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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28]

  名为飞鸟木早之介的异能力者在四年前属于港口黑手党首领麾下的直属游击部队,前代首领自杀后,他遵从前代的命令退出了港口黑手党,目前作为一名建筑师活跃在横滨,偶尔也会接外包的建筑工作。

  比如城市新规划,比如宿舍改建,前者是他最常接到的工作,后者还是第一次接这种程度小工程。

  因为某些原因,朝雾清隆是目前能够命令飞鸟木早之介的人之一,所以当朝雾清隆提出请求的时候,飞鸟木早之介没有拒绝。

  当然了,朝雾清隆和飞鸟木早之介都不认同‘命令’这个词,朝雾清隆认为他们只是单纯的雇佣关系,飞鸟木早之介也是这么认为的,他顶多会给朝雾清隆比其他人更多的优惠,这一次飞鸟木早之介看在朝雾清隆的面子上足足给青道方打了六折。

  “朝雾,报警吧。”

  飞鸟木早之介对走过来朝雾清隆说,六年前培养出来的默契如今依然没有消失,朝雾清隆拿出手机联系了他的后辈。

  朝雾清隆不会觉得飞鸟木早之介是在无的放矢,联络完后辈后他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是一个箱子,”飞鸟木早之介一边答道,一边操控着异能力将那个东西从地下弄出来,“它在地下二十六米深的地方,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飞鸟木早之介的异能力让他能够将一定范围内的存在实体的物质解构并重组,所以在这个范围内的东西都是能被飞鸟木早之介理解并掌控。

  现在他说自己不知道箱子里面有什么东西。

  “……那应该报告给异能特务课。”朝雾清隆皱着眉头说。

  “不,”飞鸟木早之介看着朝雾清隆,“首领说遇到这种情况要报警。”

  “你是那么遵纪守法的人?”

  “但这是首领的命令。”

  朝雾清隆啧了一声。

  飞鸟木早之介认定的首领——港口黑手党前首领太宰治,直到现在朝雾清隆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这个男人,多智近妖,策无遗算,恐惧他的人连说出他的名字都不敢,只能遮遮掩掩用‘那位先生’来指代他,港口黑手党在他的带领下发展成一个庞然大物,即便是在他自杀后体量有所缩减,现在也仍然是关东地区最大的势力。

  关于太宰治自杀的理由众说纷纭,只是没有人弄清楚真正的原因,而他生前发布的几条指令充满着古怪的意味,朝雾清隆不是很想承认,但是也知道说不定此时的自己已经成为了太宰治的计划的一部分——那个人做得到这种事情。

  所以四年前的他就预想到了这一幕也不奇怪。

  朝雾清隆开始好奇箱子里是什么东西了。

  “好。”

  飞鸟木早之介分出一个泡泡来保护那个箱子,新的青心寮在他有条不紊的操作下一点点的形成,当它彻底建成的一刻,不远处传开了欢呼的声音。

  朝雾清隆朝那边看一眼,正好能看站在人群最外边的两个女孩。

  秋崎晃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是人群中最显眼的那个。

  朝雾清隆并不能理解这个女孩的想法,有时候和她对话会让朝雾清隆产生‘年轻一代的孩子真是可怕’这样的念头。

  她似乎是注意到了朝雾清隆的视线,纯黑的眼睛直直看过来。

  朝雾清隆偏开了视线。

  飞鸟木早之介问道:“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她是我的雇主。”

  “哦,我都忘了你还在做没前途的侦探。”飞鸟木早之介兴致缺缺的低下头。

  本来还需要等青道方检查验收完这单工作才算完结,但是由于在青道地下发现的箱子,飞鸟木早之介需要马上前往警视厅,青道方自然不会阻拦。

  朝雾清隆叮嘱了浅田浩文几句,便宣布他这一天的工作结束了,浅田浩文虽然也好奇箱子的事情,但是他没有问太多,跟着朝雾清隆工作这么久了,浅田浩文也能明白什么时候应该做些什么。

  当朝雾清隆和飞鸟木早之介带着箱子来到东京警视厅的时候,朝雾清隆的后辈兼副手今野健次早早已经等在那里了,在场的警察可以说都算是朝雾清隆一系——他的确没有真正从警视厅辞职,明面上他离开了警察系统,实际上是转入了另一个部门,目前正负责某项秘密任务,正好成为侦探是他曾经的兴趣之一,干脆就用这个做他辞职后表面上的工作了。

  朝雾清隆向今野健次陈述这个箱子的特别之处,今野健次立刻喊来的排爆手。

  “不用那么紧张,里面不是炸弹,”飞鸟木早之介漫不经心的说,“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地方。”

  “你不是说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吗?”一个警察说道。

  飞鸟木早之介没有理睬他。

  虽然他是说了这是安全的,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朝雾清隆还是让飞鸟木早之介展开异能力,将整个房间包裹起来,这样一来这里面的所有东西就在飞鸟木早之介的操控之下了,如果真的有什么危险也能被他及时按住。

  至于为什么不是飞鸟木早之介来开箱子……飞鸟木早之介和警察的相性并不好,能够在警视厅呆这么久并已经是看在朝雾清隆的份上在忍耐了,在不是自己工作的情况下飞鸟木早之介不会主动为警察做些什么。

  朝雾清隆也不会强行要求他做这些事情。

  负责打开箱子的是爆炸物处理班的横山达仁,朝雾清隆和他在警校时期是同学,不过两人不在同一班内。

  “横山君,拜托你了。”

  这个铁箱没有可以打开的地方,原本开合的地方被焊接在了一起,让它成为了一个严丝合缝的箱子,要打开它没有任何的难度,只是里面可能存在的东西让人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出。

  飞鸟木早之介碎碎念:“都说的一点也不危险的……”

  箱子被一点一点打开了,里面既不是炸弹,也不是几十年前的人们留下来的特殊礼物。

  里面只有一个半蜷缩着的肤色苍白的少年,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训练服,双目紧闭,仿佛正陷入一场没能结束的梦境之中。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得过分,本就很紧张的警察们的神色看上去更凝重了,他们紧盯着箱中的少年,却没有一个开口说话。

  飞鸟木早之介到不在乎为什么从地下弄上来箱子里会是一个保存完好的尸体,但是他打量过少年的模样后,扭头对朝雾清隆说,“这不是那个谁吗?你一直在查的那个人。”

  “他的名字是什么来着?泽村、泽村——泽村荣治吗,还是泽村荣福?永大?荣纯?”飞鸟木早之介一连报了好几个名字。

  朝雾清隆没有空去纠正飞鸟木早之介的话,他甚至连将注意力从那具尸体身上移开都做不到。

  箱子里面的是杳无音讯十年的泽村荣纯。

  也许这是一个梦,朝雾清隆想,他感觉全身上下的血液变得无比冰冷,巨大的轰鸣声在耳边响起,让他无法听清来自其他人的声音。

  箱子中的泽村荣纯看起来和十年前没有任何的区别,连死去的样子都像是在睡觉,朝雾清隆有种下一刻泽村荣纯就会伸着懒腰坐起来的错觉。

  这是不应该存在的状态。

  朝雾清隆知道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人是能够被塞进比身体要小的多的容器中,当他还是刑警的时候,也曾处理过类似的案件,但是他从没有想过泽村荣纯会是那个被塞进去的人。

  他假设过无数种可能性——新闻中播报过的案件、课堂上讲过的案例、卷宗中尘封的档案,朝雾清隆整理并筛选,模拟出无数种可能符合的情况将泽村荣纯代入,试图从这些模拟中找到一个真实的答案,可是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样的可能性。

  失踪的同伴被塞进箱子里埋在青心寮下边,这种事情任谁也想不到吧,现实又不是魔幻电影。

  ‘朝雾君,你一直以来的追寻的事情,会在五年后得到答案。’记忆里的太宰治说,酒吧里昏暗的灯光让他脸上的神色也不明晰。

  朝雾清隆记得那个时候自己是这么回答的,‘哦,那就借你吉言了,不过你这是打算转行了?’

  五年后的今天太宰治的话实现了一半,但是朝雾清隆想揪着太宰治的衣襟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有在泽村荣纯的失踪案中插上一脚吗?

  从脑子不清醒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后,朝雾清隆又将这个可能划去,先不说十年前的太宰治都还没有出现在横滨,泽村荣纯只是一个平凡无奇的少年,最出名的事情也不过是带领着学校获得了地区选拔大赛的优胜,他和太宰治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大概是太宰治从什么地方得知了什么东西。

  那个家伙一直都是神神叨叨的样子,总是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将神秘主义发挥到了极致。

  周围的警察们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今野健次走到他的身侧,严肃的询问朝雾清隆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可以将尸体维持在这个状态。”飞鸟木早之介说,然后被在场的某些警察偷偷瞪了一眼,但是他不在乎。

  “我需要打一个电话。”

  朝雾清隆说。

  泽村荣纯遗体的发现自然要告知泽村夫妇,警视厅也需要从他们那里得到解剖尸体的许可,遗体诡异的状态让他们必须通过对遗体的检查才能更好的确认一些东西。

  长野离东京并不算很近,但是泽村夫妇还是在两个小时后出现在了警视厅门口,朝雾清隆接待了他们。

  虽然已经事先整理过,但是泽村夫妇的脸上还是有着明显的悲伤和焦虑,朝雾清隆在他们的眼中看到了隐隐的抗拒。

  朝雾清隆能够理解他们的抗拒来自何处,失踪时间长达十年的泽村荣纯早就可以认定为死亡,但是泽村夫妇一直没有去登记死亡就是因为只要没有找到尸体,他们就可以对自己说也许孩子只是去了别的地方。

  朝雾清隆带着他们去了安置遗体的地方,泽村夫妇二人在看到遗体的那瞬间都红了眼眶,但是他们谁都没有流下眼泪,只是一同咬紧了牙关。

  朝雾清隆向他们提出了解剖尸体的请求,没等他继续解释这么请求的原因,泽村荣纯的父亲就已经同意了。

  谁都能够看出来遗体的不正常状态,泽村夫妇也想到得到答案。

  “好。”泽村荣朝颤抖着声音说,他在《遗体解剖通知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就交给你了,清隆。”

  “请务必……”

  —

  所有人都加班加点,朝雾清隆在当天晚上就得到了报告。

  他来到科搜研的法医解剖室。

  解剖室的味道并不好闻,空气中有着说不清楚的味道,里面灯光明亮,在这个黑暗无处遁形的房间里,似乎有着挥之不去的阴影。

  朝雾清隆站在这里,但是思绪却一分为二,有一半在听着法医跟他汇报遗体的解剖后得到的信息,有一半近乎冷漠的盯着解剖台上少年被白布遮盖的遗体。

  十年不见的同伴,如今相见竟然是以这种方式,朝雾清隆只觉得荒谬至极,他到现在都还有一些恍惚。

  也许这是一个梦,就像往常的任何一个噩梦一样,只要熬过去就能醒来。

  朝雾清隆这样想到,可是他又无比清楚的知道,这里是现实。

  “太糟糕了。”

  朝雾清隆喃喃道。

  法医附和道,“你说的对,这太糟糕了。”

  “也许你们不应该这么贸然就打开箱子。”

  泽村荣纯的尸检报告上记录着,他的死亡时间是2019年1月5日的下午一点至三点间——如果要更精确一点,是将铁箱子打开的前一刻。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这个少年已经失踪了十年,保持着这幅模样死亡,死亡时间必定会是十年前的某一天,他不可能在2019年1月5日得到一份记录着刚死去没有多久的死亡证明。

  可是这样的事情的的确确是发生了,所有经手过这具尸体的人都能确定他们的眼睛没有一齐出现幻觉,报告也没有任何错误编造的地方。

  这就像是荒诞离奇的故事:泽村荣纯在这十年间一直活着,活在那狭小的、堪堪能蜷缩进一个人的铁箱子中。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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