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第五十三章
周阿姨穿着件黑色貂毛大衣,烫着时下最流行的发型端坐在沙发上，接过阿姨送上的咖啡抿了口，故作不经意的抚了抚耳垂,将对面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带到她的耳饰和戒指上,皆是克数不少的钻石。
笑着同褚夫人拉家常：“今年你没出去玩呀？”
“嗐，我可没周姐你这闲情雅致,前几天才刚敲定一笔八位数的单子，要不是我家老褚和孩子忙年货,怕是你今天来都招待不周呢。”
褚夫人端着刚沏好的茶水轻品，交叠双腿,胳膊肘撑着斜斜倚在沙发扶手上，却比周阿姨一本正经的坐姿还瞧着舒服,且褚夫人年纪小她两岁,平日里生活滋润又保养得当,模样一如既往的俏丽。
茶水有些烫，她另只手捏着杯盖拂了两下茶叶，腕间一枚成色上好的白玉镯子从袖中露出半个角,偏叫你瞧得见又看不清。
果然,原本就因她多年女总裁的身份妒忌，此时又见到那么一块首饰,周阿姨不免就有些沉不住气。
当下笑意便减了几分：“你这大老板日理万机的,正常正常,也难怪添了新首饰。”
“前几天我刚跟女儿女婿从国外回来,要不说我家那闺女眼光好呢，女婿真是好的没话说,原本还担心人家那高门大户的家庭不好融合,生怕她过去受什么欺负,你也知道，我家漓漓从小就娇生惯养，可受不得半点委屈，结果到头来反倒是我们多想了。”
中途还忧伤的按了按眼角，到最后时拍着胸脯一脸欣慰。
台词情绪一步到位，演技好到连奥斯卡都甘拜下风。
褚夫人弯着眉眼看上去比她还开心：“诶呀，那漓漓可真是好福气，你也能少操些心。”
见她眼神不断往楼梯处瞥，褚夫人偏不把话题往过带，周阿姨这种早年就被养在家里的傻白甜根本不是她对手。
“昨天看见小弋车在院子里，回来过年了吧？难得你家今年能轻松些。就是小弋这孩子也老大不小了，还没找个女朋友？”
褚夫人似笑非笑。
装什么呢，能看见她儿子的车就看不见儿媳妇？以为没找女朋友那你往楼梯口看什么？再说，刚才她上楼喊了俩名字，还那么大声，你今天出门没带耳朵？
“我家小弋这孩子没别的缺点，就是太优秀，以至于这么些年遇到的女孩子都入不了眼，不过今年总算能让我放心了，这不带回来个小仙女。”
“你不知道，那小姑娘长得叫一个漂亮，懂礼貌又乖巧，别说是我儿子，就是我都喜欢的很。”
周阿姨笑了：“真的假的，在家没？快快快让我瞧瞧，小弋也算我看着长大的，可是早就想吃你家喜酒呢。”
“刚上去叫过了，一会儿就下来。”
褚夫人话音刚落，楼梯口就传来脚步，还有两道细细的交谈声。
两人齐齐从沙发上往过看。
男子衬衣长裤高大挺拔，女子月牙白高领旗袍，盘扣一路系到腰部，腰肢瞧着又细又软，走动间摇曳生辉，身姿曼妙。
携手走来，言笑晏晏。
宛若一双璧人。
那张脸更是不用多说，即便是一开始就不信褚夫人吹牛的周阿姨都看愣了一瞬。
褚夫人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抬手招呼他俩：“来，这是隔壁周阿姨。”
褚弋牵着姜芷坐在褚夫人旁边，一前一后的打了招呼。
周阿姨上下打量了好几眼：“能让你赞不绝口，还真是好模样。”
姜芷柔柔的笑：“谢谢阿姨。”
“难怪没和我家漓漓成了，我家虽不如你们富贵，但也是书香门第，漓漓那孩子可没小姑娘这气质，要说还是你家小弋会挑。不过啊，现在医学技术这么发达，听说好多姑娘都不是原装了，小弋可得擦亮眼睛。”
褚弋淡淡的：“阿姨您多虑了。”
周阿姨故作忧愁的开口：“现在的年轻人啊，都成了网上说那种叫什么来着，‘颜控’。”
“褚弋长这么好看，又优秀，自然是要颜值同等的来配。”她咧嘴笑的轻柔，毫无攻击性，说完后顺手揽着褚夫人胳膊，突然看着她手腕道，“哇，阿姨您戴上新年礼物啦。”
褚夫人点点她鼻尖：“是呀，儿媳妇送我的礼物当然得立马戴起来，怎么样，跟阿姨还配吧？”
“那是自然，阿姨气质最适合这种温润的玉石，我当时瞧见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您。”
俩人一来一往间，成功将周阿姨的好奇心勾到了顶点，不断瞥来的视线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落在上面：“哟，这玉看着还行，哪家店买的？”
褚夫人笑她：“这就是周姐你不懂行了吧，可不是所有首饰都能在店里买到，这手镯是小芷特意从一位玉石收藏家那里买来的，小姑娘破费了不少。”
“哦？难不成还是古董了？”周阿姨明显不信，只觉得他们合起伙来骗她，又或者褚夫人是被未来儿媳给骗了，“那你说说是什么年代的？”
“康末年间最早期的一批玉石，当时那位爷爷说什么都不肯卖我，还是褚弋出马才终于拿到。”
其实褚弋压根没有参与这项交易，是她从山洞里随便捡了块青铜器换的，被褚教授知道后还心痛的不舍了很久。
姜芷抱着褚夫人胳膊：“阿姨喜欢就好。”
周阿姨轻嗤：“康末的东西赝品满天飞，之前我家那老头子也是从一位收藏家那里买回个汝窑瓷器，我还喜滋滋的摆了老多天，结果最后发现是赝品，差点给我气过去。”
褚弋懒懒的剥了一个橘子，给她和褚夫人一人一半，边用纸巾擦手边道：“那看来叔叔眼光不到位，听说也是花了不少钱，难怪之前有段时间叔叔借钱都借到了我这里。”
“什么？！他……”
“阿姨手上的钻石是您女婿送的吧，恰好我有位朋友认识他，若我没记错，您这块正好是我朋友妻子托人二手转卖的，原因好像是……款式太老旧？”
说完他还淡笑着摆手：“估计是我记错了，您别在意，当我没说过。”
周阿姨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气的拎起包包：“想起来家里还有些事，我先回去了。”
褚弋送她到门口，礼貌道：“祝您和叔叔新年快乐。”
庭院内高跟鞋声音踩的更重。
回到家里，姜芷和褚夫人已经双双笑着倒在了沙发里，看到他回来，齐齐竖起大拇指：“真棒。”
褚教授坐在另一边继续剥橘子，深藏功与名。
——
晚饭前褚父终于赶回，四人围着饭桌边吃边看春晚，姜芷头回看节目，被吸引的目不转睛，连饭都不扒了。
褚夫人给她夹了两只鸡腿后，就陪她一起去沙发上看，还时不时碰头讨论哪个明星比照片更帅。
十点多两位大人有点撑不住，分别给俩人包了大红包之后就手拉手去睡觉，留着沙发上两人继续守岁。
关于守岁的故事，姜芷又拉着褚弋科普了许久，并抛出无数个为什么。
后面的歌唱节目她懒的看，临近十二点，褚弋便关上电视拉着她上二楼阳台。
“嗯？黑漆漆的为什么来这里呀？”
褚弋拥着她：“这里是郊区，暂时不禁烟火，待会儿应该会有烟花看。”
关于烟花的样子，姜芷是在手机上看过的，好奇的仰头问他：“就是那种五颜六色像花朵一样的吗？”
“对，小芷想不想看？”
“想！”
前脚说着想看，后脚不多时第一朵烟花在零点炸开时，原本温温顺顺窝在他怀里等烟花的龙崽突然炸毛，蹭的一下蹿出，双手握拳“呲呲——”个不停，目眦欲裂的满眼通红。
不等他反应过来，她便一溜烟钻回了房间。
褚弋急忙冲进卧室锁门，回头就见被窝角落鼓着一个小包，即便隔着被子也能看出明显的颤抖。
他心疼的趴过去将她抱怀里，手忙脚乱的拍着她背安抚，开始刚感到他的触碰还疯狂反抗，被他哄了好久才停下，往他怀里钻了钻，仍在不受控的发抖。
伴着她细小的“呜呜”声，哭的他心揪。
褚弋慌到手都在抖，被她吓的头脑发白，根本来不及细想，如今见她情绪逐渐安稳下来，耳边烟花犹在“砰砰”作响，一道思绪飞快闪过。
她虽是龙，但应当与普通小动物一样对烟花爆竹这类声响大的东西感到恐惧。
他抱的更紧了紧：“小芷乖，不怕，我在。”
“没事了没事了，就是烟花，只是声响大了些，不怕的。”
一直等到烟花放完后许久，怀里的小家伙才不再发抖，哭声也逐渐停了，褚弋担心她在被子里闷坏，轻轻将她抱出来哄。
她用爪子按了按眼睛，尾巴一晃变回人身坐在他腿上，抱紧脖子埋在颈间，脸上泪痕还在，一双漂亮大眼睛又红又肿，尚在小声啜泣着。
之前在琢虞山五千年从未见过这类声响，那年随着姜婆婆下山后经历过一年春节，当时并没有禁烟花爆竹的说法，且春节前几天各家各户就开始噼里啪啦。
头回听到鞭炮声她便吓坏了，当时就炸了毛，转瞬回了琢虞山，并难掩胸中暴怒疯砸了一通才缓过来，此后一个多月都未敢离开山里。
如今时隔三千多年再次听到，她怒的想吼，想抓人，想砸东西。
但理智尚在，她知道不可以。
会吓到褚弋。
她进入暴躁状态时，除了烟花之外听不见任何声响，只知道褚弋在她身边，毫无规律的拍她，一看便知他也慌了神。
但没有办法，她都快控制不住自己，更别说反过来安慰他。
便只能化作眼泪哭，疯狂的哭。
哭到烟花停了，褚弋哄到沙哑的嗓音钻入耳中，渐渐抚平她的暴躁。
此刻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埋在他颈间委屈的嘟囔了声：“褚弋，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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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同褚夫人拉家常：“今年你没出去玩呀？”
“嗐，我可没周姐你这闲情雅致,前几天才刚敲定一笔八位数的单子，要不是我家老褚和孩子忙年货,怕是你今天来都招待不周呢。”
褚夫人端着刚沏好的茶水轻品，交叠双腿,胳膊肘撑着斜斜倚在沙发扶手上，却比周阿姨一本正经的坐姿还瞧着舒服,且褚夫人年纪小她两岁,平日里生活滋润又保养得当,模样一如既往的俏丽。
茶水有些烫，她另只手捏着杯盖拂了两下茶叶，腕间一枚成色上好的白玉镯子从袖中露出半个角,偏叫你瞧得见又看不清。
果然,原本就因她多年女总裁的身份妒忌，此时又见到那么一块首饰,周阿姨不免就有些沉不住气。
当下笑意便减了几分：“你这大老板日理万机的,正常正常,也难怪添了新首饰。”
“前几天我刚跟女儿女婿从国外回来,要不说我家那闺女眼光好呢，女婿真是好的没话说,原本还担心人家那高门大户的家庭不好融合,生怕她过去受什么欺负,你也知道，我家漓漓从小就娇生惯养，可受不得半点委屈，结果到头来反倒是我们多想了。”
中途还忧伤的按了按眼角，到最后时拍着胸脯一脸欣慰。
台词情绪一步到位，演技好到连奥斯卡都甘拜下风。
褚夫人弯着眉眼看上去比她还开心：“诶呀，那漓漓可真是好福气，你也能少操些心。”
见她眼神不断往楼梯处瞥，褚夫人偏不把话题往过带，周阿姨这种早年就被养在家里的傻白甜根本不是她对手。
“昨天看见小弋车在院子里，回来过年了吧？难得你家今年能轻松些。就是小弋这孩子也老大不小了，还没找个女朋友？”
褚夫人似笑非笑。
装什么呢，能看见她儿子的车就看不见儿媳妇？以为没找女朋友那你往楼梯口看什么？再说，刚才她上楼喊了俩名字，还那么大声，你今天出门没带耳朵？
“我家小弋这孩子没别的缺点，就是太优秀，以至于这么些年遇到的女孩子都入不了眼，不过今年总算能让我放心了，这不带回来个小仙女。”
“你不知道，那小姑娘长得叫一个漂亮，懂礼貌又乖巧，别说是我儿子，就是我都喜欢的很。”
周阿姨笑了：“真的假的，在家没？快快快让我瞧瞧，小弋也算我看着长大的，可是早就想吃你家喜酒呢。”
“刚上去叫过了，一会儿就下来。”
褚夫人话音刚落，楼梯口就传来脚步，还有两道细细的交谈声。
两人齐齐从沙发上往过看。
男子衬衣长裤高大挺拔，女子月牙白高领旗袍，盘扣一路系到腰部，腰肢瞧着又细又软，走动间摇曳生辉，身姿曼妙。
携手走来，言笑晏晏。
宛若一双璧人。
那张脸更是不用多说，即便是一开始就不信褚夫人吹牛的周阿姨都看愣了一瞬。
褚夫人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抬手招呼他俩：“来，这是隔壁周阿姨。”
褚弋牵着姜芷坐在褚夫人旁边，一前一后的打了招呼。
周阿姨上下打量了好几眼：“能让你赞不绝口，还真是好模样。”
姜芷柔柔的笑：“谢谢阿姨。”
“难怪没和我家漓漓成了，我家虽不如你们富贵，但也是书香门第，漓漓那孩子可没小姑娘这气质，要说还是你家小弋会挑。不过啊，现在医学技术这么发达，听说好多姑娘都不是原装了，小弋可得擦亮眼睛。”
褚弋淡淡的：“阿姨您多虑了。”
周阿姨故作忧愁的开口：“现在的年轻人啊，都成了网上说那种叫什么来着，‘颜控’。”
“褚弋长这么好看，又优秀，自然是要颜值同等的来配。”她咧嘴笑的轻柔，毫无攻击性，说完后顺手揽着褚夫人胳膊，突然看着她手腕道，“哇，阿姨您戴上新年礼物啦。”
褚夫人点点她鼻尖：“是呀，儿媳妇送我的礼物当然得立马戴起来，怎么样，跟阿姨还配吧？”
“那是自然，阿姨气质最适合这种温润的玉石，我当时瞧见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您。”
俩人一来一往间，成功将周阿姨的好奇心勾到了顶点，不断瞥来的视线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落在上面：“哟，这玉看着还行，哪家店买的？”
褚夫人笑她：“这就是周姐你不懂行了吧，可不是所有首饰都能在店里买到，这手镯是小芷特意从一位玉石收藏家那里买来的，小姑娘破费了不少。”
“哦？难不成还是古董了？”周阿姨明显不信，只觉得他们合起伙来骗她，又或者褚夫人是被未来儿媳给骗了，“那你说说是什么年代的？”
“康末年间最早期的一批玉石，当时那位爷爷说什么都不肯卖我，还是褚弋出马才终于拿到。”
其实褚弋压根没有参与这项交易，是她从山洞里随便捡了块青铜器换的，被褚教授知道后还心痛的不舍了很久。
姜芷抱着褚夫人胳膊：“阿姨喜欢就好。”
周阿姨轻嗤：“康末的东西赝品满天飞，之前我家那老头子也是从一位收藏家那里买回个汝窑瓷器，我还喜滋滋的摆了老多天，结果最后发现是赝品，差点给我气过去。”
褚弋懒懒的剥了一个橘子，给她和褚夫人一人一半，边用纸巾擦手边道：“那看来叔叔眼光不到位，听说也是花了不少钱，难怪之前有段时间叔叔借钱都借到了我这里。”
“什么？！他……”
“阿姨手上的钻石是您女婿送的吧，恰好我有位朋友认识他，若我没记错，您这块正好是我朋友妻子托人二手转卖的，原因好像是……款式太老旧？”
说完他还淡笑着摆手：“估计是我记错了，您别在意，当我没说过。”
周阿姨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气的拎起包包：“想起来家里还有些事，我先回去了。”
褚弋送她到门口，礼貌道：“祝您和叔叔新年快乐。”
庭院内高跟鞋声音踩的更重。
回到家里，姜芷和褚夫人已经双双笑着倒在了沙发里，看到他回来，齐齐竖起大拇指：“真棒。”
褚教授坐在另一边继续剥橘子，深藏功与名。
——
晚饭前褚父终于赶回，四人围着饭桌边吃边看春晚，姜芷头回看节目，被吸引的目不转睛，连饭都不扒了。
褚夫人给她夹了两只鸡腿后，就陪她一起去沙发上看，还时不时碰头讨论哪个明星比照片更帅。
十点多两位大人有点撑不住，分别给俩人包了大红包之后就手拉手去睡觉，留着沙发上两人继续守岁。
关于守岁的故事，姜芷又拉着褚弋科普了许久，并抛出无数个为什么。
后面的歌唱节目她懒的看，临近十二点，褚弋便关上电视拉着她上二楼阳台。
“嗯？黑漆漆的为什么来这里呀？”
褚弋拥着她：“这里是郊区，暂时不禁烟火，待会儿应该会有烟花看。”
关于烟花的样子，姜芷是在手机上看过的，好奇的仰头问他：“就是那种五颜六色像花朵一样的吗？”
“对，小芷想不想看？”
“想！”
前脚说着想看，后脚不多时第一朵烟花在零点炸开时，原本温温顺顺窝在他怀里等烟花的龙崽突然炸毛，蹭的一下蹿出，双手握拳“呲呲——”个不停，目眦欲裂的满眼通红。
不等他反应过来，她便一溜烟钻回了房间。
褚弋急忙冲进卧室锁门，回头就见被窝角落鼓着一个小包，即便隔着被子也能看出明显的颤抖。
他心疼的趴过去将她抱怀里，手忙脚乱的拍着她背安抚，开始刚感到他的触碰还疯狂反抗，被他哄了好久才停下，往他怀里钻了钻，仍在不受控的发抖。
伴着她细小的“呜呜”声，哭的他心揪。
褚弋慌到手都在抖，被她吓的头脑发白，根本来不及细想，如今见她情绪逐渐安稳下来，耳边烟花犹在“砰砰”作响，一道思绪飞快闪过。
她虽是龙，但应当与普通小动物一样对烟花爆竹这类声响大的东西感到恐惧。
他抱的更紧了紧：“小芷乖，不怕，我在。”
“没事了没事了，就是烟花，只是声响大了些，不怕的。”
一直等到烟花放完后许久，怀里的小家伙才不再发抖，哭声也逐渐停了，褚弋担心她在被子里闷坏，轻轻将她抱出来哄。
她用爪子按了按眼睛，尾巴一晃变回人身坐在他腿上，抱紧脖子埋在颈间，脸上泪痕还在，一双漂亮大眼睛又红又肿，尚在小声啜泣着。
之前在琢虞山五千年从未见过这类声响，那年随着姜婆婆下山后经历过一年春节，当时并没有禁烟花爆竹的说法，且春节前几天各家各户就开始噼里啪啦。
头回听到鞭炮声她便吓坏了，当时就炸了毛，转瞬回了琢虞山，并难掩胸中暴怒疯砸了一通才缓过来，此后一个多月都未敢离开山里。
如今时隔三千多年再次听到，她怒的想吼，想抓人，想砸东西。
但理智尚在，她知道不可以。
会吓到褚弋。
她进入暴躁状态时，除了烟花之外听不见任何声响，只知道褚弋在她身边，毫无规律的拍她，一看便知他也慌了神。
但没有办法，她都快控制不住自己，更别说反过来安慰他。
便只能化作眼泪哭，疯狂的哭。
哭到烟花停了，褚弋哄到沙哑的嗓音钻入耳中，渐渐抚平她的暴躁。
此刻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埋在他颈间委屈的嘟囔了声：“褚弋，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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