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问情
初柠没听清他的那句话，只是惊愕地看时砚。
即便隔着厚厚的外套，腰间被他触碰过的地方还是觉得有些异样。
在她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跟哪个男人如此亲近过，即便是儿时对父亲的印象也早已模糊。
异样的情绪瞬息即逝，快到连初柠自己都没来得及捕捉。
时砚背对初柠站着，抬头仰望天空，纷繁四散的烟火将天际映照得明明灭灭，也映照着时砚那张冷峻的侧颜。
今晚的时砚格外不同，似乎整个人的气场都发生了变化，不再是云巅月山颠雪般的清冷，而是温暖的、亲切的。
“时砚？”初柠有些恍惚，忍不住出声喊他。
他转头看她，眼角眉梢都挂着不加掩饰的愉悦。
恰在此时，几簇烟花相继在天际炸响，交叠成斑斓绚烂的光彩，几乎铺满了整片头顶的夜空。
她忍不住抬头看，惊叹出声。
而时砚却没抬头，仍旧看着面前的女孩，似乎那双灵动眼眸里装着星辰大海，比任何光彩都耀眼。
“时砚，你看那个！”初柠兴奋地指着天际，另一只手忍不住去扯时砚。
绚烂的红在天幕中缓缓铺展，一朵硕大的红色玫瑰热烈绽放。
人们忍不住惊叹。
伴随着煽情的音乐声，相爱的人忍不住相拥在一起，孩子们欢呼雀跃……
没得到时砚的反应，初柠低头去看他。
不期然就撞入时砚的目光中。
或许是因为火光的映衬，初柠忽的有种错觉，此时注视着自己的时砚有点专注。
而这样的神情，出现在时砚的脸上，带着种难言的违和。
她猛地就缩回了手。
时砚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目光稍稍偏移几分，敛去情绪，变回那个带着点散漫的时砚：“你刚才想说什么？”
“啊？”
“你刚才突然叫我，是想说什么？”他的口吻带着自己都难察觉的期待和诱导，像是图谋不轨的大灰狼轻声哄诱单纯的小白兔开门。
初柠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
伸出小指挠了挠眉心。
其实她没想说什么，只是在那样的心境下，忍不住喊了他。
不带任何情绪的，只是单纯地想喊他，以确定这个有些虚幻的人真的就是日常跟她打嘴仗的时砚。
“我没想说什么啊！就是喊着玩。”初柠实话实说。
时砚深深将她看了眼：“行，你没想说。但其实，”他的唇角勾出个好看的弧度，“你不说我也知道。”
初柠呵呵干笑了下，她都不知道他能知道些什么。
当然，她没再在这个毫无意义的话题上跟他纠缠下去。
离他们几十米远的广场中心，身着华服的郑稼家没有抬头看天际的烟火，而是穿过人群，将目光死死地盯在外围那一对男女身上。
从她的角度看，他们几乎依偎在一起。
她从小就认识的阿砚，此时跟另一个女孩子站在一起。
那么近的距离，他将她护在身前，仰头看她。
那是她从没在他脸上看到过的神采。
像是贪了杯的人，几近迷醉。
郑稼家忍不住握紧掌心，心口的钝痛一下一下折磨着她。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郑稼家回头，就见父亲站在她身后，目光同样注视着时砚的方向。
他声音很轻，却也很坚决：“家家，有些事是勉强不来的，该放手时须得放手。”
郑稼家眼圈有点泛红：“可是爸爸，我不甘心，凭什么啊！是我先认识阿砚的，她，她跟他才认识几天啊？”
郑父长叹了口气：“感情的事是不讲道理的。你了解阿砚，听爸爸的，不要非撞得头破血流才肯罢休……”
整个晚上，初柠很开心，连带着对时砚的态度都好上了几个度。
因为两人临时决定去的郑家，都没怎么吃东西，到那边后因为郑稼家的纠缠，也没再往宴会厅去。到家后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初柠快步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咕咚咕咚灌下肚，想了想，又替时砚接了一杯。
时砚已经靠进沙发里，目光散漫而游离地追随着初柠的动作。
桌上的手机响起，他拿过来，是温烆的消息：【我靠，哥，我爸妈干架了，我现在去你家，求收留。】
时砚想都没想，无情地回了两个字：【别来。】
温烆：【？？？】
时砚抬眼看了看初柠娇小的背影，接着回：【不方便。】
温烆：【你个单身老狗有什么不方便了，别废话了，我这就过去了。】
时砚不屑地扯了扯唇，最后丢了记重磅炸弹过去：【很快就不是了。】
时砚按灭手机，抬头，面前多出一杯水，还有一截莹白的皓腕。
“时砚你先喝点水，哦对了，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去弄点吃的。”
她说话的语调轻轻糯糯的，还带着点刻意的讨好。
毕竟，时砚今天的表现让她特别满意，她心情好，自然不吝啬于投桃报李。
“然后呢？”时砚接过水杯，依旧笑盈盈看着她，唇角就快要咧到耳朵根。
那个在他心里滚过无数次的想法在今天得到雷神之锤，简直就是板上的钉，成舟的木，确凿无疑。
她，一定，绝对，对他有意思。
虽然这件事情时砚一开始就有猜测，可现下明了起来，竟也没有当初的排斥，甚至还隐隐有了点期待。
近来，他总忍不住想，那个别扭的丫头什么时候才肯跟自己告白。
甚至在今天，在郑稼家想将他从她身边带走的时候，在她在漫天星火下出声喊他名字的时候，在那朵红玫瑰绽放的时候，他都以为她终于要忍不住说出口了。
可她竟然没有。
时砚盯着面前女孩毫无破绽的表情，心里低低叹了口气。
算了，她终究也就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
时砚有些不自然，一只手握着水杯，另一只手闲闲地搭在沙发靠背上，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状似随意地问：“说起来，初柠，你今天表现的有点明显。”
初柠一脸懵逼，想了一圈，确信自己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时砚：“要不是你平时掩饰的很好，我差点都要被你骗了。”
初柠越发不解：“时砚，能不能说点人话？”
看她的反应，时砚以为她因为抹不开面子还在做最后的挣扎，索性直接揭穿她。
“今天在烟火秀上，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初柠：？？？
时砚动了动身子，面上有些不自然，接着缓声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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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隔着厚厚的外套，腰间被他触碰过的地方还是觉得有些异样。
在她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跟哪个男人如此亲近过，即便是儿时对父亲的印象也早已模糊。
异样的情绪瞬息即逝，快到连初柠自己都没来得及捕捉。
时砚背对初柠站着，抬头仰望天空，纷繁四散的烟火将天际映照得明明灭灭，也映照着时砚那张冷峻的侧颜。
今晚的时砚格外不同，似乎整个人的气场都发生了变化，不再是云巅月山颠雪般的清冷，而是温暖的、亲切的。
“时砚？”初柠有些恍惚，忍不住出声喊他。
他转头看她，眼角眉梢都挂着不加掩饰的愉悦。
恰在此时，几簇烟花相继在天际炸响，交叠成斑斓绚烂的光彩，几乎铺满了整片头顶的夜空。
她忍不住抬头看，惊叹出声。
而时砚却没抬头，仍旧看着面前的女孩，似乎那双灵动眼眸里装着星辰大海，比任何光彩都耀眼。
“时砚，你看那个！”初柠兴奋地指着天际，另一只手忍不住去扯时砚。
绚烂的红在天幕中缓缓铺展，一朵硕大的红色玫瑰热烈绽放。
人们忍不住惊叹。
伴随着煽情的音乐声，相爱的人忍不住相拥在一起，孩子们欢呼雀跃……
没得到时砚的反应，初柠低头去看他。
不期然就撞入时砚的目光中。
或许是因为火光的映衬，初柠忽的有种错觉，此时注视着自己的时砚有点专注。
而这样的神情，出现在时砚的脸上，带着种难言的违和。
她猛地就缩回了手。
时砚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目光稍稍偏移几分，敛去情绪，变回那个带着点散漫的时砚：“你刚才想说什么？”
“啊？”
“你刚才突然叫我，是想说什么？”他的口吻带着自己都难察觉的期待和诱导，像是图谋不轨的大灰狼轻声哄诱单纯的小白兔开门。
初柠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
伸出小指挠了挠眉心。
其实她没想说什么，只是在那样的心境下，忍不住喊了他。
不带任何情绪的，只是单纯地想喊他，以确定这个有些虚幻的人真的就是日常跟她打嘴仗的时砚。
“我没想说什么啊！就是喊着玩。”初柠实话实说。
时砚深深将她看了眼：“行，你没想说。但其实，”他的唇角勾出个好看的弧度，“你不说我也知道。”
初柠呵呵干笑了下，她都不知道他能知道些什么。
当然，她没再在这个毫无意义的话题上跟他纠缠下去。
离他们几十米远的广场中心，身着华服的郑稼家没有抬头看天际的烟火，而是穿过人群，将目光死死地盯在外围那一对男女身上。
从她的角度看，他们几乎依偎在一起。
她从小就认识的阿砚，此时跟另一个女孩子站在一起。
那么近的距离，他将她护在身前，仰头看她。
那是她从没在他脸上看到过的神采。
像是贪了杯的人，几近迷醉。
郑稼家忍不住握紧掌心，心口的钝痛一下一下折磨着她。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郑稼家回头，就见父亲站在她身后，目光同样注视着时砚的方向。
他声音很轻，却也很坚决：“家家，有些事是勉强不来的，该放手时须得放手。”
郑稼家眼圈有点泛红：“可是爸爸，我不甘心，凭什么啊！是我先认识阿砚的，她，她跟他才认识几天啊？”
郑父长叹了口气：“感情的事是不讲道理的。你了解阿砚，听爸爸的，不要非撞得头破血流才肯罢休……”
整个晚上，初柠很开心，连带着对时砚的态度都好上了几个度。
因为两人临时决定去的郑家，都没怎么吃东西，到那边后因为郑稼家的纠缠，也没再往宴会厅去。到家后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初柠快步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咕咚咕咚灌下肚，想了想，又替时砚接了一杯。
时砚已经靠进沙发里，目光散漫而游离地追随着初柠的动作。
桌上的手机响起，他拿过来，是温烆的消息：【我靠，哥，我爸妈干架了，我现在去你家，求收留。】
时砚想都没想，无情地回了两个字：【别来。】
温烆：【？？？】
时砚抬眼看了看初柠娇小的背影，接着回：【不方便。】
温烆：【你个单身老狗有什么不方便了，别废话了，我这就过去了。】
时砚不屑地扯了扯唇，最后丢了记重磅炸弹过去：【很快就不是了。】
时砚按灭手机，抬头，面前多出一杯水，还有一截莹白的皓腕。
“时砚你先喝点水，哦对了，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去弄点吃的。”
她说话的语调轻轻糯糯的，还带着点刻意的讨好。
毕竟，时砚今天的表现让她特别满意，她心情好，自然不吝啬于投桃报李。
“然后呢？”时砚接过水杯，依旧笑盈盈看着她，唇角就快要咧到耳朵根。
那个在他心里滚过无数次的想法在今天得到雷神之锤，简直就是板上的钉，成舟的木，确凿无疑。
她，一定，绝对，对他有意思。
虽然这件事情时砚一开始就有猜测，可现下明了起来，竟也没有当初的排斥，甚至还隐隐有了点期待。
近来，他总忍不住想，那个别扭的丫头什么时候才肯跟自己告白。
甚至在今天，在郑稼家想将他从她身边带走的时候，在她在漫天星火下出声喊他名字的时候，在那朵红玫瑰绽放的时候，他都以为她终于要忍不住说出口了。
可她竟然没有。
时砚盯着面前女孩毫无破绽的表情，心里低低叹了口气。
算了，她终究也就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
时砚有些不自然，一只手握着水杯，另一只手闲闲地搭在沙发靠背上，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状似随意地问：“说起来，初柠，你今天表现的有点明显。”
初柠一脸懵逼，想了一圈，确信自己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时砚：“要不是你平时掩饰的很好，我差点都要被你骗了。”
初柠越发不解：“时砚，能不能说点人话？”
看她的反应，时砚以为她因为抹不开面子还在做最后的挣扎，索性直接揭穿她。
“今天在烟火秀上，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初柠：？？？
时砚动了动身子，面上有些不自然，接着缓声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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