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庆功中_重生之白给by毛肚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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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庆功中

  第一百三十三章庆功(中)

  宗锦抢在赫连恒前面迈步,往门口走。

  这屋为了供赫连恒住,陈设自然是一应俱全,唯恐男人起居有所不便。自然,铜镜也少不了,且还就置放在宗锦的必经之路旁。他有意无意地瞥了眼打磨发亮的镜面,然后便瞅见了自己的模样——赫连恒梳头的本事自然不如那些专门侍候人的婢女好,他的头发束得不算多规整,在整理妥当之余还留着几分自然随性。

  他头上还戴着发冠,如同一片柳叶的旧银发冠被簪子别住;簪子朴实无华,只有簪首嵌着颗小巧的黑玉。

  这实在像女人家的东西,可与他身上的华服又刚刚好相配。

  宗锦在镜前驻足的片刻,赫连恒已经走到他身后,被他拦住了去路。

  二人同入镜中,相似的衣饰与相似的发辫,配上里衬的红色……一时间宗锦只能想到“大喜”。

  “……我们穿得如此相似,不妥吧?”宗锦忍不住道。

  “有何不妥。”赫连恒说着,目光透过镜面与他相接,“没什么不妥的。”

  “叫将士看见还以为……”

  “以为什么?”

  “没什么。”宗锦装模作样地干咳了声,再不看镜子里的他们,径直走出了门。

  ——还以为什么?以为他们俩办喜事呗?

  ——虽说呈延国男风盛行也不是一两日,氏族子弟养一两个白白净净的小倌算不上怪事;可这事到底不好摆到明面上说,否则他也不会委屈了赫连恒,定会按规矩行六礼迎娶赫连恒进门……

  “……”

  可等宗锦踏出了房门,这念头便烟消云散了。

  江意就站在楼下,同样撤换了往常的黑色劲装,换上了红白的华服,还与他身上这套规制差不多。

  宗锦无言地伫立在门前,赫连恒仿佛会读心似的从他身旁走过:“今日也算大日子,自然将领都需穿得郑重些。”

  “我又没问你!”

  下头马匹均已备好,随行的兵士也都穿着清理过后的甲胄,英姿勃勃地站在下头等待。江意察觉到上面的两人,即刻颔首作揖,迎赫连恒下来。

  攻下枞坂后,这件事算是头等大事——新君入主。

  城内平民看他们的目光一如既往,兵士们却神情里隐隐透出喜悦。等到赫连恒率军大摇大摆地进了沙罗城,庆功酒宴便也要开始了。

  宗锦才下了楼,就看见景昭也在兵士的列队中。

  “……你怎么回事?”宗锦忙过去问,“赫连恒不是说重伤者就在漆城休息么?”

  “哥!”景昭惊喜道,“哥穿这一身真好看!”

  “……我问你话呢?”宗锦抬手想给他脑袋拍一下,可忽地又愣住。

  ——景昭身上还有重大嫌疑未查清楚。

  少年只当他是在意自己身上有伤,丝毫没察觉到他的异样:“哥要揍就揍!我撑得住!”

  宗锦地手在空中僵了阵,最后收掌在少年额头上弹了下。

  “……江副统领说以后我跟着哥行事。”景昭捂着额头道,“哥要跟着进沙罗城,我就也跟着……伤已经好多了,都结痂了。”

  “……江意净做些没用的。”

  宗锦小声啐了句,那边赫连恒已经准备上马。他不得不跟上,只匆忙道:“你愿意跟就跟,注意着点伤。”

  “知道!”

  小倌跟着上了马,一列军士排成两列,身负军衔的骑马在前,军职低的步行在后,列队拉得很长,从赫连恒的暂居之地一直排到了街尾。男人自然在最前列,华服上的金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耀眼夺目。包括宗锦在内,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他的身上;他却像无所察觉般,依旧是平日里那副淡泊如水的面孔。

  “启程。”男人下令道。

  靠后些的兵士即刻吹响了低沉的号,长长的列队朝着城门而去,在平民们或是冷漠或是怨憎的目光中离开了漆城。

  那两场大雨过后,枞坂迎来了阳光明媚。

  队列浩浩荡荡地在林地中穿行,向着岑郡前进。等过了岑郡,后头便是沙罗城,枞坂最繁华的地方,也是乐正府所在之处。这三日间,赫连恒并未和宗锦聊过任何与景昭有关的事。

  可他们二人却像说好了似的,不仅未对任何人提及,还没安排任何应对措施。

  “不要打草惊蛇”,仿佛他们二人都如是想。

  宗锦推测赫连恒是想回了轲州再做打算,如今枞坂被攻破的消息该是已经传遍了天下,其他氏族趁这时候打点什么鬼主意也毫不稀奇。言而总之,未回去轲州之前,危机就不可完全消除。

  然而此刻,景昭就在列队之中,宗锦回过头便能隐约看见他的身影。

  他很难控制自己不去想其中的千头万绪——景昭背后是谁,听从了谁的命令,动机是什么?他全然不知。只是有一点他很清楚,景昭绝不可能与皇甫有勾连,否则在不萧山事变之后他也不会流落街头成了乞丐,而是该和洛辰欢一样,在尉迟家一跃成为年轻将领才对。

  且景昭对他的忠诚、对洛辰欢的恨意,决计不是装的。

  两个多时辰后,申时一刻,他们才终于进了沙罗城。

  沙罗城的城墙之上,道旁的房屋之上,到处都是迎风飘摇的四棱旗;赫连禅他们早早便准备好了一切,只等着赫连恒率军进城。和宗锦着几乎同样衣衫的北堂他们出现,各自率领着兵士并进队伍里,将势头壮大。城中最宽敞的大道也被赫连军塞满,平民们只能站在房檐或暗巷中看他们,小声地议论。

  那些议论宗锦听都懒得听,无非就是“赫连狗贼”“谁当权都无所谓”“赋税会减么”之类的话。

  只要不屠城,平民们关心的便只有自己的日子是否能好好过去下去;真正对乐正忠心的也有,只是他们那种忠心仅限于嘴上,并不会付诸进行动。

  待走进沙罗城正中,宗锦看着那场面都有些震撼——乐正家当真是把自己当枞坂的帝王了,沙罗城的正中居然就是气派非凡的乐正府,且上头的牌匾挂得还并非“乐正府”三字,而是“乐正宫”。

  那乐正宫的正门也非寻常府邸的模样,而是青砖红墙琉璃瓦,一个门能抵赫连府四个大门宽敞。再往里头看,便是一重又一重的门,深处有亭台楼阁远远可见。

  “……真的够滑稽的,”宗锦道,“要说大逆不道,还数乐正最大逆不道。”

  北堂列骑马与他并行,道:“头回见时我也吓了一跳,不过这里头不足天都宫十分之一大。”

  正门前早早有搭好的高台,赫连兵马就在台前下马,将士们迅速列阵值守,将台前空了出来,任由平民试探着往前凑。

  宗锦站在台侧,看男人不紧不慢地走上台,抓住台下所有人的目光。

  军鼓擂响,军号沉吟。

  “……正告枞坂上下,今起枞坂将属我赫连统辖。”赫连恒在台上说着,迎面来的风吹起他的发丝与衣摆,说是在战场上厮杀的大将,不如说他是天生高人一等的帝王,“上至官吏将军,下至平民百姓,当遵我赫连法度,不可违反;乐正大逆不道,妄图称王,火烧山林,残害百姓,已由我赫连诛杀。”

  “为庆枞坂纳入我赫连属地,也为谢我骁勇善战的赫连军;枞坂全境,免税三年;赫连全军论功行赏,今夜痛饮,不醉不归——”

  “赫连!赫连!赫连!——”

  ——

  乐正宫——现在也许可以称为赫连宫了——的宏伟漂亮的大殿,和大殿之外的空处,被赫连军上下坐满。殿内坐的自然是将领,宗锦也在其中,还把景昭一并带了进去,坐在客席上大口吃肉。中间不知从哪儿搜刮来的舞姬在动人地起舞,两旁还有乐师伴奏,其中那个琵琶弹得相当不错,听得宗锦直点头。

  像是怕他们好久没放纵,等饭菜吃了过半,才终于有人抬着酒进殿。

  陆陆续续有人将酒送到了各个将领的桌前解开封盖,酒香霎时间溢满了整个殿内,馋得宗锦刚拿起的鸡腿都放下了,眼巴巴等着人送酒过来。景昭对酒兴致平平,反而见状立刻伸手进了烧鸡的盘子里:“哥你不吃鸡腿的话我帮你吃掉……”

  “你吃你吃,看你这点出息。”宗锦道,“好久没喝了,闻这味道就很不错……”

  言谈间,就有人抱着酒坛走向他。

  宗锦眼睛发亮,甚至忍不住伸手去接。

  那人越走越近,那坛子酒也越走越近,眼看就要落到他手里……然后那兵士连脚步都没顿,直接略过了宗锦这一桌,往前给去了赫连禅的几案上。

  “啪!”宗锦反手就是一掌拍在桌上,拍得景昭都吓了一跳。

  他倏地弹起来:“什么意思?!老子的酒呢?!”

  要换做往常,他的声音肯定够让全场的人都看向他;但如今大家吃吃菜喝喝酒聊聊天看看舞,谁也没注意到他的突然发难。

  他倏地看向赫连恒,满脸怒气。

  男人坐在殿上,手里端着小巧的玉酒杯,也正看着他。

  “过来。”

  他虽听不见赫连恒的声音,却能从他轻启的薄唇上读出这两个字。

  宗锦气鼓鼓地顺着殿内一侧,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预告一个今日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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