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天下归心 一千八百七十六章 蠢蠢欲动下
掌握了皇太极的这种心态，范文程便上前一步道：“皇上，臣有本奏。”皇太极示意他道：“请讲。”范文程道：“皇上今日给大家看的这份情报蕴含了两个重要的信息。其一是明国内部的局势已经是势如水火，李自成、刘毅和崇祯三方的争斗已经公开化，刘毅再也不隐藏自己的实力，那么三方逐鹿，不管是哪一方胜利，哪一方失败，对我们都是一件好事。而且刘毅刚刚跟李自成火拼结束，可以想象，李自成损失了这么多人，刘毅的青弋军也不可能完好无损，那么双方都需要一定的喘息时间，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个好机会。其二，李自成在湖广吃了这么大的亏，我想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要从其他方向找回场子，最起码损失掉的兵力要及时补充，那么他最有可能前往哪个方向呢？我认为应该是河南。”
皇太极前倾身体，对范文程道：“范先生这么说，有什么依据？”范文程指了指挂在墙上的大明全图道：“奴才看这幅地图上有各种红圈，想必是皇上平日里经常观看研究地图的缘故吧，将一些战略要点都标注了出来。”皇太极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范文程的说法，确实，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吞并中原，自然对这幅大明地图是看了又看，每日研究。范文程道：“皇上请看，大明无非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李自成自西边起兵，又拿了四川，这大明的西边可以说是他的天下了，东征失败，碰到了刘毅这颗钉子，流贼不傻，他们不会再跟刘毅死磕了，那么算起来就剩下南北两个方位，南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发展的地方了，两广云南海南资源不多，人口也不密集，对于李自成的北方兵来说水土不服，不是个理想的场所，而且攻下来不一定划算，况且还有秦良玉沐天波等一干明军将领拼死抵抗，真打起来，李自成也要考虑一下成本，那么算来算去，目前能以最快速度补充兵力物资的就是北方了，河南，中原之地，自古以来的兵家必争之地，人口稠密，资源丰富，简直是理想的不能再理想的场所，如果我是李自成，一定会打河南，威胁北直隶。”
“有道理，有道理。”大殿上响起了一片嗡嗡声，看来大家对范文程的看法基本赞同。范文程又道：“再看湖广，奴才以为，湖广接下来的结局应该有两个，不，应该说只能有一个，朝廷和刘毅都想要湖广，但是朝廷的手不够长，刘毅在九江打了这么大的仗，放着湖广不拿说不过去，奴才认为，新军铁定会在湖广驻军，至少控制武昌府、长沙府等富庶地带，这样刘毅消化湖广需要耗费精力和时间，对我们来说倒是一个空档期，并且如果他进入湖广，朝廷必然是千防万防，三方势力之间的关系会更加恶化。同时河南跟这几个势力都接壤，大家的注意力都会放在中原腹地，我们完全可以趁这个机会搞些动作。”皇太极来了兴趣，“范先生的意思是？”范文程道：“目前我大清韬光养晦已经取得了一些成绩，尤其是对西域和藏地的消化日渐成熟，目前我们的八旗制度正在按照当初的设想稳步扩张。除了满蒙汉三个八旗作为我们的核心军事力量之外，我们还整编了高丽八旗，吸收了不少高丽人进入军队。”众人点点头，当初从高丽撤退的时候裹挟了不少高丽人，原先的金国境内也有很多的高丽人，皇太极将他们一股脑的编入军队，反正也不指望他们有多强的战斗力，只要能起到辅兵和火器兵的作用就好。
范文程接着道：“另外我们在其他方向上也建立了新的八旗军，比如我方才提到的西域和藏地，就分别建立了藏八旗和西域八旗，这对我们来说是极大的助力，这些人的战斗力不错，特别是藏八旗，有股子气势，编入我们的军队之后能使我们大大增强实力，并且奴才还听说罗刹沙皇要增兵，这是个好事，如果戈洛文将军不介意的话，我建议成立罗刹八旗，由皇上统一指挥。”戈洛文撇了撇嘴道：“建立罗刹八旗不就意味着我们的地位降低了吗？要知道我们罗刹国跟清国是平等的，沙皇叫我来是帮助清国作战，而不是作为清国的附庸，大家是合作关系，这一点希望你能明白。”范文程连忙道：“我当然没有让罗刹八旗成为清国附庸的意思，但是大家毕竟是联合作战，不能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总要团结在一面旗帜下，所以我认为，既然沙皇是帮助咱们作战，那么咱们应该分个主次，全部的军队都应该听命于皇上，您说呢，戈洛文将军。”皇太极打断了范文程道：“范先生，这样吧，这件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你的意见不错，但是咱们也要尊重罗刹沙皇，这样吧，这件事情朕亲自做，朕会修书一封给沙皇，商量一下军队领导权的问题，你说的没错，如果是朕来统一领导自然是最好的。”
戈洛文耸耸肩道：“好吧，尊敬的皇帝，如果你能说服沙皇，我就听命于你，否则，我只听沙皇的命令，我必须保证罗刹小伙子们的生命安全。”范文程没有理会戈洛文，对皇太极拱拱手道：“另外就是再往西，在哈萨克地区，我们也可以征募军队，那里有不少民族，什么哈萨克族、乌兹别克族，甚至还有大食人，这些人我们都可以收归己用，成立一个杂八旗，这样一来我们就可能拥有八个八旗的兵力，如果未来我们能使新建立的几个八旗全部满编的话，那将是四十八万人的强大军队，再加上我们的巴牙喇和葛布什贤超哈营以及陛下的血滴子、御前侍卫等等，五十万人马不在话下，我大清的实力岂不是可以问鼎天下？”
“说得好！”皇太极兴奋的站起身来，范文程这些话可是说到他的爽点了，如果真的能按照这个设想，八旗军将会扩充到五十万人以上的兵力，这五十万人跟李自成的百万大军可不是一个性质，他们是正规军，而且是装备了大量罗刹先进火器的正规军，这样的力量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是非常恐怖的存在。范文程趁热打铁道：“既然如此，奴才以为，我们可以有下一步的行动了，旅顺口的一箭之仇咱们要报。”皇太极愣了愣，“难道范先生是要找青弋军的麻烦？”从心底里来说，皇太极是真不愿意在局部跟青弋军再打了，每次都吃亏，刘毅军队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强，在清军的全部准备工作做好之前，皇太极不想跟青弋军交火，如果说要夺回旅顺口，以现在他们的实力，恐怕很难夺回，清国现在土地广阔，实际上布置在白山黑水的兵力并不多，全部集中起来跟驻扎在高丽的青弋军打的话，没人说有百分百的胜算。皇太极咽了咽口水道：“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现在跟青弋军打，岂不是便宜了明国朝廷？”
范文程摇摇头道：“不，皇上，咱们不用跟青弋军打，只需要调集一部分兵力看住他们就行，在沙皇的援兵到达之后，奴才建议，将罗刹八旗的兵力布置在盛京防线上，建立大量的堡垒，如果青弋军主动进攻，咱们就用这些火力堡垒拖住他们，抵消他们的火器优势，有罗刹八旗助战，应该有把握。”众人交头接耳起来，代善赞成道：“范先生说的有道理，当年明军在辽东不断修筑堡垒抵抗咱们，咱们现在可以用相同的方式抵抗青弋军，有罗刹的火枪火炮，咱们就不怕他们了。”“那这之后呢？”皇太极追问道。范文程道：“之后，皇上，咱们的肉中刺就是辽东，现在是洪承畴主政，奴才建议，集中兵力，灭了辽东，将战线推到山海关，既然咱们用罗刹八旗顶住青弋军，那么辽东地区我们就可以集中兵力作战了。”
嚯！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范文程好大的手笔，代善问道：“那么明国肯定会集合兵力支援，我们要打全面战争吗？”范文程道：“你忘了李自成吗？咱们既然能跟他合作一次，就可以合作第二次，李自成打河南，咱们可以给予支援，让他闹，最好是在中原闹个天翻地覆，这样的话，崇祯还能有兵力支援辽东吗？”范文程旋即跪地对皇太极道：“皇上，奴才建议，加紧组建新的八旗军，同时催促沙皇增兵，打下辽东，利益共享。咱们将满洲八旗一分为二，一部分对付青弋军，一部分看家，同时分出一半的罗刹八旗对付青弋军，另外集合剩下的八旗兵力，适当分配，一举打下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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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前倾身体，对范文程道：“范先生这么说，有什么依据？”范文程指了指挂在墙上的大明全图道：“奴才看这幅地图上有各种红圈，想必是皇上平日里经常观看研究地图的缘故吧，将一些战略要点都标注了出来。”皇太极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范文程的说法，确实，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吞并中原，自然对这幅大明地图是看了又看，每日研究。范文程道：“皇上请看，大明无非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李自成自西边起兵，又拿了四川，这大明的西边可以说是他的天下了，东征失败，碰到了刘毅这颗钉子，流贼不傻，他们不会再跟刘毅死磕了，那么算起来就剩下南北两个方位，南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发展的地方了，两广云南海南资源不多，人口也不密集，对于李自成的北方兵来说水土不服，不是个理想的场所，而且攻下来不一定划算，况且还有秦良玉沐天波等一干明军将领拼死抵抗，真打起来，李自成也要考虑一下成本，那么算来算去，目前能以最快速度补充兵力物资的就是北方了，河南，中原之地，自古以来的兵家必争之地，人口稠密，资源丰富，简直是理想的不能再理想的场所，如果我是李自成，一定会打河南，威胁北直隶。”
“有道理，有道理。”大殿上响起了一片嗡嗡声，看来大家对范文程的看法基本赞同。范文程又道：“再看湖广，奴才以为，湖广接下来的结局应该有两个，不，应该说只能有一个，朝廷和刘毅都想要湖广，但是朝廷的手不够长，刘毅在九江打了这么大的仗，放着湖广不拿说不过去，奴才认为，新军铁定会在湖广驻军，至少控制武昌府、长沙府等富庶地带，这样刘毅消化湖广需要耗费精力和时间，对我们来说倒是一个空档期，并且如果他进入湖广，朝廷必然是千防万防，三方势力之间的关系会更加恶化。同时河南跟这几个势力都接壤，大家的注意力都会放在中原腹地，我们完全可以趁这个机会搞些动作。”皇太极来了兴趣，“范先生的意思是？”范文程道：“目前我大清韬光养晦已经取得了一些成绩，尤其是对西域和藏地的消化日渐成熟，目前我们的八旗制度正在按照当初的设想稳步扩张。除了满蒙汉三个八旗作为我们的核心军事力量之外，我们还整编了高丽八旗，吸收了不少高丽人进入军队。”众人点点头，当初从高丽撤退的时候裹挟了不少高丽人，原先的金国境内也有很多的高丽人，皇太极将他们一股脑的编入军队，反正也不指望他们有多强的战斗力，只要能起到辅兵和火器兵的作用就好。
范文程接着道：“另外我们在其他方向上也建立了新的八旗军，比如我方才提到的西域和藏地，就分别建立了藏八旗和西域八旗，这对我们来说是极大的助力，这些人的战斗力不错，特别是藏八旗，有股子气势，编入我们的军队之后能使我们大大增强实力，并且奴才还听说罗刹沙皇要增兵，这是个好事，如果戈洛文将军不介意的话，我建议成立罗刹八旗，由皇上统一指挥。”戈洛文撇了撇嘴道：“建立罗刹八旗不就意味着我们的地位降低了吗？要知道我们罗刹国跟清国是平等的，沙皇叫我来是帮助清国作战，而不是作为清国的附庸，大家是合作关系，这一点希望你能明白。”范文程连忙道：“我当然没有让罗刹八旗成为清国附庸的意思，但是大家毕竟是联合作战，不能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总要团结在一面旗帜下，所以我认为，既然沙皇是帮助咱们作战，那么咱们应该分个主次，全部的军队都应该听命于皇上，您说呢，戈洛文将军。”皇太极打断了范文程道：“范先生，这样吧，这件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你的意见不错，但是咱们也要尊重罗刹沙皇，这样吧，这件事情朕亲自做，朕会修书一封给沙皇，商量一下军队领导权的问题，你说的没错，如果是朕来统一领导自然是最好的。”
戈洛文耸耸肩道：“好吧，尊敬的皇帝，如果你能说服沙皇，我就听命于你，否则，我只听沙皇的命令，我必须保证罗刹小伙子们的生命安全。”范文程没有理会戈洛文，对皇太极拱拱手道：“另外就是再往西，在哈萨克地区，我们也可以征募军队，那里有不少民族，什么哈萨克族、乌兹别克族，甚至还有大食人，这些人我们都可以收归己用，成立一个杂八旗，这样一来我们就可能拥有八个八旗的兵力，如果未来我们能使新建立的几个八旗全部满编的话，那将是四十八万人的强大军队，再加上我们的巴牙喇和葛布什贤超哈营以及陛下的血滴子、御前侍卫等等，五十万人马不在话下，我大清的实力岂不是可以问鼎天下？”
“说得好！”皇太极兴奋的站起身来，范文程这些话可是说到他的爽点了，如果真的能按照这个设想，八旗军将会扩充到五十万人以上的兵力，这五十万人跟李自成的百万大军可不是一个性质，他们是正规军，而且是装备了大量罗刹先进火器的正规军，这样的力量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是非常恐怖的存在。范文程趁热打铁道：“既然如此，奴才以为，我们可以有下一步的行动了，旅顺口的一箭之仇咱们要报。”皇太极愣了愣，“难道范先生是要找青弋军的麻烦？”从心底里来说，皇太极是真不愿意在局部跟青弋军再打了，每次都吃亏，刘毅军队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强，在清军的全部准备工作做好之前，皇太极不想跟青弋军交火，如果说要夺回旅顺口，以现在他们的实力，恐怕很难夺回，清国现在土地广阔，实际上布置在白山黑水的兵力并不多，全部集中起来跟驻扎在高丽的青弋军打的话，没人说有百分百的胜算。皇太极咽了咽口水道：“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现在跟青弋军打，岂不是便宜了明国朝廷？”
范文程摇摇头道：“不，皇上，咱们不用跟青弋军打，只需要调集一部分兵力看住他们就行，在沙皇的援兵到达之后，奴才建议，将罗刹八旗的兵力布置在盛京防线上，建立大量的堡垒，如果青弋军主动进攻，咱们就用这些火力堡垒拖住他们，抵消他们的火器优势，有罗刹八旗助战，应该有把握。”众人交头接耳起来，代善赞成道：“范先生说的有道理，当年明军在辽东不断修筑堡垒抵抗咱们，咱们现在可以用相同的方式抵抗青弋军，有罗刹的火枪火炮，咱们就不怕他们了。”“那这之后呢？”皇太极追问道。范文程道：“之后，皇上，咱们的肉中刺就是辽东，现在是洪承畴主政，奴才建议，集中兵力，灭了辽东，将战线推到山海关，既然咱们用罗刹八旗顶住青弋军，那么辽东地区我们就可以集中兵力作战了。”
嚯！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范文程好大的手笔，代善问道：“那么明国肯定会集合兵力支援，我们要打全面战争吗？”范文程道：“你忘了李自成吗？咱们既然能跟他合作一次，就可以合作第二次，李自成打河南，咱们可以给予支援，让他闹，最好是在中原闹个天翻地覆，这样的话，崇祯还能有兵力支援辽东吗？”范文程旋即跪地对皇太极道：“皇上，奴才建议，加紧组建新的八旗军，同时催促沙皇增兵，打下辽东，利益共享。咱们将满洲八旗一分为二，一部分对付青弋军，一部分看家，同时分出一半的罗刹八旗对付青弋军，另外集合剩下的八旗兵力，适当分配，一举打下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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