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能威胁到谁?_真不想变成绝色大美人[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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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能威胁到谁?

  楚瑜被她吻的退了一步,倚到了门框上。

  她主动到过分,竟然登吻入室,亲得他额头青筋直跳。

  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想把她狠狠地推到地上。

  可是,那股清新纯美的花香,伴随着她的气息,迷惑了他的理智。

  她柔软可口的仿佛是蛋糕上九分熟的樱桃,皮薄馅嫩,轻轻一碾就……

  香的让人只想咽进口中,不舍得放出来。

  这个女人,又想干什么?!

  他嘴唇急切而含恨。

  虞浓身体本来处于极度干涸状态。

  再抽下去,她就要成人干啦。

  虞浓是忍着羞怯,为了保命,才主动献吻。

  好在,立杆见影,亲到了!

  阳气如滔滔洪流。

  体内越来越干涸的气流,终于活了过来,就像是失了水鱼,终于尾巴一甩,重新跃入水中。

  全身的冰冷,像冬雪融化了一样。

  如果比喻的话,楚瑜的阳气,就像是高高挂在天上的太阳。

  她就像是地面上的一条小河,太阳温暖地照射在她的河面上,河面的冰慢慢融化,周围开始花草丛生,蝶儿飞舞,鱼儿跳跃,水花晶莹剔透地溅起,小河在阳光下欢快的流淌着,泉水叮咚,它一路奔腾,伴着暖阳,流过山涧,融入小溪,汇入江河。

  一下一上,一阴一阳,长空炙阳暖大江,江水才能奔腾不息,滋润万物。

  循环往复,阴阳和合。

  虞浓觉得自己,终于活了。

  现在她无比确定,她,活下来了。

  死亡危机正在慢慢消散。

  这一刻,她才明白。

  阴阳调和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阳气对她又有多重要。

  它把她身上所有隐藏的黑暗全部驱除。

  体内一直在流失的气流,流失速度也突然缓下来。

  还在抽,但在充沛的阳气之下,变得很慢。

  虞浓为了吸到阳气,保住小命,那真是使出了全身解数啊。

  靠着她那点少得可怜的小小技巧。

  横冲直闯。

  没想到效果竟然不错。

  她好像一只笨鹅,只会拨清波的鹅。

  好在对方显然比她还差劲,被她红掌拨清波拨的一愣一愣的。

  震惊在了那里,竟然倚在门框上任她为所欲为。

  这么好的机会,她当然要把握住,阳气!阳气多多的。

  内眼可见,虞浓体内的气流开始多起来。

  随着她修炼的气流增加,她需要阳气也在增加,每次为了阳气都很苦恼。

  就像此时,哪怕羞涩到脖子都红了,为了能多一点阳气,也得和他嬉戏。

  本来还想着上个梦她存得多了些,可以用一段时间,但没想到,这个梦一进来就没了。

  好似多年积蓄,一下子不见了,让人气愤。

  但很快,这个吻就被迫中断了,因为有人回来了。

  楚瑜一把将她推开了。

  分开的时候,还有一声响,他还狠狠瞪了她一眼。

  虞浓被阳气激得正咬着嘴唇,眼神惺忪迷离地看着他。

  看得他越发身体紧绷,心头之火难以纾解。

  这女人疯了吗?

  他暗自咬牙,转头就进了宿舍,将门摔上了。

  虞浓抿了抿粉红的唇瓣。

  不知道他为什么态度这么差。

  当然她也心虚,刚才她强吻是不对的。

  但生命受到威胁,也没有办法。

  而且她刚进入噩梦中,也不了解情况,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虞浓?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个诧异的声音响起。

  来人是个年轻男性,二十岁左右,穿着灰扑扑的衬衫短袖,灰裤子,看到虞浓站在男宿舍门边,他很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你不会又来讹楚哥,楚瑜耐心不多了,你可悠着点。”

  说完,他摇了摇头,也没等虞浓说什么,直接推开男宿舍的门进去了。

  虞浓在门边听到他说话声音。

  “楚哥,你从军区农场那边拿回什么了?”

  她听到楚瑜过了会才说话:“都在这里,咱们知青点有人想要的话,拿钱和票来换,我不是做慈善的,不可能免费给他们供应这些,能搞到也不容易,最多给大家改善下生活,你们若不要,我自己留着了。”虞浓听到楚瑜坐下了,椅子“吱嘎”一声响。

  “嗬!牛肉罐头和鱼罐头,牛啊!还是楚哥厉害,能搞到牛肉,花钱都买不到的,香得很,到时我跟他们说一声,肯定不能让楚哥你白出工,女宿舍那边,我也问问,看她们有没有想要的……”

  大概有好了东西,那个年轻男知青,惊喜过后,反手就把门给关上了……

  之后就听不到什么了。

  虞浓在原地站了站,就走开了,在院子四处看了一下。

  很普通的一个院,拉了几根绳,上面有晾晒洗干净衣服。

  门口还有还有些散落的工具。

  转了一圈,应该是四套房子,连成一排。

  两间男宿舍,两间女宿舍。

  还有个知青食堂,在另一侧,门上挂着牌子。

  她再次走进醒来时的房间。

  收拾的很干净。

  醒来时的床铺上还有未叠的被子,她先看了眼墙上的壁画。

  上面有年历,掐指一算,五十年前。

  上个梦五年前,这个噩梦,一下子退了五十年。

  一朝回到解放前,好家伙。

  宿舍的窗户开着,蓝色的窗帘垂在旁边。

  她在靠窗的位置,这应该就是她的床位,她翻了翻,枕头底下有几本书,高中课本中间还夹着两本诗集,她随手翻过,没有东西,放到一边。

  这个房间只住了四个人,虽然四张上下铺,但只有下铺有被褥,上铺都放着行李之类的东西。

  所有知青几乎都有一个木箱子。

  有点类似于现实的行李箱。

  虞浓的上铺也有一只,是个很大的木箱,箱角包了八个铜角,她在下铺翻找半天,到了钥匙,打开了锁。

  里面是一些换洗的衣服鞋袜,件件码放整齐,还有几个瓶瓶罐罐,什么白糖红糖,卫生纸,饼干盒,但都是空的。

  然后找到了一张下乡乘车证,上面有她的照片,还有一张通知书,纸着写着:虞浓同志,你积极响应我们伟大号召,坚持走上山下乡与工农相结合的道路……

  虞浓大概看一眼,是一张下乡通知书。

  她合上了。

  所以,她现在是五十年前的一名下乡女知青?

  她根据外面晒的衣服,和她自己的衣服作对比,她的家庭条件在现在这个年代,应该是不错的。

  因为她身上穿的是一件做工很不错的白色短袖上衣,很满薄透气,是能够在商店里出售有款式的那种,外面晾衣绳上挂着的,看起来很多是手工缝制的衣服。

  她腿上也是一条质地颜色都不错的蓝色裤子,穿在她身上很板正,有口袋,上白下蓝,连脚上的系带布鞋,都是干净净净的,不沾泥土的那种。

  检查完所有东西后,她又坐在了床上,看着这间宿舍。

  刚才的那张下乡通知书上写明了下乡地址。

  是永新县下面的一个高桥公社。

  时间,背景,她的身份,现在都弄清楚了。

  那么,现在她最需要搞清楚的是,为什么这次进入梦境中,她身上的气流,会一下子被抽干?

  这是之前梦里从未有过的事。

  到现在,她体内的气流还在流失。

  如果她蕴气术停止运转,积攒下来的气流就会被慢慢抽走。

  她大概感受了下,身体每产生一点气流,就会被抽走一二分这样子。

  简直就像个吸血鬼,关键是她还不知道为什么。

  这才是最可怕的。

  根本不知道要害她的人或东西在哪里!

  这个梦境,到底有什么特殊。

  开局就是死局。

  虞浓震惊之余,也是有些生气的!

  她辛辛苦苦没白天没黑夜的亲嘴得来的……不是,是修炼得来的那点气流,容易吗?就说,她容易吗?

  凭什么一下子就没了。

  虞浓气得胸都跟着起伏,抽气流就算了,连胸都小了,至少小了一码。

  不过她很快慢慢平静下来,结合情况,理智分析。

  无论如何,她来梦境的第一轮危机,连对手都没见到,就这样拖延了。

  接下来,她要面对的是第二轮。

  但毫无头绪。

  好在,第二轮的时间会长一些,她还有机会把危险源头找出来。

  而那个危险的源头,很可能来自身边认识的人。

  她呼出口气,看向宿舍里其它人的床位。

  先从这个宿舍的人开始。

  除她之外还有三个女知青住在这里。

  三人都不在。

  她看了下手腕的表,对,所以说她家庭条件挺好的样子,因为她有表,她看了点时间,早上十点整。

  其它三个床铺,上铺的箱子和东西,虞浓没有动,只看床铺的被子和幔帐,也看不出什么。

  其它人去了哪儿,她为什么一个人在宿舍里,也不得而知。

  她看到桌子上有面镜子,随手拿起来,想看看自己。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叫出声来。

  ???

  镜子里一脸憔悴的人,竟然是她?她是顶着这样一张脸,跟楚瑜亲嘴的?

  天啊!她差点手一抖,镜子掉到地上。

  皮肤干燥,嘴唇起皮,眼眶深陷。

  虽然看起来仍是美的,但这几乎是虞浓最糟糕,最糟糕的状态了,就像是突然爆瘦三十斤,连熬三天通宵,缩水了两圈的干菜一样,照虞浓自己说,憔悴的就像鬼一样的。

  怎么会这样!?

  好像身上的精气神,连同气流也被抽掉了一样。

  她心里泛起浓浓的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她现在没空想别的,全部精神都放在了自己的容貌上。

  丑?绝对不可以!

  虞浓立即站了起来。

  头可断,命可丢,发型不能乱,皮肤不能皱。

  她飞快地找到了脸盆,然后倒了水,开始洗脸,到处找也不找到洗面奶之类,好在她的脸不油,很清爽,于是用清水洗干净。

  然后用暖水壶里的热水,将毛巾浸湿,敷在脸上,热敷是对干皮皱纹最简单直接的养护。

  她躺在那热敷了十五分钟后,才拿下来,又洗了次脸,然后照镜子看了看,皮没了,皮肤比之前好了一点。

  但这远远不行啊!

  她照着看了看,伸手就将魔方取了出来。

  进来的一瞬间抽走了不止是自己气流,她好像连整体都抽走了一部分,因为她爆瘦了,腰更细,镜子里的脸瘦了两圈,太夸张了,她本来脸就小,都瘦没有了。

  所以才会显得她很憔悴。

  胸她可是e啊,现在感觉空荡荡只有c的大小。

  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得补回来。

  得把抽走的精气神,补回来!

  她飞快地点开了魔方,先是取出了参果百花水,因为这个水大长得像人参果的样子,特别滋润皮肤,喝完后,会感觉整个人都清爽极了,皮肤都在呼吸,还如浸满了水一样滋润。

  补水对女人来说多重要啊?所以,参果百花水几乎是她每天都要喝的,想起来都要喝一口,保持自己皮肤的最佳状态,绝不能缺水。

  她拿到桌上自己的杯子,杯子上有名字,刷干净后,倒入百花水,立即喝了一口。

  感觉瞬间,清爽了,比喝一瓶雪碧还爽快,全身毛也打开的感觉,她立即用手摸一下脸颊皮肤,又柔又润,再也没有之前起皮卡粉的烦恼了。

  接着她放下水杯,取出九个变异红枣,这个枣非常补气血,九颗就能让人颜色极好了。

  虞浓一颗颗放进嘴里,吃完后,拿起镜子,左右照了照,感觉到嘴唇又红嫩到了原来的程度。

  雪白的皮肤,樱桃红唇,美得惊艳。

  很好。

  她这才松了口气,取出了奶冻,它可以让皮肤下面的胶原蛋白更加丰富,现在她突然暴瘦,面颊看着都内陷了,急需胶原蛋白让脸颊丰润起来。

  吃完奶冻,几管齐下,这张脸,终于能看了。

  不再那么憔悴,皮肤又泛起白嫩莹润的珍珠光泽。

  总算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虽然瘦还是有些干瘦的,失去的肉不可能一下子长回来。

  不过,虞浓突然想起什么。

  上一次从梦境里出来,有一道红光一道绿光从眼前闪过,出了梦境后,她看了一下。

  一个是奇奇怪怪鸡形种子,一个是绿色的晶石。

  虞浓记得初得到魔方的时候,有个蓝色的晶石,跟这个绿色的一模一样,大概能猜到应该是补充魔方能量的东西。

  毕竟不可能什么都不损耗,就能使植物不断变异生长。

  晶石当时就被魔方吸收了,然后那个鸡形种子也被她扔进魔方红色那面。

  果然是变异魔方,你永远也猜不到,扔进去的种子,下一刻给你变异出个什么东西来。

  虞浓看着那鸡冠一样的大树,上面结着的是……一个个红通通的炸鸡腿。

  炸……鸡腿?

  给虞浓看无语了。

  看着那一只只挂在树上的鸡腿,闻着还挺香的,跟肯基鸡的鸡腿香味一样一样的。

  虞浓着实看了半天,才摘下一个,尝尝看,模样可以以假乱真。

  但是,一吃进嘴,虞浓想叫妈妈,好吃的不得了。

  现实里的鸡腿,只有变异鸡腿好吃程度的百分之一。

  那个肉质,绝绝子,香软滑嫩,入口即化,就像炖了一天一夜的牛筋一样,入嘴就化开了,又有肉香又炸香气,还不腻,虞浓吃了一口轱辘一下,就吞进去了。

  唯一的缺点是,这鸡腿还蛮长肉的。

  长肌肉。

  如果是爱健身,像虞浓这样的瑜伽教练,常吃这个,不但补身体力气,还补肌肉。

  虞浓会控制自己,两天吃一个,她怕吃多了,长出一身充了气的肌肉,那可不得了。

  但这会,都快瘦成排骨,照镜子锁骨都突出来了,她直接取下一个,至少要让自己不那么面黄肌瘦。

  她刚摘下,咦?

  怎么回事?

  刚才她摘鸡腿的时候,右手边原本也有一个鸡腿挂在那儿,可一转眼,就没了?

  她又看了好几眼,开始怀疑,是自己记错了?

  捏着手里的鸡腿,虞浓微疑惑地收回了魔方。

  与此同时,高桥公社高桥村,于哝正在割猪草,突然发现草坪上有个鸡腿,正散出肉香。

  她过去拣了起来,真的是鸡腿啊,还是炸鸡腿!

  拿在手里回了家,郑敏正在家里做饭,见到重病刚好的女儿回来,连忙擦了擦手:“哝哝,你慢点,忘记了你怎么摔倒的,头摔了好大一个包。”

  “妈,我拣到了一个东西。”

  “什么?”

  “是肉啊!是鸡腿!”于哝将藏起来的鸡腿拿了出来,“也不知道是谁把炸鸡腿掉出来了,被我捡到了,我以前光倒霉了,喝水呛到,吃东西噎到,带什么东西总会掉,从来没有捡到过东西呢,没想到今天运气这么好。”

  然后她把鸡腿给郑敏:“妈,给你吃!”

  郑敏看着重病一场,病好后,容貌大变的女儿,漂亮的她都不敢认了,眼中含笑道:“你都十八岁了,大姑娘了,不就是个鸡腿?要喜欢吃,我下午就杀一只给你炖了,两只鸡腿都留给你。”她眼里带着一抹宠爱。

  于哝有点不好意思了:“那我,我能给知青点那边的楚瑜哥送一只吗?我上次不小心掉到河里,还是他救了我……”

  “怎么不行?炖好了,你给楚瑜也送一饭盒去,那小伙子跟你爸关系不错,还救过你,应该谢谢人家。”而且他家里条件也不错……来自京市,郑敏笑着看她女大十八变的女儿,这样貌,配京城来的知青,正正好好。

  谁见了不夸一句漂亮?

  …

  慢条斯理吃完鸡腿,虞用杯子里的百花水漱了口,口腔内立即花香四溢,清清爽爽,冲淡了肉香味,然后洗干净手,再拿起镜子照自己。

  肌肤比初生婴儿还娇嫩,可以了。

  脸蛋虽然瘦得小了点。

  但是头发是两根辫子,配上她的脸蛋,更漂亮了,双辫这个发型,脸绝对不能大,脸小才更清纯,更精致。

  她轻轻拨了拨空气刘海。

  就在她坐床边照镜子整理自己的时候。

  有人开门走了进来,看着也是二十来岁的年纪,齐耳短发,皮肤微黑,可能是晒的,很是爱笑的样子。

  她进来,就用手里的湿毛巾,擦了擦被太阳晒红的脸。

  “外面太热了,一脸的汗。”

  擦完,她看了眼虞浓,正一身清爽地坐在床边,气色比昨天好太多了。

  换了个人似的。

  昨天的虞浓又是发烧,又呕吐,折腾一晚上,又病倒了,早上依旧没去队里上工。

  她想起来就叹气,这样下去,这个同乡可怎么办啊?

  她走到了桌前,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语重心长地对虞浓说道:“你啊,以后别那样了。”

  别……哪样?

  虞浓手里拿着镜子,看向对方,估计一直在外面干活,身上还沾了一点草叶子。

  有心想问,但不敢开口,她不了解这个梦里的情况。

  女知青看着默默无语的虞浓,怒其不争:“我是看咱俩一个地方来的,都来自京者,我才跟你说这些。”

  她小声劝道:“你是不服楚瑜,但也得看看形势啊,我知道你爸犯了政治错误,被上头带去关进农场改造,带他走的人是楚瑜的亲哥,你怀疑你爸是被楚家搞了,可你知道你爸这事情多严重啊,你自己不也跟他划清界限了吗?就算不是楚瑜他们家,这事你爸也要进去的。”

  她说:“你知道农场那是什么地方,你也去看过吧?你这么跟楚瑜闹,难道你也想进去啊?你是为了不进去,才跟家人划清界线,对吧,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女知青说话声音很低,像是怕别人听到一样,当然,每一句话都能听出来,是掏心窝子为她好的话。

  “……楚瑜他们家是什么背景?家里父亲是……叔叔……他哥,是离咱这边最近的军部旅长……你爸劳动改造的新农场,就在他哥的部队里啊,你这个傻妹子,你和楚瑜对着干,你能得什么好处?”

  “我知道你气不过,你家里沦落到现在这地步,你心里有气,可你也得自己过好了再说吧,你看看从来了咱们知青点,你都做了什么事?诬陷楚瑜偷东西,你看这里有一个人相信你吗?说他偷看你洗澡,你还往他身倒,说他耍流芒,还想上报批他作风问题,你看队里有人给你上报吗?到了村长那里就停了,没有用!我跟你说,虞浓,你现在很危险,你知道不知道!你在玩火!”

  “人家楚瑜现在没动你,不是不能动你,是不想跟你计较。”

  “你要是再过分,他不可能留着你了,谁也不可能留着一个人在周围,没事给自己下绊子,背后给自己一刀,他不手则已,出手了,心狠点,你就得卷铺盖去农场那地方跟你爹一起改,造,你可要知道,去了那里,你能不能活着出来都不一定,那地方有多艰苦,壮硕的汉子进去几个月就受不了,死了很多人,那里的牛棚,你能住吗?臭哄哄的,和牛粪睡一起,你这娇滴滴的小身材,在咱知青点待一个月,就病了半个月,就这体格,你要去农场那边,没几天你可就没了……”

  “他要手下留情,你就会被他赶出知青点,重新等分配,得罪了他,你可就分不到咱这知青点这样好的地方了,很可能要去最北方北缰那边。那地方死不死不说,扒你几层皮绰绰有余,天寒地冻,粮产又低,若那边压着你,你以后连返城机会都没有,只能老死在那边……”

  “你自己要想好,你想要个什么结果!”

  “我劝你,要是个聪明的,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什么幺蛾子也没别出,别再想你爸那边的事了,那些事很复杂,上面的上头还有人呢,你就一个女孩,一个普通女知青,别再惹事了,管好自己,等有能力了,以后送点吃的接济下你爸这才是真的……人,总得活下去再谋算其它……”

  这一番话,虞浓听完,心里一突。

  她把手上的镜子放下了。

  有点糟糕啊,按这个女知青说的,她和楚瑜,已经是这么僵硬的关系了吗?

  这个时期的事她不了解啊,但大抵也知道,斗争是非常激烈的,今天还高高在上,明天就要睡牛棚了,而且会持续多年。

  所以,她父亲败倒了,她是失败方家属子女?

  还有划清界线,成分档案之类,听起来很复杂。

  目前的状况是,她想让楚瑜也身败名裂,跟他爸一样被批被改,她想报复他们,但结果显然失败了?

  怪不得楚瑜叫她滚。

  她竟然在那种情况下去……

  他还说她犯贱,这时候都想起来了。

  天呐,如果这样的话。

  她刚才那个举动,不被当成使怀心眼,不怀好意才怪了。

  想想,她都得感谢女的榴芒少,否则她就要换成楚瑜当场提溜出去,被批被改。

  那女知青见虞浓手挡脸,一脸心虚的样子。

  她语气不自觉地放软了,“你好好想想吧,能想明白最好,趁现在事情没有到最坏的程度,能和解就赶快和解,有时间跟楚瑜道个歉,事情就过去了,也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我看楚瑜不是个不讲理的人,还挺维护咱们知青点的人,他就是被你惹毛了你知道吗?你一开始来,他对你的态度很好的,病了为你跑前跑后。”结果现在,人家见你掉头就走,话都不说。

  “抓走你爸的人也不是他,你搞他有什么用,而且你看,他哥在军团,你爸还在人家军团手里,咱这大队支,书还是他爸那一派的,关系密切,村长和楚瑜的关系也处嘎嘎好,你就一个人,你拿什么搞人家?你再这么干,就是拿自己去撞石头,会粉身碎骨的你知道吗?”

  说完她就觉得口渴,起身,从凉水壶里倒了一大杯水:“我跟你说这些都是心里话,说得我嗓子眼都冒烟了,你要再这样,都对不起我这嗓子,又干又渴。”

  说完喝了一大杯水,“好了,别在这干坐着了,我早点回来给要咱知青点的人做饭,和我一起去,今天轮到咱俩,11点半他们就下工了,来不及了。”

  虞浓“嗯”了一声,这里的情况,她大致了解了,但还有些细节问题她得问问。

  不管她说的这些,是真的还是假的,至少心中有数。

  起身跟她走了出去。

  知青点有一排宿舍,旁边还有个新建的知青食堂,这也就是在高桥公社,人家还专门给知青盖了间食堂,里面有专门吃饭桌椅,都是上面拨得款,换别的穷公社,就只能在外面垒灶,蹲着吃,拨款都得买粮。

  谁让很多公社穷呢。

  知青食堂,其实就是两间各开门的房间而已,中间打通了。

  右面那间,有两口锅灶,平时做饭的地方,里面墙角码着整齐劈砍好的木材,还有橱柜和存储的口粮食材,都是一个月的量。

  左面那间光线亮一些,空间也大一点,放着两张桌子,摆着板凳,墙上还贴着这个时代的宣传画,是平时知青吃饭地方。

  “康姐,这个怎么烧啊?”虞浓手里拿着一块木头,不知道怎么点燃它。

  那个女知青,她问过了,叫康瑗,干活很爽利,她正在摘豆角,现在酷暑,每天就是各种豆角,角瓜西红柿之类,西红柿他们知青都当水果吃。

  见虞浓不会,她也没说什么,只是蹲下身,手快速地将点燃过程演示了一遍。

  “看到没,这样才能点着。”

  “你啊,想学就是好事,现在不同以前了,以前我要认识你,我还得巴结你呢,但现在,形势比人强,刚来的时候你还端着架子,都不知道在知青点得罪多少人了,大家都是五湖四海过来下乡的知青,谁在家里会这些活儿啊,不都是一点点学习,互相扶持,你帮我我帮你,才能在知青点待下来吗?”

  “是哦。”虞浓随口应声,认真仔细地看了,然后学会了。

  不过在听到得罪了不少人时,她心里微微一动。

  她直觉自己被搞了,但谁搞的呢?会不会是她之前得罪过的人?

  也就是说,这个知青点的人,包括眼前这个看似人很好的康瑗,都有可能啊。

  “康姐。”火着了后,虞浓坐在灶台下,往里面放燃材,一边试探问:“我昨天和今天,有没有得罪谁啊?”

  她过来的时候就快死的样子,她怀疑这两天得罪的人,就是害她的人,至少可锁定目标。

  “你这两天都病成那样,得罪谁啊,大家都怕你出事呢。”康瑗道。

  “那我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啊,听你说,总生病?”虞浓问,这事也很蹊跷,但也不排除水土不服,她就问问。

  康瑗正在洗米,她将另一边的锅也点着了,一边焖饭,一边做菜和汤。

  “可是不吗,来了知青点,开始几天还不错,也没有水土不服,谁知道一个星期左右吧,你就突然病了,半夜发烧,高烧,烧得人都迷糊了,还是人家楚瑜找了队里借了牛车,把你拉到医院看了大夫,花了几十块呢,你也没给人家,挂了瓶水,拿了药退烧后,又是人楚瑜天亮用车给你送回来,你也不领情……”

  “然后呢?”

  楚瑜的事,两人糟糕的关系,她也很愁。

  但她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为什么身体的能量会被抽干,而且气流一直持续不停地在流失,这一天加起来可不少啊,不解决这个问题,她打坐都静不下心,谁能一边打坐一边忍受不断地-1-1-1……

  “之后你就不顺利了,三天两头病倒,什么活也不能干,后来队长让你跟队里一群十来岁的小孩子割草喂牛,结果你跟着孩子还走丢了,迷路在外面,晚上才回来,回来就又感冒了,前几天,让你去打点水,走在井边竟然摔了一跤,差点没栽到井里去,脑袋嗑了那么大一个包,又恶心又晕,队长让你回来躺了两天……你说你,这一个月,是不是多灾多难?”

  下句话她没说,队里不少人说她活该呢,诬陷别人,做亏心事做多了的人就这样,还有什么报应的,康瑗也怕刺激到她,没跟她说。

  “我这么……不幸吗?”她坐在板凳上,微蹙烟眉。

  “可不是嘛,在我们老家那边,你这是倒了运了!”康瑗边说边往锅里倒了水,知青食堂厨房里的水,虞浓看到是从一个很大的水缸里舀出来。

  “倒运?”虞浓又往下面的火灶里扔了一块木头,“怎么说?”

  “就是倒了楣啊!”

  说着康瑗,将水倒进锅里刷了刷,又飞快将摘好洗净的半蒌豆角扔进去,扔了十几个土豆上面。

  “我们老家那边,有些人就会突然倒霉,倒霉时走路都能拌倒摔死,喝水都呛死,走河边脚一滑,就哧溜掉河里淹死了,什么都没干,晚上就突然发烧,你就像似的上吐下泄,我们那边的老人就会说,这人是倒了运了,好运走光了,开始倒楣了,通常都会找人给调整调整,转转运。”

  说到这儿她话一停,急忙又道:“不过,这些都是以前的事了。”

  “我也只是听说的,迷信,我们要反对封建,破除迷信,坚定走……主义社会道路。”

  虞浓却听进了心里,倒运?

  不是她迷信,是梦里一切都有可能,上次的梦,邓文倩就养小鬼……

  一开始她也不敢信啊。

  康瑗往锅里倒了水,滴了一点点油,然后放上锅帘,将一个木质扁盆放进帘子上,将黄米和苞米碎山芋片倒进去,加了水后,锅盖扣上。

  “先大火烧,有蒸汽冒出来你就小米慢焖,这样蒸出来的米饭香,要蒸半小时,他们干活回来洗完脸就能吃了。”

  “噢。”虞浓应了一声,坐在火灶旁烧火可是个苦差事,大夏天,特别热,一身汗,不过虞浓还好,她的体质偏凉。

  “……不是我说你,你啊,是进了好公社了,公社的人都好说话,队长也很照顾我们这些大老远离家过来的知青,你之前摔破了头,发高烧都把人都吓坏了,还是队长给你拿来了自己家的红糖,这个月你只上了几天工,口粮是没有的,怕你没饭吃,人家队长还拿了家里的粮食过来给你抵上了口粮。”

  “这个月你休息好了,下个月你可得好好上工了,总不能让人家队长家再贴补你一次吧?”不上工,吃什么啊,人如果能喝西北风活着,谁愿意干活。

  虞浓却没听这些,她得找到要杀自己的人,返回现实。

  就是越想越没有头绪,如果她现在体内不断失去的气流,跟要杀她的那个人有关。

  那这个人,是用什么办法,让她的气流不断消失呢。

  会跟康瑗说的倒运有关吗?

  这直倒楣这确实不正常,是很异常的事。

  尤其是一开始来这里,并没有水土不服,来了一个星期了,才开始生病。

  她看着灶里的火光。

  决定还是回到最开始,她醒来时,一个人躺在知青宿舍,周围没有人,如果她没有及时运转蕴气术,现在可能变成一具尸体。

  所以,她死亡的地点是在知青宿舍,那么,想要杀她,会不会就是这个知青点的人?

  要杀她的人,肯定是认识她的人。

  没有别的线索,那就只能从宿舍的人里,从这个知青站点的人查起。

  康瑗动作飞快地在另一口锅里弄了土豆炖茄子,出锅后,直接倒进水,煮了个豆腐汤海带汤。

  半小时后,知青点传来吵闹声,

  一群男男女女拿着工具走进院子里,接着就在院门口打水洗脸。

  院门口一角有水井。

  虞浓看了眼,这群知青,大概十几个人的样子。

  男女基本长衣长裤,也有穿短袖背心,手里拿着毛巾和草帽,有说有笑。

  康瑗将混合了小米的粗粮饭,端到了食堂桌上,菜也盛到搪瓷盆里。

  一锅汤则温在锅里,随时取用,又把火给灭了。

  虞浓拿着碗筷,分放到了知青食堂的桌子上。

  接着陆续有人进食堂。

  虞浓仔细地将所有人打量一遍,但是里面没有楚瑜和之前回来的年轻男知青,若加上他们两个,这个知青点一共十四个人,八男六女。

  “今天还是豆角啊,土豆茄子豆角天天吃,嘴都吃出水了。”进来了一个人女知青,个子不高,瓜子脸很瘦。

  “关荭,明天就轮到你做饭,我看你能做出什么花样,现在的菜只有土豆茄子豆角,我能怎么办,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康瑗接话道。

  “就是,少说两句,有菜吃就不错了,冬天的时候天天喝白菜汤,萝卜汤,那才叫绝望呢。”

  “哎?豆腐海带汤,这个鲜,我能多喝两碗。”

  “我也没说别的……”

  一群人进了知青食堂,干了一上午活,大家都又累又饿,纷纷开始盛饭喝汤。

  这时楚瑜和那个年轻男知青走进食堂。

  两人刚洗过澡的样子,头发上还是湿的。

  估计去了河边,一人手里还提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楚瑜那条鱼快有小臂那么长,是条河鱼。

  一见到鱼,十几个知青顿时热情了。

  还有人站了起来。

  “楚瑜,钟吉,你们去河边啦?今天这鱼好大,咱们晚上有口福了!”

  “好久没见荤腥了,想喝鱼汤,感谢楚哥!赐我鱼汤。”

  “晚上的鱼汤里加点粉条,撒点盐,肯定鲜!”

  这个时候,肉是很少见的,就算物产丰富的高桥公社,也只有过年的时候会杀猪宰羊,吃两顿肉,其它时间是没有肉的。

  所以有鱼吃,就是难得解馋的荤菜了,因为这边叫高桥,确实有桥,也有河。

  夏天没事的时候,河边经常有人在钓鱼,钓到了只简单处理一下,舀上几瓢清水,什么都不放,只撒点盐,味道就很鲜美了,也是道个不错的菜。

  “我和楚哥去河里洗澡,楚哥抓到的,厉害吧!”

  楚瑜将鱼放到了装水的盆里养着,要不夏天太热,死了就不新鲜了。

  他手里还拿了个铝制盒子:“肉罐头,大家分分吧。”

  “天啊,肉!”

  “谢谢楚哥!”

  “楚哥,你就是我的亲哥,以后没话说,有事赴汤蹈火,叫我一声……”

  一时间知青们闻肉而动,有人抖擞地拿了刀具,将铁盒划出十字刀,然后用刀尖将铁皮给掀起来,露出了里面红红的,大块的肉。

  这时候的罐头很大一盒,里面装着满满的肉和肉汁。

  很快,知青食堂里肉香味弥漫。

  “别急别急,都有份。”平头陈小勇开了牛肉盒,他开始分肉。

  男人一块,女生一块,数着人数,最后还给虞浓也分了一块。

  立即有个女知青同志,不愿意了。

  冷嘲热讽地道:“有些人啊,来了咱们知青点,是烧了高香,换个地方,她得活活饿死,一个月有大半个月不上工,吃我们知青点的,喝我们知青点的,我们的口粮都是自己工分赚的,大家把粮放在一起吃,她不上工,哪来的工分,难道要我们十三个人养她一个?”

  “好不容易吃点肉,还要分给她?干点活不是发烧就是晕倒,吃肉倒是积极得很,娇生惯养,知道的是成分不好家庭子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资本家的女儿呢……”

  她说完,热闹的知青点,顿时静了静,大家不由自主地都看看楚瑜,又看看虞浓。

  虽然话是有点过了,但那个虞知青,之前各种操作,确实让人大开眼界,不遗余力地造谣楚瑜盗窃,耍榴芒,简直鱼死网破的节奏,他们看着都替楚瑜冤,真是白瞎了,长那么好看的脸蛋,人竟然是疯的。

  楚瑜是没计较,要稍微记较一些,她就完了。

  “别乱说。”楚瑜在河里洗完,换了个白背心,依然是军绿色的裤子,他头发回来的路干了些,不再滴水,微微湿润,身上的皮肤和肌肉,因为晒得有点黑,泛起健康的光泽,他看了虞浓一眼。

  然后看向说话的那个女知青:“咱们都是一个知青点的人,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要实事求是看问题,乱扣帽子要不得,无论怎么样,咱们这个小集体,都要互相维护,互相扶持,……吃饭吧。”

  他说完,自己拿起了碗,也没看虞浓。

  其它人早就饿了,肉香味直往鼻子里灌啊,一口肉香得能回味三天,而且晚上还有鱼汤喝,太幸福了,期待。

  几人早就坐下来,其中一个道:“对对对,楚瑜说得对,我们都是知青,是自己人,我们不维护自己人,那谁能维护我们,咱们十四个人就是个小家庭,以后不要再这种话了啊,互相帮助,互相扶持……”

  “对,不管怎么说,在外头,我们是一致的,紧紧抱团,谁也不敢欺负我们……”

  那个说话的瓜子脸女知青撇了撇嘴,看了眼楚瑜,坐了下来,边吃边嘀咕一声:“你们还把她当自己人,她不害人就不错了,谁敢相信她啊,简直就是个害群之马,我早说了,我们就应该把她踢出知青点。”

  “好了,别说了,吃饭吧。”

  其实,其它人也是这么想的,大家口粮都放在一起,少得肯定要占多的便宜,看虞浓的样子,也不像能干活的人,占便宜一个月还行,占几个月,占一年,谁也不乐意。

  男同志那边没什么想法,女同志这边怨念老多了,她们累得形象全无,虞浓却亭亭玉立,盈盈一握的细腰似弱柳扶风,细腻无瑕大白皮,把她们一个个全比下去了,心中多少都有些不满。

  “我们在地里天天累个半死,赚点工分,人家倒好,不用晒太阳,不用上工,只要装病,就能天天在宿舍待着,养得皮白肉嫩,上工回来我们全身的汗都湿透了,人家干干爽爽的,还得供她吃的,供她喝的,还分肉,就没见过这样脸皮厚的人……”

  “少说几句吧,吃饭都堵不住嘴。”康瑗也说道。

  然后她招呼虞浓,“你也别站着了,来吃饭啊。”

  再不吃,菜就要被人抢光了,十三个人,个个大胃王。

  虞浓对康瑗笑了下,“不了,你们吃吧。”说完转身走了。

  瓜子脸的女知青见了,更不高兴了:“你看看她那样子,好像我们求着她吃一样,还甩脸子给我们看呢,不吃拉倒,她不吃,她的份还让出来了呢!我能多吃一口。”说完狠狠咬了口土豆。

  其它人忙着吃肉汤拌饭,没空说话。

  楚瑜扒了口饭嘴里嚼着,看着她的背影,眉头微拧了起来。

  虞浓回了宿舍。

  刚才那场面,人家都那么说了,她哪有脸坐下来。

  也不知道是怎么搞得,把自己处境搞得这么糟糕,都引起民愤了。

  而且她也看出来,有些人在巴结楚瑜,楚瑜说点什么,都是是是,对对对。

  对她也很不客气。

  吃饭她倒无所谓,她本来就不吃梦里的东西,而且她自己也有吃的东西。

  她现在主要就是想弄清,内气流流失问题,因为现在和楚瑜关系这么差,那是气又不好获得了,本来就应该省着点用,现在流失气流,就更让她这个本就贫寒的家庭,雪上加霜。

  她得尽快摸清知青点所有的人。

  把那个人找出来。

  虞浓坐在窗前,手放在桌子上,正想着该怎么找人的时候。

  窗户突然被人敲了下。

  肃穆着一张不开心的小脸,想事出神的虞浓,一抬头,就看到窗前站着人。

  一手插进裤兜里,一只手拿着扁盒的牛肉罐头,和一个扁盒鱼罐头。

  他眼神冷冷的盯着她,声音更冷,说出来的话,大热的天,能掉出冰渣来。

  “以为你不吃饭能威胁到谁吗?如果想好好在知青点里待着,就不要再使出你那套脱衣亲嘴诬陷人的把戏来,栽赃陷害我可比你拿手!”

  说完他把两盒罐头放在了她的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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