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变化
这一觉，初柠睡得很好。
醒来的时候，看到小几上早已经冷掉的醒酒汤怔了怔，倒也没多想。
打开手机，里面躺着昨晚十一点多许向晨发来的消息：【到家了吗？】
初柠飞快地回复了句感谢关心的话，手指滑过屏幕时，在沈觅夏的名字上停了停。
沈觅夏这次像是真的恼了她，一连好多天都没有理她，两人的微信对话框已经被工作微信压在了很下面。加上之前高强度的工作强度，初柠也没顾上哄她。
初柠忍不住弯了唇角，发了条消息过去：【夏夏，我放假啦！】
等了一会儿，那头没回，初柠将手机揣回口袋里，翻身下床去洗漱。
路过隔壁的时候，正撞上从里面出来的时砚。
他似乎睡得不是很好，眼皮无力地耷拉着。
初柠顿了顿步子，想起昨晚时砚难得好心捎她回家的事，便象征性地朝他挥了挥手：“早啊，砚总。”
时砚抬眼看初柠时的表情有些古怪，又听她那么叫他，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脸色瞬间晴转多云，重重地哼了一声，无视她的示好，径自从她身旁绕过，登登登地下了楼。
初柠愣在原地，半晌才慢吞吞地收回举在胸前的手，盯着看了会儿，“啪”地一下打在自己那只刚伸出去的手上：“让你欠。”
收拾好下楼的时候，时爷爷和时砚已经坐在餐桌旁。
见初柠下来，时爷爷关切道：“小柠醒啦？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初柠挨着时爷爷坐下：“没有的爷爷，我没什么感觉的。”
女孩子神态自然，可能因为睡饱了的缘故，小脸粉扑扑的，似乎并不记得昨天被人当麻袋拎回来的事。
时爷爷忽的觉得有些好笑，连声说着：“那就好，那就好。”
陈阿姨从厨房出来，将盛好的粥放在初柠眼前，忍不住嘟囔：“这都什么人，好意思给一个小姑娘灌酒。”
时砚吃饭的动作顿了顿，没吱声。
初柠乐呵呵地笑了：“是一个顶了不起的大，老，板呢！”
她将“大老板”三个字咬得很重，刻意朝时砚的方向看了看，看他吃瘪的样子，心里别提多舒畅了。
陈阿姨又道：“以后万一再有这种事，提前喝杯牛奶，能保护胃，事后也不那么难受。”
她随口一说，初柠却听到了心里，想起昨晚许向晨给她的那罐酸奶，这才恍然大悟。
时爷爷不知内情，也跟着帮腔：“哪还有以后！柠柠，爷爷告诉你，再遇到这种人就不要理他，大不了咱不干了，回来爷爷给你找更好的，什么了不得的破工作！”
初柠脆生生应道：“好，不理他。”
抬眼飞快地瞄了时砚一眼。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震，初柠拿过来看，是沈觅夏的消息：【此人已死，勿cue。】
初柠咧嘴笑了。
她很了解沈觅夏，当然知道她不会因为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就真的跟她怎么样，她生气，也不过是因为自己没有把自己的生活及时跟她分享罢了。
也不是初柠不想，实在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有些忙不过来。
初柠盘算着怎么跟沈觅夏和解。
抬头瞥了眼时砚，开口道：“时砚，你们几点下班啊？”
噤声了一整个早上的时砚猛地被cue,戒备地看初柠：“你想干嘛？”
“随便问问，关心你一下嘛！”初柠笑眯眯的，又用口型无声冲他补充道，“砚，总。”
时砚嗤了一声，没好气道：“很用不着。”
初柠也没想着他能好好回答，只不过是想侧面了解一下沈觅夏的工作时间罢了，便又接着问：“那你们公司什么时候放假啊？应该快了吧？”
这次，不等时砚阴阳怪气，时爷爷却先开了口，他将筷子放在桌子上，看着时砚：“好好说话。”
时砚顿了顿，良久，才不情不愿地回了句：“还有一周放假。”
吃过饭，时砚照例赶去公司，初柠闲下来无事可做，就陪时爷爷弄弄花草，帮陈阿姨做做家务。
一场雪过后，气温陡然又降了不少。
时爷爷有风湿的老毛病，天一冷，整个人就不太好，整天窝在温暖的屋子里。
初柠帮不上什么忙，便跟时爷爷说想去市里找朋友玩两天，然后等她一起放假回昆城。
晚上，时砚难得没有加班，提前回了时宅。
一进门，没有听到叽叽喳喳的声音，愣了愣，还有些不适应。
陈阿姨正在摆饭，见他回来忙招呼他洗手入座。
时砚看了眼爷爷另一边空荡荡的椅子，状似不经意地问：“那人呢？”
“哪人？”陈阿姨被他忽的问住了，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初柠。
时爷爷仍旧低头吃饭，看都没看他一眼：“小柠走了，这下你可清净了。”
时砚愣了愣，什么叫“走了”？
半晌才又动了动筷子，去戳碗里的饭。
饭后回了二楼，果然见隔壁屋子黑漆漆一片，没有半点光亮。
回到房间，时砚莫名有些烦躁，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还早，却一时不知该做点什么好。
正郁闷间，手机响起。
“阿砚，在哪呢？”是温烆的声音。
“在家。”时砚声线依旧冷冷的。
“家？哪个家？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
温烆问这话的时候没有别的意思，可时砚不由地开始思考，他今天的确是有一个应酬的，被他给推了。
以前，时砚的生活里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回家的日子屈指可数，因为就算到了家，也是老爷子无休止的唠叨，还不如对着电脑和文件清静些。
可现在，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时砚怔了怔，才回道：“老宅。”
“巧了不是！”那头的温烆明显很兴奋，“我也在山上别墅呢，我这会儿找你去，咱们来一把？我这新得的装备，可比你上次给我的那套还稀有呢！”
电话那头的时砚久久没有动静，温烆以为他会拒绝，本也没抱太大希望。
正准备换个话题的时候，忽的听时砚幽幽道：“行，来吧！”
只是，一小时后。
房间里的温烆暴跳如雷。
“阿砚，上啊！啊啊啊啊啊！你怎么死了？”
“哎，卧槽！你拿的是大刀啊兄弟，砍啊！蹲那绣花呢？”
时砚将游戏手柄往桌上一扔，烦躁地扯了扯领口：“不玩了。”
片刻后，显示器上鲜红的gameover，刺激得温烆唇角直抽。
温烆抹了把脑门上急出的汗，凑过去狐疑地看时砚：“阿砚，你这是怎么了？堂堂砚神打成这幅鬼样子，说出去都没人信。”
时砚不看他，只淡声道：“太长时间不玩，忘了。”
温烆悲痛地看着自己飞流直下的账号等级，心疼得不得了。
时砚看起来心情不好的样子，温烆不去自找没趣，仰倒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刷手机。
“哎，柠柠去哪玩了，她身边这个妹子是谁啊？看起来很正啊！我得问问……”温烆小声嘟囔着，正准备打开初柠的微信，手上蓦地一空。
时砚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他的手机，拧眉看了半晌，凉凉地斜了他一眼：“你有她微信？”
温烆随口道：“有啊，不光微信，还有，电话号码，都有啊……”
被时砚越来越凉的眼神看着，温烆只觉得颈上凉飕飕的，小声嘀咕道：“怎么，你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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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看到小几上早已经冷掉的醒酒汤怔了怔，倒也没多想。
打开手机，里面躺着昨晚十一点多许向晨发来的消息：【到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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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觅夏这次像是真的恼了她，一连好多天都没有理她，两人的微信对话框已经被工作微信压在了很下面。加上之前高强度的工作强度，初柠也没顾上哄她。
初柠忍不住弯了唇角，发了条消息过去：【夏夏，我放假啦！】
等了一会儿，那头没回，初柠将手机揣回口袋里，翻身下床去洗漱。
路过隔壁的时候，正撞上从里面出来的时砚。
他似乎睡得不是很好，眼皮无力地耷拉着。
初柠顿了顿步子，想起昨晚时砚难得好心捎她回家的事，便象征性地朝他挥了挥手：“早啊，砚总。”
时砚抬眼看初柠时的表情有些古怪，又听她那么叫他，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脸色瞬间晴转多云，重重地哼了一声，无视她的示好，径自从她身旁绕过，登登登地下了楼。
初柠愣在原地，半晌才慢吞吞地收回举在胸前的手，盯着看了会儿，“啪”地一下打在自己那只刚伸出去的手上：“让你欠。”
收拾好下楼的时候，时爷爷和时砚已经坐在餐桌旁。
见初柠下来，时爷爷关切道：“小柠醒啦？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初柠挨着时爷爷坐下：“没有的爷爷，我没什么感觉的。”
女孩子神态自然，可能因为睡饱了的缘故，小脸粉扑扑的，似乎并不记得昨天被人当麻袋拎回来的事。
时爷爷忽的觉得有些好笑，连声说着：“那就好，那就好。”
陈阿姨从厨房出来，将盛好的粥放在初柠眼前，忍不住嘟囔：“这都什么人，好意思给一个小姑娘灌酒。”
时砚吃饭的动作顿了顿，没吱声。
初柠乐呵呵地笑了：“是一个顶了不起的大，老，板呢！”
她将“大老板”三个字咬得很重，刻意朝时砚的方向看了看，看他吃瘪的样子，心里别提多舒畅了。
陈阿姨又道：“以后万一再有这种事，提前喝杯牛奶，能保护胃，事后也不那么难受。”
她随口一说，初柠却听到了心里，想起昨晚许向晨给她的那罐酸奶，这才恍然大悟。
时爷爷不知内情，也跟着帮腔：“哪还有以后！柠柠，爷爷告诉你，再遇到这种人就不要理他，大不了咱不干了，回来爷爷给你找更好的，什么了不得的破工作！”
初柠脆生生应道：“好，不理他。”
抬眼飞快地瞄了时砚一眼。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震，初柠拿过来看，是沈觅夏的消息：【此人已死，勿cue。】
初柠咧嘴笑了。
她很了解沈觅夏，当然知道她不会因为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就真的跟她怎么样，她生气，也不过是因为自己没有把自己的生活及时跟她分享罢了。
也不是初柠不想，实在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有些忙不过来。
初柠盘算着怎么跟沈觅夏和解。
抬头瞥了眼时砚，开口道：“时砚，你们几点下班啊？”
噤声了一整个早上的时砚猛地被cue,戒备地看初柠：“你想干嘛？”
“随便问问，关心你一下嘛！”初柠笑眯眯的，又用口型无声冲他补充道，“砚，总。”
时砚嗤了一声，没好气道：“很用不着。”
初柠也没想着他能好好回答，只不过是想侧面了解一下沈觅夏的工作时间罢了，便又接着问：“那你们公司什么时候放假啊？应该快了吧？”
这次，不等时砚阴阳怪气，时爷爷却先开了口，他将筷子放在桌子上，看着时砚：“好好说话。”
时砚顿了顿，良久，才不情不愿地回了句：“还有一周放假。”
吃过饭，时砚照例赶去公司，初柠闲下来无事可做，就陪时爷爷弄弄花草，帮陈阿姨做做家务。
一场雪过后，气温陡然又降了不少。
时爷爷有风湿的老毛病，天一冷，整个人就不太好，整天窝在温暖的屋子里。
初柠帮不上什么忙，便跟时爷爷说想去市里找朋友玩两天，然后等她一起放假回昆城。
晚上，时砚难得没有加班，提前回了时宅。
一进门，没有听到叽叽喳喳的声音，愣了愣，还有些不适应。
陈阿姨正在摆饭，见他回来忙招呼他洗手入座。
时砚看了眼爷爷另一边空荡荡的椅子，状似不经意地问：“那人呢？”
“哪人？”陈阿姨被他忽的问住了，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初柠。
时爷爷仍旧低头吃饭，看都没看他一眼：“小柠走了，这下你可清净了。”
时砚愣了愣，什么叫“走了”？
半晌才又动了动筷子，去戳碗里的饭。
饭后回了二楼，果然见隔壁屋子黑漆漆一片，没有半点光亮。
回到房间，时砚莫名有些烦躁，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还早，却一时不知该做点什么好。
正郁闷间，手机响起。
“阿砚，在哪呢？”是温烆的声音。
“在家。”时砚声线依旧冷冷的。
“家？哪个家？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
温烆问这话的时候没有别的意思，可时砚不由地开始思考，他今天的确是有一个应酬的，被他给推了。
以前，时砚的生活里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回家的日子屈指可数，因为就算到了家，也是老爷子无休止的唠叨，还不如对着电脑和文件清静些。
可现在，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时砚怔了怔，才回道：“老宅。”
“巧了不是！”那头的温烆明显很兴奋，“我也在山上别墅呢，我这会儿找你去，咱们来一把？我这新得的装备，可比你上次给我的那套还稀有呢！”
电话那头的时砚久久没有动静，温烆以为他会拒绝，本也没抱太大希望。
正准备换个话题的时候，忽的听时砚幽幽道：“行，来吧！”
只是，一小时后。
房间里的温烆暴跳如雷。
“阿砚，上啊！啊啊啊啊啊！你怎么死了？”
“哎，卧槽！你拿的是大刀啊兄弟，砍啊！蹲那绣花呢？”
时砚将游戏手柄往桌上一扔，烦躁地扯了扯领口：“不玩了。”
片刻后，显示器上鲜红的gameover，刺激得温烆唇角直抽。
温烆抹了把脑门上急出的汗，凑过去狐疑地看时砚：“阿砚，你这是怎么了？堂堂砚神打成这幅鬼样子，说出去都没人信。”
时砚不看他，只淡声道：“太长时间不玩，忘了。”
温烆悲痛地看着自己飞流直下的账号等级，心疼得不得了。
时砚看起来心情不好的样子，温烆不去自找没趣，仰倒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刷手机。
“哎，柠柠去哪玩了，她身边这个妹子是谁啊？看起来很正啊！我得问问……”温烆小声嘟囔着，正准备打开初柠的微信，手上蓦地一空。
时砚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他的手机，拧眉看了半晌，凉凉地斜了他一眼：“你有她微信？”
温烆随口道：“有啊，不光微信，还有，电话号码，都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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