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让我靠下
一路上，单语想着江莱说的有关秦悕浵的形容和那番苦口婆心，不由在无人可见的车内淡笑，余伽郁的劝慰由在耳边，连同那晚那首动听的歌。
有时候，她觉得，她也讨厌作为秦悕浵助理的那个单语，那个明明喜欢却说不出口的、卑微的、和原来看似截然不同的自己。
这种想法很快又被单语按回心底的角落，她给手下的司机打了个电话，让她等等去秦宅把自己的车开回秦悕浵住处。挂完电话，她又恢复成了秦悕浵助理该有的样子。
不久，单语到了秦宅，开过秦宅前面广袤的花园，秦悕浵已经站在宅门外等着她了，想来她到了的时候门口的门卫就已经通知到位。
今天的秦悕浵只上了极清淡的妆，宽松的驼色大衣，内着一件白色高领毛衣，黑色铅笔裤搭着黑羊皮小皮靴，简单中透着一点随性，在单语看来依然还是很有女王气场，尽管大多数时候，秦悕浵总是温温柔柔的。
“来这么快？”见单语来了，秦悕浵笑道。笑容中掺杂了些不明指向的弦外之音。
难道她又醉了？
“嗯，秦总要不你先进屋等等，外面冷，我把车开过来。”单语一面回，一面不着边际地打量。
“没事，车场很近，我和你去吧。”说着，秦悕浵拢了拢衣衫，径自朝着屋后的停车场走去。
今天秦悕浵开来的是一辆迈巴赫S，稳重而低调。单语刚想为秦悕浵打开后座的车门，哪知道秦悕浵一把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眨眨眼，总觉得今天的秦悕浵有哪里不一样。
秦悕浵说过，她小时候出过车祸，上头本来有个哥哥，在那场车祸中身亡了，所以她坐车从来都是有后座不坐前座的，就算往日喝得再多，秦悕浵都从没有自己坐到过副驾驶上。
单语只能自己绕回驾驶位，稳稳地启动车子，刻意再降了点车速。
秦悕浵上车系好安全带就闭上了眼睛，好像有些疲累，靠着座椅假寐。单语一时也摸不清楚秦悕浵是怎么了。
哪知车开到一半的时候，秦悕浵忽然睁开眼睛，转头对单语道，“我想看电影。”
“啊？”单语差点没有一脚踩下刹车，感觉今天自己的幻觉有点严重，“看电影？”一边降下车速，左右看了一下，一边和秦悕浵确认。
“嗯，有问题？”秦悕浵挑眉。
“好的。”单语边想着哪里的电影院服务好，边确认秦悕浵是真的没有喝醉。话说她喝醉的时候也没有提过这种要求呀。
“呵。”见单语小心翼翼的可爱表情，秦悕浵笑出了声，“偶尔想放松一下，我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过电影了，忽然想去而已，你陪我去吧。”
那你是怎么和别人谈恋爱的？看PPT么？单语震惊。
“好的。”她找了个可以停车的路边停下车，对秦悕浵道，“秦总，稍等一下，我也很久没有去过电影院了，我查查什么地方比较好。”
“嗯，好的，找个附近餐馆好一点的地方，等等我们直接去吃个晚饭好了。”秦悕浵听了单语的话，温柔笑着回答，好像很是满意。
最后，秦悕浵选了一家位于太仓路的意大利菜，单语只能带她去附近年代悠久的老牌电影院看电影。
当问到秦悕浵想看什么的时候，她只是随随便便地随手一比划，对单语道：“要两个末排连着的位置，我不喜欢有人在我背后看着我的感觉。”
“……好的。”
电影很快开场了，秦悕浵随手那一比划，比划到的是刚上映的星战八，对于单语一个学设计，又经过过A国文化熏陶的人来说倒也可以安静地看得津津有味，只是，旁边的人儿是秦悕浵，这让单语的注意力怎么也无法集中在屏幕上面。
说起来，电影院很黑，而且也不需要交流，单语倒是挺喜欢这样静静坐在她身边的感觉，不禁期待这部电影可以长一些，也算是段不错的回忆。
就在单语这样想着的时候，一颗脑袋一点点压到了她肩上，单语下意识地一抖，才意识到那应该是秦悕浵的脑袋，松了口气，心跳却慢慢开始加速。
“秦……秦总……”单语糯糯地喊。
没声音……，缓缓扶住秦悕浵的脑袋，一点点一点点，在不吵醒她的情况下将她放回她自己的靠背上。
当这项坚拒的任务完成，单语的手心已然起了一层薄汗。
转头，‘认真’看电影。
不到两秒，秦悕浵的头又回到了自己肩膀上，这次，她听到秦悕浵说：“单语，让我靠下。”
迎接单语的是一阵由内而外的【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和一片僵硬，抬了抬没有被秦悕浵‘借走’的那只手，都能听到自己关节发出的咔咔声。
抬手，先把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不烫……好像不是幻……幻觉吧？咽了咽口水，头保持着向前的方向，尽量只转动眼珠观察者秦悕浵的状态。……好像闭着眼睛？好……好像秦总又坏了？最近坏的频率有点多？
单语做了一系列的心理建设，最后，鼓起勇气，缓慢地、柔柔地将手搭到了秦悕浵的额头上……凉的？
“啪”……秦悕浵一巴掌拍走了单语的爪子，什么也没有说，还好似小幅度的蹭了蹭单语的肩头。
“……”僵硬……都不敢喘个大气。
随着时间过去，单语内心渐渐平复下来，深深吸进一口气，结果……秦悕浵身上淡淡的Dior香水味扑面而来，甜甜的，有着秦悕浵式的柔软，只能马上又一点点把这香气都吐出去。
老板这是什么操作？单语已经是一脑门的汗了。
谁知道秦悕浵似乎嫌这样还不够舒服，抬起头，带着一脸的惺忪，在单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柔柔捏住单语靠她这边的臂膀，抬了个缝隙，然后，双手很自然的插了进去，环住。整个过程中，单语一片空白，脑袋早就已经在沙漏状态，只觉秦悕浵的动作好像一只猫一般慵懒、轻巧、贴合。
单语整个人都斯巴达了！不喜欢和人亲近？江莱你前任肯定不是秦总吧！你现在过来，我保证不打你！
整场电影，秦悕浵抱着单语的手臂睡得香甜，散场的灯亮起来以后，秦悕浵脸色红润，嘴角含笑，优雅地打了个哈欠，丝毫没有为她刚刚的“罪行”感到有什么不妥，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很自然的，这场电影说了什么单语肯定是不知道的，更不会问像是——‘秦总，你今天是不是停药了这样的问题。’
“去吃饭吧。”秦悕浵轻快地站起身，对单语说道。
机械地点点头。
一定是今天起床的姿势不对……要么是今天秦总拿错剧本了。秦悕浵除了解释了她为什么想看电影以外就没有再多说一句相关的话题。
两人坐到餐厅，秦悕浵接过菜单，点了两份牛柳配鹅肝，两份意大利牛肝菌烩饭和两份烤黑鳕鱼再加两份意式海鲜汤，最后想了想，再来了两个苦巧克力蛋糕。
“……”这架势倒是和江莱一样样儿的，最后单语还是没忍住，“太多了吧。”
“不多的，西餐菜少，又不是家里你做的，自然要多点几道。”脸上依旧是温柔的，秦悕浵很礼貌地把菜单还给了服务员，“谢谢。”看得没什么人生阅历的帅哥服务员立马一张压都压不住的花痴脸。
单语看那服务员的表情，深为理解，也给了服务员一个礼貌的微笑。见到单语的笑容，那位服务员脸一红，‘跐溜’一下跑了。这让单语脸上的笑漾得更开，只感觉到秦悕浵的视线凉凉扫过。
秦总不理她，打开手机翻翻翻，翻半天。
就在单语低头也打算开手机点点的时候，一块大大的全屏手机出现在她视野内，上面是她今天和江莱吃饭的照片。
抬头，单语乖乖端坐，正经脸等着秦悕浵开口，露出真诚懵懂的脸。“秦总，怎么了？”
秦悕浵单手支头，将落在胸前的头发往后一拨，道，“今天从雪狐新闻那里拦下的，王望总发来，他说那家店去的明人太多，不太适合碰面聚会。”
“哦，好的，秦总，下次我们换一家，谢谢。”单语丝毫不带犹豫，虚心接受秦悕浵的建议，笑得格外灿烂。
“……”微微蹙眉，想了想，秦悕浵心思一转，又很快转为淡笑，眼神也软下来，“嗯，那你记得。”
“好的。”
菜很快就上来了，每人一份“大餐”，中午单语没怎么吃饭，两人的餐点都吃了大半，秦悕浵吃了很多。
见单语盯着他盘子里面的鳕鱼快，秦悕浵将盘子转了个圈，“吃么？”单语喜欢吃鳕鱼她是知道的，这里这道菜一盘三小块，有点不够她吃，看看她的盘子，已经吃完了。
“……”捂脸，单语想说她不是那个意思，矜持道，“不不不，我够了，饱了。”她只是在内心吐槽江莱，所以目光意外一直定在了她的鳕鱼上，她发誓，绝对没有想多吃点的意思。
晚餐总体十分美味，吃完以后，秦悕浵的情绪明显恢复了很多，送她回家的时候，她坐回了后座。
到家后，秦总对单语来了句，“早点回家吧，明天晚一点过来，我想多睡一会儿。”
“好的，秦总。”单语暖笑告了辞，内心已被问号插满，再也挤不出别的台词。
秦悕浵回家进了卧室，正好看见黑色的挑战者极速远去的尾灯和引擎声。左手按住胸口，想着今天回祖宅发生的事情，月光洒进秦悕浵眼底，为她的眸染上一层柔和又清淡的光芒，她嘴唇轻抿，直到单语的座驾消失才转身回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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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她觉得，她也讨厌作为秦悕浵助理的那个单语，那个明明喜欢却说不出口的、卑微的、和原来看似截然不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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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单语到了秦宅，开过秦宅前面广袤的花园，秦悕浵已经站在宅门外等着她了，想来她到了的时候门口的门卫就已经通知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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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么快？”见单语来了，秦悕浵笑道。笑容中掺杂了些不明指向的弦外之音。
难道她又醉了？
“嗯，秦总要不你先进屋等等，外面冷，我把车开过来。”单语一面回，一面不着边际地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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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悕浵说过，她小时候出过车祸，上头本来有个哥哥，在那场车祸中身亡了，所以她坐车从来都是有后座不坐前座的，就算往日喝得再多，秦悕浵都从没有自己坐到过副驾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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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车开到一半的时候，秦悕浵忽然睁开眼睛，转头对单语道，“我想看电影。”
“啊？”单语差点没有一脚踩下刹车，感觉今天自己的幻觉有点严重，“看电影？”一边降下车速，左右看了一下，一边和秦悕浵确认。
“嗯，有问题？”秦悕浵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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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吃饭吧。”秦悕浵轻快地站起身，对单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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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到餐厅，秦悕浵接过菜单，点了两份牛柳配鹅肝，两份意大利牛肝菌烩饭和两份烤黑鳕鱼再加两份意式海鲜汤，最后想了想，再来了两个苦巧克力蛋糕。
“……”这架势倒是和江莱一样样儿的，最后单语还是没忍住，“太多了吧。”
“不多的，西餐菜少，又不是家里你做的，自然要多点几道。”脸上依旧是温柔的，秦悕浵很礼貌地把菜单还给了服务员，“谢谢。”看得没什么人生阅历的帅哥服务员立马一张压都压不住的花痴脸。
单语看那服务员的表情，深为理解，也给了服务员一个礼貌的微笑。见到单语的笑容，那位服务员脸一红，‘跐溜’一下跑了。这让单语脸上的笑漾得更开，只感觉到秦悕浵的视线凉凉扫过。
秦总不理她，打开手机翻翻翻，翻半天。
就在单语低头也打算开手机点点的时候，一块大大的全屏手机出现在她视野内，上面是她今天和江莱吃饭的照片。
抬头，单语乖乖端坐，正经脸等着秦悕浵开口，露出真诚懵懂的脸。“秦总，怎么了？”
秦悕浵单手支头，将落在胸前的头发往后一拨，道，“今天从雪狐新闻那里拦下的，王望总发来，他说那家店去的明人太多，不太适合碰面聚会。”
“哦，好的，秦总，下次我们换一家，谢谢。”单语丝毫不带犹豫，虚心接受秦悕浵的建议，笑得格外灿烂。
“……”微微蹙眉，想了想，秦悕浵心思一转，又很快转为淡笑，眼神也软下来，“嗯，那你记得。”
“好的。”
菜很快就上来了，每人一份“大餐”，中午单语没怎么吃饭，两人的餐点都吃了大半，秦悕浵吃了很多。
见单语盯着他盘子里面的鳕鱼快，秦悕浵将盘子转了个圈，“吃么？”单语喜欢吃鳕鱼她是知道的，这里这道菜一盘三小块，有点不够她吃，看看她的盘子，已经吃完了。
“……”捂脸，单语想说她不是那个意思，矜持道，“不不不，我够了，饱了。”她只是在内心吐槽江莱，所以目光意外一直定在了她的鳕鱼上，她发誓，绝对没有想多吃点的意思。
晚餐总体十分美味，吃完以后，秦悕浵的情绪明显恢复了很多，送她回家的时候，她坐回了后座。
到家后，秦总对单语来了句，“早点回家吧，明天晚一点过来，我想多睡一会儿。”
“好的，秦总。”单语暖笑告了辞，内心已被问号插满，再也挤不出别的台词。
秦悕浵回家进了卧室，正好看见黑色的挑战者极速远去的尾灯和引擎声。左手按住胸口，想着今天回祖宅发生的事情，月光洒进秦悕浵眼底，为她的眸染上一层柔和又清淡的光芒，她嘴唇轻抿，直到单语的座驾消失才转身回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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