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_风流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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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74章

  林霁的手略微紧了紧,听到谢容珏的话,眼睫低了低,随后拱手道:“既然是私事,那么我也不便叨扰世子了。”

  他顿了顿,“告辞。”

  谢容珏不置可否地哼笑了声,“那林大人慢走。”

  随后他未曾停留,抬步往干清宫去。

  反倒是林霁,顿在原地许久,看着谢容珏远去。

  一直看到谢容珏的身形远去在宫闺之中,才转身离开。

  干清殿内此时并无旁人,龙涎香味弥漫在周遭,沈琅怀低眉看着放在桌案上的折子,身边三三两两几名内仕正在他身边各司其职。

  沈琅怀喜静,周边的几名内侍具是动作轻缓,生怕扰了陛下的思绪。

  谢容珏顿在殿前,等内仕前去通报后,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确认了并无任何不妥以后,却难得觉出几分紧张来。

  片刻后,内仕从殿门中走出,低声让谢容珏进殿。

  谢容珏低声同他道有劳,内仕知他以往秉性,难得诧异了片刻,连连说不敢。

  原本在旁各司其职的内侍都鱼贯而出,偌大的干清殿中,只有沈琅怀和谢容珏两个人。

  沈琅怀原本看着手中的折子,听到殿门处有人进来,掀起眼睛看了看,语气平静无波,“来了。”

  他随手将手中的折子阖上,丢到一旁,“说说,这段时日和阿稚在西境,是怎么相处的?”

  阿稚?

  谢容珏手指缩了一下。

  应该是沈初姒的乳名。

  算起来,从沈初姒嫁入镇国公府,前前后后也有半年,但他从来都不知晓,沈初姒还有这个名字。

  沈琅怀略微眯起眼睛,看着谢容珏,手指在桌案上点了两下。

  “回禀陛下,”谢容珏斟酌了一下自己的措辞,“当日事出紧急,所以——”

  沈琅怀手指在桌案上顿了下,随后开口打断。

  “其实大概的情况,隐卫已经告知给朕。世子应当知晓你已经与阿稚和离,所以这件事,于情于理,都并不妥帖。此时关乎到阿稚的清誉,虽然说是事急从权,但是若是朕没有记错的话,当初要与她和离的人,也是你。”

  沈琅怀声音很淡,“所以,朕想要一个解释。”

  沈琅怀面上并无什么其他的神色,甚至就连威压都谈不上,就只是这么眯着眼睛,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谢容珏。

  他并不想干涉沈初姒的婚事,但是这个人,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是谢容珏。

  沈琅怀并不是不知晓这位生来薄情的世子多半是现在反悔了,但是世间男子薄幸者众,一时兴起更是不在少数,即便是他现在对沈初姒有几分情意,追到西境之中,为了救她身受重伤,但是也说不准日后。

  沈琅怀入主东宫多年,后院始终无人,即便是太后明里暗里催了许久,他也没有动过什么选妃纳妾的念头。

  或许是因为沈兆的往事,沈兆是一个明君,但是他分明偏爱端妃,却又没有办法周全其他人。

  最后反受其害。

  身处上位,难以两全,沈琅怀知晓。

  但关于这点,沈琅怀并不想步沈兆的后尘。

  沈琅怀并不耽于美色,但是这么多年宦海浮沉,他身处上位,入主东宫,学的是君臣之道,周遭多是手握权柄的臣子,关于男人的劣根,他自然也是熟谙于心。

  谢容珏是不是因为一时兴起而起的心思,又或者是因为事后见沈初姒另嫁他人而起的占有欲,沈琅怀并不能确定。

  谢容珏先前风流之名满盛京,是人尽皆知的纨绔子弟,其实并不算得上是良人。

  沈琅怀此时坐在干清殿内,等着谢容珏开口。

  他很少会在人前称呼沈初姒为阿稚,现在这样开口,哪怕并没有言明,谢容珏大概也明白,这是在为沈初姒撑腰。

  谢容珏心下突然动了一下。

  不仅仅是他,哪怕是盛京城众人皆道所谓的新帝不喜沈初姒,现在却也还是护着他的殿下。

  所以即便是知晓今日恐怕并不顺利,他其实也很为沈初姒高兴。

  沈琅怀虽然看着对她不闻不问,但是当初他所见的平安符,在西境到处奔波寻找的隐卫,能有人为殿下撑腰——

  也好。

  沈初姒一直都以为这位皇兄对自己并无丝毫情意,倘若知晓现在沈琅怀也对她这般袒护,想来也会很高兴。

  虽然她从来都不说,但是谢容珏大概也能猜测得到。

  毕竟沈兆驾崩以后,沈琅怀也算是她所剩无几的亲人了。毕竟她当初所求的平安符,一枚给了先帝,一枚给了自己,另外一枚,则是给了沈琅怀。

  “远去西境,是我自己所愿,并不是因为其他,只是想护得殿下平安,”谢容珏开口,“而在西境的这件事,盛京城不会有其他人知晓,至于殿下的清誉……我自会负责。”

  谢容珏这话说得理所当然,沈琅怀倏然抬眼,“负责?你想怎么负责?”

  “只要殿下愿意,”谢容珏顿了顿,“我随时都可以娶殿下。”

  沈琅怀冷笑:“你想得要是很美,求娶?之前不也是想要和离?现在说求娶就求娶,若是朕不允呢?”

  “即便你当初在金銮殿上护住了她,又远去西境,但是不要忘了,当初她离开镇国公府的时候,当初想要和离的人,也是你。现在哪有这样说反悔就反悔的道理,她不过是个小姑娘,容易被人蒙骗,可是朕不是。”

  谢容珏沉默了片刻,然后看着沈琅怀,“之前的事,我确实问心有愧。若是陛下现在不允,也寻常。我可以等到陛下愿意将殿下托付给我的那日。但衍之的妻,只会是殿下一人。”

  “后院,也只会有殿下一人,日后自当珍之重之。”

  这话说得不容置喙,掷地有声。

  沈琅怀眯了眯眼睛,看着谢容珏此时的神色,片刻后沉声开口:“你知不知晓,你今后若是违背了你现在说的话,就是欺君之罪?”

  哪怕只是日后沈琅怀不允,只要他另娶她人,都是欺君之罪。

  这样的罪名,不可谓是不严重。

  沈琅怀素来看人很准,谢容珏对什么人都有点儿不上心,现在对着他说出的这番话,却又不像是违心之言。

  谢容珏应当知晓沈初姒背后并无母族,甚至因为牵扯到独孤珣的事情,日后多少都会有点儿棘手,但他现在这样一番话,却又不见丝毫胆怯,坦荡又诚恳。

  沈琅怀的手指在桌案上轻轻点了两下,眯着眼睛看着在自己面前的谢容珏。

  自己毕竟是身在宫闺,难免力有不及,谢容珏能从独孤珣的手下救下沉初姒,能够护得住她,倘若沈初姒自己心甘情愿,他也并不是不能考虑一下这门婚事。

  前提是,谢容珏并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世间薄幸郎在许诺时总是义正言辞,日后反悔的并不在少数,当年情真意切,到了往后却又是翻脸不认人。

  种种,实在是数不胜数。

  谢容珏面色未变,只道:“若违此言,陛下日后当以欺君论罪。”

  此言一出,沈琅怀难得诧异了一下。

  他从前其实与谢容珏算是有点儿交情,但其实也只是泛泛之交,沈琅怀惜才,但是这位镇国公世子的态度却又不冷不淡,所以也仅仅只是略有些交情而已。

  但是他现在站在沈琅怀的面前,确实和以前的谢容珏截然不同。

  沈琅怀抬眼,“从前世子时常出入风月场,想来从前身边也跟着不少解语花,现在来看,果然是转性了?”

  “从前其实也未曾与姑娘家沾染分毫,关于这点,陛下大可放心,”谢容珏顿了下,“所以,自然也谈不上是什么转性。”

  沈琅怀嗯了声,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随后沉默了片刻,倒是没有再接着刚刚的话,只是看着谢容珏,轻咳一声,“那在西境的这段时日,你与阿稚……”

  他的声音低了一点儿,“可有逾矩?”

  之前谢容珏成亲之日没有踏入院门一步的事情,沈琅怀自然也是知晓,但是现在他们两个人一同在西境孤男寡女待了这么久,恐怕难免会被欺负了去。

  他思来想去,索性问个明白。

  周围的内仕早在谢容珏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退避,沈琅怀问完这句话以后,周遭瞬间静了许久。

  谢容珏抵唇轻咳一声,义正言辞道:“未曾。”

  他们也曾经是拜过天地的,沈琅怀闻言,其实也有点儿没想到,抬眼看着谢容珏的神色,“当真?”

  谢容珏面上神色丝毫未变,眼神不避不让:“当真。”

  作者有话说

  谢狗:未曾(义正言辞.jpg)

  这狗子蛮能装的(指指点点)

  我这段写了又删,前夫哥和大舅哥两个人对话我怎么写都不得劲

  今天必定双更,不双更发五十个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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