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血泪封沙 八十六:昆明池上楼船盛_金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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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血泪封沙 八十六:昆明池上楼船盛

  元狩二年秋匈奴单于震怒于西面失败欲杀浑邪王和休屠王。

  两王害怕商量降汉。休屠王中途欲悔浑邪王杀之并其部落共率4万余人降汉。五属国纳其部众。汉从此遂占有河间地断匈奴西路。

  一同归汉的还有休屠王王子金日与母阏氏、弟伦俱没入官输黄门养马时年十四。没有人料想的到这个此时不起眼的匈奴少年日后竟成为大汉朝廷的一方重臣。

  霍去病处理了浑邪王的降汉后荣归长安。皇帝嘉其巨功封赏无数。霍去病年已弱冠其母卫少儿欲为其操办婚事与卫皇后最终挑了三名长安贵戚中家世最显赫的少女反复斟酌。宣室殿却传来消息皇帝欲为霍去病在长安城建一座府邸霍去病不受言“匈奴未灭无以家为也。”

  上闻言一笑赞其气魄作罢。

  卫少儿愕然良久苦笑不已。

  元狩三年初当清凉殿里报上来婕妤王沁馨病故时椒房殿里卫子夫的步伐一顿良久方道“知道了。”

  未央宫里一个失宠妃嫔的故去犹如渭水河里的一滴雨水了无痕迹。

  卫子夫心中便有兔死狐悲之感吩咐道“无论如何还是得向陛下说一声。”

  然而刘彻传回来的吩咐颇为冷漠只是道。“将皇三子刘闳交给刑轻娥抚养。”

  皇三子刘闳今年不过四岁尚在呀呀学语中。未央宫里品级稍高一些的妃嫔。只有刑箬不曾育子交给她抚养。倒也两全其美。只是有些寒心曾经盛宠如斯的王沁馨孤零零的死去陛下连问也没有问一声。

  元狩三年二月王沁馨以婕妤品级下葬。元狩三年三月。根据当年博望候张骞地建议派往寻找从蜀地通往身毒(今印度)的使臣返回长安向皇帝禀告道虽滇王友好派人帮他们寻求通身毒之路但耗时一年多在大理洱海附近被昆明族所阻最终功败垂成。

  刘彻便觉得大汉的尊严被严重冒犯。极怒之下欲要军征讨。终被丞相李蔡阻住言昆明族伴水而居。善水战汉军却只习6战。若真地军。就算最后征讨下来也必是损失惨重。其时满朝文武心中。已经觉得为了张骞一个希望渺茫的建议朝廷已经花费了太多地人力物力实在有些得不偿失。只是陛下乾纲独断俱不能言。

  晚上回长门宫时刘彻尚不解气恨恨道“朕执政多年连铁血善战的匈奴都能攻克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昆明族?”

  阿娇心中一动便知刘彻苦苦探寻的便是日后的南方之路---蜀身毒道了。若是此事能早成开通对外贸易对大汉实在是有莫大地好处也就难怪桑弘羊对此事如是热衷。

  汉朝虽无后宫不能干政的定例但阿娇深知西汉诸位皇帝对诸吕乱权的忌讳不好说些什么只淡淡道“陛下定是有办法的。”

  第二日刘彻在宣室殿召见长平候卫青长信候柳裔以及冠军候霍去病商讨训练水军之事。

  “亦不是不可”卫青面有难色道“只是训练水军总是要有个能够容纳千万人的江湖的。而长安附近似乎并没有适合的地方。”

  刘彻微微皱眉转眼瞥见长信候柳裔若有所思的神情便问道“柳卿有何想法么?”

  柳裔拱手微笑道“臣相信陛下已有定见何须微臣多言。”

  刘彻咬牙道“那些昆明族蛮夷小辈胆敢挑衅我大汉天威征伐是必要的。朕欲在上林苑内按洱海形状人工凿出一座池子出来操练水军。三五载后即可平夷。”

  这个想法实在有些疯狂而奢侈除了柳裔卫青霍去病都有些动容霍去病忍不住道“不必这样最多将水军拉地远一些操练不就可以了?”

  卫青心中一紧自己这位外甥少年得志又向来极是受君王宠爱向来是想什么说什么大约不明白这个君王若是决定了什么事是无论花费多少人力物力都要做到的拱手道“去病年幼他的话陛下不必介怀。”

  霍去病不满地看了卫青一眼然而毕竟未再反对低下头去。刘彻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道“朕主意已定你们各自下去挑一些适合水战的士兵上来。到昆明池凿完之时朕要见到三千水军。”

  三人便应道诺。”

  开凿昆明池需要大批经费。..挥退卫青三人后刘彻冷下神色吩咐道“召大司农桑弘羊进来。”

  桑弘羊本在宣室殿外候着闻言进殿参拜道“臣桑弘羊见过陛下。”

  “起来吧”刘彻不经意地吩咐道。“桑卿朕问你朕欲在上林苑里凿一座周四十里形类洱海地池子大约资费多少?”

  桑弘羊便领命在心中计量已定禀道“大约要三铢钱十万贯。”

  这虽然不是一笔小数目但还是比刘彻心中预计要少上不少。刘彻不免有些讶异“弘羊估算准了?”

  桑弘羊便微笑道“其实就算花费多一些也是值得的。陛下大约知道长安周边虽有渭水但京城繁华。饮水仍然有些匮乏。若自沣河上游引水形成*人工湖泊上林苑地势高。水自动自动流向长安则亦可保证长安城用水。单凭此点。便是费上再多地钱也是值得的。”

  刘彻抬眉盯着他道“桑卿想的倒是周到。”

  桑弘羊拱手谦恭道“臣为主忧乃是份内事。”

  昆明池地开凿。在桑弘羊的统筹指挥下井井有条的进行着。

  陈阿娇暗地里猜地到桑弘羊化用了不少日后的先进知识至少使这次开凿昆明池没有被骂劳民伤财太狠。

  元狩三年里刘彻下令设乐府由司马相如负责在天下搜集民歌。

  转眼到了元狩四年昆明池一应完工。刘彻携陈阿娇往上林苑观看。阿娇必须承认昆明池是极美地。水波荡漾天光云影。沿池环绕着亭台楼阁精致华美。坐在船上。一眼望去。心旷神怡。单从此看来无论用的是什么理由。在刘彻心目中最重要还是自己日后的游乐吧。

  刘彻下令打造了数艘巨型楼船供水军日夜操练。

  陈阿娇私下有些担忧询问柳裔道“昔日曹操也曾筑玄武池练水军江东一战依旧大败人工湖泊虽好到底没有风浪。真的练的出精湛地水军来么?”

  柳裔淡淡一笑道“不过是小小的昆明族这样尽够了。”

  元狩四年夏大将军卫青与冠军候霍去病各领骑兵5万兵分两路北击匈奴。

  这便是汉匈战争史上最波澜壮阔惨烈的一章漠北之战了。

  霍去病出代郡北越大漠同匈奴左贤王部遭遇经激战匈奴北逃。霍去病率部猛追至狼居青山和北海俘王三人将军、相国以下7万余人。此役霍去病深入两千余里匈奴远走、漠南漠北皆肃。

  卫青出定襄击匈奴。深入漠北、犁廷扫穴、寻歼主力与匈奴单于相遇鏖战之下单于挥刀自尽。

  至此匈奴再无与汉一战之力。

  元狩四年秋大司农桑弘羊领上命罢三铢钱铸五铢钱。此后大汉上下举国用新币。(注:此处较历史上提前了一年)。市井中常见的油壁车缓缓驶向长安城东墙宣平门在一户高宅大院前停下。掀帘的女孩高声唤道“婆婆。”衣着虽素料子却是极贵重的蜀锦一匹便是普通人家一个月的收成。大约十岁左右眉宇秀丽透着一丝尊贵之气。经过的街坊偷偷打量窃窃私语的猜测着这两位客人地身份却都不中。

  经过这么多年的优渥生活岁月虽无情却没有在申大娘身上印下太多痕迹。见了阿娇母女自是高兴却不免有些忧心上下打量了好久方牵起阿娇的手皱眉道“阿娇干娘有桑大人他们照顾你身份贵重其实不必亲自来看我地。自元狩二年从甘泉宫回来后陈阿娇便多少能够自由出宫些偶尔亦来探望干娘解解申大娘独自生活的孤寂。

  “怎么会呢?”一旁刘初笑盈盈地道“你是婆婆么。”

  便有下人上来奉茶阿娇微笑接过道“奉嘉不在阿娇常来陪陪干娘不好么。”

  奉嘉便是申虎弱冠后萧方为其取地字。人各有志不能相强。她虽曾冀望申虎随柳裔从军助柳裔一臂之力。但申虎一心向武对战场并无向往之心她便也不相强。当年在唐古拉山申虎学武本就比阿娇用心这些年来随着郭解在外游荡大约更是精湛罢。

  只是阿娇有时候会想申虎可以依着自己的心思选择生活。自己地陌儿却只能一步一步的向着那个温和精明的皇子走去。如果不是生在帝王家是否陌儿也更愿意做一个纵剑天涯的游侠呢?

  一日一日的。将当初踏遍天涯地豪情埋葬在那座锦绣深宫。

  “阿娇”申大娘似看透了她的心思。叹慰道“你有着尊贵的身份。和他们不同。而且一个女子总不好像他们一样在外当甚么游侠吧。”

  她便将那些晦涩地事情抛到脑后微笑道“不提这些了。今天我来当个孝顺女儿下厨给干娘做菜吧。”

  “这……”申大娘刚要劝阻刘初就欢呼道“太好了。婆婆你不知道娘亲极少肯下厨的我和哥哥已经记着好久了。”

  阿娇又好气又好笑抓着刘初道“你过来给娘当下手吧。顺便也该学学下厨了。”

  刘初愕然挣扎“我是大汉公主。为什么要学学了做给谁吃呢?”

  伺候在一边地婢女乃是新进听着这个惊人的身份。吃了一惊不知是真是假。一时间怔在一边。看着二人去远了上前轻轻问道。“老夫人……?”

  申大娘轻轻回过身来望着她肃声道“清容陈娘娘母女的身份你若是说了出去……”

  清容一向觉得伺候着的这个主子性情和蔼但这一瞬间看着她沉下的容颜却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屈膝道“清容知道了。”

  灶房里不时传来刘初清脆的声音“是先下油么?”

  “哎呀呀加多少水呢?”

  “怎么切菜?”阿娇抓狂的声音“闭嘴……孺子不可教也。”

  “老夫人”管家轻轻穿过长廊来到大堂向申大娘禀道“门外来了一辆车车上人说是姓王的公子来找小**的。”

  申大娘想了想道“请他们进来吧。你去通知小姐一声。”

  管家低声应道“是。”

  门房领了命出来微笑道“公子请进吧。”

  车内传来男子轻轻应声黑衣男子下得车来瞥过门房一眼门房只觉得浑身一冷便不敢抬头再看。

  一边杨得意微笑道“就是这里了。”

  “申夫人。”大堂上刘彻颔为礼道“打扰了。

  申大娘有礼应道“不会。不知公子与……小妇人义女是?”

  身后刘初行过长廊远远望见欢喜唤道“父……爹爹。”

  申大娘只觉得浑身一颤瞬间明白了眼前人的身份脸色渐渐变了。

  刘彻微笑回接住刘初问道“你和你娘在做什么?”

  “娘亲今天下厨哦”刘初不免眉飞色舞的道“我帮娘亲打下手”脸色一垮伸出手来指着道“被油溅到了娘亲还说我孺子不可教。”

  刘彻不免失笑看着门外的阿娇。阿娇显然没有料到他会出现在这里面上尚有几分讶异。

  “朕……我今日本来便打算出来的听说你和初儿在此便过来看看。”

  阿娇点点头心知期门军大约已经暗中在申府外了。向着下人吩咐道“你们先下去了。”

  离去前清容不免回头看了一眼这个英俊尊贵地男子便是大汉的帝王么?

  “有倒是来的早不如来地巧”杨得意在一边微笑道“正巧碰上夫人亲自下厨呢。”

  刘彻微笑着看着阿娇道“我也没有看你在长门下过厨的。”阿娇不免傻笑道“我懒么能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为什么还要自己动手呢?”

  不知道为什么刘彻心中仿佛划过一抹淡淡地失望。明明阿娇已经在他地身边了他却有一种错觉她的心思尚缥缈在别处。念及此面色不免沉下几分。却颔道“大娘昔日对内子地救命之恩我在此谢过了。”申大娘惊道“不敢当。……其实娘娘美丽良善大约人人见了都是愿意善待的。”

  刘彻淡淡道“朕知道。”

  菜上上来倒是色香味俱全连清欢楼都难以望其项背。刘彻却不免忆起阿娇流落出宫后他们第一次相逢在闻乐楼时的景况。虽然如今闻乐楼江河日下。当年在长安城却是极富盛名的。那一次在闻乐楼亦是阿娇亲自下厨他却不知坐在对面的是她。

  如果。是他记忆中地阿娇受了偌大委屈。又兼身怀帝裔见了他不该是哭闹诉苦而不是冷静的在一边分析着利益得失么?

  到底是从前的阿娇一直在面上单一。心底计量还是如今地他望着身边的她心中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地忧虑聪明的能够抽身出来静看一切得失?

  申府外传来一阵喧闹之声刘彻不免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管家进来禀道。“门外来了个方士胡言乱语说什么宅子上方紫气粼粼。必有极贵之人。”言下嗤笑竟是不信之意。

  刘彻闻言愕然。他今日来申府。的确是临时起意连自己先前都不曾想到的。那么。莫非此人的确有通神之能?

  “让他进来罢。”刘彻淡淡吩咐道多年地帝王生涯让他习惯的以命令的口吻说话忘了自己的做客身份。管家有些奇怪但慑于刘彻身上的气势应声道是。

  “贫道姓李旁人唤我少翁。”方士在堂下打了个稽抬其头来衣裳虽落拓形容间却透出一丝奇伟来。望着刘彻道“陛下在此少翁有礼了。”

  陈阿娇微微皱了眉记得刘彻后半生笃信方士为求长生之道耗费无数。大约就是从这位李少翁开始罢?

  “李先生有何本事?”刘彻问。

  “贫道能致人精魂。”

  “朕并无欲见之人。”刘彻淡淡道。李少翁不免愕然。

  阿娇眨了眨眼唤过刘初交待了几句话。刘初点点头跳下来走到李少翁面前伸出双手问道“李先生若能通神我有一只手中抓了一颗金瓜子先生可否猜出是哪一颗?”

  “这位也是贵人想来是帝女吧。”李少翁微笑道“惜呼从面相上看命途多舛好在终能善了。虽然心下认定此人不过是投机之徒陈阿娇面色依旧不免沉下冷笑道“多谢对小女关心先生还是先猜一猜吧。”

  李少翁见刘彻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咬牙破釜沉舟道“左。”

  刘初面上泛起欢愉的微笑道“先生确定?”

  “自然确定……在右了。右为尊者。公主少翁说的可对?”

  刘初噗哧一笑眼中流露着难解的光芒。李少翁看的心惊他适才说地虽然是随机胡诌但女子早慧的确易损心脉。

  “李先生”刘彻垂下眸道“先生这回看清了?”

  “是陛下。”李少翁转向刘彻跪下道“公主两手俱无一物所谓金瓜子一说不过是娘娘想要试试少翁。娘娘”他看着陈阿娇道“少翁说的可对?”

  陈阿娇微微一笑吩咐道“早早将手张开给李先生看看。”

  “是。”刘初清澈答道摊开两手。

  她地左手上赫然躺着一粒金瓜子。

  刘彻勃然大怒寒声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朕来此的?”

  李少翁面色惨白跌坐在地上。“陛下”阿娇轻声提醒道“这里是申府。”刘彻这才醒神吩咐道“将他押往廷尉府交张汤审讯。”

  两个侍卫应了一声是上前将李少翁拿下。

  “娇娇”刘彻看着阿娇忽然问道“娇娇信这世上真地有能通神之人么?”

  阿娇不免一怔若是在从前她自然是说不信地。可是生在自己身上的奇怪地际遇以及元光六年生产之前那场似真似幻的梦都让她此时不能斩钉截铁的说出个不来。

  “也许”阿娇斟酌着“这世上真的有这样的人。但阿娇更相信这世上欺世盗名的人更多。”

  就如李少翁。

  元狩四年末内廷吏张汤回报李少翁在廷尉府自尽此前曾交待是在元朔五年钟鼓楼上见过陛下一面那天在街上认出意欲一博功名富贵却不料功败身死。

  这一章时间拉的比较长前面是过渡情节所以到3ooo字觉得情节不够怕大家看了不够。就继续往下写了。大约有平常两章长度。

  到了下一章进入元狩五年李夫人便要出场了。

  历史记载元鼎六年李夫人死。根据某书友意见假设她死的时候25岁往前推元狩五年大约18岁。

  风华正茂的m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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