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第六章_考古挖出只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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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第六章

  褚弋回到盛世公馆。

  路过客厅余光看到沙发上的一团时,才想起家里的小动物。

  一个人住久了,总是忘记它。

  走过去揭开狻猊香炉的盖子检查了下,已燃尽一半,他又添了一勺进去。

  褚弋在酒吧待的时间不短,身上混杂着烟味酒味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香水味,刺鼻又不怎么好闻。

  “嚏——”

  姜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睁开眼哀怨的瞅了瞅他,甩着尾巴去了沙发最边上,离他远远的。

  褚弋愣住,后笑出声:“嫌弃我?”

  “行,我去洗澡。”

  小家伙还挺娇。

  ————

  大成遗址挖掘第一轮结束,初步研究也接近尾声,发掘文物皆悉数收整于S大文物库房。

  虽说后期还有数次的发掘,但对于目前遗址所存在的土地用途已有了争议,S市文物局、博物馆及S大考古系院长教授们在会议室对遗址处理展开讨论。

  目前国内关于遗址保护有四大处理方式:异地保护、回填、原址保护和任其破坏。

  异地也就是搬迁保护,受经济成本影响,且大成遗址面积过大,整体搬迁的难度可想而知,必无法实现。

  任其破坏更不可能,大成遗址发掘所带来的影响重大,别说上头不允许,即便是他们,也不舍得让任何遗址遭到此种程度的重创。

  考古原则上不得妨碍所在地的土地用途,此地虽处暖泉村一处荒地,但在发掘前,那位商人已获得土地许可用以修建。

  在不影响居民生活的前提下,会上产生了回填和原址保护两方声音。

  回填虽保留了该地的土地用途,但对遗址来说,其实也算一种破坏。

  以刘教授、褚弋为代表的一方力排众议,坚持使用原址保护。

  大成遗址具有高度的保留价值,且规模宏大,观赏性也可,等全部发掘结束后,在其上修建相应博物馆,于保护遗址的基础上还可同时带来经济利益。

  暖泉村地处偏僻,世代以农业为主,人均生活水平不高。

  此举可顺势加入S市扶贫政策,积极响应国家号召,因此该提议一出,不少人跟着附和。

  三次会议过后,最终决定采取刘教授等人意见,对大成王朝遗址进行原址保护。

  ——

  九月很快悄然而至,大成遗址的第一阶段研究结束,学校开始准备新生入学事宜,褚弋又连着忙了两日。

  距开学还有几天,难得有了假期,不用被各种繁杂的电话所扰,褚弋舒舒服服睡到自然醒,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看眼时间。

  ——上午九点十分。

  正要去厨房做些吃的,路过客厅时,便看到个着素色绫罗华服的小姑娘蹲坐在地上,纱织的裙带随意散在身侧,飘带和及地的发丝被风吹起,轻逸似仙。

  正百无聊赖的戳着一颗桃子玩。

  夏末秋初的阳光温暖明亮,照着室内暖融融的。

  这个人身时第二次见面的小姑娘,依旧漂亮的让他晃了神。

  桃子在桌上只滚一条直线,她伸出食指,待它滚过来时,一指将它戳开。

  而它滚到一个固定的地点就会重新折回,然后再戳。

  来来回回,玩的不亦乐乎。

  不用猜都知道,小姑娘又在玩术法。

  听到他脚步声,她寻声看来。

  四目相对。

  两双皆勾人至极的眼。

  褚弋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大变,立刻伸出右手掌心向前:“停——”

  但怎么会快过她。

  被姜芷枕着睡了一月的毛毯撑开,自他头顶散下,四角垂在地面,将他从上到下遮了个严实。

  并伴有一声:“放肆!”

  褚弋:“……”

  这一个月姜芷几乎没离开过沙发和香炉,也整天闭着眼睡觉,除了添香时她会醒来。

  而他添香也从未裹着浴袍出来过,自然没遇到这种场景。HTΤps://Wwω.㈠三㈧tXt.Νê

  除三伏天外他不常穿短裤,平时即便穿着短袖出门,也尽量避免让她看见。

  两人因此相安无事。

  他将毛毯从头上取下,沉着脸回房间重新换好衬衣长裤,拿着叠好的毛毯放回原位。

  敞着腿靠在沙发上,看了眼脖颈耳根一片红、尚捂着脸的姜芷,他不耐的拨了拨湿润的头发。

  拍拍沙发:“可谈?”

  姜芷慢慢转回脑袋看他穿着正常,这才点头:“可。”

  坐到他对面。

  还是第一次谈话时的位置。

  不同的是此时的她面色不虞。

  这公子瞧着霁月清风般一人物,怎如此寡鲜廉耻!

  褚弋于S大本硕博连读,毕业一年后在院长的邀请下回校工作,任教多年的褚教授难得词穷,不知该从何说起。

  径自打开电视。

  这是姜芷来了之后他头次使用。

  很明显,她被吓了一跳。

  褚弋想通过电视对她讲述现代人的着装问题,但似乎需要先讲电视,而电视的前提又是……

  正郁闷着,抬眸便见她已蹲坐在沙发上,冲着电视里的画面呲着牙。

  虎视眈眈,满腹戒备。

  褚弋:!

  生怕她一言不合给砸了,褚弋急忙关上。

  显然,他无法讲述。

  因为这一连串的话需要先转译成文言文。

  头疼到扶额,褚弋欲另辟蹊径:“姑娘可知,入乡随俗?”

  姜芷重新看回他:“自然。”

  但还是不时迅速偏头看一眼突然黑下来的薄箱子,怒目警惕。

  “在下之言与卿异,若欲通,卿当学,可乎?”

  姜芷满脸疑惑,怎么来这里还得重新学语言?

  她曾为了融入大成人间,跟着不同的人学了些,一知半解的,想起之前学说话的日子,听不懂还满头雾水,她有些烦躁。

  当下就拒绝:“不可。”

  意料之中,褚弋好脾气的问:“为何?”

  “难矣。”

  “久未人言,不善,困乎。”

  她三千多年没开过口,舌根僵硬,现在都是单字往出蹦,还得重新学说话,定难于登天。

  才不要找罪受。

  褚弋了然,但语言不通太难交流,他只好再劝:“多言自可言畅,勿忧,在下教卿,学之不难。”

  姜芷尚存疑虑:“尔教?”

  “是,在下乃夫子,受业解惑乃之本分,卿无须多虑。”

  “此番,可否?”

  “夫子?”姜芷回想了下曾于学堂外窥过的模样,竖眉不悦,“妄语,诚以为,吾未见夫子?”

  那些老头子各个捻着白须,摇头晃脑,总会手执长板敲人手心。

  迂腐还固执,又老又坏。

  她老见有小娃娃憋着泪不哭。

  连哭都不敢,可想而知臭老头们有多恶劣。

  哪是眼前人这般好看。

  想来是因她初至,瞧着纯善可欺,就莽足了劲诓她。

  真真过分。

  龙族威严岂可被凡人玩弄鼓掌。

  她斥道:“尔敢欺吾!”

  “嗯?”褚弋摇头否认,“未欺,皆真也。”

  他知她想的什么,解释道:“今任夫子者多数为少年,老者鲜少,诚不欺卿。”

  姜芷半信半疑,仍紧皱眉心:“当真?为何?”

  为何?

  褚弋想了半天,听她语气中隐约对夫子带有敌意,斟酌片刻才道:“……防迂腐顽固?”

  姜芷神情肉眼可见的缓和,他心底缓缓松了口气。

  她长相趋于妖媚与甜美之间,媚意微浓。

  因发怒而瞪的杏眸还涟着水光,此刻却别有一番风情。

  自古精怪多绝色。

  古人诚不欺我。

  她接受了这个解释,甚至心底还为此赞扬了一番。

  三千多年的发展,凡人较之以往愈发聪慧。

  但心中还有疑虑,她悄悄觑了褚弋两眼,支支吾吾的问:“尔,会打人乎?”

  “打人?”

  “嗯。”她不知该如何讲,便摊开手心给他看,“于此。”

  褚弋半晌才听懂,忍俊不禁。

  这小家伙之前竟还看过夫子揍人?难怪这么抵触。

  他摇头,坚定道:“断无。”

  姜芷这才放心,但为了不让他看轻自己,日后受什么欺负,故作倨傲的扬着脖颈,挺直了背。

  声音低沉冷漠,自以为带着十足的威严:“欺吾之祸自承。”

  实则,不过虚张声势。

  褚弋笑道:“可。”

  两人就此达成协议,姜芷虽有些不情愿,但终是点了头。

  得到首肯,褚弋立马带她进了书房。

  姜芷除了第一日实在撑不住去他睡觉的屋子闻烟外,其余日子皆睡在毛毯上。

  此时跟着来到他平日里常去的第二个房间,满脸惊奇。

  这个月内,她似乎猜到这里便是他的宅子,较之大成人间,似乎只有皇宫可与之媲美。

  虽面积不及,但漂亮可敌。

  除了没有亮晶晶的东西。

  可惜。

  房间内有张大桌子,桌子上又是许多方方块块,大小不一,还有个占满了一面墙的柜子,里面也塞的满当。

  她被褚弋安置在那张大桌子旁,坐在椅上。

  而后,就见他打开那面铺了整墙的柜子,抱了好多个“盒子”出来,“盒子”从侧面翻开,里面白花花的不知何物,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小黑点。

  姜芷疑惑的发出一声:“嗯?”

  眼前的俊美夫子身姿挺拔,端坐如松,手执一“盒子”,指骨分明且修长有力,惹人垂涎。

  这般天神之姿做夫子,不算暴殄天物?

  在他突然“咳”了一声中回神。

  这声音像极了她之前在学堂偷看夫子讲课时,听到过老头们那充满警告的语气。

  顿时乖乖端坐在椅上,没再敢分神。

  褚弋被她这副模样逗乐,想起第一日他抽完烟出来,她脑袋跟着他移动时,也是这样被一个眼神盯了回去。

  原以为是个厉害的角儿,不曾想是个只会张牙舞爪的小家伙。

  倒还挺识时务。

  他很快投入教学,先介绍桌上的一堆东西:“此所谓‘书’,似汝之‘竹简’,以载文。”

  她似懂非懂的点头。

  一整个上午,褚弋教了她不少换了名称的事物名词。

  她除却一开始有些进不了状态,后面学的异常认真。

  褚弋声线低沉,磁性好听,讲课方式生动有趣。

  时间长了,她反倒来了兴趣。

  午时,开始验收成果。

  随手指着书房内的任何物体,听姜芷辨认——

  “书”

  “台灯”

  “书桌”

  “椅子”

  “笔”

  ……

  她出乎意料的聪明,所有知识只需一次便可记住。

  褚弋眼中毫不掩饰的惊艳和赞叹。

  认完书房内的所有物体后,他指了指她:“自称何?”

  姜芷乖乖答:“我。”

  他又指了指自己。

  姜芷:“你。”

  他点头,又问:“名曰何?”

  “褚、弋。”

  她一板一眼学东西的时候模样甚是娇憨,连带着声音都软软糯糯、字正腔圆。

  两人距离近,那声“褚弋”二字攀着耳根钻入。

  合书的手顿住。

  喉结一动。

  半晌,他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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