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第 123 章_夫人精通茶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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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第 1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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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英栾像往常一样站在房外,听到房内动静后,派人送热水进去。

  韩唯已起身,他身上换了干净的睡袍,头发却有些凌乱,还勾扯出几缕。

  英栾进来时,险些被所见场景吓到。

  大人一言不发坐在床边,一双眼竟有些浮肿。

  最可怕的是,他一手撑着床沿,一手沾了沾脸上。

  指尖沾湿的,似乎是……眼泪?

  简直不可思议。

  英栾跟随韩唯以来,就从未见过他落泪。

  哪怕是先夫人病故时,他也只是在灵堂前回敬到访宾客时意思意思红了红眼。

  尽是那样,已能被人夸赞一声衷情至深。

  英栾曾以为,男人有泪不轻弹这句话,是为大人量身打造。

  可现在,这七个字化身石墩在他心中垒起的高墙,崩塌了。

  “大、大人……”

  坐在床边的男人无声掀起眼皮,英栾看着那双眼中透出的陌生神色,不由怔住。

  大人好像和以往不大一样。

  就着下人送来的热水洗了脸,韩唯的状态好了些,唯有一双眼的府中难以立刻消去。

  英栾琢磨一番,给他送来一双冰镇过的瓷勺。

  “大人要不要敷一敷?”

  韩唯自恃身份,一向注重仪表。

  可今日,他只是淡淡瞥一眼镜中的自己,直接无视脸上的异常,转身出了门。

  英栾揉了揉眼,眼看着大人淡定自若的走出去。

  真的很不对劲。

  ……

  玉桑昨夜睡得晚,起的也稍稍晚了些。

  刚梳洗完,早已起身的江薇从外面近来,神色有些慌张:“外头好像出事了!”

  玉桑神色一凛:“出什么事了?”

  原来,昨夜那真骚动当真不是一场误会。

  据江薇所言,好像是又发现了古剌人留下的痕迹。

  “圣人办晚宴就是为了压下之前的流言,今日再掀疑云,便是压也压不住了。虽然还未对外明示,可行宫中从早上就有穿着兵甲的护军在搜宫。”

  江薇叹气:“动静闹得倒是不大,但每处都会走一趟,还会翻检,有人好奇询问寻找之物,那些人也冷冰冰的不肯透露,搞得人心惶惶的。”

  不多时,江钧派人来叫她二人去帮忙。

  工部如今临时使用的屋舍有许多文书材料,当中不乏涉及修漕与治田的图纸,都是顶重要的东西,江钧让她们先行整理一番,把重要的文书放好,省得翻乱。

  两人自是不敢耽误,迅速帮忙收拾。

  这时,搜宫的护军查到了这里。

  打头的首领略略抱拳,道:“劳烦诸位大人将手头东西都放下,吾等奉命搜宫,排查行宫中可疑痕迹,此举也是为保圣人与诸位的安全,若有冒犯,还请见谅。”

  太子和五殿下都不在,众人理所当然的望向江太傅。

  江钧脸色沉冷,摆了摆手,让他们搜。

  “请娘子放下手中之物。”一人走到玉桑面前,要搜她护着的东西。

  玉桑看一眼祖父,江钧点点头。

  她将东西放在一张空的桌上,方便检查整理,还不忘嘱咐:“这里头都是重要的文书图纸,还请小心些。”

  对方冷着脸,并未作答,扯开了包着文书本册的书盒系带,开始翻找。

  玉桑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人,忽的,对方翻页动作骤然停住——

  停下的这一页中,竟夹着一封书信。

  玉桑心里咯噔一下,有不好的预感。

  这些本册图纸,用完后她都是检查过才用书盒封装。

  虽然刚才收拾时是直接找出来搬走,并没有打开一本本翻检,但她记得很清楚,这方本册里绝不可能夹着这种古怪的书信。

  果不其然,这人抽出书信展开一读,忽然扬声:“将军!找到了!”

  话音未落,所有护军都将玉桑围住,如临大敌。

  “放肆!”江钧怒喝一声,“你们这是做什么?”

  这些人毫无惧色。

  为首的将领显然是认得玉桑的,他道:“江太傅,东西既是从江娘子手中搜出来,论理,娘子无论如何都该亲自面圣做出解释。江太傅此刻一定要为难吾等,力保江娘子,莫不是若要连这背后的责任也要一并担了?”

  言下之意,玉桑背后是江家,如果玉桑真的有问题,江家该想想如何撇清,而不是一头扎进去。

  江钧想保她,可能得做好整个江家都搭进去的准备。

  江薇在旁看着,捏着拳头作势要站出来,忽的,她眼一动,望向被护军扣住的玉桑。

  她将江薇的行径看在眼中,冲江薇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祖父。

  那一瞬间,江薇竟看懂了她的意思——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让祖父冲动行事。

  这是不想让江家也跟着牵涉其中。

  以往这时候,江薇多会慌乱,可看着玉桑的眼睛,她死死咬牙,退到祖父身边抓住他衣袖。

  江钧已动怒,他冷笑两下:“好,好!老夫随你们一道去!老夫孙儿乃清白姑娘,竟遭你们这群混账信口污蔑,动手动脚,待老夫证她清白,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说着,江钧已要随行。

  江薇无措的看向玉桑——我拦不住啊。

  玉桑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江薇冷静下来,她心头一动,既然拦不住祖父,不妨走个人多势众的路子!

  在众人一并离去时,她并未跟上,小跑着出了园子,飞快朝太子的寝殿奔去!

  ……

  玉桑及“证物”被一路押送至圣人跟前,这件事也如一阵风般吹遍行宫。

  朱伽莲手一抖,簪子都掉了:“你说什么?私通敌国?”

  她站起来,面色严肃:“这可不是小事,你岂敢乱说?”

  婢子道:“奴婢当然没有乱说,大家都瞧见了,玉娘子是被押送过去的,好像还找到了什么证物。”

  朱伽莲一阵惊疑:“怎么会这么巧?”

  她一说婢子就懂了:“是啊,姑娘刚刚找她谈了话,她便被押了,早就听说她是江家半道找回来的,别真是什么敌国奸细,趁机把姑娘拉下水就遭了!”

  朱伽莲一惊,越发觉得此事阴谋慎重:“你赶紧将此事告知我父亲,让他打听打听是什么情况,如有牵连,得早早撇清关系!”

  “是,奴婢这就去。”

  吩咐下去后,朱伽莲还是不放心,去了皇后那里。

  ……

  玉桑被押送至大殿时,殿上已站了几位皇子与大臣们,江古开赫然在列,见玉桑与“证物”被呈上,他脸色都变了。

  韩唯依旧是一身工整官袍,但脸上的憔悴遮掩不住。

  他本垂着眼,人被送进来时,并未抬眼去看,却也在无人瞧见的心中进行一场天人交战。

  “禀陛下,臣手下将士在江娘子所持的书册中寻到这封书信,臣已比对过,信上字迹与江娘子所书笔迹无二,请陛下明鉴!”

  玉桑抱着的文书里恰有她亲笔手书的文书,嘉德帝抖开书信一一对比。

  看着看着,他眉头皱起,偶尔抬眼看向玉桑的眼神,带着几分审视。

  玉桑垂首而立,恭敬立在下方,不见一丝心虚之态。

  稷旻便是此刻来的。

  内侍通报时,韩唯眼帘轻颤,终是抬眼,目光随稷旻一路进来,在划过殿中少女身上时骤然定住,到底看向了她。

  稷旻一路走进来,步履从容,几乎看不到一丝一毫匆忙之色。

  越过玉桑,他站定行礼。

  嘉德帝见他来,手中之物往案边一放:“太子来的正好,这些东西,你也看看。”

  太子称是,上前取过书信和玉桑的笔记核对。

  淡淡扫过一眼后,稷旻挑了一下眉。

  嘉德帝一直留意着他,立刻问:“如何?”

  稷旻还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儿臣自是有些看法,但道出看法之前,也想多问一句,此事……”

  稷旻面向玉桑,手腕一转,本册和书信同时转向她,修长的手指点了点那些字:“江娘子自己又是什么说法?”

  没有人发现,玉桑在看到稷旻这个漫不经心的动作时,眸光凝在他指尖,原本紧绷的肩膀,悄无声息的松懈了。

  稷旻并未开口就为玉桑辩白脱罪,嘉德帝已算满意。

  且他所言并不过分,历来断案审问,总要让嫌疑人自己申辩一番。

  嘉德帝对玉桑印象不错,只是屡屡听皇后提及太子对其偏爱,再看她时不免带上更多审视。

  可左看右看,都是个讨喜的小姑娘。

  所以,他也不愿为难一个小姑娘。

  再者,太子刚刚任用江钧,江钧也的确能帮上太子。

  这老头刚认回孙儿,偏疼偏爱,走哪儿带哪儿可以理解,让她打下手也无可厚非。

  在这个节骨眼发生这种事,若由她牵扯江家和江钧,很有可能会波及治漕一事。

  这也是事情蹊跷所在。

  也罢,且听听她怎么说。

  “江家丫头,你如何解释,这封出自你字迹的书信?”

  韩唯落在玉桑身上的目光动了动,看向稷旻。

  从她进来开始,既没有显得多么慌张,也不像吓傻的。

  太子来之前,她一个字也没说,太子一来,便先为她争取开口机会。

  韩唯眼中露出几分浅淡的讥讽,想不到时至今日,他二人还是如此……

  听了嘉德帝的话,玉桑先是一拜,起时才道:“陛下明鉴,因事出突然,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臣女一时晃神才失语,此番弄清原委,只觉荒诞无稽。”

  言至此,她再行叩拜:“臣女斗胆请陛下赐下笔墨,以便臣女自证清白。”

  嘉德帝允了这个请求。

  殿上很快置书案笔墨,在玉桑的请求下,那封作为证物的书信也放到了她面前。

  韩唯静静看着她起身,几乎和稷旻一样不慌不忙的样子兴致书案前坐下,提笔写字,忽然明白了她要做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玉桑将那封书信抄写一份,然后交给嘉德帝过目。

  两封书信,一封是隽秀字体,一封却更显刚劲笔力。

  若请对笔迹颇有研究的大师来仔细分辨,未必不能从其形骨之中掘出微妙相似之处。

  但若单拎其中一封来看,寻常人绝不会立刻想到另一封。

  换言之,倘若玉桑一开始就用这种字迹来书写,也不至于被几个武将一眼过目后扣押至此。

  玉桑一直暗暗观察嘉德帝神色,直至这时才道:“如陛下所见,因臣女幼时随父流离在外,又经丧亲,归家诸事,以至于拜得的先生风格各异,与习字一事上,也频频分阶,直至如今归家,得祖父费心教导,才终于纠正了过往不足,但也因此习得几手字迹,刻骨铭心。”

  “陛下所见第一份字迹,是臣女如今惯用的字迹,亦是祖父聘请的陈夫子所教导,有迹可查,而第二份字迹,是臣女往日临摹所学,因不够清秀美观,这才舍弃,几乎不用。”

  铺垫至此,少女清润的声线陡然扬起,底气十足:“若凭字迹便可定罪,难道不应当选择更少用、几乎无人见过的字迹,又为何要取频繁使用,人人可见,凭肉眼即可对比的字迹?”

  说完,她飞快瞄了一眼稷旻,短暂的一个眼神,稷旻不偏不倚的对上,于瞬息之间微微挑眉,给出回应——

  说的不错。

  此言一出,殿上一阵默然,方才言之凿凿押送玉桑来的将领额上已冒虚汗。

  江古开长嘘一口气,江钧看着那将领,亦冷笑一下。

  韩唯目光扫过这些人,自清晨醒来后混沌的意识和记忆终于在这一刻分门别类,逐渐清晰。

  他看着殿上那少女,只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这一世相见以来,她一贯如此,并不稀奇。

  陌生,是她与记忆中那个人想比,如脱胎换骨,完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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