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变态厂公(14)_病娇大佬都为我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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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变态厂公(14)

  这是来上早朝的路上,聂子谦教与楚怜的暗号。

  聂子谦点头,楚怜便说“允”。聂子谦没有反应,楚怜便说“此事再议”——楚怜初登龙椅,根基不稳,不宜当朝驳回百官的进谏,即便谏言再过分,表面功夫也得做足。

  等下了朝,聂子谦自有办法,要么让那官员改变他的想法,要么让他彻底没想法。

  换言之,楚怜在明,唱红脸,做好人;而聂子谦则在暗,唱白脸,做坏人。

  只不过这样的做法,显然是将文武百官的升迁削夺,乃至生杀大权,全都交付于了聂子谦手中。

  楚怜这个皇帝,完全成了聂子谦这个厂公的复读机。

  对此,楚怜表示,简直爽到飞起好吗!

  这就相当于,上班光明正大地摸鱼不说,还有个贼靠谱的人任劳任怨地帮自己把工作都做了!

  什么叫躺赢?

  这就叫躺赢!

  赢的还是天下!

  所以说,抱对了大腿,人生都能起飞!

  试炼任务的四个要求,她每天吃吃睡睡的,就已经完成了一个——继承大统。

  她要是没抱聂子谦的大腿,光凭她自己,想以一介女流的身份,在这个男权封建时代,登上皇位,简直比登天还难。

  聂子谦这一个月以来眼下的青黑和身上的血腥味,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还是在他有整个东厂作为依傍的前提下,都如此艰难,何况是只有个沉迷锅炉房,权势早被架空的挂牌皇帝老爹的她。

  有了聂子谦的保驾护航,“守住江山”和“寿终正寝”的这两个任务要求,达成起来肯定也是易如反掌,不费她的吹灰之力。

  唯一的难点就是“铲除阉党”了。

  而且她现在发现,真正的难点并不在于让聂子谦心甘情愿自剪羽翼,而是在于聂子谦自剪羽翼后,该凭借什么继续护佑她坐稳这江山。

  没事。

  岁月漫长。

  不急。

  慢慢想。

  先把这第一场早朝熬过去再说。

  话说这早朝,可真是难熬啊。

  尽管有聂子谦在旁听政做决断,楚怜还是被这些官员繁杂又冗长的报告念得昏昏欲睡,甚至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哈欠,成功收获来自聂子谦的眼刀好几把。

  但哈欠这种东西,一旦开了头,就很难停下。

  这已经不是心理问题,是生理问题了。实非人力所能控。

  楚怜觉得自己很委屈。

  殿中站得靠前的几名官员发现楚怜明明已然哈欠连天,却还能精准无误地作出决断,心下既惊又疑,只觉这位小不点新皇不愧是被聂厂督一手拉扯大的,看来绝非他们所以为的那般,是个心智未开的绣花枕头。

  楚怜并不知自己和聂子谦暗戳戳的二重奏,已让有的官员对她肃然起了个敬。

  她只知道,她是真地快要坐不住了。

  龙椅虽金贵吧,但确实是硬啊!垫的坐垫也硬!坐久了硌得屁股生疼!

  楚怜又忍不住开始小幅度地挪动自己的屁股。

  聂子谦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咳一嗓。

  楚怜闻声,悄咪咪地微侧过脸,可怜兮兮地看向聂子谦。

  楚怜刚打完数不清的哈欠,眼眶红红,还泛着泪花,看上去颇有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

  聂子谦就怜了。

  他幽幽地叹息一声,然后挺身而出,终止了早朝。

  权倾朝野的聂厂督一发话,无一人敢忤逆。

  真真是比皇帝的话都更好使。

  这要是搁在别的皇帝身上,哪怕是楚渊那样的,多少都会心中不快,暗暗咬牙。

  但楚怜这个便宜皇帝只有满心的愉悦,连起身的动作都显得无比轻盈。

  一离开文武百官的视野,楚怜便嘴巴一瘪:“谦谦,背。”

  聂子谦眼角微抽,终究还是认命地背起这个自己一手扶上位的小皇帝。

  途经御花园时,正值初夏,满眼翠绿。

  有悠悠鸟鸣声传来,风过园中,百物窸窣,像在私语。

  楚怜眼皮耷拉着半睁不闭,迷迷糊糊地唤:“谦谦。”

  “奴才在。”聂子谦应得很快。

  楚怜稍稍睁开了些眼,歪过头,望向天边流云。

  “你还能背我多久?”

  “到奴才身形伛偻,不良于行的那日罢。”聂子谦声音沉缓,隐隐透出一丝与他年纪不符的沧桑,顿了顿,又道,“陛下不能再‘我’来‘我’去,要自称‘朕’了。”

  “你大我十五个寿岁,”楚怜对聂子谦的矫正充耳不闻,“你会老得比我快好多。”

  聂子谦蹙眉半晌,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由着楚怜去了,没有再纠正她:“奴才尽量老得慢一些。”

  这就对了。

  一定要做好保养啊。

  不然她才三十五岁的时候,聂子谦都五十岁了,是个小老头了。

  年龄差大这种事,年轻的时候还不会太明显,只有年纪越大,差别才会越显眼。

  毕竟是非得要一生一世的对象,楚怜还是希望养眼的时间能久一些。

  没办法,谁让她是个颜狗。

  得到了想要的允诺,楚怜满意地合上眼,酣然入睡。

  聂子谦紧了紧楚怜的膝弯,白皙精致的脸上掠过一片阴翳。

  当皇帝是个苦累活。

  这是楚怜当了一个月的皇帝后,唯一的心得体会。

  每天凌晨五点半就得上早朝,简直令她这个赖床赖惯了的人痛不欲生。

  凌晨四点半,聂子谦就会准时出现在她的床榻边,风雨无阻,雷打不动,毫不留情地把她从被窝里揪出来。

  想到聂子谦从督公府过来永乐宫还得花费一个多小时,等于每天凌晨三点就得起床,楚怜半是心疼聂子谦半是心疼自己地劝聂子谦别再这么辛苦奔忙,然后就被聂子谦强硬拒绝了。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聂子谦要是不来拽楚怜起床,整个永乐宫,不,整个黎国,就没人能拽得动楚怜。

  也没人敢拽。

  但其实除了上早朝痛苦了点,楚怜这个皇帝当得,还真是有够闲。

  所有的奏折都是聂子谦在批阅,楚怜到现在连百官的名字都还有九十九个叫不上来。

  这日,聂子谦又在偏殿秉笔批红,楚怜躺在一旁的软塌上吃云片糕。

  吃着吃着,就吃噎到了。

  噎到的楚怜第一反应就是哼哼唧唧地看向聂子谦。

  聂子谦:“……”

  喝完聂子谦递来的温茶,楚怜总算是缓过劲。

  吃一堑长一智,楚怜坐起身,继续吃云片糕。

  含着一嘴的白糕,边往外喷粉边抱怨:“谦谦,我好无聊。”

  聂子谦眼皮都未掀:“折子还剩半摞。”

  楚怜立马改口:“其实也没那么无聊。”

  安分了没一会儿,又出声唤道:“谦谦。”

  聂子谦眼皮仍旧未抬:“嗯?”尾音微微上扬,说不出的勾人。

  妈蛋。

  一个没把的太监,这么撩人作甚……

  楚怜恨恨地咬了咬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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