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故人已逝此劫可渡
嗡。
一声剑鸣之音响彻整片黑暗的空间，陆晨感受着自身深入骨髓的刺痛感，额间冷汗不断滴落，脖颈处青筋鼓动，双目怒睁。
身躯之上不断有着破碎的声音响起，那些存在于无形之中的禁锢，在此刻居然开始寸寸崩裂，陆晨刹那间的恍惚。
在进入这片记忆中的幻境之后，陆晨可以明确的感受到，自身右臂与左掌之中元屠剑与那血玉长剑都还在，只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在这片空间中唤出。
但是此刻，陆晨无比清晰的感觉到，左掌掌心之中的炙热感，随即掌心剑柄熟悉的质感传入脑海，陆晨几乎是出于本能，握剑的左臂猛然一震。
将自身子府内累计残余的所有灵韵调动而起，瞬息寒意笼罩全身，如同对于死亡的恐惧让陆晨感到窒息，面颊处冰蓝色的纹理，开始扩散。
这是趋神之后的反噬，是陆晨无法回避的痛楚，但是此刻比起这些，他的双目因为呼吸阻塞吃力的半张着，注视着近在咫尺，却依旧还在被雾霭吞没的娇小身影。
左掌之中血玉长剑此时散发着暗红色的光芒，一层单薄的暗金色火焰灵韵覆盖其上，这是陆晨仅有可以调动的最后力量。
奋力斩出一剑，长剑划过一道残红，整片深邃漆黑的记忆空间，骤然发出一声刺耳的撕裂声。
无数晶莹的记忆碎片，如同实质一般从裂隙之中被带出。
陆晨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整个人彻底失去了一切的感知，神念陷入沉眠。
也就在这最后一刻，陆晨分明看到了那些晶莹的记忆碎片，徐徐交叠汇聚，一道身着黑色长袍，一头火红色长发的中年人身影缓缓凝聚。
陆晨嘴角处挤出一抹微笑，口中喃喃自语一声。
“奶奶的，以后这种事情你自己来做，累死小爷了……”
随即眼前彻底陷入一片漆黑。
血玉长剑散发着黯然的红色光晕，从陆晨掌中滑落，陆晨的身影也像是失去一切支撑，身躯不受控制的向着记忆空间深处坠落。
也就在这时，那些记忆碎片交叠而出的身影，徐徐探出手臂，无形的力量包裹着坠落的陆晨，而那柄血玉长剑却是自然的落入了那道身影的掌心。
陆离保持着当初初见江青玄时的容颜，望着角落处还在被雾霭吞没的身影，皱眉凝神，原本和煦而淡漠的面庞，骤然散发出凛冽杀机。
“滚！”
一字吐出，声音好似无尽热浪狂风，雾霭骤然消散，仿佛这些令人堕落的魔念，不过是云烟。
江青玄身躯轻颤，她隐隐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一双晦暗的红色眼瞳徐徐抬起。
目光呆滞的与记忆深处那个已经离她而去的身影对视，片刻之后。
“师傅！”
江青玄蜷缩的身子，剧烈颤抖，眼眶之中泪水如同断线珍珠，一颗颗的滴落。
江青玄站起，直接飞扑向陆离的身影。
陆离眼中的杀机退散，露出江青玄无比熟悉的笑容。
“青玄，为师来晚了……”
两道人影在漆黑色的记忆空间之中相拥，内心世界的江青玄依旧是那个在戏院中看着他的孩童，一切仿佛从未改变。
陆离大掌抚摸着江青玄血染一般的长发，声音低沉却无比温柔。
“处心积虑想要护你一生周全，却未曾想为师的安排，竟成了你心中最大的劫，为师愧对你，或许那小子说得对，为师太自私了。
只想着你能更强，却忽略了你的感受……”
“师傅，都怪我，是因为我您才会无法继承天启，都是因为为了提升我的天赋，如今华国龙脉才会受损，遭逢外敌。”
陆离看着怀中那个依旧如当年那般懂事的丫头。
“这都是宿命，我注定无法成为天启之人，而龙脉破损也并非是因我牺牲导致，一切都有定论……”
陆离声音柔和，轻抚着江青玄的长发，江青玄哭的梨花带雨的俏脸，此时也已经恢复了几分平静。
江青玄发现，陆离的身形开始变得透明，周遭的火焰也变得暗淡下来。她急切的看着陆离，颤抖声音说道：
“师傅，你这是……”
陆离像是才刚发现自己身上的异样，苦笑一声。
“秘法果然撑不了太久吗，不过在临走前能看到你，为师就已经心安了，为师看到了能够放心将你托付的人，这也是我最后的夙愿。
这或许就是自私需要承担的后果吧，哈哈……”
“师傅，你又要离开了吗，这一次，可以带找我一起走么？”
江青玄声音沙哑，暗红色的双瞳变得有些赤红。
“傻孩子，你还有自己的路要走，原谅为师最后的自私，我成为了你的心劫，所以你若是将我遗忘，此劫可渡……”
江青玄目光呆滞，注视着陆离的透明身形，仿佛燃起了火焰，火焰之中，中年人依旧微笑着，笑容和煦而淡雅。
火光中的他，仿佛回到初次的相遇，一身戏服典雅而瞩目，脸上的妆容仍有残留，微笑着向她伸出手。
“你是谁，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你的父母呢……”
火光逐渐蔓延，吞噬了那张带着淡笑的面庞，江青玄此刻却仿佛呆若木鸡一般，伫立原地，眼眶中泪水打转，却并未掉落。
火焰燃尽虚影的最后一刻，记忆空间徐徐开始塌陷崩碎。
而一道流光此刻悄然的从火焰余烬之中飞射而出，牵动着远处被托起陷入昏迷的陆晨，消失在了记忆空间远端。
清晨，一缕晨曦透过云层，照射在魔都的沙滩上。
此时早已经雨过天晴，海水拍打着礁石。
无比刺眼的阳光，照在脸上，让陆晨感到十分不适应，抬起手臂遮挡。
“唔……”
一声低喃，陆晨从沙滩上缓缓起身，眼前是魔都那一望无边的海域。
“你醒了？”
一道冰冷清澈的声音，在陆晨的耳边响起。
陆晨还处于迷糊之中，听到是女子的声音，顿时一个踉跄，清醒过来。
拿开手臂，一张精致的鹅蛋脸，映入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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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剑鸣之音响彻整片黑暗的空间，陆晨感受着自身深入骨髓的刺痛感，额间冷汗不断滴落，脖颈处青筋鼓动，双目怒睁。
身躯之上不断有着破碎的声音响起，那些存在于无形之中的禁锢，在此刻居然开始寸寸崩裂，陆晨刹那间的恍惚。
在进入这片记忆中的幻境之后，陆晨可以明确的感受到，自身右臂与左掌之中元屠剑与那血玉长剑都还在，只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在这片空间中唤出。
但是此刻，陆晨无比清晰的感觉到，左掌掌心之中的炙热感，随即掌心剑柄熟悉的质感传入脑海，陆晨几乎是出于本能，握剑的左臂猛然一震。
将自身子府内累计残余的所有灵韵调动而起，瞬息寒意笼罩全身，如同对于死亡的恐惧让陆晨感到窒息，面颊处冰蓝色的纹理，开始扩散。
这是趋神之后的反噬，是陆晨无法回避的痛楚，但是此刻比起这些，他的双目因为呼吸阻塞吃力的半张着，注视着近在咫尺，却依旧还在被雾霭吞没的娇小身影。
左掌之中血玉长剑此时散发着暗红色的光芒，一层单薄的暗金色火焰灵韵覆盖其上，这是陆晨仅有可以调动的最后力量。
奋力斩出一剑，长剑划过一道残红，整片深邃漆黑的记忆空间，骤然发出一声刺耳的撕裂声。
无数晶莹的记忆碎片，如同实质一般从裂隙之中被带出。
陆晨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整个人彻底失去了一切的感知，神念陷入沉眠。
也就在这最后一刻，陆晨分明看到了那些晶莹的记忆碎片，徐徐交叠汇聚，一道身着黑色长袍，一头火红色长发的中年人身影缓缓凝聚。
陆晨嘴角处挤出一抹微笑，口中喃喃自语一声。
“奶奶的，以后这种事情你自己来做，累死小爷了……”
随即眼前彻底陷入一片漆黑。
血玉长剑散发着黯然的红色光晕，从陆晨掌中滑落，陆晨的身影也像是失去一切支撑，身躯不受控制的向着记忆空间深处坠落。
也就在这时，那些记忆碎片交叠而出的身影，徐徐探出手臂，无形的力量包裹着坠落的陆晨，而那柄血玉长剑却是自然的落入了那道身影的掌心。
陆离保持着当初初见江青玄时的容颜，望着角落处还在被雾霭吞没的身影，皱眉凝神，原本和煦而淡漠的面庞，骤然散发出凛冽杀机。
“滚！”
一字吐出，声音好似无尽热浪狂风，雾霭骤然消散，仿佛这些令人堕落的魔念，不过是云烟。
江青玄身躯轻颤，她隐隐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一双晦暗的红色眼瞳徐徐抬起。
目光呆滞的与记忆深处那个已经离她而去的身影对视，片刻之后。
“师傅！”
江青玄蜷缩的身子，剧烈颤抖，眼眶之中泪水如同断线珍珠，一颗颗的滴落。
江青玄站起，直接飞扑向陆离的身影。
陆离眼中的杀机退散，露出江青玄无比熟悉的笑容。
“青玄，为师来晚了……”
两道人影在漆黑色的记忆空间之中相拥，内心世界的江青玄依旧是那个在戏院中看着他的孩童，一切仿佛从未改变。
陆离大掌抚摸着江青玄血染一般的长发，声音低沉却无比温柔。
“处心积虑想要护你一生周全，却未曾想为师的安排，竟成了你心中最大的劫，为师愧对你，或许那小子说得对，为师太自私了。
只想着你能更强，却忽略了你的感受……”
“师傅，都怪我，是因为我您才会无法继承天启，都是因为为了提升我的天赋，如今华国龙脉才会受损，遭逢外敌。”
陆离看着怀中那个依旧如当年那般懂事的丫头。
“这都是宿命，我注定无法成为天启之人，而龙脉破损也并非是因我牺牲导致，一切都有定论……”
陆离声音柔和，轻抚着江青玄的长发，江青玄哭的梨花带雨的俏脸，此时也已经恢复了几分平静。
江青玄发现，陆离的身形开始变得透明，周遭的火焰也变得暗淡下来。她急切的看着陆离，颤抖声音说道：
“师傅，你这是……”
陆离像是才刚发现自己身上的异样，苦笑一声。
“秘法果然撑不了太久吗，不过在临走前能看到你，为师就已经心安了，为师看到了能够放心将你托付的人，这也是我最后的夙愿。
这或许就是自私需要承担的后果吧，哈哈……”
“师傅，你又要离开了吗，这一次，可以带找我一起走么？”
江青玄声音沙哑，暗红色的双瞳变得有些赤红。
“傻孩子，你还有自己的路要走，原谅为师最后的自私，我成为了你的心劫，所以你若是将我遗忘，此劫可渡……”
江青玄目光呆滞，注视着陆离的透明身形，仿佛燃起了火焰，火焰之中，中年人依旧微笑着，笑容和煦而淡雅。
火光中的他，仿佛回到初次的相遇，一身戏服典雅而瞩目，脸上的妆容仍有残留，微笑着向她伸出手。
“你是谁，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你的父母呢……”
火光逐渐蔓延，吞噬了那张带着淡笑的面庞，江青玄此刻却仿佛呆若木鸡一般，伫立原地，眼眶中泪水打转，却并未掉落。
火焰燃尽虚影的最后一刻，记忆空间徐徐开始塌陷崩碎。
而一道流光此刻悄然的从火焰余烬之中飞射而出，牵动着远处被托起陷入昏迷的陆晨，消失在了记忆空间远端。
清晨，一缕晨曦透过云层，照射在魔都的沙滩上。
此时早已经雨过天晴，海水拍打着礁石。
无比刺眼的阳光，照在脸上，让陆晨感到十分不适应，抬起手臂遮挡。
“唔……”
一声低喃，陆晨从沙滩上缓缓起身，眼前是魔都那一望无边的海域。
“你醒了？”
一道冰冷清澈的声音，在陆晨的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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