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腐儒当灭,十万大军集结,可敢压我_刚助女帝平天下,她却要赐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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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腐儒当灭,十万大军集结,可敢压我

  王太傅杜涵看着急切的曹宁,微笑道:

  “丞相果然胸怀天下,以天下事为己任。”

  “不过在面见王上之前,丞相是否要更衣一番?”

  曹宁身体往前,只要杜涵一答应就要往前冲,忽然听到这话,顿时老脸一红。

  又尴尬又羞怒!

  这已经是隐隐在指责他,不知礼数了!

  但是如今的他,有求于镇南王,而且本身镇南王还执掌军权,根本不虚他这个丞相。

  所以曹宁只能红着脸皮拱手道歉,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

  “是我冒昧了,这般衣衫褴褛,确实不是面见镇南王的样子。”

  “还请王太傅帮忙准备沐浴更衣之地!”

  杜涵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吩咐一个军头将曹宁带下去。

  等到曹宁离开后,他立马换了一副脸色,急匆匆的赶回镇南王的行军大帐。

  他掀开满是四爪蛟龙的帐门,面色从容的对着镇南王赵普一拜。

  镇南王赵普名字里虽然有个普字,但看起来一点不普通。

  头戴紫金冠,腰间一条青玉带,面如满月,眼如明珠,站在自然就有一股贵气。

  此时的他,一身宽袍长袖,不紧不慢的在行军大帐的军案上联系着书法。

  见到杜涵归来,搁笔笑问道:

  “怎么样,是曹丞相吗?”

  杜涵知道恭敬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

  “确实是曹丞相,不过他可狼狈的很,满身泥泞还沾了些呕吐物。”

  “臣让他先去沐浴了一下,待会儿更衣后会来参见王上。”

  杜涵虽然只是简单的陈述了一下曹宁的状态,但是镇南王却听出了很多言外之意。

  “曹丞相世家出生,一向最是注重风仪,现在却这般狼狈,看来李怀安本事不小,把国都折腾的不轻啊!”

  镇南王轻笑着,但是眼中却有一丝忧愁。

  正好这个时候,沐浴更衣完毕的曹宁被军头带着进入行军大帐,他瞬间将表情恢复正常。

  曹宁进入镇南王行军大帐之后,面容急切道:

  “还请镇南王出兵国都!”

  镇南王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之色,一旁的杜涵立马化作老学究,一本正经道:

  “丞相,按大周礼法,面见诸王需要脱履趋行,赞名而拜。”

  “你这是无礼啊!”

  脱履,就是脱掉鞋子;趋行,就是急走;赞名而拜则是喊着自己名字下拜。

  都是用来彰显诸王尊贵的礼节。

  而礼法,一向为世家所看重,毕竟他们的身价富贵全靠礼法来保证,来彰显。

  任何情况下,失礼都是最大的罪过。

  曹宁心中知道,杜涵这是故意打乱自己的节奏,但却也只能憋屈的道歉。

  然后走出大帐之外,按照脱履趋行,赞名而拜的规矩,重新来了一遍。

  等这一套礼法规矩完成之后,之前他急匆匆催促镇南王出兵的气氛,已经烟消云散了。

  而这个时候,镇南王已经整理好思绪,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曹丞相,不是我不想出兵,实在是国都敌情未明。”

  “这种情况下出兵,乃是兵家大忌啊!”

  曹宁此时已经明白,镇南王并不愿意立刻出兵,但却不愿意放弃,所以严肃道:

  “镇南王何出此言!”

  “国都乃是大周的国都,又飞敌境,何来敌情未明?”

  “再输了,眼下陛下还在国都之中。镇南王身为臣子,不思解救,是何道理!”

  曹宁搬出姬如雪,虽然镇南王满心不愿,但也只能装作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对着国都方向拜了拜。

  但是,他依旧不肯松口出兵!

  “据我所知,李怀安将抄家之后的钱财,一半用来收买国都的百姓。”

  “眼下国都虽然还是我大周的国都,但百姓却未必是我大周的百姓。”

  “若是战起,国都定然大乱,到时候反而会危及陛下。”

  “所以,我正是为了陛下的安全,才不敢仓促出兵的啊!”

  曹宁听到这话,面色顿时难看起来。

  李怀安收买国都百姓的银子,不少都是从他家抄出来的。

  一想到那一箱箱、一车车的金银珠宝,他的心就忍不住的滴血。

  连语气也变得急躁愤怒起来。

  “李怀安并不过三千,镇南王你手下却有五万精锐大军!”

  “难道镇南王的五万大军,还比不过李怀安的三千兵马?”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要怀疑镇南王是如何为我大周镇守南疆的了。”

  “莫不是与南荒霸主有什么默契?”

  镇南王瞬间色变,曹宁这话和指责他通敌叛国有什么区别。

  所以脸色一冷,直接寒声道:

  “三千兵马?”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李怀安就是靠着这三千兵马,三日之间连破陛下布置在五关的十万大军,冲入了国都之中。”

  “我镇南大军虽然精锐,但和陛下布置的十万大军相比,也抢不到多少。”

  “他李怀安能破陛下的十万大军,再破我的五万镇南军也不足为奇。”

  曹宁见镇南王将这事提出来,顿时无奈了。

  他总不能说姬如雪又菜又爱玩,是个傻逼,你尽管上吧。

  他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恢复心平气和,问道:

  “既然如此,镇南王打算什么时候出兵。”

  “总不能让李怀安这逆贼一直占据国都,让陛下,让大周为天下所笑吧!”

  镇南王见曹宁语气平和下来,语气顿时跟着和缓起来,沉吟片刻后道:

  “自然不会!”

  “眼下李怀安冲入国都之事,已经传遍大周,各路勤王军皆已经上路。”

  “血衣候也在其中。”

  “丞相只需和我耐心等待几天,等血衣候勤王军到。”

  “我就立刻挥师北上,与血衣候一起,为陛下、为大周诛杀李怀安。”

  曹宁听到这话,脸色总算好了一些。

  尤其是在听到‘诛杀李怀安’时,神情更是激动无比。

  身为一国丞相,先是被抄家,然后被追的割须弃袍、泥地打滚。

  天底下最大的耻辱,莫过于此。

  对于曹宁来说,李怀安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杀了李怀安,就是他的梦想!

  为此,他愿意等待。

  可是,等待的时间却如此漫长,如此痛苦!

  另一边,国都。

  追杀曹宁、文载道不成的龙骑军,带着数百名和曹宁、文载道一起逃窜但却失败的权贵从国都南门归来。

  看到往日里一个个骄奢淫逸,肆无忌惮的权贵,如今却变成了这副狼狈模样。

  整个京师的百姓都乐了!

  “哈哈哈,好,这就是报应啊!”

  “好臭,原来这些大官儿也会滚泥地啊,我还以为只有我家的猪才会这么干呢!”

  “嘿,他们可不就是猪吗,成天不劳不做,混吃混喝!”

  “哈哈哈,那龙骑军的壮士不就成了猪倌了!”

  “……”

  无数戏谑、欢喜的声音,在国都传来。

  越来越多的百姓,闻讯赶来,看看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景。

  其间,不少有些家底的百姓,为了感谢龙骑军将士为他们出了一口恶气,主动献上酒食。

  在喝酒的时候,龙骑军将士随口将曹宁、文载道被龙骑军追的割须弃袍、泥地打滚的消息也传了出去。

  一时间,烂泥宰相,无须名流的绰号,在国都百姓口中传开,并且深深的印在他们的脑袋里。

  往日权贵威严,世家风度,都随着这两个外号烟消云散。

  消息传到大周书院,一群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大儒们如丧考妣,哭爹喊娘。

  “斯文扫地,礼崩乐坏!”

  “斯文扫地,礼崩乐坏啊!”

  大周书院院长迟玄望,更是怒发冲冠,狠狠将手里捧着的书扔下。

  之前曹宁和文载道准备逃出国都时,曾经邀请过他,但被他拒绝了。

  因为他觉得自己身为一代文宗,岂能在李怀安这样的祸国奸臣面前逃走。

  他就算死,也要为天下的读书人守住气节!

  所以他命令大周书院的大儒、教授、弟子,敞开院门,所有坐在院内读书。

  让李怀安知道,就算他刀兵再利,也下不了天下人。

  但是现在,他坐不住了!

  “不行,国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李怀安简直就是祸世魔星,短短数日,就让国都百姓目无尊卑,狂妄无礼。”

  “如此下去,国将不国,我大周就要完了!”

  “诸位,且随我去兴隆街,我们把李怀安给轰出国都!”

  迟玄望振臂一呼,大周书院的大儒们纷纷响应,没一会儿,一群大儒学子组成浩浩荡荡的队伍,冲到了兴隆街樊楼下。

  正好此时李怀安下楼准备劝那些来征兵的人离开,明天再来。

  迟玄望看到李怀安,直接劈头盖脸,怒斥道:

  “李怀安,你知罪吗!”

  李怀安早就发现了气势汹汹的迟玄望,只是没兴趣搭理这个老顽固。

  但却没想到对方开口就来这样一句,顿时脸色一冷道:

  “我有何罪?”

  迟玄望神情冷傲,高高在上,义正言辞道:

  “自孔圣著《春秋》,敦叙人伦,君臣、父子、上下、尊卑,秩然如冠履之不可倒置。”

  “你却蛊惑百姓,使其目无尊卑。”

  “民不聊生,天下大乱,皆因你李怀安而起!”

  “你竟然还问我你有何罪!”

  “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禽兽不如!”

  李怀安看着仿佛手握天条的司法天神一样冷漠威严的迟玄望,不屑的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仿佛是点燃了导火索,一个又一个的大儒被点炸,开始对他破口大骂。

  “李怀安,你位卑人劣,地实贫贱,如不改正,死期不远!”

  “李怀安,你跋扈行凶,肆无忌惮,岂不知枭悬之诛已经近在眼前。”

  “李怀安,你卑悔王室,败坏法纪,天下之大罪莫过于此!再不悔改,九族具诛”

  “李怀安……”

  大儒们一个个衣冠楚楚,满嘴道德文章。

  李怀安听了却一声冷笑,不屑道:

  “口中千言,胸中无一策。”

  “你们这群儒生,终日无所事事,只知摇唇鼓舌,占据高位!”

  “名为大儒,实乃大贼!”

  “还敢和我讲道理,你们知道什么是道理吗?”

  李怀安缓缓伸出双手,在半空中握紧成拳,目光扫视迟玄望和一众大儒,冷声道:

  “我左手是道,右手是理。”

  “你们准备和我讲道?还是讲理!”

  李怀安脸上毫不掩饰的威胁之色,瞬间就让夸夸其谈的大儒们闭上了嘴。

  一个个满脸不甘、不屈的看着李怀安,似乎试图用眼神吓死李怀安。

  李怀安被他们这色厉内荏的样子给弄笑了。

  前来参军的国都百姓,也被他们这群大儒给弄笑了。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大儒,一个个简直就软蛋,连我家的大黄都不如。他被人踢一脚,好歹还敢咬人呢!”

  “什么软蛋,我看根本就是没卵子。以前我还去大周书院读过书,结果半辈子都没什么成就。难怪啊,一群没卵子的人,能交什么样的好学问。”

  “呸,你可不要污蔑!洒家虽然没卵子,但也不屑和这群狗屎大儒并称。”

  忽然,有个看不惯大儒们高高在上表情的百姓,拿起手中的石子,向大儒们砸去。

  他的行动,就好像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无数百姓纷纷响应,拿着身边的一切砸向大儒们。

  后来,干脆有人搬来各种臭鸡蛋烂菜叶,为其他人提供弹药。

  一瞬间,衣冠楚楚的大儒就变成满街喊打的老鼠。

  头上挂着个烂菜叶,脸上糊着臭鸡蛋。

  狼狈不堪,鸡飞狗跳。

  遭到如此羞辱的大儒们,一个个气得面皮发紫,很快就有人忍不住开口反驳道:

  “你们这群无知愚民,知道什么!”

  “我等儒生,主掌教化。若非有我等,岂能有如今之大周万邦来朝之鼎盛!”

  百姓们乍一听这话,还真被唬住了。

  但很快回过神来,怒道:

  “大周鼎盛,明明是李将军东征西讨,对内改革之功。你们这群儒生只知道和李将军做对,有个屁功劳。”

  “什么狗屁大儒,我在国都这么久了,就看你们整天衣冠楚楚,锦衣玉食,却什么都不肯做,简直就是害虫!”

  “对,这群大儒就是害虫,就是吸我们穷人血的大害虫!”

  一个个百姓回忆起自己过去的经历,发现这些大儒的身影总是伴随着自己的苦难。

  当他们被权贵欺凌告官的时候,他们嚷嚷得贱不可告贵,直接打三十大板扔出去。

  当自己遭灾的时候,又是这群大儒假仁假义,帮着权贵门用三五斗米买下一个人的一生。

  如果说权贵们是山中食人饿虎,这群大儒就是帮助饿虎吃人的伥鬼。

  在愤怒的百姓面前,往日里能说一整天的大儒们,一个个像受惊的鸡仔一样瑟瑟发抖着。

  只有迟玄望一个人,还能勉强保持风度。

  李怀安看着咬牙硬撑着的迟玄望,缓缓开口道:

  “迟院长,你之前说君臣、说上下、说父子、说尊卑。”

  “也许在你看来,这就是儒家的全部!”

  “但我要说,你错了!”

  “所谓儒者,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也。”

  “除此之外,都不过是手段!”

  “只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才是一个真正儒者的目的!”

  迟玄望听到这话,面色一肃,严厉反驳道:

  “李怀安,你说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确实是儒者之大道。”

  “但若将除此之外的东西,都视作手段,却太过偏激。”

  “已经是邪道!”

  “仁义、礼法、宽恕、慎独、中庸、孝道,儒家之道浩瀚如海洋,岂是四事能够囊括的!”

  李怀安听着迟玄望的辩驳,不屑的笑了起来。

  “仁义、礼法、宽恕、慎独、中庸、孝道?”

  “什么叫仁义,什么是礼法、什么是宽恕、什么是慎独、什么是中庸、什么是孝道?”

  “这些东西有标准吗?根本没有!”

  “这些东西,不过是权贵用来涂抹遮掩自己丑陋贪婪面目的脂粉罢了!”

  “你看看你身后的一群大儒,他们有的号称仁义,有的自诩守礼,哪一个不是你口中儒道的代表!”

  “但儒学,就是被这样的人玷辱的!”

  李怀安慷慨激昂的说着,然后不等迟玄望开口反驳,就指向了其中一个大儒。

  “就拿这位号称孝顺的曾琦大儒来说吧。”

  “他为了展现自己的孝顺,在母亲生病的时候,听信仙姑骗子的话,将自己母亲埋进土中,差点窒息而死!”

  “然后又割下自己的肉,喂给自己的父亲,让他父亲呕吐不止。”

  “两个老人本来好好的能活七十岁,但被他这么折腾,六十不到就死了!”

  “而他却靠着给被害死的父母守孝三年,赢得的孝顺的名声!”

  “迟院长,你也为人父母,你儿子要是这样孝顺你,你敢吗!”

  李怀安指着大儒曾琦,质问着迟玄望。

  迟玄望顿时沉默了,半天后才勉强辩解一句。

  “曾琦虽然愚昧,但至少孝心是好的。”

  李怀安听到这话,哈哈笑了起来,嘲讽道:

  “愚昧!”

  “迟院长你能承认曾琦愚昧,倒也算有点底线。”

  “那我就再说一个!”

  李怀安手指左移,指着一个面相刻薄的大儒说道。

  “这位陈元大儒,号称礼法治家。”

  “但是他的儿子,却是个不守礼法的。出去游玩三年后,归家之时在路上遇到了自己的妻子不认识,上前调戏。”

  “这位大儒知道后,不问清事情真相,就以不守妇道为由,直接判他的儿媳自杀。”

  “等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后,他却为了维护自己大儒的名声形象,知错不改,硬是逼得他的儿媳认罪,跳河自杀!”

  “而他儿媳妇,那时候还不到二十岁,正是大好年华!”

  “而他儿子,却什么惩罚都没有,妻子被逼死后不到三个月又娶了一个。”

  “迟玄望,这守礼之心,也是好的吗?”迟玄望面色愕然的看着身后的大儒陈元,痛苦的闭上了眼。

  他是大儒,不是傻子。从李怀安的话中就能分辨出,陈元逼死他儿媳就是为了名声,而不是为了礼法。

  这样的行为,可谓礼法吃人。

  作为一名大儒,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这是好的!

  李怀安看着痛苦的迟玄望,脸上讥讽之色越浓,又指了一个大儒。

  “还有这位方林大儒,号称尽得中庸之道。”

  “可八年前,大周北部六郡遭遇旱灾,地方要求赈灾粮食八百万石,但户部只愿意给一百万石。”

  “他中庸了一下,取了个三百万石。”

  “结果北部六郡当年饿死一半人,易子而食。第二年,就是蛮族入侵,大周动荡!”

  “这中庸,也是好的吗?”

  迟玄望只能继续沉默。

  李怀安又指了三个大儒。

  有世家子弟,刻薄寡恩,却因为世家子弟间相互吹捧,有了宽恕之名的。

  还有号称慎独,结果却六十老汉十六妻,一树梨花压海棠的。

  有自诩仁义,但是家里狗都能吃肉,却让自家仆人活活饿死的。

  ……

  李怀安没说一个,百姓的看向迟玄望等一众大儒的眼神就变一次。

  等到李怀安停下后,百姓们纷纷开口嘲讽道:

  “呸!”

  “和你们这群大儒相比,青楼里的婊子都算是干净的了!”

  “难怪我们大周在李将军掌权之前混的都快灭国了,有你们这群大儒,不灭国才是怪事!”

  “还敢来找李将军问罪,你们哪来的脸!”

  “我要是你们,做出这样龌蹉的事情,羞都羞死了,你们居然还活着!”

  “要不怎么叫大儒呢!”

  “狗屎一样的东西!”

  “……”

  一声声谩骂,一声声嘲讽,一声声蔑视。

  如果之前的谩骂,是愤怒;那么现在就是鄙视、藐视、无视!

  是从人格上,彻彻底底将一群大儒踩在脚底下!

  从今往后,大儒两个字,在国都,将会和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噗!

  承受不了这样压力的大儒,一口鲜血喷出。

  迟玄望看着这样的局面,心里崩溃了。

  他一生兢兢业业,为的就是弘扬儒学,教化天下,青史留名!

  但是现在,这个宏愿彻底破灭了!

  因为,一个不能影响老百姓的大儒,同样不能被权贵尊敬。

  没有权贵支持,他又如何实现自己心中的理想!

  李怀安看着面色惨白的迟玄望,傲然道:

  “你们这些所谓大儒,我不打算杀了!”

  “但是,我会毁了你们的名声!”

  “从今以后,你们再也没机会靠着虚伪的人设欺骗百姓了!”

  百姓听到这话,顿时欢呼起来。

  “对!李将军说得对!”

  “从今往后,再也没有大儒能够欺骗我们了!”

  与此同时,国都百里外!

  漫山遍野的红色大军,如同行军蚁一般,铺天盖地涌来。

  他们身披血甲,腰带血刀,背负血弓,煞气腾腾!

  所过之处,飞鸟堕、走兽惊,鬼神皆避!

  这支大军,就是镇南王和曹宁苦等的血衣候的血衣军。

  血衣军成立于大周初立之时,初代血衣候曾经是大周太祖的禁军首领。

  因为功勋卓著,被特许加开国二字,世袭不替,镇守大周西北。

  所以血衣候的正式称呼应该为,开国血衣候。

  不过这样的尊荣,并非没有大家。

  血衣候所镇守的西北,左边是浩瀚雪原,右边是无垠沙漠,皆是苦寒之地。

  这些浩瀚的雪原、无垠的沙漠,成为当地蛮族最好的老师。

  哪怕他们蒙昧无知,甚至连文字都没有。但能活下来的,无疑不是精锐的武者。

  用中原的武道体系算,绝大多数蛮族都有后天三层、到四层的实力,强大者往往有五层、六层。

  而能够统率这样强悍蛮族的酋长首领,无一不是先天高手。

  每到秋末春初,青黄不接之时,这些由先天后天武者组成的蛮族队伍,就会汇聚在一起,试图穿过血衣候的镇守之地,到大周劫掠。

  有时候,甚至还会出现堪比宗师武者的蛮族,将数万蛮族拧成一股绳。

  而血衣候的血衣军,硬是扛着这样的雪原沙漠蛮族扛了数百年!

  其间,没有一个蛮族大部队,能够穿越历代血衣候的防线。

  有传言说,血衣军身上的血色,就是一个又一个堪比先天、后天武者鲜血然后的。

  所以才能够经久不褪,鲜艳夺目。

  血衣候很快来到镇南王军队庞,准备立下营寨。

  但刚一停下,和曹宁一起逃脱龙骑军追杀的百载名流文载道忽然出现在血衣候身旁,催促他去镇南王军营,汇合两军。

  经历过一场追杀之后的文载道显得面容苍老许多,身上的衣物也不再是纯白,而是变成了灰色。

  血衣候脸色不变,答应了下来。然后扎营的琐事交给副将,然后带着文载道一起来到镇南王军营。

  镇南王军营大帐外,文载道和曹宁这两个难兄难弟激动的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雄心勃勃。

  他们两个之前已经就已经通过镇南王和血衣候的信使互相交流过,要促成两军联合,攻破国都,血洗龙骑军,擒拿李怀安。

  已报当初追杀羞辱之仇!

  于是,在简单的互相见面之后,文载道率先开口,侃侃而谈:

  “今镇南王与血衣候合兵一处,大军十万。”

  “而李怀安却在国都之内倒行逆施,听说前些时日还当众羞辱了大周书院院长迟玄望。”

  “如此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方。”

  “只要镇南王和血衣候挥兵北上,直冲国都,定能全灭三千龙骑军,活捉李怀安!”

  “功莫大于救驾,罪莫大于谋反。”

  “镇南王与血衣候以救驾之中,诛谋逆之辈,定能功彪史册,名传万国,千秋不朽!”

  文载道一番慷慨陈词,细致分析,自觉哪怕是泥石雕塑,也会被自己说动。

  但是,等他说完之后,抬头一看却发现。

  无论是镇南王还是血衣候,都是用着一副敷衍的模样对他微笑,同时不置一词。

  文载道顿时皱起眉头,不解道:

  “镇南王,血衣候,如此大好时机,难道两位还要犹豫!”

  镇南王和血衣候互相对视一眼,最后由血衣候开口道:

  “五十里亡上将军。”

  “我血衣军自西北偏僻之地而来,师老兵疲,需要休养。”

  “若是仓促进攻,恐因小失大。”

  镇南王听到血衣候的话,忙不失的点头道:

  “血衣候所言甚至,军国大计,还需从长计议,以稳妥为上!”

  文载道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傻了眼了。

  旁边的曹宁连忙接上文载道的话,开口道道:

  “李怀安不过区区三千人!”

  “镇南军和血衣军皆乃天下精锐,汇合之后有十万之众。”

  “以十万敌三千,需要什么从长计议!”

  “只需要大军压上,必然胜利。”

  文载道和曹宁觉得自己分析的已经不能再明白了。

  他们承认,李怀安训练的龙骑军确实是精锐中的精锐。

  但再精锐,也只有一双胳膊一条腿。

  就算镇南军和血衣军站在原地让他们杀,杀了五万也就精疲力竭了。

  剩下的五万随便一冲,不久赢了吗。

  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难道镇南王和血衣候看不出来?

  但是,无论他怎么说。

  镇南王和血衣候就是不肯发兵,要修养,要从长计议。

  这个时候,文载道才明白过来。

  也许、可能、大概,镇南王和血衣候根本就不想和李怀安大战。

  可是,明白了又如何!

  如今国都被迫,女帝不知道在哪里。什么宰相,什么百载名流,世家领袖,根本奈何不了两个手握重兵的大将。

  他们说不出兵,就是不出兵!

  丞相曹宁和文载道不出声了,彼此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悲愤。

  曾经,不,就在不久之前。

  他们两个都是跺一跺脚整个大周都要震三震的大人物。

  像镇南王和血衣候这样的边军将领,想要见他们,得提前一个月递拜贴。

  具体见不见,还得看心情。

  可是一朝国都破,天地倒转,尊卑互换。

  轮到两个将军,联起手来糊弄他们了。

  恨!恨!恨!

  恨镇南王和血衣候翻脸无情!

  恨姬如雪狂妄自大,眼高手低!

  最恨,李怀安胆大妄为,肆无忌惮!

  但是现如今的他们,哪怕是恨,也只能默默埋在心里。

  生怕被镇南王和血衣候看出来,误会!

  但就在这个时候,镇南王和血衣候的探子同时传来一个重大消息。

  “报,李怀安停止招兵,正在从国都南门出来!”

  镇南王和血衣候顿时大惊。

  他们俩虽然不想和李怀安大战,损失兵马。

  但是身为勤王军,若是眼睁睁的看着李怀安离开,却不动一兵一卒,实在说不过去。

  “镇南军听命!布阵!”

  “血衣军听令!布阵!”

  镇南王和血衣候无可奈何的发布军令。

  在他们身后,文载道和曹宁却欣喜若狂!

  “李怀安,你死定了!”

  兵过一万,无边无际。

  兵过十万,遮天蔽日!

  当镇南王和血衣军十万大军在国都南方展开阵势,浩大的军阵直接绵延十里。

  站在军阵之中,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头。

  一种莫名其妙的自信和安全,浮现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尤其是曹宁和文载道这样的文官。

  虽然以他们两个的见识也知道,数量多并不一定能胜利。

  但是看着这展开后的十万大军,他们坚信——

  必胜!

  反倒是军队的主人镇南王和血衣候,是一副焦躁不安的模样。

  因为他们比曹宁和文载道这样的文官更加清楚,白衣杀神的恐怖!

  尤其是,他们面对的是,拥有一支强悍军队后的白衣杀神!

  兵为将胆,将是兵魂。

  越是名将,越是明白李怀安和龙骑军这中名将强军结合后爆发出来的恐怖力量。

  在这种情况下,万军丛中斩敌将首级,不再是说书人口中的夸张之词。

  而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可能!

  所以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的调集了厚厚的亲兵,将自己团团围住。

  并且让十万大军摆出一个防御阵型。

  防御的对象,则是三千骑兵!

  一种混杂这荒谬、紧张、凝重的气氛,弥漫在整个战阵之中。

  而在这种气氛下,国都南门缓缓打开。

  李怀安,和他的军队,如水银泻地忽然冲出。

  “不对,这不止三千大军!”

  文载道看着冲出来的军队,惊叫道。

  “难道李怀安带着刚刚招收的兵一起出来了?”

  曹宁则略带喜悦的说道。

  他虽然不通军事,但身为丞相基本常识还是有的。

  任何一支强军,都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训练,去磨合。

  如果只是单纯的增加人数,并不能让军队的实力大增。

  但是,他却奇怪的发现,镇南王和血衣候表情十分凝重。

  “精锐之师!”

  镇南王口中吐出四个字,脸色越发难看。

  “百战之兵!”

  血衣候用同样的表情,说出四字评价。

  他们两个人说完后,面面相觑,眼里满是疑惑。

  对于李怀安在国都招兵的事情,他们是知道的,但是却都没有在意。

  连曹宁都知道在一支精锐军队里贸然加入新兵会降低战力,他们两个百战将军没理由不知道。

  但是眼前所见到的,却完完全全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这让本就忌惮李怀安的两人,越发揣揣不安起来。

  就在这时,李怀安单枪匹马,来到镇南军和血衣军的军阵之前,表情冷淡的对着镇南王和血衣候喊道:

  “你们两个,想要拦我去路?”

  镇南王和血衣候沉默。

  既不说拦,也不说不拦。

  李怀安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之色。

  而镇南王和血衣候则在尴尬的沉默后,主动找了个话题。

  “李怀安,你把陛下怎么样了?”

  李怀安挑了挑眉,随口回道:

  “没怎么样。”

  镇南王和血衣候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他们其实更希望李怀安将姬如雪杀了,又或者弄残废什么的。

  反正不能当皇帝最好。

  这样的话,他们两个凭借十万大军,完全能够废立天子。

  从此挟天子以令诸侯,享受无边权势!

  可却没有想到,李怀安都打破国都,还在国都招兵买马了,但却没有对姬如雪动手。

  这样的话,他们不仅白来一趟,而且因为迟迟不肯出战还会让姬如雪嫉恨上。

  这样的话,他们越发的不想和李怀安硬碰硬了。

  毕竟,现在损失一个兵力,就会让恢复过来的姬如雪少一分忌惮。

  他们的安危,也就少了一份保障!

  能拖着,最好就拖着!

  镇南王和血衣候再次恢复沉默,但是李怀安却彻底不耐烦起来。

  他手一挥,银枪高举,然后放平向前。

  “龙骑军!出击!”

  汇合而来的三千龙骑军,瞬间结阵。

  锥形阵!

  轰隆隆!

  马蹄如雷!

  两千多龙骑军,黑甲黑马,黑压压一片!

  一道道黑气,从他们手中震动的龙枪响起,伴随着一道道漆黑如墨,吞噬万物的黑气,将他们包裹。

  瞬间,一条黑色的巨龙,张牙舞爪,带着无边的压力,扑向镇南军和血衣军的中间处。

  威势,势不可挡!

  镇南王惊了,血衣候惊了。

  他们一直都很高看李怀安训练出来的龙骑军,但是直到亲自见到了,才明白自己还是低估了。

  哪怕以镇南军之精锐,以血衣军之悍勇。

  在面对龙骑军时,他们只有一个感受。

  恐怖!

  镇南王和血衣候已经感受到,自己的部下身体在微微颤抖。

  因为恐惧而颤抖!

  不过他们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手下。

  因为哪怕是他们自己,在面对龙骑军冲锋时,也忍不住腿脚发软。

  “龙骑军!”

  “天下第一军!”

  “李怀安能够训练出这样的军队,天底下还有能够阻拦他的东西吗!”

  镇南王苦涩的叹息一声,哀叹道。

  作为一名将领,他觉得自己是不幸的。

  不幸的遇到了李怀安,不幸的遇到了龙骑军。

  往后余生,整个天下的军人,都将笼罩在李怀安和龙骑军的阴影之下。

  并且终其一生,难以望其项背!

  一旁的血衣候明白镇南王在叹息什么,他也同样的叹息。

  “让开吧!”

  “此非人力可敌!”

  血衣候挥动军旗,发布号令。

  镇南王也默默跟着血衣候一起,挥动军旗。

  瞬间,一个空前绝后的奇迹出现了。

  十万大军构成的汪,洋大海,仿佛被神灵一指划开一样,当中分开两半。

  冲锋的龙骑军,前进路上再无半分阻碍。

  李怀安见此,哈哈大笑,率领着从国都招来的大军,从容走进镇南军和血衣军让开的大道。

  在他们的‘夹道欢迎’下,一路向前!

  从国都招来的大军见到这一幕,一个个心中充满了骄傲和自豪。

  他们举起手中的兵器,欢呼道:

  “主上万岁!”

  “龙骑军万岁!”

  在他们的欢呼声中,两旁的镇南军和血衣军显得越发沉默。

  沉默之中,透露着一丝敬畏和羡慕。

  试问,天下军人,谁不希望跟着这样强大的将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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