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不过虽然他疲惫着，但是白天街上的人还是一个个精神得很。毕竟一夜好睡。
包子饺子馄饨烧麦煎饼的香味儿交杂着。
秦端都忍不住咽咽口水。
“新鲜的豆腐脑！豆腐脑诶！”
秦端没给忍住，他都好久没吃豆腐脑了。端着个碗过去，“老板，来一碗。”
这老板瞅一瞅秦端的‘碗’，眼角都给抽了抽。
秦端低了低头看着自己的盆，连忙笑道：“就打和别人一样的就成！”
老板一颗心给放了下去。热情的招呼。
“甜的咸的啊？”
甜的就是白糖、红糖、白醋、陈醋。
咸的就是葱花蒜米油泼辣子芝麻粒。
秦端：“不要甜不要咸。”
老板：“……”
秦端付了一文钱，然后端着自己的盆到牛肉面的摊子边儿坐下，“老周，两碗面的分量啊，老规矩。给我下把香菜，还要把青菜。”
秦端是老熟客了。
老周见着是秦端，很是客气，“秦爷昨晚当值？现下下值了？”
他过来拿秦端的碗。
秦端唔了一声。
滚烫咸香的牛肉汤浇在嫩嫩的豆腐脑上，过水的面条紧跟着放进去，一把青菜一把香菜，过水就熟，越发翠绿，铺在上边儿。
秦端其实还想要个煎蛋来着。
秦端埋头吃了一口，啊，胃里舒坦。
正要再低头吃一口了，眼睛忽的一亮。先前没见着人的时候的思念也好、羞涩也好，有同袍在不好意思说话也罢，此时此刻全然九霄云外。在热热闹闹的街市上，秦端给高兴雀跃的喊着：“睿和！睿和！”
他欢喜无限，声音特响。
赵睿和提着个篮子，篮子里有些青菜、有块五花肉，并些姜蒜。
他抬起头来循着声音看去，就见着秦端冲他招手。
赵睿和忍不住笑起来，一改平日里的缓步慢行，这时候快步走了过去。“吃早餐啊。”见着他那个起码有三个菜碗大的盆，实在是愉悦。
秦端的食量不知不觉已经和前世齐平了。
秦端笑得特别开心，他点点头，然后问：“吃早餐没？”
赵睿和给他看看自己的菜篮子，“还未了。”
赵睿和刚说了这么一句，秦端就伸手拉着他就坐下来，嘴里招呼：“老周老周，再来一碗牛肉面。”
赵睿和都被他拉坐下了，便也不回他的好意了。“多谢。”
“跟我客气做什么？”秦端看着他。他的眼神那样的热切，视线恨不能黏在他脸上似的。
两人眼眸里都是心照不宣的情意。
可这还是秦端第一次碰巧不当值、又出来吃东西，还遇上赵睿和了。
赵睿和温和问他：“今日不当值吗？”
“值夜班。白天休息晚上忙活。”这算是给解释了。秦端犹嫌不够，又给加上了句，“我是……想你的……”这话一出，脸颊都烫了。
赵睿和心尖上发了痒。他望着秦端，这样的敞亮这样的鲜活，这样的直率这样的坦荡。
他的心意这样的剖白。
教他好生欢喜又忍不住羞涩起来。
眼角眉梢都是甜蜜的喜悦。
“嗯。”他说，他知道了。
于是这样暧昧甜然的气氛里，两人又没说话了。都只是傻傻笑着。
秦端忍不住低头吃着面，又吃一口豆腐，嫩豆腐浸满了牛肉汤的醇厚咸香。接着他突然就用勺子舀了一块儿，吹了吹，就递过去。
赵睿和脸颊发热，微微顾了下四周，就低头接了。
秦端悄咪咪的问他：“好吃吗？”
赵睿和笑着问：“你独家的吃法？”
“嗯！”
“你今日买了什么？”
“近日晒好的豆角，正好用来焖红烧肉，所以便出来采买些东西。”
秦端分明吃着牛肉，可是闻言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那块好看的五花肉，口水给往下咽。
赵睿和只忍不住弯弯嘴角，“要不要去我家吃饭？”
秦端脸发了烫，“那、那多不好意思。”
赵睿和温和的说：“那有什么不好意思啊。”
秦端望着赵睿和温温和和的样子，忍不住的，垂了头去，不敢再看他了。
牛肉面上来了。
赵睿和吃起来，秦端偷偷瞥一瞥赵睿和吃面的样子，心旌动摇着，心想：他吃面也、也这样的好看。
赵睿和细嚼慢咽，察觉到秦端羞涩的投来的一瞥，忍不住的弯着嘴角，脸颊也越来越热了。他的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着，背上竟然微微起了汗来。
其实他是有些紧张的。
这样的情绪于他人生中真是少有。
其实和秦端近一块儿的时候，所有的感觉……都是新奇的，以前所没有过的。
他又高兴又开心又慌张又羞涩又甜蜜……
真不知道爱情这突如其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滋味。
和他从前想的……根本一点都不一样！
吃过了面，秦端捧着自己的碗，和赵睿和漫步在青石板上，走往焦石巷去。两边院墙高高的，但是又生有一些高大的树，树荫浓绿，让巷子的小路上很是阴凉。
秦端特别心静。
又莫名的有些慌。
这还是第二次来这儿。
赵睿和开口问他，“这些时日你是不是有些忙啊？我见你似乎瘦了些。”
秦端摸摸自己的脸，“忙是有些忙，但是也没觉得自己瘦了啊。”于是走在赵睿和身边儿，比了比，“我约莫还在长高。抽了些条。”
赵睿和莞尔。细细看看他，点点头，“确实高了一点点。”
“你平日里就一个人的吗？有没有朋友来往啊？”
“住焦石巷的不比其他人，大家都严守自身的，少和他人来往。一则怕是给别人招了祸事儿，二则，也没什么人愿意跟我们这种人有所往来。”
秦端闻言哦了一声，随即道：“那以后我有时间了，常来陪你。”
赵睿和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眸，点点头。
说话间，到了院门前。赵睿和开锁推门，秦端好一段时间没过来，再来这里，依旧干干净净，花草树木瓜果蔬菜，还有老马，似一样又微有不同。
风吹动着，带来阴凉清新的味道。
赵睿和说：“把碗给我吧，我给你洗一洗。”
秦端抱着碗，很是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吧。”
赵睿和看着他，微笑，却很认真：“我来就好。”
秦端在他的眼神下，越发红了脸，扣碗扣得紧紧的，却把碗递过去了。
赵睿和接了过去，问道：“两碗米够不够你吃？”
秦端忙道：“够了够了。”忍不住嘟囔一声：我是猪吗？又暗暗懊恼自己今天捧这么大碗出去吃早餐……
会不会、会不会……把赵睿和给吃穷了？
赵睿和进了厨房，秦端慢了一会儿，他去棚户前边儿，搂了一把老马，“阿归！我又来了！”
老马冲他打了两个响鼻。
秦端哈哈的乐，拍拍它的脑袋，“下次我来看你，给你带水果。好不好？”
老马低头吃草料。
秦端走向厨房。赵睿和已经生火了，他埋锅造饭，然后处理五花肉。秦端也不说话，原本咋咋呼呼的性子这个时候显得特别的安静。他就搬着把小矮凳子坐在赵睿和旁边，看他做事，帮他烧火。
五花肉前期处理好了，放到黑黝黝的瓦瓮里。要焖炖了。这焖炖要好几个小时。赵睿和转过身来要把瓦瓮放到火上，却看到秦端已经靠着墙壁睡得很香了。
赵睿和静静的笑起来，把瓦瓮放到火上。用胰子洗干净手、用布擦干了，到秦端身前弯腰抱起他。
往常里睡得极香的秦端，却因为心里头到底记挂着要烧火了，赵睿和才抱起人，秦端就给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一时间羞臊的气氛笼罩着。
秦端老脸通红着，本该逃了下来才是，但是他脑子向来不怎么灵光，下一秒竟然死死闭了眼睛，鸵鸟埋沙似的装自个儿还睡。
上方传来赵睿和轻微的笑声。
秦端越发的脸红心跳。
赵睿和把人抱到房间去，给他盖了被子，掖了被角。才关门出去了。
秦端埋在赵睿和的枕头里，闻了闻味儿。是淡淡的茉莉花的味儿。不多久，真安安稳稳的睡了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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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饺子馄饨烧麦煎饼的香味儿交杂着。
秦端都忍不住咽咽口水。
“新鲜的豆腐脑！豆腐脑诶！”
秦端没给忍住，他都好久没吃豆腐脑了。端着个碗过去，“老板，来一碗。”
这老板瞅一瞅秦端的‘碗’，眼角都给抽了抽。
秦端低了低头看着自己的盆，连忙笑道：“就打和别人一样的就成！”
老板一颗心给放了下去。热情的招呼。
“甜的咸的啊？”
甜的就是白糖、红糖、白醋、陈醋。
咸的就是葱花蒜米油泼辣子芝麻粒。
秦端：“不要甜不要咸。”
老板：“……”
秦端付了一文钱，然后端着自己的盆到牛肉面的摊子边儿坐下，“老周，两碗面的分量啊，老规矩。给我下把香菜，还要把青菜。”
秦端是老熟客了。
老周见着是秦端，很是客气，“秦爷昨晚当值？现下下值了？”
他过来拿秦端的碗。
秦端唔了一声。
滚烫咸香的牛肉汤浇在嫩嫩的豆腐脑上，过水的面条紧跟着放进去，一把青菜一把香菜，过水就熟，越发翠绿，铺在上边儿。
秦端其实还想要个煎蛋来着。
秦端埋头吃了一口，啊，胃里舒坦。
正要再低头吃一口了，眼睛忽的一亮。先前没见着人的时候的思念也好、羞涩也好，有同袍在不好意思说话也罢，此时此刻全然九霄云外。在热热闹闹的街市上，秦端给高兴雀跃的喊着：“睿和！睿和！”
他欢喜无限，声音特响。
赵睿和提着个篮子，篮子里有些青菜、有块五花肉，并些姜蒜。
他抬起头来循着声音看去，就见着秦端冲他招手。
赵睿和忍不住笑起来，一改平日里的缓步慢行，这时候快步走了过去。“吃早餐啊。”见着他那个起码有三个菜碗大的盆，实在是愉悦。
秦端的食量不知不觉已经和前世齐平了。
秦端笑得特别开心，他点点头，然后问：“吃早餐没？”
赵睿和给他看看自己的菜篮子，“还未了。”
赵睿和刚说了这么一句，秦端就伸手拉着他就坐下来，嘴里招呼：“老周老周，再来一碗牛肉面。”
赵睿和都被他拉坐下了，便也不回他的好意了。“多谢。”
“跟我客气做什么？”秦端看着他。他的眼神那样的热切，视线恨不能黏在他脸上似的。
两人眼眸里都是心照不宣的情意。
可这还是秦端第一次碰巧不当值、又出来吃东西，还遇上赵睿和了。
赵睿和温和问他：“今日不当值吗？”
“值夜班。白天休息晚上忙活。”这算是给解释了。秦端犹嫌不够，又给加上了句，“我是……想你的……”这话一出，脸颊都烫了。
赵睿和心尖上发了痒。他望着秦端，这样的敞亮这样的鲜活，这样的直率这样的坦荡。
他的心意这样的剖白。
教他好生欢喜又忍不住羞涩起来。
眼角眉梢都是甜蜜的喜悦。
“嗯。”他说，他知道了。
于是这样暧昧甜然的气氛里，两人又没说话了。都只是傻傻笑着。
秦端忍不住低头吃着面，又吃一口豆腐，嫩豆腐浸满了牛肉汤的醇厚咸香。接着他突然就用勺子舀了一块儿，吹了吹，就递过去。
赵睿和脸颊发热，微微顾了下四周，就低头接了。
秦端悄咪咪的问他：“好吃吗？”
赵睿和笑着问：“你独家的吃法？”
“嗯！”
“你今日买了什么？”
“近日晒好的豆角，正好用来焖红烧肉，所以便出来采买些东西。”
秦端分明吃着牛肉，可是闻言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那块好看的五花肉，口水给往下咽。
赵睿和只忍不住弯弯嘴角，“要不要去我家吃饭？”
秦端脸发了烫，“那、那多不好意思。”
赵睿和温和的说：“那有什么不好意思啊。”
秦端望着赵睿和温温和和的样子，忍不住的，垂了头去，不敢再看他了。
牛肉面上来了。
赵睿和吃起来，秦端偷偷瞥一瞥赵睿和吃面的样子，心旌动摇着，心想：他吃面也、也这样的好看。
赵睿和细嚼慢咽，察觉到秦端羞涩的投来的一瞥，忍不住的弯着嘴角，脸颊也越来越热了。他的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着，背上竟然微微起了汗来。
其实他是有些紧张的。
这样的情绪于他人生中真是少有。
其实和秦端近一块儿的时候，所有的感觉……都是新奇的，以前所没有过的。
他又高兴又开心又慌张又羞涩又甜蜜……
真不知道爱情这突如其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滋味。
和他从前想的……根本一点都不一样！
吃过了面，秦端捧着自己的碗，和赵睿和漫步在青石板上，走往焦石巷去。两边院墙高高的，但是又生有一些高大的树，树荫浓绿，让巷子的小路上很是阴凉。
秦端特别心静。
又莫名的有些慌。
这还是第二次来这儿。
赵睿和开口问他，“这些时日你是不是有些忙啊？我见你似乎瘦了些。”
秦端摸摸自己的脸，“忙是有些忙，但是也没觉得自己瘦了啊。”于是走在赵睿和身边儿，比了比，“我约莫还在长高。抽了些条。”
赵睿和莞尔。细细看看他，点点头，“确实高了一点点。”
“你平日里就一个人的吗？有没有朋友来往啊？”
“住焦石巷的不比其他人，大家都严守自身的，少和他人来往。一则怕是给别人招了祸事儿，二则，也没什么人愿意跟我们这种人有所往来。”
秦端闻言哦了一声，随即道：“那以后我有时间了，常来陪你。”
赵睿和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眸，点点头。
说话间，到了院门前。赵睿和开锁推门，秦端好一段时间没过来，再来这里，依旧干干净净，花草树木瓜果蔬菜，还有老马，似一样又微有不同。
风吹动着，带来阴凉清新的味道。
赵睿和说：“把碗给我吧，我给你洗一洗。”
秦端抱着碗，很是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吧。”
赵睿和看着他，微笑，却很认真：“我来就好。”
秦端在他的眼神下，越发红了脸，扣碗扣得紧紧的，却把碗递过去了。
赵睿和接了过去，问道：“两碗米够不够你吃？”
秦端忙道：“够了够了。”忍不住嘟囔一声：我是猪吗？又暗暗懊恼自己今天捧这么大碗出去吃早餐……
会不会、会不会……把赵睿和给吃穷了？
赵睿和进了厨房，秦端慢了一会儿，他去棚户前边儿，搂了一把老马，“阿归！我又来了！”
老马冲他打了两个响鼻。
秦端哈哈的乐，拍拍它的脑袋，“下次我来看你，给你带水果。好不好？”
老马低头吃草料。
秦端走向厨房。赵睿和已经生火了，他埋锅造饭，然后处理五花肉。秦端也不说话，原本咋咋呼呼的性子这个时候显得特别的安静。他就搬着把小矮凳子坐在赵睿和旁边，看他做事，帮他烧火。
五花肉前期处理好了，放到黑黝黝的瓦瓮里。要焖炖了。这焖炖要好几个小时。赵睿和转过身来要把瓦瓮放到火上，却看到秦端已经靠着墙壁睡得很香了。
赵睿和静静的笑起来，把瓦瓮放到火上。用胰子洗干净手、用布擦干了，到秦端身前弯腰抱起他。
往常里睡得极香的秦端，却因为心里头到底记挂着要烧火了，赵睿和才抱起人，秦端就给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一时间羞臊的气氛笼罩着。
秦端老脸通红着，本该逃了下来才是，但是他脑子向来不怎么灵光，下一秒竟然死死闭了眼睛，鸵鸟埋沙似的装自个儿还睡。
上方传来赵睿和轻微的笑声。
秦端越发的脸红心跳。
赵睿和把人抱到房间去，给他盖了被子，掖了被角。才关门出去了。
秦端埋在赵睿和的枕头里，闻了闻味儿。是淡淡的茉莉花的味儿。不多久，真安安稳稳的睡了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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