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手足
萧灵自己嫁的是二等世家刘家二房的嫡长子刘子封。
那刘子封先前见萧家还没走下坡路时，还算老实，等萧家走下坡路了后，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宠妾灭妻折磨萧灵，萧灵也和她生母一样，在头一个孩子的时候大出血而亡。
一尸两命，惨烈异常。
萧蓁上辈子去过刘家奔丧，刘家还曾对她不敬过，后来李睿当上了广陵王，将刘家整治的死去活来。
也算间接替萧灵报了仇。
“姑娘，银子都送完了，几位公子姑娘都很高兴，姨娘们也都千恩万谢的。”负责送银子的扶芳乐呵呵的过来和萧蓁禀报。
萧蓁笑着点点头。
给她捏肩的白芷就问道:“姑娘这回何为要给几位主子送银子呢？以前姑娘要送什么礼的话，公子们都是送笔墨纸砚，姑娘们都是送首饰的。”
萧蓁微微一笑，“送那些也没错，但没有送银子来的好。他们也都大了，手上没银子实在不行。”
白芷想了想，就对萧蓁抱怨，“姑娘，姜嬷嬷还叮嘱您防着他们几个呢……您倒是答应了，谁知您转头就给他们送银子了！”
萧蓁见她气鼓鼓的，不由好笑，“该防的防，该疼的也要疼。毕竟那些都是与长兄和我血脉相连的嫡亲兄弟姐妹们啊，难道真的和仇人似得才好啊？”
“那……那三小姐就是对您不怀好意么！想想您还送她二百两银子，婢子就气的很。”白芷嘟着嫣红小嘴，不乐意极了。
看着扶芳都笑了起来，打趣她，“姑娘不急，你急什么？姑娘这样做自有姑娘的考量，难道姑娘还没你想的多？”
白芷就不敢吭声了。
“姑娘这回也给三小姐送了银子，三小姐那边说明儿要亲自来给姑娘道谢。正好陈姨娘也在，笑得嘴巴都咧到耳根子后面了。”扶芳又笑道，看着白芷，“你瞧至少在外人看来，三小姐和陈姨娘也都是高些的。”
白芷哼了哼，“她们母女俩八成是装出来的！”
萧蓁不想再提萧柔，只对白芷吩咐:“今儿我瞧着三小姐有些不对，我看你最近还是派了机灵留意着她院子和陈姨娘的院子。”
白芷神色一凛，立刻应喏。
萧蓁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转头问已经坐在萧蓁脚边给萧蓁做针线活的扶芳，“四公子的姨娘去世也快两年了吧？”
“姑娘说的是，再过一个多月，也到冯姨娘的忌日了。”扶芳立刻欠身回禀。
“冯姨娘忌日那日，你记着，让人带着四公子去祭奠他姨娘。”萧蓁说道。
扶芳和白芷两丫鬟都是一愣。
自来萧家故去的姨娘都没资格被祭奠的，哪怕她们的亲生儿女都不行。
在萧家的家规里，萧家的庶出子女只有祭奠嫡母的，哪能祭奠姨娘？
“这……这不合规矩吧？”白芷大着胆子道。
萧蓁回头看她一眼，“有什么不合规矩的？若真的怕不合规矩，这样……这件事交给你去办，回头你悄悄派人领他出去祭奠他姨娘就是了。”
“若是被人知道了……”这回是扶芳大着胆子出声了。“被人知道了又怎样？他连自己的生母忌日都不能祭奠了吗？那又是什么孝道？”萧蓁声音冷了下来，“我看这个规矩很有违天伦，也该废除了！”
扶芳胆子自来也不大，也从来少见自家姑娘这样气势迫人的时候，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萧蓁没有注意她。
心里自有计较。
萧家的庶出子弟自来和嫡脉不和，嫡庶从来不是一条心，难道不该改变改变吗？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庶出的兄弟就不是兄弟了吗？庶出的姐妹就不是姐妹了吗？
若真的看不起庶出，那萧家的那些男主子们怎么不管好自己，只娶一个嫡妻不就好了？
做父亲的，弄了那么多庶出子女出来，却又看不起他们，萧蓁想想都觉可笑。
白芷和扶芳大气都不敢出，只觉自家姑娘刚刚的气势实在太可怕了些。
就是胆大的白芷也承受不住。
萧蓁收了身上的气势，看着扶芳吩咐:“四公子年纪还小，他姨娘去了，家主事忙也顾不上他，你在咱们院子里挑个沉稳老道的二等婆子，再去找方大管家挑四个伶俐懂事的小厮到四公子院子里伺候着。”
扶芳虽然不明白自家姑娘为何关心起来爹不疼没娘爱的四公子，还是懂事的凛声应喏，就出门办事去了。
白芷也不明白，但她也没有多话。
她知道之前她自己仗着本事多少在姑娘面前轻狂了些，如今她是彻底认清了，自家姑娘要做什么事还轮不到她一个丫鬟来置喙！
萧蓁自是不知白芷心思。
“白芷，四小姐是定了刘家二房的那个刘子封是不是？”萧蓁突然又问起四姑娘萧灵的婚事。
白芷忙应是。
萧蓁眼神闪了闪，问她:“四小姐对刘家满意么？”
白芷忙回道，“四小姐对刘家二房的大公子很满意。”顿了顿特意提起了曲姨娘，“曲姨娘也很满意。”
萧蓁点点头，想想也是。
萧灵出身萧家再清贵，也只是个庶女。
刘家好歹是二等世家，她还是嫁到刘家的二房做嫡长媳的。
按照身份来说，她是高嫁的。
只是要说门第，那自是萧家门第高贵，这样一来这门亲事明面上是合适不过的。
萧蓁还记得上辈子，那刘子封才干也还不错，长相更是不差，就是好色成性，拎不清，实是恶心。
“姑娘，您是不看好四小姐和刘家的婚事么？”白芷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大着胆子询问。
萧蓁点点头，又摇摇头。
刘子封不是萧灵的良人，但这亲事是父亲定下的，三媒六礼已经走了大半了，她就算知道又能怎样呢？
总不能将萧灵自己和她姨娘以及家主父亲都十分满意的亲事给搅黄了吧？
她要是出手搅黄萧灵和刘子封的亲事自是没问题……只怕到时候萧灵和曲姨娘下不来台。
可这辈子若是放任萧灵嫁给那恶心人的刘子封，造成萧灵遭遇上辈子那般悲惨的下场，萧蓁实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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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刘子封先前见萧家还没走下坡路时，还算老实，等萧家走下坡路了后，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宠妾灭妻折磨萧灵，萧灵也和她生母一样，在头一个孩子的时候大出血而亡。
一尸两命，惨烈异常。
萧蓁上辈子去过刘家奔丧，刘家还曾对她不敬过，后来李睿当上了广陵王，将刘家整治的死去活来。
也算间接替萧灵报了仇。
“姑娘，银子都送完了，几位公子姑娘都很高兴，姨娘们也都千恩万谢的。”负责送银子的扶芳乐呵呵的过来和萧蓁禀报。
萧蓁笑着点点头。
给她捏肩的白芷就问道:“姑娘这回何为要给几位主子送银子呢？以前姑娘要送什么礼的话，公子们都是送笔墨纸砚，姑娘们都是送首饰的。”
萧蓁微微一笑，“送那些也没错，但没有送银子来的好。他们也都大了，手上没银子实在不行。”
白芷想了想，就对萧蓁抱怨，“姑娘，姜嬷嬷还叮嘱您防着他们几个呢……您倒是答应了，谁知您转头就给他们送银子了！”
萧蓁见她气鼓鼓的，不由好笑，“该防的防，该疼的也要疼。毕竟那些都是与长兄和我血脉相连的嫡亲兄弟姐妹们啊，难道真的和仇人似得才好啊？”
“那……那三小姐就是对您不怀好意么！想想您还送她二百两银子，婢子就气的很。”白芷嘟着嫣红小嘴，不乐意极了。
看着扶芳都笑了起来，打趣她，“姑娘不急，你急什么？姑娘这样做自有姑娘的考量，难道姑娘还没你想的多？”
白芷就不敢吭声了。
“姑娘这回也给三小姐送了银子，三小姐那边说明儿要亲自来给姑娘道谢。正好陈姨娘也在，笑得嘴巴都咧到耳根子后面了。”扶芳又笑道，看着白芷，“你瞧至少在外人看来，三小姐和陈姨娘也都是高些的。”
白芷哼了哼，“她们母女俩八成是装出来的！”
萧蓁不想再提萧柔，只对白芷吩咐:“今儿我瞧着三小姐有些不对，我看你最近还是派了机灵留意着她院子和陈姨娘的院子。”
白芷神色一凛，立刻应喏。
萧蓁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转头问已经坐在萧蓁脚边给萧蓁做针线活的扶芳，“四公子的姨娘去世也快两年了吧？”
“姑娘说的是，再过一个多月，也到冯姨娘的忌日了。”扶芳立刻欠身回禀。
“冯姨娘忌日那日，你记着，让人带着四公子去祭奠他姨娘。”萧蓁说道。
扶芳和白芷两丫鬟都是一愣。
自来萧家故去的姨娘都没资格被祭奠的，哪怕她们的亲生儿女都不行。
在萧家的家规里，萧家的庶出子女只有祭奠嫡母的，哪能祭奠姨娘？
“这……这不合规矩吧？”白芷大着胆子道。
萧蓁回头看她一眼，“有什么不合规矩的？若真的怕不合规矩，这样……这件事交给你去办，回头你悄悄派人领他出去祭奠他姨娘就是了。”
“若是被人知道了……”这回是扶芳大着胆子出声了。“被人知道了又怎样？他连自己的生母忌日都不能祭奠了吗？那又是什么孝道？”萧蓁声音冷了下来，“我看这个规矩很有违天伦，也该废除了！”
扶芳胆子自来也不大，也从来少见自家姑娘这样气势迫人的时候，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萧蓁没有注意她。
心里自有计较。
萧家的庶出子弟自来和嫡脉不和，嫡庶从来不是一条心，难道不该改变改变吗？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庶出的兄弟就不是兄弟了吗？庶出的姐妹就不是姐妹了吗？
若真的看不起庶出，那萧家的那些男主子们怎么不管好自己，只娶一个嫡妻不就好了？
做父亲的，弄了那么多庶出子女出来，却又看不起他们，萧蓁想想都觉可笑。
白芷和扶芳大气都不敢出，只觉自家姑娘刚刚的气势实在太可怕了些。
就是胆大的白芷也承受不住。
萧蓁收了身上的气势，看着扶芳吩咐:“四公子年纪还小，他姨娘去了，家主事忙也顾不上他，你在咱们院子里挑个沉稳老道的二等婆子，再去找方大管家挑四个伶俐懂事的小厮到四公子院子里伺候着。”
扶芳虽然不明白自家姑娘为何关心起来爹不疼没娘爱的四公子，还是懂事的凛声应喏，就出门办事去了。
白芷也不明白，但她也没有多话。
她知道之前她自己仗着本事多少在姑娘面前轻狂了些，如今她是彻底认清了，自家姑娘要做什么事还轮不到她一个丫鬟来置喙！
萧蓁自是不知白芷心思。
“白芷，四小姐是定了刘家二房的那个刘子封是不是？”萧蓁突然又问起四姑娘萧灵的婚事。
白芷忙应是。
萧蓁眼神闪了闪，问她:“四小姐对刘家满意么？”
白芷忙回道，“四小姐对刘家二房的大公子很满意。”顿了顿特意提起了曲姨娘，“曲姨娘也很满意。”
萧蓁点点头，想想也是。
萧灵出身萧家再清贵，也只是个庶女。
刘家好歹是二等世家，她还是嫁到刘家的二房做嫡长媳的。
按照身份来说，她是高嫁的。
只是要说门第，那自是萧家门第高贵，这样一来这门亲事明面上是合适不过的。
萧蓁还记得上辈子，那刘子封才干也还不错，长相更是不差，就是好色成性，拎不清，实是恶心。
“姑娘，您是不看好四小姐和刘家的婚事么？”白芷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大着胆子询问。
萧蓁点点头，又摇摇头。
刘子封不是萧灵的良人，但这亲事是父亲定下的，三媒六礼已经走了大半了，她就算知道又能怎样呢？
总不能将萧灵自己和她姨娘以及家主父亲都十分满意的亲事给搅黄了吧？
她要是出手搅黄萧灵和刘子封的亲事自是没问题……只怕到时候萧灵和曲姨娘下不来台。
可这辈子若是放任萧灵嫁给那恶心人的刘子封，造成萧灵遭遇上辈子那般悲惨的下场，萧蓁实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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