
且不提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就算梁安锡相信这一说辞，那他一个普通教书先生该如何斩妖除魔呢？干脆就顺着孙良的说法，免得再解释了。
梁安锡若有所思，点头道：“的确，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当年束发（十五岁）没多久便成了家，你如今都接近而立之年，还老单着确实不像话。罢了，我过两天先帮你问问王生再说。”
陈焕之满意的笑笑，举起杯子道：“那，就劳烦梁先生了。”
一时间，觥筹交错推杯交盏，喝的是宾主尽欢。
这顿饭吃了约莫半个时辰，期间梁安锡又唤小二添了壶酒，直到三人都醉醺醺的才算罢休。
“今天就到这里吧，王生那里我会帮你问的，下回我们再喝。”
陈焕之踉跄站起，端着空杯作羽饮酒状，感激道：“那就多谢老哥了。”
“诶，生分了啊。”梁安锡似有些不悦道：“都叫我一声老哥了，那弟弟的人生大事自然得负责到底，晚上我还有宴，得赶紧回去醒醒酒。”
说着，他抱了个拳便跌跌撞撞走了出去，孙良忙把账结完朝陈焕之笑笑便跟了上去。
等两人离开，陈焕之揉了揉脸，当手放下后哪还见得半分醉态？不过酒量这东西，其实与身体素质也有一定的关系，以他的武夫体魄和两个真正的读书人喝酒，着实有些欺负人了。
“小狐狸啊小狐狸，遇到我算你倒霉。”他眯起眼睛，喃喃自语道。
那时候看电影时，对于最后以千年修为复活王生和其他人的小唯还是有些惋惜，但当真正来到这个世界就是另一码事了。
如果小唯没有来江都，一切都不会发生，更何况虽然最后复活了许多人，可那些心被她吃了的可就彻彻底底死了。
对于妖来说，吃人是天性，就同人吃猪样般正常。可若是猪羊有了灵智，对于人类岂不会恨之入骨？所以站在人的角度，以人心为食的妖当然不能放过！
当然，这些实际上都是次要的，最关键的问题还是在于猎杀妖魔能获得额外奖励……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陈焕之眼中有冷芒闪过，紧着脸色再度平静下来，慢慢朝着“家”中走去。
醒来时的地方，应该就是他在江都的家了吧？
……
没过两天，年关将近。
这段时间，江都城内出现了一个挖心人，年味都被冲淡了不少，江都城内人人自危。
陈焕之早就知道这件事，每晚特意在都尉府周围闲逛，可惜始终没有遇到那个蜥蜴妖。
终于，到了大年夜的晚上，梁安锡再度让孙良邀请陈焕之，说是要带他去王生那里过年。
梁安锡发妻早已去世，他一直没有续弦，家中无后，倒是和陈焕之一样孤家寡人的，前些时日梁安锡探过王生的口风，得知他对小唯无意后便一直把这件事挂在心上。想了想反正陈焕之一人在江都，干脆趁着过年把这件事儿给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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